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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里·哈利洛夫:要热爱生活的一切14

2020-09-11 03:20 作者:夏侯元菡  | 我要投稿

译自2019年8月出版,由瓦西里·希什金(Василий Цицанкин)所著的哈利洛夫中将传记《瓦列里·哈利洛夫:要热爱生活的一切》(《Валерий Халилов:Любить всю жизнь...》)


第二十三章 学员互助——这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在1986年5月上旬(原书注:1986年4月26日,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事故),一个周日的清晨,瓦洛佳·列布索夫在基辅的公寓里的长途电话响了起来。长途电话的铃声在这个公寓的所有房间里回荡了很长一段时间,把他的家人们都吵醒了。一边骂着这个电话,瓦洛佳最后终于拿起了电话听筒。

 

“你正在睡觉吗?”瓦莱拉·哈利洛夫问了他现在及童年时的好朋友第一个问题。

 

“直到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都还在睡觉。”列布索夫用昏昏欲睡的声音回答,“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发生了事情!我希望你已经知道了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指反应堆爆炸了吗?这边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消防员已经处理好了所有事情!”

 

“那辐射呢?”

 

“什么辐射?他们没有告诉我们关于辐射的事情!恰恰相反的是,阅兵的训练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就在两天以前,参与阅兵的部队和军乐队一起行进在赫列沙迪克,并高喊‘和平!工作!五月!’的口号。”瓦洛佳打着哈欠回答他的朋友。

 

“他们只是没有把一切都告诉你们!简而言之,下个月在火车站会买不到火车票的!到时候就根本不可能坐火车离开了!”哈利洛夫在电话里推测道,“我有一个非常大的私人请求:我妻子的妹妹奥尔加和她儿子热尼亚(Жень)住在基辅十来年了。先记下他们的电话号码!”瓦莱拉慢慢地说出了一串数字,“你可以把热尼亚从基辅送来莫斯科吗?我妻子娜塔莉亚都快疯了!这是我作为朋友的一个请求!”

 

“好的,瓦莱拉。你等着消息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列布索夫简短地回答道,他决定自己一定要帮助他这位从“学员”时期就已经认识的朋友。

 

“我真想知道为什么学校的政委在和全体军官和准尉开会的时候,告诉我们有关基辅军区下达的一个口头命令是怎么回事,如果在车站看到有人穿着军装,那么这个人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被开除军籍!”瓦洛佳·列布索夫想。穿着便装,他试图去有火车去莫斯科的那个火车站,但是在路上,他就被警察的警戒线给拦住了。警察封锁了所有去火车站的路。

 

“只有执法人员才能进入被封锁的区域!或者你有火车票也可以!”年轻的警察中尉向列布索夫简短解释道。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列布索夫带着希望问道。

 

“没有!”中尉简短地回答道,然后跑向有几个人试图冲过警戒线去火车站的一旁。

 

……一辆载有乘客的小汽车在靠近图拉市的时候被交警拦下。在被交警用无线电叫来的军队消防员用特殊的仪器检查了汽车的引擎盖之后,仪器立马大声“尖叫”了起来,显示存在了大量辐射。

 

“您本人是来自基辅的吗?”消防员问穿得整整齐齐的列布索夫。狡辩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的车用的是基辅的牌照,列布索夫少校只能点头回应。

 

“那您不能去莫斯科!”消防员稍微停顿了一下,“我接到了来自上级领导的命令:不能让任何用基辅牌照的、带有高辐射的汽车进入莫斯科!而您也看到了辐射的数值有多高!”

 

“听着,军官!您本人有孩子吗?”列布索夫问。

 

“嗯,假设我有。”消防员冷静地回答。

 

“那请想象一下假设您答应了他们要带他们去红场,去看列宁墓。”他对正在车里安睡的小孩子点了点头,“我在五月假期为他们安排了一次特别的旅行,但是现在您却不让他们去!在他们几乎到莫斯科的时候命令他们掉头离开!您觉得这会不会伤害到他们?”

 

消防员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检查了列布索夫的军装,然后突然问道:

 

“您是乌克兰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

 

“是,基辅卫戍部队的军乐指挥!怎么了?”

