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费复苏/费沁源X苏杉杉】同类

『犯恶上瘾，亲爱的，我们是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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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发霉的味道，铁链被拖动的声音刺耳，上面锈迹斑斑又带着血腥味。

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后门锁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走进来。并不适应这突然的光亮，费沁源眯了眯眼，抬头看向面前居高临下的人，看清楚后不在意地笑笑。

“苏杉杉，苏警官，您都审问我半个月了可真是执着——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苏杉杉歪了歪头，慢慢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费沁源，现在是晚上十二点一分，苏警官下班了。现在，我，只凭借着苏杉杉的身份问你，要不要来到我这边。”

费沁源看着她，有些许诧异，可很快隐藏好自己的情绪，转过头发出一声嗤笑。苏杉杉也不恼，淡淡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先送你一个礼物。”

她从内衬里拿出一叠照片，一张张在费沁源面前展示。

“看看吧，你的父母。准确来说，是你的养父养母。”

“他们…怎么了……”

“死了呀，这还看不出来？你放心，我叫人伪造了遗书，我的警察同僚们只当是自杀殉情。”

费沁源说不出话。她指尖颤抖着，不可避免的恐惧在血液里跃动。可又不仅只是恐惧，她感受得到，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蔓延在她四肢，是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有种罪叫连诛，你不明白吗。算了，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反正你以后会明白的。因为我们是同类人。费沁源，和苏杉杉是同类人。”

“同类人……”费沁源低下头，独自呢喃。

苏杉杉还在说。

“他们该死，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们爱你吗？真是可笑，你们之间的关系只是最后没办法的领养。八岁的时候，他们有了他们自己的孩子，你发着高烧没人关心，淋了雨只会骂你又给他们添了一件要洗的衣服。十五岁那年——”

她瞥了眼照片上的男人，厌恶的把照片甩在地上。

“这个男人意图对你不轨，你极力挣扎叫来了养母，养母却因为惧怕视而不见，最后你只能拿起旁边的酒瓶砸向他。当然，效果还不错，他流了很多血，你也被送进了警察局。”

费沁源一直很安静，悄无声息，只有偶尔的颤栗暗示她在听。苏杉杉走近她，蹲下身，轻轻扶起她的脸直视她的眼睛。

“十五岁，未成年，不记档，无罪释放。”

“或许你不知道，当年审讯你的警察是我的师傅，他可真是一个老好人，因此把所有人都看作天真的小朋友。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费沁源，绝对做不成一个纯粹的好人。”

她笑了一下，面若桃花，双目如水。可费沁源却知道眼前的人并没有那么善良，相反，她是个恶魔，也是个深渊。

苏杉杉听不到费沁源内心的想法，只是温柔地理了理后者凌乱的发丝。

“我是来帮你的。这么年轻漂亮的一张脸，要笑出来才好看啊。”

“呵，苏警官，您可真是道貌岸然。”

“费小姐，您也真是杀伐果断。彼此彼此。”

费沁源仰起头看向她，猩红的血液顺着下颚流下。她学着苏杉杉的样子也笑了出来，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可怕死寂。

“苏杉杉，看着我的样子，你成功了，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很喜欢吧。你想要我，那我就遂你的愿，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如果你能，乐意之至。”

……

苏杉杉从警察局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她抬头，眸中像盛着漫天星辰一般不停闪烁。

“不好了，六号房的犯人逃走了！”

“赶快注明档案！真是见鬼，这个月已经第三起了！”

一个警察匆忙赶过去，不小心撞到了苏杉杉。他抬头，急忙敬了个礼。

“抱歉长官。”

“没事，怎么了这么匆忙？”

“接到通知，六号房的女生逃狱了。”

“那个十七岁的女生？这么厉害？那你赶快去吧。”

有风吹过，苏杉杉看着远方人的背影，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今天的夜还是很冷，和往常一样。自己的过去，也总是会不断轮回……

她垂眸，掩盖住眼中的波涛巨浪。

“下一个，又会是谁呢。”

又有谁敢说，警察和罪犯不能是一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