[荷鲁斯之乱短篇小说]《反抗的桂冠》上
他们称他为泰坦杀手。
但卢克莱修斯科尔沃并不关心这个称号。他是第十三军团第90连的连长。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光荣。
在军事广场上,科尔沃与经历了暗影远征和考斯暴行的老兵们站在一起。十排各十三个:军官、战斗兄弟和新兵,抛开职别和等级。他们拥有了一种超越战团、连队界限的兄弟情谊。
他们的战甲显得异常高大而华丽,在马库拉格的明媚阳光下熠熠生辉,他们的战斗服役徽章清晰可见。科尔沃曾多次与他的兄弟们骄傲地站在一起,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
战争的铁锤已经以不同的方式锻造了极限战士,为他们每个人敲响了不同的曲调。不同标记的盔甲混合在他们的级别和单独的套装中。战损的痕迹被军团工匠精心修饰而不是抹去。表彰钉、非制式武器和独特的战甲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佩戴者的身份。每个人的个性得到认可,这一切都被统一起来就如同大声宣告着胜利与荣耀!
他们自豪地展示着自身的英勇。战胜了一切困难,他们将因此而获得荣耀与尊重。
在这威风凛凛的连队中,科尔沃依然脱颖而出。他比他的许多基因亲属都高——这是一个因素,是的,就和MKIII型动力盔甲所带来的的强大气场一样,他同时也被誉为虚空海战专家。但真正使他与众不同的是他盔甲上那独特的色彩。他的装甲板被钴蓝色与骨白色二分为四。他的个人旗帜立在他动力背包的一根杆子上,带着第9战团和第 90 连的徽章。在左上角的区域是一个带尖刺的空心圆圈:如同一个深蓝色的星暴。
虽然这并不是军团传统。
广场的其余部分排满了整齐的队伍,代表了目前在马库拉格的每支军队——三支阿斯塔特军团、帝国辅助军和其他军队。南北两侧,还有一对战将泰坦作为站岗哨兵。数百万市民的目光注视着仪式,仅广场外的人群中就有数十万人。他们很安静。马库拉格所有人都恭恭敬敬地听着。
三名原体占据了巨大的 Propylae Titanicum 下方的一个大讲台。
圣吉列斯站在最适合他作为摄政王地位的前排正中的位置。他闪耀着他惯常的光芒,但即使如此,他也似乎显得很烦恼。他话说得很少,而一贯神秘的莱昂·艾尔庄森就更不用说了。今天是他们兄弟罗伯特基里曼的日子——奥特拉玛和第十三军团的主人。今天,他的王国,他的人民的牺牲将被铭记。他的话语将在广场上响起——几十个名字,几十场胜利,几十个从失败的恐怖中诞生的英雄。
基里曼首先向那些没有得到强化的凡人们表示敬意,无论是通过激光枪和利刃,还是通过不那么明显的英雄主义行为反抗叛徒的数十名凡人:一位女教师安全带领了三百名孩子前往了避难所;在同事都逃跑的情况下,一位技术专家坚持工作了十天;一名幸存的港口工人开着工业装载机冲进了敌人的阵地。
阿斯塔特军团在阳光下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几个小时过去了。远处泰坦的阴影慢慢笼罩了科尔沃,但很快他又回到了阳光的照耀下。
当最后一个人向人类领主鞠躬并走开时,太阳正在西下。基里曼的侍从展开了卷轴。现在是极限战士向他们的兄弟致敬的时候了。
他们是奥特拉玛的冠军。
第一个名字被读出。荣誉被陈述和授予。原体的简短话语。接收者重申了他的忠诚誓言。他只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
科尔沃的手抽搐了一下。
前一天晚上。对基里曼来说,总有前一夜,或后一夜。宴会和派对伴随着他的荣誉,就如同爆弹总是伴随着爆矢枪。他认为让他的儿子们与市民打成一片很重要,这是战争结束后为和平而准备的另一项职责。
但现在,那些日子恐怕永远不会到来了。科尔沃觉得这种想法会有些矛盾——毕竟他是为战争而生的——但他也为此忧郁。因为他父亲基里曼的梦想就此破灭了。
整个市政厅都充当了宴会厅的功能。在其巴洛克风格的大厅内,一百三十人与奥特拉玛的凡人混在一起。星际战士像成年人站在满是孩子的房间里一样,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两股人类彼此相处融洽。原体缺席了宴会前的社交活动,这是基里曼精心策划的决定。