 

“不,没什么。就是我在小时候曾在音乐学校里学习吹小号,那个时候我还想过要当一名音乐家。”消防员回答,拉了拉他的头盔,“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后来我成为了一名军队消防员。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管乐,特别是作曲家阿加普金(原书注:瓦西里·伊万诺维奇·阿加普金Василий Иванович Агапкин 1884-1964,军乐指挥家,作曲家,他最著名的进行曲是作于1912年的“斯拉夫人的告别”)的进行曲‘斯拉夫人的告别’。好吧,让我们现在来想想办法!在我这里,我会写一切正常,所有数值都在正常范围内。不过您需要叫醒您的孩子,并赶紧让他们从车里下来。我们到远一点的地方来‘洗洗’您的‘拉达’!”

 

在十五分钟的时间里,消防员用消防车的软管喷出的水流冲洗着列布索夫的汽车,以此来减低辐射量。

 

“拿好您的文件!我已经和交警说好了。去莫斯科吧!”消防员摇摇手再见道。

 

“谢谢您!”列布索夫少校简短地回答道,再次坐到他的“拉达”的驾驶位上。

 

“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毕竟,他居然不害怕来自他上级的怒火,直接无视掉了命令!他明明可以很轻易地阻止我去莫斯科的!但是我甚至没有去问他的名字。”列布索夫少校在开车去往莫斯科的路上自责地想着,“我可以到了我爸爸妈妈家里再打电话给瓦莱拉·哈利洛夫,毕竟孩子们还在车里睡觉,干嘛要这么早叫醒他们?”

 

他感觉自己的内心很平静,因为作为一个学员,他一直保持着那些童年时的友谊。他最终还是把他的亲戚朋友们带到了莫斯科,让他们远离了危险,尽管他们经历了一段冒险之旅……

 

***

 

“瓦列里克,让我们到街上去,抽个烟。”哈利洛夫年长的朋友皮季里莫夫有一次这样和他说。

 

尤里·康斯坦丁诺维奇依然把他看作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尽管事实上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就在最近,在1987年9月,刚刚晋升到了下一个军衔——中校。

 

“您知道总参谋部那份说要从莫斯科军区调三名军乐指挥出国的重要文件吗?您可以想象到的,我们正在说的这个国外是阿富汗。”皮季里莫夫上校特地和哈利洛夫一起去了总参谋部院子里的“吸烟室”,尽管他从小就不吸烟。

 

他只尝试过一次同学给他的自制烟草,而这使他在余生中都摆脱掉了抽烟这种不良习惯。现在他只能叫哈利洛夫吸烟,以此来保证他们的谈话绝对私密,绝对不会有“隔墙之耳”来偷听。

 

“我已经给莫斯科军区军乐服役负责人波洛马廖夫(Пономарёв)中校打过电话了。您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吗?在阿富汗,在三名军乐指挥中,必须有一人要去替换坎捷米罗洛夫师的军乐指挥。您能感觉到我要干什么吗?”

 

“是的,我已经明白一切了,尤里·康斯坦丁诺维奇!”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被香烟的烟雾紧紧笼罩着,“您是想把我的弟弟萨亚(Саня)送去那里吗?”

 

“现在我来说说我的想法,瓦列里克!现在打消掉这个想法还为时不晚。”皮季里莫夫上校和他这位的助手在一起服役了多年,因此现在真的很想帮帮他,“您本人很清楚阿富汗不是一块糖果!那里正在进行着真正的战争,前线有谁根本不被在乎:不管是格鲁乌特种部队的军官,是空降兵还是普通的后勤部队指挥!而您的萨什卡(Сашка)现在还很年轻,很火爆!上帝保佑,他能够在‘巴斯马奇’(басмачей原意为国内战争时期的中亚穆斯林土匪,此处应该是指阿富汗人)们的子弹下保住自己的性命!现在还有时间。您和我还可以考虑让其他的候选人来代替您的弟弟。好吧,你觉得呢?”

