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终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见的……（凯博 其三）
全文七千余字
本文为约稿。
求个关注三连呀。
上篇在这，虽然看的人不多。
夕阳西坠，甲板的指示灯也开始泛起柔和的白光。雨后的傍晚，空气清新，色彩也变得格外醒目，循环水处理塔在深蓝色天幕的衬托下高高耸立，顶端的红灯忽明忽暗，犹如心跳般规律地，缓慢地变化着。
沿着仅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的狭窄甬道向前，穿过一段走廊，再向下，那里有一间较为特别的温室，栽满了被萨卡兹人称为“萨拂玛”的植物，一种能在如卡兹戴尔那般环境恶劣的贫瘠地土地上仍能存活，而且一年不间断盛放的奇迹般的花卉，有人说它们是以灵魂作为养分，代表着死者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每当想到这里，男人的心中便升起一种近乎凝固干涩的悲哀，因为那些被埋在土地里的人与他之间，就如同被光影交织而成的，无法逾越的障壁分割在了两个不同世界里，此生是注定无缘再次相见了。
风吹上来的泥沙合着雨水淤积在角落里，一片纯白色的花瓣孤零零地躺在那，像是被人遗弃的什么似的，显得格外可怜。
博士弯腰将它拾起，虚握在手心里，顺着阶梯向下，经过身份识别，打开了那扇灰溜溜如凝铅般的门，突如起来的响声将躺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人吓了个激灵。
那是个年迈的萨卡兹，他缓缓起身，满头花白，那对属于魔族的双角已光泽不再，变得粗糙而发白，浑身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但除了行动上有些迟钝外，身体却还算硬朗。
没人知道他本来的名讳，只知道他入职时给自己起的代号是“老夏尔”。
老夏尔曾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几经辗转来到了罗德岛，又在锅炉房干了大半辈子，如今已是暮年。与他一起的老伙计们大都回到家乡养老，而他却领了个墓园看守的清闲工作，不准备再离开了。
对他而言这个没有源石病的新世界太过广阔，广阔的让人害怕，年轻时的锋芒早就在他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罗德岛就已经是他的全部了，现在的他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在这里为自己选块墓地，然后静候死亡降临在他身上。
“博士……真是过了好久，你上次来这是什么时候来着，半年还是几个月，真是记不清了……”
“你糊涂了，老夏尔，一个星期前我来过。”
“那就是我记错了。”他摸着头顶那斑驳的白发。
“你身体怎么样？可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和这位老朋友又寒暄了几句，他将塑料袋里的啤酒留下了一罐后就离开了，转头向着墓园的深处走去，而那一排排的墓碑俨然如庄严的守卫般注视着他。
萨拂玛仍在盛放着，这里的每寸土地都遍布着它们的身影，翠绿色的蔓叶点缀着洁白无瑕的花朵，淡雅而甘甜的花香溢在空气中，闻到便能让人烦躁的心安宁下来。
在博士视线所致之处，有个身材小巧的菲林少女正坐在一块墓碑前，银发泄下，发长及肩，前发垂在额前。身上穿着件连衣裙，素白色的，大而圆的领口衬托出形状娇美的脖颈，而她则拱起双腿，将双手搭在膝上，发呆似的凝视着眼前大理石碑。
迷迭香头顶的耳朵动了下，想来应该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却无动于衷，似乎是不想回头。
“怎么了？”男人在她身后伸出手来捏了捏这只小猫的脸颊，那种程度的柔软让人很是心动。
“博士，昨天晚上我梦到煌像以前那样抱我来着，我想他们了……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迷迭香微微向后仰，背靠着他的腿。
沉默如潮水般涌现，博士摸着她的头，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这个注定没有正确答案的问题，似乎是在物色字眼，双眼温和而悲悯地看着她，最后缓缓开口道：“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仍然在注视着你，而死者的生命会则因生者的记忆而不断延续下去。”