科尔沃像所有受表彰的人一样穿着简单、正式的制服。尽管如此,他还是用一条宽腰带带着自己的短剑与爆弹手枪。过去几个月的事件教会了十三军团要谨慎。 不败铁卫的战士们站在正门前时刻准备着战斗。在外围和屋顶上,禁卫军和第一战团的战斗兄弟在不停巡逻。这种高度的安全性让科尔沃有些不安。尽管连长不喜欢矫枉过正,但基里曼更不喜欢。对他的大人来说,与自己的人民相处融洽更为重要。这样只会让牧羊人与羊群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一个女人上前与科尔沃搭话。他提醒自己要注意她。
“这太英雄主义了,”女人说。
“战争孕育英雄,”科尔沃说,但立刻觉得自己话没说好。 “而更多的人看不到这庆祝胜利的宴会。”
女人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她已经习惯了阿斯塔特的直率,科尔沃心想。有些女人喜欢和军团战士调情,尽管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在他成为十三军团的战士之前,女人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谜,直到现在也依然如此。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也很精致。但这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理论可能,“你表现得像个笨蛋。”
实战可能,“你就是个笨蛋。”
“有什么让你开心的事吗?”她说。她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尴尬的笑容,
“啊,只有一些战场回忆而已。”
她期待地看着他。
“可能没什么意思,”他尴尬地说。老天,他想逃走。
科尔沃伸出他的玻璃杯,这是为他超大的手准备的超大号的酒杯。一位侍者停下来给他倒酒——他拿着的酒杯适合凡人男性喝,但科尔沃的杯子适合半神之子喝,服务员费了很大的力气来给它倒满。当液体流入酒杯时,液体从侧面向下流动时....
一点也不像圣柩船爆炸飞溅出的血液。一点也不。
“那些饮料,”女人说。 “如果我喝了它,可能会昏睡一个星期。”科尔沃猜想,她是想调节气氛。
他说:“我们的大人仍在努力让我们感受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 较少的数量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应该享受一下。”
他喝了一口酒,嗯味道很浓郁。一款优质的马库拉格松木白兰地。很不错的复古佳酿。
“这会让你开心点吗,先生?”
“只有我喝得够多,并且够快。”他回答道。
女人双手捧着自己的杯子,饮料没有动过。 ‘这一切行得通吗?和我们这些凡人聊天会让你觉得自己是我们中的一员吗?
科尔沃看着凡人和超人们的聚会。好像一切正常的秩序都没有被打乱,似乎整个银河系都一片安宁。如果他们可以假装一切都好,那么仿佛一切都会好起来一样。他低头看着女人。她那么小,那么脆弱。
“我当然是你们中的一员,这毋庸置疑,最好不要一开始就忘记我们的人性。”科尔沃淡然地说。
“我们都听说过你在阿斯塔加的所作所为。我怀疑凡人士兵做不到像你那样。
科尔沃的笑容凝固了。她察觉到他的表情变化,露出关切的表情。 “不,不!不只是泰坦,先生。我不是说那个 - 毫无疑问,你可能已经说倦了。”
她是对的。
“我说的是你在重建中的努力。我在那里有家人,”她解释说
科尔沃感激地低下头。 “要是我能看到最后就好了。我被召回参加这个仪式。欧律斯米亚一个星期就被摧毁了,两年了仍然没有重建好。我还担心它永远不会。”
“他是对的,我们的基里曼大人。”她抬起头,打量着他。 “你在和平和战争中都是一笔财富。”
“我们会努力做到的,”他说。“现在,请原谅我,玛泽尔?”