 

“不,尤里·康斯坦丁诺维奇!让我们和以往做点不同的:我今晚会告诉我弟弟这件事情。我了解他的想法,我们会作出决定来告诉您的。非常感谢您提前警告我这件事情!”哈利洛夫中校再一次被香烟的烟雾紧紧包围着,想着自己的事情。

 

“好了,我已经和您说过多少次了,瓦列里克:要戒烟!毕竟,您只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一滴尼古丁,您知道的,‘可以杀死一匹马’!”皮季里莫夫上校看到其他军官从他们的部门来到“吸烟室”之后,立马转移了话题……

 

“阿富汗”一词在亚历山大·哈利洛夫的生命里,最早出现在1983年。是去还是不去呢?之后他去了匈牙利的南方集群里服役。他写了一封作为志愿者去阿富汗的申请书,不过代替这个的,是从1984年3月开始,他根据命令去了科夫罗夫服役。很快,要去当志愿者的想法就消散了,之后亚历山大就一直留在了科夫罗夫服役。在1987年5月19日,当团里的值日军官向他跑来,告诉上级给他打了一个紧急电话的时候,他正站在操练场上。之后,在团长的办公室里,亚历山大·哈利洛夫和他的哥哥瓦列里在电话里谈了起来。

 

“桑卡(Санька),你必须要去了。这是一项崇高的事业!由此你的良心在所有人面前将会是纯洁无瑕的。”

 

“好的,我同意。”

 

在阿富汗,亚历山大加入了一个当时很出名的乐团“瀑布”(Каскад),并在之后成为了乐团的团长。他于1987年6月到1989年2月16日间在阿富汗服役。在这段时间里他写了14首歌:“为何我们不能歌唱”(«Почему же нам не спеть»)、“道路”(«Дороги»)、“我想我正再次身处战争”(«Мне кажется, я снова на войне»)、“不惜一切代价”(«Любой ценой»)、“阿富汗,阿富汗”(«Афган, Афган»)等等。

 

在从阿富汗回来之后,亚历山大回到了科夫罗夫,并在那里获得了国家级的奖章——“军事功绩奖章”。“我们离开”(«Мы уходим»)是作曲家亚历山大·哈利洛夫在有关阿富汗战争的歌曲中最著名的一首之一,它真实地讲述了这场“未经宣布”的战争中所发生的事情。

 

从曾经征服的天空最高点

走下阶梯来到了这被炙烤的大地,

透过瞄准镜看到这欺骗与谎言

我们离开,我们离开,我们离开。

再见了那群山,你们看得更加清楚,

在那遥远的异国我们是什么模样,

不要片面的指责我们

我们国家那些端坐在办公室里的知识分子。

 

尽管已经过去了超过三十年,不过这首由I·莫罗佐夫(И. Морозов)填词的“我们离开”依然是“瀑布”乐团的一个标志,而这个乐团在1987年时,由亚历山大·哈利洛夫大尉领导着……

 

***

 

在庆祝伟大的十月革命七十周年的全军军乐队竞赛中,有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那就是军乐队最后在阅兵场上进行的决赛音乐会。这一次,是苏联时期举办的最后一次全联盟军乐队竞赛……

 

决赛于1988年5月在全苏展览中心的十五个加盟共和国的广场上举行,人山人海。驻德集群司令部的军乐队,列宁格勒、莫斯科、敖德萨、基辅以及喀尔巴阡军区的军乐队也参与了演出。每个军乐队都有自己特别的节目。此外,敖德萨军区司令部的军乐团不仅有歌唱家、舞蹈家、出色的器乐演奏家,还有敖德萨歌剧院的独唱以及儿童合唱团参与其在决赛的演出。尽管如此,尽管军乐队、独唱家和合唱团的声音都很出色,但是所有人都注意到,在整个音乐会中,军乐队都是静止的:没有行进间的表演,也没有实质的发展。实际上,这根本不是一场阅兵式的音乐会,而只是一场普通的音乐会演出。

 

喀尔巴阡军区司令部的军乐团的演出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丰富多彩的队列变换以外,他们还有各种有趣的人物装扮以及带有乌克兰民族色彩的民族乐器Hutsuls Trembita。军乐队以这种乌克兰民族乐器出色的演奏了民间的士兵之歌——“掷弹兵们,向左向右转”(«Как гром гремит команда, равняйсь налево и направо»)。

 

在对所有五个军乐队的演出结果进行总评的时候,评委们在确定谁是竞赛的优胜者上产生了分歧。有人建议给最好的三个军乐队颁奖,而对另外三个则表示感谢。而有人建议则恰好相反,他建议不要冒犯到所有人,而应该在所有军乐队中划分三个等级的奖项。