“嗯……博士说的话总是很有道理呀，我好像也能打起精神来了呢，嘻嘻。”她长而弯的银色睫毛微微打着颤，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男人将在外面捡到，纳在手心里的那片花瓣放在了那块刻着煌的名字的墓碑上，然后学着少女的样子与她紧贴着坐在了一起。
时间就像是在海滩上抓起的一把细沙，在不经意间就从指缝中溜走了，十年也仿佛是在弹指一挥间，而所有的悲欢离合，聚散离别却又总是转瞬发生的事，也就常常让人忽视了身边那无时无刻都在出现的微小改变。
毫无疑问，这个作为人而言在感情上仍然具有缺陷的孩子完好无损的长大了，曾经那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猫如今照他也只差了半个脑袋，而有些人却永远停留在了十年前。
煌在临死前的模样还让人历历在目，她紧攥着男人衣角的手在颤抖，嘴唇微动似乎想要再和他说些什么，但却被喉咙中涌出血沫给呛了回去，她胸口那被弩箭撕裂而造成的致命伤口处，血液就像是只渐渐舒展翅膀的蝴蝶慢慢染红了她那件洁白的衬衣。
恨意就像是附骨之蛆般在脑海中蠕动繁衍着，记忆却因痛苦而变得更加深刻，他不敢忘了那一幕，煌是为了护着他才死的。那个多年来饱受矿石病折磨，经历多次艰难危险的任务也都没能夺走的生命，却在本该回归平静生活前的傍晚死于一场本与她无关的刺杀中。
至于最重要的一点则是罪魁祸首仍在逍遥法外，那个组织隐藏的很深，行踪隐蔽，这些年的搜查也几乎徒劳无功，这让博士深感愧疚。
他费力地从上衣夹层的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连续点了几次才点着，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掐灭掉。
“亚叶告诉我说博士不能再抽烟了，你的肺有隐疾我也是知道的，这很让人担心。”她用类似大人的口吻说。
“就这一次，不抽感觉胸口堵得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男人咧咧嘴角。
“那……好吧，只允许抽一支。”
他勉强一笑，顺利点燃烟丝后缓缓吸了一口，身体也跟着稍微放松了些，于是便主动起身与少女拉开了一段距离，转过身去。
迷迭香不喜欢烟味。
女孩笑着摇摇头，声音温柔的说：“我该离开了，还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博士……我知道你有些话想单独和煌聊聊，但别独自留在这太晚，怪让人担心的。”
博士轻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吧。”
等少女离开后整片墓园又恢复了静寂，夹在手指间的香烟升腾起烟雾如同他的思绪，慢慢飘向空中，又荡去了远处的什么地方。
“三年了，凯尔希终于有消息了，我刻意调改了几家势力关于源石病特效药的合作商谈，准备趁机先去龙门碰碰运气，真希望她不是在故意躲着我，这样就算商业街再大，耐心寻找却总归还是有机会遇到的。”
“唉……安排刺杀的组织藏的太好，还是没找到哪怕半点蛛丝马迹，我有些担心，这事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再向前踏一步很可能又会连累整个罗德岛卷进莫名其妙的危险中，如今行局面当真是如履薄冰啊。不过我向你发誓，早晚我会把他们连根揪出来帮你报仇。”
“你曾和我抱怨过，说凯尔希除了我和阿米娅以外从没真的在乎过其他人，虽然我知道你那是一时说的气话，但你对她还是不够了解，实际上她记得为罗德岛付出的所有人。你知道吗？她竟然在你葬礼献上了一小株向日葵，连阿米娅也只是偶然听你提起过一次，而凯尔希却记得，你喜欢这种朝向太阳的花。生者要肩负起所有死者的愿望，然后继续向前走，这理所应当，只是她自己肩上承载的太多，几乎要压垮她了，而我想帮她分担一些。”
男人伸手抹了下眼角，手指夹着的香烟还没来的及吸上几口，大部分都自燃成灰落在了泥土上，烟蒂被他反手丢进垃圾桶里，“就这样吧，给你带了你喜欢喝的黑啤，时间有些晚了，剩下的我们下次再聊。”
博士将塑料袋中带来的啤酒分给墓地里的老朋友们，放在了他们的墓碑前，又轻声细语地絮叨了几句，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等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风还未止息，携带着雨水和泥土的气息，四下无人，有些清冷，他裹紧身上的衣物准备去食堂随便吃些东西。
