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达荧】Брат（二十三）
#文笔一般，有可能ooc
#恋爱脑，圈地自萌
#不爱请别伤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顺手点赞成就你我
（来了来了）
城郊的一个小院子。
冬妮娅从屋子里走出来。最近寒风越发冷冽了，虽然家里的肉制品存量还够，但是蔬菜却远远不够了。没有了蔬菜，天天吃肉，就算每天换着法子做饭也撑不住啊，连着几天吃肉，吃得人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正好今天打理完家务还有时间，她可以出去找找看有没有长在野地隐蔽处的野菜，说不定可以捡点漏回来。
没走两步，前方雪地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冬妮娅停下脚步，伸手在眼睛上方遮了一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惊觉这个影子有点眼熟。
等等，这是······
“哥哥！”冬妮娅脸上绽出太阳花似的笑容，提起裙摆跑了两步，迎了上去。
“冬妮娅？”达达利亚毫不费力地抱着荧走在雪地里，迎面见着自己的妹妹，露出些微惊讶的神色。
很快，冬妮娅就跑到达达利亚跟前，她的目光先是在自家兄长身上极快地扫了一圈，紧接着又落到自家兄长怀里抱着的人身上。结合兄长之前的信件和他上一次回家时的状况，她马上就对这个金发少女的身份“心领神会”了。
“冬妮娅，你怎么在这里？”达达利亚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说，家里的菜又······”话还没完，就在自家妹妹凶狠的瞪视下咽了回去。
“啊呀，这就是哥哥时常挂在嘴上的那个贵族小姐吧！”冬妮娅截断自家哥哥的话，一边满怀欣喜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一边在心里暗暗腹诽：真是的，当着心上人的面，当然是要展示自己家里最好的一面啊，笨蛋哥哥，怎么能张口就把自己家的丑事抖落出来啊，让自己的爱人知道自己家原来连蔬菜也没有，难道是件很光彩的事嘛！
在冬妮娅打量荧的时候，荧也在打量着冬妮娅。面前的这个女子与达达利亚有七分像，唯独一双眼睛显得格外的不同，这双眼睛闪着晶亮的光，即使是在刺眼的雪地里也让人难以忽视。这双眼睛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同时也饱含着机敏和聪慧。
该说，不愧是达达利亚的妹妹么？在他成为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在他远赴异乡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能把家事操持的井井有条，能让他永远有一处休憩港湾的人。
真是羡慕啊······荧看着眼前的兄妹二人，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难过——她原本也有一个这样的亲人的。
冬妮娅热情地在前面领路，一路都在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周围的景色——其实这种穷乡僻壤的苦寒之地哪有这么多的景色，但冬妮娅生来就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即使是普普通通的乡下，也能让她说得天花乱坠、好似天上人间，一时间，就连达达利亚都忍不住怀疑自己不是出身普通，而是家族隐世了。
几人很快来到院子前，院子不算很大，但是收拾的很齐整，可以看出主人很用心。院子里摆放着一些平日里会用到的工具，握把处光滑蹭亮，可见主人经常使用它们，说明主人真的是个勤劳朴实的人。荧想起自己在璃月遇到达达利亚的弟弟托克，那个男孩儿就有一颗勇敢又纯真的心，是被家人尽心呵护成长起来的孩子，能够有这样的弟弟，可见达达利亚的家人都是又有爱心又能干的优秀的人。
而这一点，在冬妮娅身上得到了印证。
只是······荧微微避开冬妮娅发亮的眼睛，心里道：抱歉啊，小冬妮娅，我和你哥哥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样。
冬妮娅微微一顿，又马上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道：“快进来！外面冷。”等达达利亚抱着荧走近燃着柴火的温暖小屋里，她又上前把达达利亚浸满雪水沉甸甸的披风脱了下来，搭在一边的壁炉旁。
达达利亚把荧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手垂下的时候，冬妮娅分明看见他藏在袖间的手指在颤抖。她皱了皱眉，眼角余光瞟到他沾着泥水的靴子，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去把鞋换了吧，这里交给我，”顿了顿，她又道，“对了，厨房里有炖好的肉汤，哥哥换了鞋洗洗手，把汤端来吧。”
“啊，好，”达达利亚应了一声，脚虽然往外面走去，但是目光还是黏在荧的身上没有移开，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去了门外。
等达达利亚的身影被门板完全阻挡，冬妮娅才上前来，一边轻手轻脚地给荧递热水，一边压低声音道：“哥哥是不是又用了不该用的东西了？”
诶？荧接过热水，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该用的东西······是指邪眼吗？
冬妮娅似乎并没有要从荧这里得到答案的意思，她明显已经笃定了，“真是的，他有什么事从来也不跟家里人说，每一次寄信回来都说自己一切都好，明明做了很多危险的事情，还要骗托克说自己是玩具推销员······”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反正我说了他也不会听的，有这么一个哥哥真是让人头疼啊——倒是您，我一见您就觉得他会听您的话的，您能帮我说说他吗？”
“啊咧？”荧被这一长串的抱怨和一句直白的吹捧给击懵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不是······”
“我知道了，”冬妮娅看荧这幅样子，又叹了口气，“他一定是惹您生气了对不对？哥哥他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的，老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别人，总是让别人去猜，这怎么能行嘛！伴侣之间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情况啊，有多少误会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产生的，又有多少误会一旦产生就没得回头了——哥哥真是，太不像话了。”