 

“军官同志们!亲爱的同事们!”皮季里莫夫上校向评委们致辞道,“我们现在必须确定最终的最佳参赛者,也就是获奖者。我建议把第一授予敖德萨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

 

“而我则认为有必要带有鼓励性质的把第一名授予喀尔巴阡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这支军乐队在我们的竞赛中是表现得最有阅兵式音乐会感觉的军乐队。”米加卢克上校坚持道,“我们现在是在向部队介绍这种新式的军乐队音乐会模式,因此有必要确保这类军乐队和他们的指挥能够名列前茅。”

 

“哈利洛夫中校!作为评委会的秘书,您是否已经整理了三支被提名的司令部军乐队的得分情况?”一直保持沉默的米哈伊洛夫少将突然问道。

 

“是的,将军同志!”哈利洛夫中校按照规矩回答道,“根据评委会会议记录,敖德萨军区司令部军乐队的得分最高。”

 

“嗯,谁是第二?谁是第三?”将军不耐烦地问道。

 

“第二名是列宁格勒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第三名则是莫斯科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哈利洛夫中校简短地回答道。现场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

 

“但是为了推行阅兵式的音乐会,我们也不应该忘记喀尔巴阡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米加卢克上校继续坚持他的底线。

 

“是的,这是个问题!”哈哈尼扬教授若有所思地说道,“让我们这样,亲爱的同事们,这样设置奖项吧。一等奖可以分为‘敖德萨市民’和‘列宁格勒人’。二等奖则应该颁发给莫斯科军区司令部军乐队,而三等奖则应该分给剩余的两个军乐队。而在表演中,奥列里乌斯·格里高利耶维奇,我们肯定会在其中指出,以阅兵式音乐会的结果来看,喀尔巴阡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是最好的。”

 

“克里斯托弗·米哈伊洛维奇,我们好像忘掉了‘基辅人’。”皮季里莫夫上校纠正哈哈尼扬教授。

 

根据全联盟竞赛的结果,所有的奖项都被划分好了。这样做完全是处于一种崇高的目的的,本质上是为了在全联盟竞赛的决赛中不要冒犯到任何人。然而,许多人都认为,敖德萨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虽然获了头奖,但是却违反了比赛规则:与表演中的军事音乐家相比,受邀的平民音乐团体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明明是阅兵式音乐会,他们却总是站在原地静止不动的。由于胜利是来自于那些被从敖德萨歌剧院邀请来的独唱家们,因此这一胜利本身就很令人怀疑。不过,没有人可以质疑评委会做出的决定……

 

1988年6月10日,苏联国防部长发布了关于制定《苏联国防部军乐队服役条例》的第222号命令。自1963年以来,在军乐队中就一直期待着这份命令的出台!和前一版本不同(这一版本是前一版本的三倍厚),这一版本厚达73页,其中写入了许多新的规定。军乐队军官的职责得到了极大的扩充,不仅明确规定了军乐队指挥和领班的职责,而且还分别规定了军乐队的高级教导员、高级音乐家和普通音乐家的职责。皮季里莫夫上校和哈利洛夫中校并不仅仅是为了制定这些而努力工作,他们同时还在这份命令中撰写了有关音乐会演出和教育训导工作的部分,并为业余演出提供了方法上的帮助,还指导了如何在军队中学习军事歌曲,以及如何培训号手和鼓手。在这份命令中还多出了一个新的部分,是专门针对军乐队中的学员的,这一部分规定了他们的服役情况、生活条件、培训和教育训导方法以及各种奖惩措施。不过最重要的是,根据这份1988年6月10日发布的第222号命令,引入了21、32、37和55人的军乐队新编制。从现在开始,所有团级的军乐队都必须至少有20名成员。终于,可以告别只有12名成员的切尔涅斯基旅长的军乐队了!还有那些只有7名成员的小军乐队!而且我们还应该考虑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一名军乐指挥最多可以在他的军乐队里带10名学员,如果这些学员最终都留在他的乐队中服役呢?因此当然,这份国防部长的新命令在我国的军乐事业的进一步发展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在制定这份命令当中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他和皮季里莫夫上校一起制定了所有的条例。