“请叫我梅杜琳娜,”她微微行了个屈膝礼说。
“那么,马泽尔梅杜琳娜,请你好好享受这夜晚余下的时光。”
科尔沃向她低头致意,随后穿过一群宾客。他彬彬有礼,有目的地移动,好像他有别的地方可去,虽然他没有。最终他向阳台走去。
科尔沃取得成就的很大一个因素就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他听说了在考斯发生的骇人听闻的事件,所以当敌人接近阿斯塔加时,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背叛。科尔沃提前设置了运行标记,一旦怀言者和吞世者试图侵入轨道数据系统,这些极限战士昔日的堂兄弟们就会遭遇一道防火墙。
他们攻击阿斯塔加的原因也超出了科尔沃的预测,他愤怒于昔日兄弟的无情背叛同时惊讶于叛徒们对资源的浪费。因为阿斯塔加几乎没有战略或象征上的价值。即使攻占了也毫无意义,但那时他还不知道,肆意屠杀和破坏才是叛徒的主要意图。
进攻的力量相对较小:五艘打击巡洋舰和随之而来的支援舰船——但也足以摧毁一个防御薄弱的世界。理论上不错,但敌人的情报不足。没有料到科尔沃在这。
科尔沃本来正在前往考斯集结的途中,但指挥驳船上的亚空间引擎突然发生故障。将他转移到了阿斯塔加,也许是运气,也许是命运。但科尔沃都不相信。他现在在这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敌人接近的方式告诉他,他们打算进行地面突袭。他命令他的舰队赶在敌人之前登陆。一次空降突袭使敌人损失了五辆陆军运输机,同时科尔沃的船只遭受了微小的损伤,科尔沃满足于敌人的行为都在他的预判之内,他让他的舰队撤退。如果不出意外,他会用最小的损失结束战斗。
阿斯塔加适度的轨道防御抵挡了一部分敌人的太空力量。对主要居住区的轻型轰炸开启了地面的敌对行动。科尔沃对这种先针对平民目标的这种优先排序感到震惊,但他很快就将将平民们送往了远离城市的避难所。当敌人开始在欧律斯米亚城上空进入轨道时,整个城市是空无一人,只有六百名极限战士和七万名阿斯塔加轻骑兵。
这一切都在他的报告中。科尔沃很勤奋。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写进了报告里,甚至包括他自己也不太相信的部分。
科尔沃得到了短暂的喘息。奥特拉马风格的阳台通常很宏伟,一直环绕着市政厅广阔的拱廊顶部。成群的沙发散落着,中间是彩色灯笼和欢快的煤炭火盆,以减弱马库拉格夜蚊虫的叮咬。旁边坐的人寥寥无几。基里曼对一切细节的关注一直延伸到确保城市的光污染不会淹没星星,天空应该被星辰和遥远的太阳照亮。
不。它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只有一颗恒星在轨道和锚泊船只的灯光之外燃烧,这是错误的——法罗斯,异形科技从远处照亮了马库拉格。
科尔沃走到栏杆旁,向外望去。如此完美的城市屈指可数。有更漂亮的,当然,而且肯定更活泼。然而,没有一个能与马库拉格主城这形式和功能的完美结合相提并论。
他深呼吸。看到这样的秩序,他感到很欣慰。
“整个星系都应该是这样的。”
智库提图斯普拉托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穿着完整的盔甲,头上戴着华丽的科技头巾。
“智库。”科尔沃问候到。
“连长。”
“所以,你在这场猜谜游戏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普拉托?身披盔甲,眼冒巫火,大步流星,怎么难道你是想破坏我们大人的意图,从而疏远人民吗?