口袋里的终端传来提示音，男人看了眼显示屏上的来电人，便接起了通话，终端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年轻女性的嗓音，“博士，你现在在哪？赛雷娅女士说想要见你一面，我猜她大概是愿意帮你了。”
竟然是这个时候么……过几天就要去龙门，还是先做好必要的准备，然后再去想其他事吧。
“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暂时顾不上这些了，替我向赛雷娅道个歉，顺便解释一下情况，等过几天我从龙门回来，会去亲自登门拜访她的。”他坦率的说。
“嗯……确实不是时候，我想她应该也会理解，相关的合同我已经帮你拟好了，等你明天检查过后，签字盖章就可以了。博士这几天安心休息吧，与龙门那几位的交涉可是很累人的。”
“亚叶，多谢，这几年要是没有你帮衬，只靠我自己的话罗德岛可能早早就破产散伙了。”
“你现在还说这些……我也只是在帮老师而已，更何况……唉，算了，没什么，我还有事。”
听筒里的声音消失，男人不自觉地多眨了几下眼，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年轻姑娘心里的真实想法了，细细回想起来她对自己总是这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博士回到办公室时，门口有人在等他。
那是个扎着马尾的高挑女性，有着一头亮银色的长发，衬衫和长裤的搭配穿在那人身上，要比一般女生显得更加中性，此时她正侧倚着走廊墙壁，含笑打量着他。
“博士，我们多久没见过面了？”
“快四年多了吧。”
“最近过的如何？”
“嗯，还算不错，本来想等从龙门回来后再去见你的，没想到……总之，先进来说吧。”
瓦伊凡的族群寿命悠长，十年的岁月几乎没在赛雷娅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仍然年轻而沉稳，却较之多年前的她少了些棱角。
“当我第一次听到安东尼说你想让我教你擒拿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毕竟当初的你身体孱弱，听说后来肺部又受了伤。不过看到现在的你，能做到这种程度真的很让我惊讶。”
“这么说……你答应了？”
“无论是你我私下的交情，还是伊芙利特和奥利维亚对你的感激，都让我没办法拒绝不是吗？”
“可这毕竟是件很费时间的事。”
“我和莱茵那边谈过了，我暂时会回来罗德岛这边，担任下次合作的负责人，至于时间长短，这还要看你学的怎么样。”她停顿了许久，摆弄着茶几上的水杯，又接着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突然间变化这么大吗？作为指挥官你明明只要掌握基本的自保手段就行了……”
“怎么说呢，只是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了。”
“明白了，我用心去教你的，做好准备吧。”
说完这些她便起身离开了，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倒是很符合赛雷娅的风格。
夏日的夜晚总是这么孤寂，又撩人烦恼，博士拉开了百叶窗，让带着凉意的晚风吹进室内，自己则静坐在办公椅上，倚靠着椅背，慢慢阖上了双眼。
五天后。
龙门市政府会客厅中。
“我是当佣兵的，你却让我来当护卫，你的脑子里也进水了？”老老实实站在博士身后，难得穿了件正装的w抱怨道。
“少说两句吧，主要是精英干员们抽调不开，这次又是在龙门比较安全，看你机灵些才让你跟过来的，等会儿魏彦吾过来别乱说话。亚叶你也是，就和上次一样，尽量别说话，迫不得已就附和着我说，以我为主就行了。”博士用只有周围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诫着身边的两人，模样放松的坐在沙发上，又瞄了眼手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剩下三十分钟。
已经站了快一个小时的w单手扶着沙发背，有些不耐烦的来回换着腿，男人看她也是累了便主动站了起来，将沙发让给了她。
“嘿，算你有点良心，下次少骂你几句。”她磨着嘴角盈亮的虎牙，露出了一个轻浮的笑容。
博士没理会她，开始打量起这间龙门政府的会客厅，占地倒是和罗德岛上的相差不多，只安排了四个单独位的沙发放在两边，盆栽的绿植则置于两侧的茶几上，正对着的墙壁挂着一副画，正是龙门的标志性建筑物近卫局大楼，另一侧则是随处可见悬浮设计的炎国龙首国徽，至于其他装饰就没有太过引人瞩目的地方了。