 

 

第二十四章 领导者的更换……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唉,在1991年苏联解体之后,虽然苏联国防部军乐局在80年代末打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但是在此后十年间整个军乐事业都得不到任何发展。此外,在苏联解体之后,所有正规的全军军乐队竞赛也停止举办了18年之久。因为军队经费不足,军乐指挥和军事音乐家们的薪水都很低,导致大量专业的音乐家都流入到外面的商业机构里。而军乐队的活动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生活,也只能参与到“有条件”的商业活动当中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主观因素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在那个时候,米哈伊洛夫少将即将要退役了,将军本人开始考虑可以任命谁来接替他的职务。皮季里莫夫上校也到了要退役的时候,并且已经开始为复员做准备了,当时已经晋升到了上校军衔的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将会代替他去担任他的职务。伊万诺夫(Иванов)少校也从莫斯科军区司令部的军乐队被调到了军乐局。

 

“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您认为谁可以在您之后领导我们的军乐局?”皮季里莫夫曾经这样问米哈伊洛夫将军。

 

“尤里·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已经有两个合适的候选人了:哈利洛夫上校或者穆霍梅津上校。他们都是很棒的军官!出色的专业指挥,同时也是很体面的人。”将军回答道,“我还要再服役一年,然后我就可以去军乐指挥系里教书了。您认为米加卢克会允许我去他的军乐队服役专业吗?”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笑着说。

 

“去吧,他不会让您去别的地方的,将军同志!”皮季里莫夫上校有点难过地笑着说道。

 

然而在尤里·康斯坦丁诺维奇的内心深处,依然对他的上级有着些许不满。他们在一起服役了多么长的时间,他个人为军乐局、为许多军乐指挥和军事音乐家做多么大量的好且必要的事情啊!然而他本人,却从未向将军要求过什么。他没有要求过荣誉称号,也没有要求过政府奖励。好吧,难道现在,在他即将要离开武装部队之前,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就不能为他向上级申请一个荣誉称号吗?有时候,他真想直接坦率地把所有想法告诉将军,但是他所受过的教育和所学过的知识不允许他无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去做这样的事情。皮季里莫夫上校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着把荣誉称号授予他的文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并且已经提交到了上面,将军只是在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对他这位好助手说些什么。但是,为什么瓦列里在此时也保持着沉默?他至少应该提示一词半语才对!用手势!或者用眼神!但是时间依然向前流逝着,事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在复员前,皮季里莫夫上校住进了以布尔登科命名的军医院……

 

“尼古拉·米哈伊洛维奇!听我说: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阿法纳西耶夫上校想从德国调回我的部门。这名军官曾经和我在一起服役过,我可以说他是一个很负责的老师,很适合我和我的部门!”米加卢克上校告诉将军。

 

“我们的部门现在没有空位!没有!!!”将军回答,“我只能把他送到莫斯科军区的负责人那里。嗯,让他自己等军区哪里有军乐指挥的空位吧。”

 

“是的,但是他已经是上校了,他要想您给他一个重要一点的职位!而且他还有荣誉称号!是的,在和我聊天的时候,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告诉我他想要在军乐指挥系里谋个教职。”米加卢克试图说服米哈伊洛夫将军。

 

“让他继续等着吧。”将军回答道。

 

米加卢克上校转身离开了将军的办公室。“我已经快到服役的最长期限,很快就能退休,这真是太好了。好吧,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我是否还需要去理会这些隐藏在幕布之后的阴谋呢?我当然希望每个人都是好好的!但是米哈伊洛夫将军并不听我的话!根本不听!还是说他只是不想听呢?我感觉有什么事情就快要发生了。”

 

这种预感并没有欺骗米加卢克上校。一天,阿法纳西耶夫上校来到了总参谋部,向武装力量人事总局局长出示了一份由俄罗斯联邦国防部长签署的命令,根据这份命令,他被任命为武装部队的军乐局局长。而当时米哈伊洛夫正在和他的模范军乐团一起去美国巡回演出,他是在下属军官打给他的电话里知道这个消息的。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

 

