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乌衣巷(4)(abo)
前朝小皇帝羡(O)&臣子叽(A)
ABO=乾元,中庸,坤泽,信息素=信香,【 】期=雨露期,抑制剂=清心丹,标记=结契
带崽玩,雷的出门不要杠我
禁止搬运以及借梗,撞梗纯属巧合,不乱背锅,over。
开了粉丝勋章,快找我玩!
私信打“星期一”等日期会触发可爱段子【
是中学生,学校里比较忙,尽量一周保证出一篇,晚了别催。
是个很长很刀的故事。
我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过审过那么慢了,不是审核宝贝慢,而是,我从来就不在正常时间投稿。
【巨大的狗头】

在魏无羡的意识里,那一天的一切似乎都如梦境般揭过了。
蓝忘机没有再找过他,而他继续着小茶馆里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除了偶尔有一两个送镖的路过捎来几个刺杀任务做做,基本上他都没机会出门。
但是他还有个唯一的麻烦——
带孩子。
小朋友上的是当地不错的书塾,每次上学下学他不放心,都要亲自去接,如此一来,茶馆每日都要经历一场无人看管的混乱。
魏无羡提着崽子一脚踹开摇摇晃晃的门,只见里边的瓶瓶罐罐七扭八歪倒了一地,见有人还想顺手抓走柜台上的竹子,他当即抽出墙角的棍子一声大喝:
“给我放下!”
那人被吓得魂不附体,以为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厉鬼邪神,连滚带爬地跑了。
站在一地狼藉中,他和小朋友大眼瞪小眼。
半天,小朋友才弱弱地道:
“爹爹可以不用接我的……我没事……”
魏无羡沉默着扶起脚边一只倒了的竹篮,罕见地没有接话。
小朋友见他沉默,以为是自己又说错了话惹爹爹不高兴了,慌忙从小布包里抽出一张满是任钩的字帖献宝似地用小短手举给他看:
“阿爹快看!我今天得了全……”
那张满是稚嫩字迹的纸上“啪”地绽开了一朵血花。
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小朋友甚至吓出了哭腔:
“爹爹,你的头……”
魏无羡一摸太阳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血红。他叹了口气,在发间的旧伤上按了两下,拍拍小朋友的背,道:
“没事,阿爹没事。”
伤是战场上留下的,伤口不深,但是稍不小心就会流血。
小朋友睁大眼睛看着他:
“真的?”
然后,他看见了自己面上一惯云淡风轻的爹爹,眼眶忽地就红了。
魏无羡把这个小小的身体用力按进怀里,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对小朋友轻声讲话——他用一种小朋友从未听到过的、极其脆弱的声音低声道:
“相信我,没事的……阿砚,爹爹只剩你了。”
次日,魏无羡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上只有草草的一行字,在外人看来简直是一串小儿涂鸦,他却几眼看懂了,皱眉将纸对折丢进了一旁的烧得噼啪直响的炉火里。
信是温情寄的。
温情约他见面的那段时间小朋友还在书塾里,他浅浅掐了一下,估摸着谈完了还能剩半个时辰赶去接孩子,披了件黑色长袍用兜帽匆匆把脸一遮,从小巷一路穿出去,七扭八歪拐进了一家酒楼。
人声鼎沸,周遭的空气中弥漫着的尽是甜腻的香气。
魏无羡一路上推走了不下三个过来搭讪的酒女,只觉得每吸一口气都快被混杂的信香给熏晕过去,好不容易挪到了约定好的包箱,他青着脸敲了敲门。
然后他看见来开门的温情脸比他还青。
温宁在后面规规矩矩地坐着,身为中庸,他丝毫不能理解面前这二位吵的究竟是什么——
魏无羡捏着鼻子抱怨:
“你选的什么破地方?!”
温情是乾元,乾元和坤泽在对信香的感知方面同样敏感,因此她被充斥四方的信香几乎熏得头晕眼花,一面拼命扇风一面道:
“除了这种鬼地方,剩下的哪里没贴您老人家的像?要求别太多,现在不管朝廷还是北疆那边的势力都在找你,能找到个酒楼约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没等魏无羡回话,她又恶狠狠地扇了两下风补了一句:
“熏死我了。”
好不容易坐定,魏无羡摘了兜帽,敲了敲桌面:
“这次又有什么事?”
温宁默不作声地拉上了帘子,黄昏门光忽地从纸窗边撤走,整个房间刹那间只剩下昏黄的烛火,有一下没一下地噗噗跳着。温情坐在桌子另一面,神色凝重,欲说不说。
见她这副模样,魏无羡终于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他向前倾了倾身,声音带上了几分焦灼,皱眉道:
“到底是什么?”