“阿尔法军团的暗杀企图,康拉德科兹仍在逍遥法外,来自虚空之中的生物正对我们虎视眈眈,我的特立独行反而是最不值得关注的。
“那你就是另一个看门狗了。”科尔沃递上一杯酒。 普雷托小心地握在他戴着手套的手中。他的盔甲发出嗡嗡的电流声,他把酒杯举到唇边,喝了一半。他递了回去。
“因为这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和智库团的其他人被召来帮助保护我们的大人和他的兄弟们。这里有帝皇的三名忠诚子嗣一同奋战。法洛斯虽为我们照亮了道路,但同样也为我们的敌人提供了标记。 他们抬头看着在红色天空中闪耀的法洛斯。 “我只是在未雨绸缪寻找任何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的东西……”
“我打赌你在我身上找不到任何东西。”
“什么?我找不到?”普瑞托问道。
“当然,你已经看过了。”
普雷托微微一笑。他没有把目光从法洛斯身上移开。 '我当然有发现。不过就如同你所说的,奥特拉玛的忠诚之子。您并不是一个容易向他人敞开心扉的人,科尔沃连长。
“我只是觉得喋喋不休很烦人,”他说。“我更愿意把话题留给志同道合的人。”
“你让我想起了莱昂。”
科尔沃摇了摇头。 “莱昂是个隐密大师。隐秘的人的本性是让自己的思想保持神秘,却又要求别人的思想展现给他。而我和谈话本身一样关心交流和启示。
“那么,这次聚会对你来说是件苦差事。”
“正是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但还是要注意不要让自己显得太冷漠或忘恩负义。
“谢谢你,百夫长。”科尔沃说。 “我一直很注意这一点。但这是与我特质相同或者想法相同的人的一种负担。喜欢说话的人总是说个没完,他们不理解那些觉得没有必要说话的人。为了回避他们的担忧,我们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和想法进行那种毫无意义的讨论。他们喋喋不休,却无论如何都不愿理解我们的想法。”
智库又笑了,这次笑得更大声了。 “你在开玩笑,科尔沃?”
“我不是没有幽默感。”
“不,不。” 普雷托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按在栏杆上两次。金属在石头上咔哒一声。 “我不会拘留你。”
“说出你的想法。我没有你的天赋,但我知道你来这并不是来和我谈论什么男子汉气质的。”
“我没有,”他同意。 “我出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明天打算做什么。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些建议。
科尔沃俯瞰整个城市。警示灯在马克西姆斯大道上的起重机上闪烁。在那里,明天将升起一个巨大的舞台。
“你能看出我的意图我并不感到惊讶,”他咕哝道。 “因为这就是我思想的最前沿。所以你有什么建议?
“我敦促你重新考虑。”
“我不会重新考虑,”科尔沃说。 “我们的大人会明白的。”
“他当然会!”普雷托惊呼道。 “但你的兄弟们可能不会。”
“我的行为不言自明。”
“我们的行为并不总是为我们说实话,”普雷托反驳道。
科尔沃把酒一饮而尽,将杯子留在石栏杆上。
“那不是我需要关心的。无论人们相信与否,只有真相才是真实的。晚安,兄弟。
他回到里面。
这艘圣柩船被击中数次,并伴随着火力坠落,其左舷下方的制动推进器损坏。一道光矛从轨道上劈落下来,在飞船一百米的地方与他擦身而过,并摧毁了一座塔楼。冲击波使飞船着陆器濒临崩溃,虽然它体型巨大,但它的偏航角度太大十分危险,还在运转的推动器喷射出强烈的火焰。飞船挣扎着直起身子,越过朗吉亚大道向着市中心飞去,那里的建筑物密密麻麻。