在这里,请允许作者的叙述会有一些偏差,同时也会稍微改变一下自己的表述风格。由于接下来要叙述的事情的发生之日距离现在过去的时间还不算太长,许多当时的参与者与重要人物仍然在世。因此,作者不会断然地作出判断和评价,而是会尽量客观而正确地、以事实为根据地去叙述当时发生在我国军乐领域的那些事情。当然,如果能直接“跳过”这段时间,直接开始叙述2002年的那些事情,这本书写起来就容易多了,因为当时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已经被任命为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军乐局局长,而今天许多为军乐领域写文章的作者也是这样做的,以“沉默”的态度去绕过一些关键的历史事件。然而,阿法纳西耶夫中将在我们伟大祖国历史上的一个关键的时间段担任军乐局局长这一事实是不可能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的,因为他担任了这一重要职位长达9年,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他也为军乐局做了许多事情。所以,一切将按顺序继续叙述下去……

 

当然,任何身居高位的新领导都会尝试去组建一个“自己”的团队,而这个团队里的人都是他可以完全依靠的同志。因此在1993年被任命为俄罗斯联邦武装部队军乐局的新局长的哈萨克斯坦功勋艺术家(原文如此,实际应为哈萨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阿法纳西耶夫上校也不例外。俄罗斯联邦国防部模范军乐团的指挥穆霍梅津上校和普奇科夫中校立马就被从武装部队中开除了。鲁辛中校和佩斯托夫(Пестов)上校被任命去接任空出来的位置。库普里亚诺夫(Куприянов)少校则代替了波洛马廖夫上校成为莫斯科军区的军乐服役负责人,因为后者也是前任军乐局局长米哈伊洛夫少将所“任命”的军官。以柴可夫斯基命名的莫斯科国立音乐学院的军乐指挥系的整个领导层也发生了一番变化……

 

阿法纳西耶夫上校,从本质上而言,是一个出色的管理者及组织者。在和下属军官的交谈中,他很快就能抓住主旨,并且在交谈结束时就想出解决这个或那个问题的方法。举个例子,一件每个人都清楚的事情,在苏联解体之后,军乐团的曲目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关于共产党的歌曲、关于列宁的歌曲都被丢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而从前那些流行的音乐会作品也因为其意识形态而变得不再流行。因此,那时的当务之急就是创作新的音乐作品、新的军事进行曲。于是,为了增强军事音乐在对陆军和海军的官兵们进行审美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中所发挥的作用,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没有举办类似竞赛的时间之后,阿法纳西耶夫上校在1993年举办了一场为军乐队创作新的音乐作品的竞赛。根据俄罗斯联邦武装部队局军乐局局长和评委会的决定,比赛的优胜者是:V·N·帕夫洛夫(В. Н. Павлов),作品“仪仗队”(«Развод караулов»);E·S·莫斯卡连科(Е. С. Москаленко),作品“学员勇气进行曲”(«Курсантская доблесть»);N·A·萨莫赫瓦洛夫(Н. А. Самохвалов),作品阅兵合唱曲“五月九日”(«9 Мая»)及“俄罗斯进行曲”( марш «Россия»)等人。

 

当然,举办这场竞赛的所有技术性的工作都落到了哈利洛夫上校和伊万诺夫少校的肩上。是他们制定了这次竞赛的条例,规定了所有技术性的细节,让这次竞赛可以尽可能地客观。比如,举个例子,没有一个评委能够得知哪个作者的作品将会由军乐队以什么顺序演奏出来。所有进行曲和歌曲的名字以及作者的名字都被赋予了一个特殊的代码,而在评委会当中只有一个人——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知道这些代码代表着哪个人。所以,他大可以让自己的作品也参加到竞赛里的,但是他却坚决地选择了不参加竞赛,而是把机会让给其他年轻的军乐指挥和军乐指挥系的教师。

 

随着苏联的解体,制定一份属于俄罗斯联邦而不是苏联的新的军乐队服役条例也就变得紧急而有必要了。而这一份1993年的第489号命令就是这样由军乐局的军官们迅速制定出来的。根据这份命令,所有军区司令部的军乐团人数将要达到63人(从前的规定是55人),而军乐队中的非军籍艺术家也首次被囊括入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的军乐队人员之中。此外,女性军人也有了可以通过签订合同来成为军乐队成员的可能。在同年,根据俄罗斯联邦国防部第132号命令,《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军乐队服役管理机构条例》得到了通过。所有的这一切也是军乐局的军官们在新局长阿法纳西耶夫上校的领导下所取得的功绩。