半晌,温情低低地叹了口气。
她道:
“说也可以,但是你别激动。你现在一有什么动作就非常容易被发现,蓝忘机抓了你还好说,要是再一次落到他们手里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魏无羡道:
“有话直说!”
“温逐流没死。”
“啪”一声脆响,桌上作装饰用的烛台被魏无羡大幅度的动作一把带倒,滚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面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豁然起身,攥紧了五指,不知是在喃喃自语还是在质问温情,抱着头,喉咙间溢出的声音几近嘶哑:
“这狗东西没死?!我当时明明……”
他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凝。
温情显然是与他想到了同样的地方,她将桌上散落的信件一一叠起来收入袖中,从另一只袖口内掏出了一张边缘泛黄的图纸展开:
“你当时是确认他只剩一口气了才把他丢进河里的,不假。但是你可知这条护城河下游是什么地方?”
魏无羡喃喃道:
“……不夜天城。”
一切瞬间说得通了。
温情听他能清楚地报出地名,也不再纠结,三下把战时遗留的图纸卷了卷塞回袖中,重新坐下道:
“即使我不说,我觉得你也该懂了。”
魏无羡低声咬着牙道:
“是。”
他确实是在温逐流还剩一口气时把他扔进了离战场最近的那条河里,按理说是绝对可以被活生生淹死的。但是,万一就是在这人身上出现了百年一遇的好运,让他吊着这口气一路漂到了下游的不夜天城,被温氏的人从尸堆里刨出来救走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良久,他“砰”一拳用力打在桌上。
温宁缩在一旁,温情静静地盯着他,魏无羡红着眼睛用力吸了好几口气,勉强缓过神来,问道:
“他现在在哪里?”
温情敲了敲桌腿,示意他把藏在桌底的牛皮纸袋拿出来,魏无羡抽出几张地图,仅是草草一眼,脸“唰”一下就白了。
他顾不上和门内的两个人好好道别,一个闪身推开窗户一跃而下,迅速没入黄昏的彩霞之中。
温情喝道:
“回来你上哪儿去?!你要的清心丹我还没给……魏无羡!”
魏无羡却顾不上更多了。
那张图上标注了很多很多地方,可用朱砂圈起的只有三处——其中一处,与小朋友的书塾只隔着一条八尺不到的巷子。
一路上有不少行人被他或轻或重地撞得脚步踉跄,他低头匆匆说着抱歉飞快地从人群中钻过,垂首把行人纷杂的骂声抛在身后。
此时的天边终于不见太阳了。
魏无羡匆匆赶到大门紧闭的书塾,一脚踹开上锁的门,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先生您好,我来接……”
头顶“啪”地滴下了一滴冰凉的液体。
猩红的血滴在奶白色的木板上,狰狞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魏无羡抬头,在黑暗中刚刚好与一张血肉模糊、张大着嘴双眼圆睁的脸打了个照面。
是那教书先生的尸体。这也是算个可怜人,在危险地带教书不幸遇到了危险人物,惨遭毒手,被吊在房梁上活活勒死了不说,还剖了心肝弃尸梁上,可见凶手恶毒到何种程度。
魏无羡心头一沉,伸手摸了摸未干的血迹,一手温热。他确定了这人刚死没多久,瞟了一眼地上断断续续的血痕,无声无息地沿着血迹追了出去。
那人的血一路滴滴答答地淌到了门外,路过的两名农女本在嘻嘻哈哈地闹着,忽然间,一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尖声道:
“那是什么?!”
另一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猩红,当即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小花篮子骨碌碌滚到了小巷另一边。
就在此时,那教书先生的头“啪”一声滚出了门,直直地滚到了这两人面前。
胆子小的那个当即吓得晕了过去,胆子大点儿的那个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抓起同伴往巷外冲,一边跑一边撕心裂肺地尖叫:
“救命啊!杀杀杀人啦!!杀人啦!!!!!”
另一边,书塾北面的小巷。
魏无羡在一条又一条七扭八歪的巷子间穿行,被冷汗浸湿的掌心紧紧攥着随身带着的暗器,呼吸间尽是铁锈般浓郁的血腥气息。
这股腥气到巷子的尽头处时便浓得几乎可以用可怖来形容了。
在距漆黑的尽头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时,他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见在自己身后的沉沉夜色之中传来了兵刃交接的声音。
魏无羡当即回身,一手打着了匆匆掏出的火折子,另一手迅速抓过墙角的铁棍横在身前:
“谁?!”
打斗声越来越近,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夜色中飘来小朋友带着哭腔的喊声:
“皇帝哥哥!!阿爹!!!”
