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疯癫与文明 第一章:愚人船
将病患集中隔离的结构最早起源于麻风病院
对于疯人来说,里面是外面,外面是里面。卡在这里了
15世纪下半叶(资本主义开端),为了消解日益增长的死亡对于人们的威胁,对疯癫的嘲弄取代了死亡的肃穆。(某些小团体通过排挤,霸凌排解自己的匮乏,阉割焦虑,家庭的不幸) 文艺复兴中哥特象征主义的衰落:哥特形式不再揭示,教诲什么,只剩下他们本身的超越一切语言的荒谬存在(尽管人们对此不感到陌生)(末期反倒繁衍了更多意义)。精神意义之网仿佛开始瓦解,除了疯态之外都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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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的智慧是梦幻疯癫的俘获物 原本被欲望驱使变成半人半兽的形象被以诱惑为题的作品用来表达冲击安宁的不是欲望之物,而是这些神秘,发狂的形状,出自一种梦幻
狂妄自大的疯癫:
《未来的政治家》中的里奇索斯等等的可笑命运都是如此。这个世界有多少种性格、野心和必然产生的幻觉,不可穷尽的疯癫就有多少种面孔。即便是其最极端的表现,它也是疯癫中最轻微的症状。这就是每个人在自己心中所维护的与自己的想像关系。它造成了人最常见的错误。批判这种自恋关系是一切道德批判的起点和归宿。
寻求正义惩罚的疯癫:
它在惩罚头脑混乱的同时还惩罚心灵混乱。但是它还具有其他力量:它所施加的惩罚会自动增强,因为它通过惩罚本身而揭示出真理。这种疯癫的正当性就在于它是真实的。之所以说它是真实的,还因为避开一切耳目的罪行从这种奇异的惩罚中暴露出来,正如白天从黑夜中破晓而出;疯癫用粗野不羁的言辞宣告了自身的意义;它通过自己的幻想说出自身的隐秘真理;它的呼喊表达了它的良心。(例如,麦克白夫人[38]的呓语向那些“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的人,吐露了长期以来只对“不会说话的枕头”说的话。)
绝望情欲的疯癫:
因爱得过度而失望的爱情,尤其是被死亡愚弄的爱情,别无出路,只有诉诸疯癫。只要有一个对象,疯狂的爱情就是爱而不是疯癫;而一旦徒有此爱,疯狂的爱情便在谵妄的虚空中追逐自身。让一
种情欲受到如此激烈的惩罚是否太悲惨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种惩罚也是一种慰藉;它用想像的存在覆盖住无可弥补的缺憾它用天真的快乐或无意义的勇敢追求反而弥补了已经消失的形态。如果它会导致死亡的话,那么正是在死亡中情侣将永不分离。(奥菲莉娅的绝唱便是如此。《聪明误》(La Folie du sage)中的阿里斯特的呓语也是如此。李尔王痛苦而甜蜜的疯癫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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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任何意义上看,这个世界在17世纪初对疯癫是特别友善的。疯癫在人世中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符号,它使现实和幻想之间的标志错位,使巨大的悲剧性威胁仅成为记忆。它是一种被骚扰多于骚扰的生活,是一种荒诞的社会骚动,是理性的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