 

能够对曲目进行自由选择,以及选择从前所不能选择的音乐类型,让军乐指挥们可以在军乐队的基础上组建属于自己的大乐队,表演德克兰西爵士乐、流行音乐以及其他参与人数较少的流行类型音乐。由俄罗斯联邦武装部队军乐局和莫斯科爵士乐协会于1994年12月14日至18日共同举办的、在著名作曲家尤里·索尔斯基(Юрий Саульский)指挥下的、假俄罗斯军队中央模范剧院举行的第一届国际军事大乐队音乐节为军乐队在这一方面的活动的提供了强大的发展动力。美国驻欧洲空军军乐团是这次国际音乐节的特别嘉宾。

 

这些竞赛都以一种新的模式来组织,不再是铜管乐队的竞赛,而是在铜管乐队的基础上组成的大乐队的竞赛,这成为了一件新的而又有趣的事情。根据这次竞赛的结果,俄罗斯联邦内务部乌拉尔内卫军区军乐指挥库里森(Курицын)少校随后就应阿法纳西耶夫上校的邀请,开始领导俄罗斯联邦内务部内卫部队所有的军乐队。嗯,至于表现出色的大乐队指挥韦利奇科(Величко)大尉,则立即被阿法纳西耶夫任命为俄罗斯联邦国防部模范乐团的铜管乐团团长。

 

于是,在当时已经发展到由120个人组成的模范乐团,变成了几个独立的艺术团队:一个铜管乐团、一个交响乐团以及一个以铜管乐团为基础组建的大乐队。此外,还有着在著名爵士音乐家、长号手列别捷夫(Лебедев)领导下的“莫斯科”爵士乐队以及在康斯坦丁诺夫(Константинов)领导下的一个全新的铜管五重奏及声乐表演艺术团体。有趣的是,未来的俄罗斯人民艺术家尼古拉·巴斯科夫(Николай Басков)正是在阿法纳西耶夫的带领下开始他的独唱艺术生涯的,因为阿法纳西耶夫邀请他到他的乐队里服役,如老话所说的那样,“开始在这里积累经验”。尼古拉·巴斯科夫的父亲维克托·弗拉基米洛维奇·巴斯科夫(Виктор Владимирович Басков)是一名军人,他和她的家人一起住在一栋和阿法纳西耶夫将军同一条楼梯的军官公寓里。在知道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是我们国家所有军乐队的领导者之后,他就请求他的“邻居”听听他儿子的声音。那时候他才17岁,年轻的他有着很宏大的想法,私下里还跟随着俄罗斯戏剧艺术学院的音乐老师学习声乐……

 

必须得说的是,在许多军区和舰队当中,都开始出现了以上这种形式的“辅助”团体。举个例子,在1995年,太平洋舰队在原有的军乐团的基础上加入弦乐,成立了交响乐团。而从1997年开始,太平洋舰队的爵士乐团也成立了。爵士乐团的第一任团长,谢利瓦诺夫(Селиванов)少校,曾多次向阿法纳西耶夫提出过要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组织这样一支不同寻常的乐队的想法,而阿法纳西耶夫也全力支持。

 

毫无疑问,所有这些具体的艺术团体的人员变化,都是通过哈利洛夫上校传递到军乐局的领导层的。就是他和他不可缺少的好助手,当时已晋升到下一军衔的伊万诺夫中校,成为了许多人都要仰仗的军官。根据军乐局局长的指示,对军区和舰队军乐团的人员安排进行变动、组织军乐团体出国巡演、将军乐指挥从一个军区调到另一个军区、在春秋两季招募新的音乐家、为军乐指挥授予荣誉头衔和奖励等等——当时每一份正式文件的下面都有着这两位军官的签名。

 

从1995年开始,在经过了4年的休整之后,我们国家恢复了在红场进行的阅兵。不过,最初的计划是在计划于1995年建成的俯首山纪念馆附近举行5月9日胜利日阅兵的。就在这一年,在阿法纳西耶夫少将和哈利洛夫上校的领导下,举行了两次而不是一次阅兵。而阿法纳西耶夫也在胜利日前夕晋升到了少将军衔。