魏无羡心头一悬:
“阿砚?!你在喊谁?!蓝湛?!”
小朋友哭了两声就没有回音了,他循声跃上墙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声源靠近,正欲出手,冷不丁前方传来一声金属摩擦的巨响。
魏无羡只觉得被震得眼前发黑,刚缓过气来,就听一个低沉却又急促的声音对自己厉声道:
“接好。”
魏无羡一怔,随后眼前掠过一阵劲风,一团白色的布料直直地冲他飞来,他后退几步接住了,低头一看,正是被方才那一剑生生震晕了的小朋友。
他迅速检查了一下小朋友身上的伤,确认了只是些皮外擦伤后长呼了一口气,抬头对蓝忘机道:
“多谢。”
蓝忘机仍提着剑,此刻只是微微偏了偏头,语调平淡:
“无事。”
魏无羡低头看了看巷子,轻声道:
“没什么事了,那走吧。天也晚了,若是有人接你回宫倒好说,如果没有人就先在我那儿歇一晚吧。”
说完他便抬眼瞅了瞅蓝忘机,似乎是期盼着他对此作出些评价来,可对方就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魏无羡渐渐开始没了底气,他看了看肩上趴着的小朋友,心有一下没一下跳得砰砰直响,小声接道:
“要是不愿意那算了,毕竟你现在是皇帝,我……”
蓝忘机却在此时打断了他的话。
他道:
“魏婴。”
魏无羡的心跳在一瞬间慢了半拍:
“什么?”
蓝忘机盯着他的眼睛,道:
“我……”
这句话刚开始就被迫截断了。魏无羡看着这双浅色的眼睛在看见自己身后的情形后猝然睁大,一声利剑没入血肉的闷响,眼前天旋地转。
蓝忘机刺出方才那一剑后才后退几步,低头捂住了胸口的几道剑伤,就着昏黄的光,魏无羡这才看清了他身上大片干涸的血迹:
方才他还以为这是蓝忘机长袍上的花纹!
对面偷袭的那人同样被一剑重创,捂着肩退了几步,哧哧地笑了两声。
他道:
“小殿下,好久不见啊。”
魏无羡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蓝忘机,一把把他拽到身后,抽过他手中的剑,缓缓调转剑锋。
他冷笑道:
“温逐流……可以啊?连孩子都要劫,无耻到这个地步了?”
温逐流又是一掌拍来,魏无羡侧身躲过,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举起了剑,忍着浑身经脉逆流的痛苦一剑削下:
“你他妈给我滚!”
这一剑正中腰腹,温逐流挨了两剑后跃上墙头迅速奔走,魏无羡又是两枚暗镖飞出,实在是没有力气追上去了,支着膝盖坐在地上重重喘了两口气。等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些,他扶起蓝忘机,抱起小朋友,一瘸一拐地往茶馆挪。
肘间的关节喀喀作响,疼得如千万把小刀在骨面刮蹭,他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扶着茶馆门口的墙缓缓地滑倒在地。
他身上有伤不能用剑,这是温情厉声喝斥过的。
可又有哪个复仇的将军真正放下了他们的剑呢。
疼得半醒半睡间,他忽地感觉脚下一空,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整个人被悬空抱在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之中。
乾元周身的檀香如同令人眷恋的温柔乡,一寸一寸地把疼痛悉数包裹起来。
小朋友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蓝忘机把他抱进茶馆,一双眼晴溢满了水雾。
魏无羡无声地在他怀里蜷起了膝盖。
他曾天真地认为,抓住一只蝉就能留住夏天。
小朋友就是他的蝉。
而此刻他的夏天和蝉都拥在了他身边,让他贪婪地想要获取更多慰籍——
因为温逐流,他永远也忘不掉数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一片战火之中,他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片生活了十几年的故土。平日里与伙伴嘻笑打闹的小巷此刻成了唯一的逃生通道,他匆匆抹一把脸上混杂着汗水和鲜血的尘土,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
脚下绊到了石子,他一个不小心便生生扑倒在地,额间被重重磕出一道血痕。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小殿下。”
魏无羡猛地回头,却见一名红衣人自墙头轻飘飘地跃下,闪身到了他眼前,笑吟吟地把手中的东西举给他看:
“初次见面,当作礼物了。”
那是他阿娘头上的玉簪和他爹爹的佩玉。

偶尔爆一次字数也没什么问题【】
差不多有四千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截成两章发出来了。
下章回忆,基本上刀糖混杂,看这篇结尾就应该晓得了。
还是老样子,喜欢的留一留自己的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