它坠落得太快。科尔沃认为它不可能完好无损地着陆。最终坠落的飞船夷平了整个城市街区,并扬起大片砂砾与灰尘,在这座垂死的城市街道上滚滚而来。
“报告敌方运输机的着陆情况。”
“收到,菲利普斯中士,”科尔沃说。 “我正进行观测。”
圣柩船烧焦的棕褐色外壳堆压在欧律斯米亚的建筑物上,虽然破败不堪,但整体仍然完好。轻型敌军着陆飞船紧随其后。炮火在烟幕弥漫的天空中纵横交错,现在降下来的飞行器比升起来的要多。科尔沃的拦截炮台阵地也正在陆续拆除。他定位跟踪了突击运输艇的航向,计算它们将要降落的位置。
“第三小组,转向南侧的姆涅梅涅区。那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主着陆点。如果已经介入,请待命等候下一步的命令。不要贸然前进。”
通讯器里传来了干脆利落的回应。
“第四、七、九小队和我一起。克拉苏,去调一台影剑。让我们看看这里有什么。如果那艘圣柩舰上还有什么东西还活着,让我们确保它不会一直活着。”
“理论,连长,”阿佩莱斯中尉通过指挥坦克内的通讯器对他说。 “你是总指挥,你应该留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
“实战,”科尔沃回答。“但我想亲手杀死这些混蛋。”
没有人对此争论不休。
“阿佩莱斯,进行重新部署,带上剩下的人,等待我的命令。”
“收到,长官。
科尔沃连队的一半都在那里。多台发动机的声音在空气中轰鸣。科尔沃的兰德侵袭者后退,转身离开。几支星际战士小队紧随其后。三辆钴蓝色的超重型坦克在正午时分向前移动,它们的履带将瓦砾磨成尘土。
科尔沃一行人出发了。
星际战士向前侦察,快速移动。在最后一次轨道空袭和第一场地面攻击之间,安静了那么几分钟。并没有持续太久。战士们头顶上方划过越来越多的飞船。
“我不明白一点,”领头的影剑坦克上的克拉苏中士说道。 “他们没有建立适当的滩头阵地。人员也散作一团。他们的纪律在哪?
“和他们的荣誉一样,”第九小队的队长利古提努斯兄弟开口说道。
科尔沃也对这次袭击的仓促草率感到震惊。他跟踪到第一个空降区的图片——吞世者一着陆就从空降舱里冲出来,而不是等待他们的同伴,而支持叛徒军团的的陆军部队似乎只是一群衣衫褴褛的暴徒,从他们的运输载具直接涌进了忠诚方的炮火中。目前,形势对科尔沃有利。他的副官指挥第十三军团反应小组和当地军队前往敌人最多的地方。
他不得不让他们去做。他要监控地面和轨道上的情况。而现在还有出现泰坦的可能性......
通讯器中的流量呈指数级增长:伤亡报告,他的移动指挥中心不断重新定位,难民在避难所中的状况。他非常希望将大部分内容静音,继续保持小队前进,但他必须看到这一切。他的面罩上塞满了战术信息,他只剩下一个狭小而清晰的空间来观望前方。他的护卫格拉布里奥和阿拉图斯意识到了连长的注意力在分散,于是拉近之间的距离,充当科尔沃的眼和耳。
一连串的失事车辆、燃烧的树木和倒塌的城市街区迫使克拉苏迂回采纳更远的路线。考虑了片刻之后,科尔沃让他的手下爬过废墟,直奔泰坦登陆器。
“克拉苏中士,为影剑找到一个好点的射击位置。第九小队,为他掩护。”
收到同意的回应后。他的手下 15 名战士,后退转身加入坦克。泰坦杀手隆隆作响,沿着一条路况更好的街道慢慢而去
科尔沃来到了阿斯塔加市的主要大街,朗吉亚大道。 机械教的飞船一头扎进了城市的中心,其一公里长的船体穿过至少五个街区的。船头坐落在朗吉亚大道的人行道上,上面堆满了碎石。飞船不受控制地坠落到了地面,船体的脊梁也理所应当的折成了两段。
远处的战斗越发激烈。片刻之后,阿佩莱斯中尉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噼啪作响。 “我和维鲁斯失去了联系。北部地区的战斗非常激烈。他可能已经死了!”