百无聊赖下他四处踱步检查着各处，四处摩挲，甚至不时敲打下就像是个不大的孩子，对一切都怀着好奇，正当他敲击着那炎国国徽时却意外发现这些凸在墙壁外的黑棕色木制物是中空的，博士试着抓住它向外用力掰了下却没能成功，它是嵌在墙壁里的。
男人摇摇头，以为自己想多了，但保险起见又多试了其它的几块，结果都同样牢固，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发现位于龙首国徽鼻子位置的镶嵌物与墙壁边缘有细微的，薄薄一小层透明的，类似于胶状物的物质。
于是他又用手指使劲蹭了几下，指甲不出意外沾上了那透明物，这让他心中一沉，便在w与亚叶震惊的目光中，将那龙首的鼻子从墙上直接给用力扯了下来。
“博士！你疯了？！你这样做很可能被人抓住把柄……咦，这个难道是……”
一个纽扣大小的设备被黏在男人手上那木块背面，最重要的是它竟然还在运作，红色的指示灯一闪一闪的发着亮。
“呵，窃听器。”w黑着脸说道。
男人捡起那块烫手的山芋，那设备的背面有一个显眼的白色标志，一只正在结网的蜘蛛，这让他瞳孔不自觉的放大。
“结网的白蜘蛛……”
“你是说，杀了那只蠢猫的组织？”
正当三人还在浮想联翩的时候，会客厅的门被重重的推开了，魏彦吾手持着烟枪，背后跟着十数个警司，缓缓走了进来，神色如常地看着博士，准确的说应该是他手里的窃听器。
“罗德岛的博士，一别多年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事发突然只能改日再叙，能把你手上拿的那个小玩意拿给老夫瞧瞧吗？”
“当然可以，魏先生喜欢尽管拿去，只是不知道是哪来的宵小，竟然敢把如意算盘打到龙门头上来。”男人莞尔一笑，将窃听器递了过去，一口标准的炎腔让魏彦吾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几只苍蝇倒是坏了一锅好粥，就先请各位在龙门静候几日，老夫会给贵方一个交代的。”
“那罗德岛便静候魏大人佳音了。”
说完博士便领着w和亚叶快速离开了现场。
等他们走后，魏彦吾坐在沙发了上，点燃了烟枪安静的吸着，那些警司候在旁边，一个个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你们就是这么清场的吗？”
“抱歉……魏大人，是属下们失职……”
魏彦吾将手中的窃听器丢在了地上，缓缓开口道：“封锁龙门，随便找个借口，只许进不许出。通知近卫局，哪怕将龙门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查个清楚！”
“哈哈，这么说那位魏大人吃瘪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样的幺蛾子，魏彦吾估计还要在监控室里晾我们几个小时，不过有了把柄，这生意就好谈了。”
因为阿米娅成了魔王的缘故，罗德岛代表的早就已经不单单是家普通的医药公司了，更是代表着卡兹戴尔的王庭，这也是他们敢跟各方势力谈条件的底气。
博士和能天使一起驱车兜风。这是龙门傍晚郊外的居民区，道路宽敞，视野开阔。反正没什么要紧事，博士便慢慢行驶，也好看看两边的景致，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见到凯尔希。
女孩依凭车窗，手托托脸颊，边听着车载音乐边张望外面的景色，满不在乎的问道：“老板，那个组织又是什么来头？窃听器不偏不倚的放在炎国国徽的正中间，这已经不单单是挑衅龙门了吧……胆子不小啊。”
“那个窃听器还能正常工作，也就证明他们已经破解了龙门密匙，不受干扰，那么很有可能龙门高层里就有他们的人。这个组织一直藏的很隐秘，我暗中查了这么多年也毫无结果，希望这次能借魏彦吾的手将他们揪出来，好好算算当年的账。”
“至少他们在龙门算是完了。”能天使摘下太阳镜，看着博士说：“魏大人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等结果吧，这几天就当放假了，反正这龙门一天不解封，我们哪也去不了。”男人无奈的说。
能天使淡然含笑，并不做声。
离开居民区，临近繁华的商业区，街道狭窄起来，路边的电影院，商品专卖店，服装店，书店，咖啡厅以及食品店等应有尽有，一路上鳞次栉比。有家店前，几个小孩在店门前的树下玩着卡片。龙门一如既往的闹市风情，到处可见并肩而行的情侣，和无所事事玩着终端的人。
“欸？老板，你看那边有卖冰淇淋的，给我买一个呗。一会儿我们去吃个晚饭，再一起去看个电影，这样才有假期的感觉啊。”女孩拍了下男人的肩膀。