荧听着冬妮娅这番话简直瞠目结舌，等等？！什么伴侣？什么误会？达达利亚那个家伙到底在家里人面前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们难道看起来很像闹别扭的小情侣吗？他们明明是······
“所以啊，您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不明白的或者觉得他瞒着您的，您一定要刨根问底，逼他告诉您，不然的话，误会就永远解除不了，将来难保要后悔啊。”冬妮娅发表完她的长篇大论，最后用一句意味深长的忠告结了尾。门外传来达达利亚的脚步声，冬妮娅站起来，手收在腰腹间，深深地看了蜷缩在沙发上的荧一眼，转身迎了出去。
荧简直被这一眼里的深意看得心惊胆战。这个女孩，这个达达利亚的妹妹，有着堪称惊人的洞察力，她好像什么也不清楚，可她又好像什么都清楚。
门口，冬妮娅打开门，接过达达利亚手里的瓦锅，锅里炖着的肉汤不断溢散出阵阵香味。冬妮娅把锅“咚”地一声放在桌上，用毛巾垫着揭开盖子，一股热气立时冲了出来。
荧鼻翼忍不住翕动了一下，下一秒盛满热汤的碗已经放在她眼前。冬妮娅盛完汤，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要干，就先失陪一下——哥哥，对人家好点。”转身前，她还朝荧眨了眨眼。
“······”荧默了默，视线落到青年身上，无言以对。
达达利亚深吸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她从小就这样······”说了这两句，他又卡住了，好像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延续下去。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以后，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东西就又浮了上来，如果放在几天之前，他当然可以继续顶着一张亲切的脸，跟荧亲密无间地聊天，他把控她的一切，掌握她的一切，她所知道所有东西都是他灌输给她的，在这个基础上，他可以无限地创造。可是一朝巨变，等他掌中之雀遗失再被寻回以后，过往的金丝樊笼已经再也困不住她了，她终于张开翅膀，回到了她应在的天空。
即使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七天神像上刮起的那阵狂风都狠狠地扇醒了他，他再也没办法在自己的心里偏安一隅，他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少女，正视她脱离掌控的结局。
在这一路上，他其实一直在想，这些他不知道的改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思来想去，他最终近乎恐慌地发现，一切从那天晚上的宴会开始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怪不得他一直没想通那个少年究竟是哪方的人，原来，那个少年就是她找来试探他的，可笑他自诩一切尽在掌握，却没有发现她刘海之下投来的意味深长的视线。他记得，她问他的那个问题，有关她失踪的兄长，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他选择了回避，可在她看来，这何尝不是在欲盖弥彰？
荧坐在沙发上，几乎能感觉到身旁青年几欲涌出的焦躁。
“达达利亚，”荧把汤碗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嗒”的一声，“我有问题想问你，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来了。
达达利亚眼皮一跳，下意识把背挺直了。
“第一个问题，我的哥哥，他失踪跟你们有没有关？”
“绝对没有！”
“嗯，我也觉得，”荧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我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几乎是在“我要走了”四个字刚出来，达达利亚就条件反射地出了手，一把按在了荧的手臂上，那一刻他耳边几乎啥也没了，只有一声尖锐的嗡鸣，好半晌，后半句“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才传入他脑海里。
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喉结上下滚动，把干涩的喉咙扯得刺痛，用沙哑的声音道：“为什么要走？你不能就待在这里吗？是······是庄园里哪里不够好吗？你提出来，我都可以改。你要实在不喜欢待在庄园里，你也可以待在这儿，就这，跟冬妮娅他们一起，”他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半，眼神下意识四处看，就好像地上能浮出一行字，告诉他怎么才能把荧留下，可他找了半天，地上还是光洁一片，拜勤劳的冬妮娅所赐，地上干净得能映出他惊慌失措的脸，看着自己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他像是突然被击溃了，一下把脸埋进手掌里，好半晌才发出微弱的声音：“我错了，对不起······”
他在这人世间浮沉二十年，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无助过，无助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在别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意气风发的。年幼的时候，他渴望力量，得到了力量后，他也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很多，许多人终其一生也望尘莫及。他本以为人世最凶险莫过于跟旗鼓相当的对手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把生命交给对决的结果、交给宿命，可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一件事，你有再多的力量也没用，任何他引以为傲的能力都反而只会把好的结果推得更远。它不需要你的生命，因为它根本不需要你。
因为她不要他。
（轻点骂╭(°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