“收到,”科尔沃说。 “评估那里的情况。指挥他的剩余部队。”
还剩两辆指挥坦克。他想知道放弃指挥掩体而支持移动目标的做法在理论上是否可行?目前这种战术情况前所未有也出乎预料。没有预先存在的理论告诉他该如何杀死自己的军团兄弟。他只能被迫创新。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向圣柩船。 “请注意,克拉苏,阿佩勒斯,我们正在接近机械教着陆器。暂未发现敌人活动迹象。”
他们走向郎吉亚大道的中心,来到了飞船冒着热气的侧翼。考虑了片刻之后,科尔沃和他的队伍决定再深入一些。
船体因为大气层突入和被武器击中的缘故。散发出烧焦的气味。火焰在建筑物中闪烁,周围净是碎石瓦砾。整个街区在远处爆炸声和着陆飞机的轰鸣声中显得异常安静。
“也许泰坦已经被毁了,”格拉布里奥说。
“不一定,我在科拉兰服役的时候看到过同样的情形,” 阿拉图斯对年轻的战士说。 “船被砸了个稀烂,但泰坦还是完好无损地出来了。”
“但我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表明门是能打开的——”
科尔沃举起他的手。 他的人停住了,躲进了掩护中。 “听到了吗?”他说。
里面响起了敲击声。
“理论上——门被卡住了,”阿拉图斯说。 “没有机械教支持。 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强行破开。”
“克拉苏,准备好,”科尔沃说。 “你就位了吗?”
“马库拉贾大街被堵住了,长官。 我们不得不直接穿过面向拉塔广场的建筑物。
“你要去集市?”
“是的长官。 一旦到达那里,就应该沿着朗吉亚一路向下。”
“快点,”科尔沃说。 “不要让自己暴露在外。 那里没有太多掩护。
“长官……”阿拉图斯说。
圣柩运输舰的门突然剧烈震动了起来,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敲击着舱门。
“退后。”连长命令道。
他们逐队沿着朗吉亚大道撤退。远离坠机地点的街区被震动带起大量尘土,破碎的窗户上的玻璃被震到了地上,被击落的运输工具的内部传来一阵阵如同被困野兽一般的咆哮声。
“这不太正常,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格拉布里奥问道。
“心理战技巧。”阿拉图斯说。 “一些泰坦军团会行动中使用这种战术,用野兽的咆哮而不是战争号角。把当地人都吓坏了。
“回去吧,”科尔沃说。 “克拉苏,你能听到吗?事情有些不对劲。”
来自内部的砰砰声上升到了狂躁的程度。随着被撕裂的金属的磨擦,一个巨大的链拳从舱门中出现。一团火花和红色液体随之而来。
格拉布里奥倒吸一口凉气。 “就是它…?”
门被一股怪力撕扯开来。一股鲜血从船内倾泻而出,溅到了街道对面的建筑物上。一堵七米高的红色浪潮从两个方向穿过隆吉亚大道,几乎染遍周围所有建筑物。凶猛的、充满兽性的嚎叫声在空气中蔓延。
科尔沃被血水的巨大冲击击倒在地,他的手下四散开来。
红色的浪潮和来的一样快地消退了。星际战士们横在马路对面,他们从头到脚都沾满了滑溜溜的血。科尔沃用他的头盔镜片擦了擦,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各小队!报告!”
“王座在上啊!”格拉布里奥说。
一台掠夺者泰坦的破碎残躯从舱内滚落,驾驶舱被砸的粉碎,四肢毫无生气地垂在地上。
随后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终于现身了。
不管那怪物是什么,它都不再是泰坦了。有人对它进行了可怕的改造。驾驶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头骨。一对长角从它的眉毛处向后掠过甲壳的上缘。它以一种与它的机械身体全然不符的诡异扭曲的方式移动。一条长长的、铰接的金属舌头探查着牙齿之间的空气,一条类似尾巴的金属材料卷曲在它的腿上。战将泰坦,如果它还能这么叫的话,当它在街上挣扎时,用沉重的脚踩碎了它受伤的兄弟姐妹。它从破门中挣脱出来,摇摇晃晃地冲进对面的建筑物,将它们卷入一连串的瓦砾和灰尘中。
“克拉苏!”科尔沃叫道。
“我还没到位,长官!”
泰坦的头来回移动,就像在空气中嗅着气味一样。从它的号角声中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咆哮,然后冲破了废墟,向西驶离了被击落的船。
科尔沃躲藏在一处被鲜血染红的掩体中,看着它离开。
“那些疯子做了什么?”阿拉图斯难以置信地大声问道。 “我们在和什么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