“我就说你怎么不在旅店里休息，偏要跟着我出来，原来早就打算吭你老板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来了。”博士幽怨的说。
能天使嗤嗤地笑着。
就在这时！
男人几乎条件反射地猛然踩闸刹车。后面的银色轿车几次拉响刺耳的汽笛，超车的时候对他骂不绝口，但他好像不在乎地从车窗探出头看向后面，疯了似的寻找着什么。
“老板，这么突然刹车，多危险啊！”能天使说。
但博士就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样，因为就在刚刚他看见了凯尔希，并且与她失之交臂，她像是从车门旁一闪而过，近的伸手可触。
“小乐，你先开着车回去，我有事要做，告诉亚叶她们不用来找我，我马上就会回去。”说罢，他跳下车。
“等等，老板，我跟你一起……”
博士只顾着沿路跑去，撞上好几个人，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要抓住凯尔希，必须要抓住，错过这次再见她不知道又要过几年。他顺着人流向前猛跑，穿过了几条横道，隐约间见到了她的身影，那个奶白色的女式休闲款的礼帽和淡蓝色的连衣裙，在苍茫的夜色中，她朝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由于到了主干大街，行人顿时增多，没办法跑的很快，经常被几个人挡住去路，但他还是一点点的拉进着自己和凯尔希间的距离。而她只是不停的走，速度不快，既不回头也不看向街道两侧，也并没有乘车的打算，只是那样径直向前步行。
本以为会很快追上，但那段距离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拉近，像是她算计好了一样信号只是稍微让她的脚步一顿，却能拦住博士好久。当这距离缩减到二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她突然向左拐弯，博士当然也紧跟着左拐。来到了一条人影稀疏的窄路，两旁排列着装修得当的居民楼，中间停着辆小型面包车。
前方已经见不到她的身影，男人止住脚步，气喘吁吁地凝目观察，“跑哪去了，这样也能跟丢不成……”
就在这时凯尔希的身影又出现在前方，她只是被那车挡住了一会儿，仍然以同样的步调向前继续走着，像是在防备这什么一样，一直没有回过头看过哪怕一眼。博士没有喊她，而是继续埋头苦追，这几年锻炼的身体在这时终于都有了用处。
暮色渐深，她貌似是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眸一望，虽然两人之间还有一小段距离，路灯也因为余晖未尽没能完全发挥作用，但凯尔希还是认出了博士，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似乎是在惊讶，但随后便朝他漾出一丝微笑，伸出白皙的手指了下不远处的天桥，然后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男人不动声色的默默跟着她，与她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最后在无人的天桥上一齐停下了脚步，夜晚和着微风，静谧而安逸，那个与他离别三年之久，朝思暮想的人，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博士，好久不见了，你……过的还好吗？我一直都在想念你。”那熟悉的低沉，温柔且充满知性的嗓音响起，竟然让人有种要落泪的冲动。
“你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想我的话，就不会三年来杳无音讯。我要是错过今天，你还想让我等多久，我还有几个三年可以等？咳咳……”或许是说急了，博士胸口火辣辣的疼。
凯尔希摘下了头顶的白色礼帽，双手攥着帽檐，轻咬着下唇，似乎还有些犹豫，澄澈的翠绿色眸子里荡起一层雾气，像是想要向博士解释什么。
但到最后她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决定向前走去，和男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对不起。”
博士叹了口气，释然的笑了，他其实很高兴，自己终于见到了凯尔希，这三年的等待与苦苦追寻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老板让我自由发挥，所以写的有些艰难。
求求大家的三连支持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