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唐歌)光影(十六)
“鸣枭,我有事情想回一趟长歌门。这一次,你就不用陪着我了。”杨囿歌与鸣枭打了招呼,转身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冷漠地回了长歌门。
“许久不见了,二位近来可好?”杨囿歌随手便将杨飞鸾丢到了王嫣的身边,抽出了琴中剑。
“啊啊啊!啊啊!”杨飞鸾看到被绑起来的王嫣,挣扎着发出啊啊的声响,眼中充满了惶恐。
杨囿歌一手执剑,一手捏住了杨飞鸾的下巴,“还记得当初拔了你舌头,断了你经脉的人吗?他与我是不是长得很像啊?”
“啊啊啊!”杨飞鸾惶恐着摇着头。
“他叫鸣枭,这些年,一直跟在我身边。”杨囿歌松开了手,只觉得无趣。
“我少时觉得,你们是我的亲人,我未曾经历过他的人生,便不能对你们定论。”杨囿歌眼神中充满了漠视,不复当年的温柔,“于是,我留下了你们的性命。”
杨囿歌又兀自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但是,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天资不再,依仗不复,是不是多了许多落井下石的人?”
“是你!”王嫣的眼中充满了恨意,“一切都是你在背后谋划!”
“继母这般说可是冤枉我了,”杨囿歌抚过剑身,“我这些年为了坐稳丞相的位置,可没回长歌门几次。我只是,稍微给了一点儿小暗示而已。”
“人性如此,多得是落井下石,少得是雪中送炭。”
杨囿歌看着王嫣和杨飞鸾,恍若在看两个死人,“不过现在,我不准备再留着你们的性命了。”
“唐潋情死了,他便没了在乎的人;你们死了,在他眼中,我自然也没了在乎的人。”杨囿歌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我们会是一样的。”
没有人知道王嫣和杨飞鸾经历了些什么,也不会有人去寻两个早已不重要的人的下落。
等到有人恍然想起了这两个人时,才发觉他们不知何时失踪,找到时,一剑毙命,连尸身都腐烂了,这就是后话了。
“哥哥说得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唐宴清靠在墙边说,“你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杨囿歌整了整衣衫,“我不会留下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人。”
“不过,既然鸣枭希望我成为皎皎君子,我为他站在光下也未尝不可。”
原以为,杨囿歌是光,鸣枭是影,到头来,却是光向往着黑暗,影子向往着光。
鸣枭一直都很在乎唐潋情,却不知道杨囿歌早早就与唐宴清搭上了线。
他以为的小白琴,从始至终都不曾真正控制在他的手里。
没有人知道,即使鸣枭没有出现,杨囿歌也早就发现了琴与功法的问题。
多年所为,不过是一场戏弄。
他将所有人当做棋子,直到有一天,有个叫鸣枭的人出现,要带他走向未来。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信任过鸣枭。
直到,他听到那个故事。
杨囿歌,不是鸣枭的过去;鸣枭,也从来就不是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