 

一开始的,被称作“分列式”的阅兵是在上午9点在红场开始的。当时,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一部分,已经满头白发的伟大的卫国战争老兵们行走在我们国家最重要的广场的鹅卵石上。您真该看看他们那满是笑容的脸庞的,那是在1995年!对他们的训练以及对所有参与阅兵的人员的训练都是在霍丁卡进行的,也就是从前的奇卡罗夫机场。尽管阅兵的指挥官戈沃罗夫(Говоров)大将考虑到老兵们的年龄以及从前在前线所受过的伤,给予了他们许多休息时间,并试图说服他们不要再进行下一次的训练,但是没有一个老兵接受他这个好心的提议,而是继续和莫斯科地区卫戍部队一起在整个阅兵训练过程中坚持着。嗯,在这之后,老兵们就被带到了第二次阅兵的现场,这一次阅兵是在俯首山进行的,而军事装备也在这里进行展示。在这里,伟大的卫国战争的老兵们坐在图库佐夫斯基大道两旁专门为他们设置的看台上,观看献给伟大的卫国战争胜利50周年的阅兵式。

 

值得一提的是,哈利洛夫上校在选择阅兵式上老兵们行进时的背景音乐时,与军乐队服役专业负责人萨利霍夫(Сальхов)上校一起,亲自与老兵们协商,询问他们在阅兵式上想在什么背景音乐下通过。而萨利霍夫上校所得到的结果包括了许多所谓“历史性”的歌曲:电影“白俄罗斯火车站”(«Белорусский вокзал»)中的“我们需要一场胜利”(«Нам нужна одна Победа»)、进行曲“胜利”(«Победа»)、在无名高地上(«На безымянной высоте»)以及“青色的头巾”(«Синий платочек»)。

 

1995年阅兵式上的一个重要时刻是,在阅兵本身,也就是分列式结束之后,还有节日庆典的第二部分——莫斯科卫戍部队联合军乐团的阅兵式音乐会。阿法纳西耶夫少将成功地说服了我国武装部队最高指挥官加上这一部分。第一次,在我国的最高领导人以及受邀出席的外国来宾们面前,联合军乐团表演了亚历桑德拉·巴赫慕托娃(Александра Пахмутова)的歌曲“向那伟大的年代致敬”(«Поклонимся великим тем годам»)。在这之后,莫斯科军区歌舞团的舞蹈团跳起了“小苹果”水兵舞。嗯,这次庄严的活动是由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的最后一段进行收尾的,这一段音乐由一支军乐队在炮火声以及教堂的钟声伴奏下演奏。

 

当然,哈利洛夫上校负责带领着莫斯科卫戍部队联合军乐团进行所有仪式的训练,以及对阅兵式音乐会进行准备。他从来没有缺席过一天的排练。在指挥军乐团的过程中,他对军乐指挥和音乐家们的要求都是在阅兵式上人们听到的所有音乐作品都要是高质量而优美的。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时常走下指挥台,亲自走过军团里的一排排位置,在其中找出那些对自己所演奏的作品还不太熟悉的音乐家。阿法纳西耶夫少将只在霍丁卡那边操心莫斯科卫戍部队的排练、彩排以及最后在红场进行的阅兵,但是他也明白,阿法纳西耶夫少将必须要去解决军乐团那些不断出现的许多其他的重要问题。

 

在意识到俄罗斯联邦国防部模范乐团需要有一个现代化的基地的必要性之后,阿法纳西耶夫少将开始着手对哈莫夫尼切斯基军营大楼进行翻新装修。得益于这一次当时由阿法纳西耶夫将军发起的翻新工作。如今军乐队的军事音乐家们拥有了最好的乐队排练室,配备了最新的声学装置、更衣室、教室、录音室以及一个博物馆,甚至还有自己的自助餐厅。嗯,当时,国防部模范乐团“搬”到了位于别戈沃亚地铁站附近的十月军营里的军乐指挥系的俱乐部里,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本人则被暂时安排到了军乐指挥系负责人莫斯卡连科上校的隔壁。

 

考虑到当时为了要参与到城市的许多活动中去,有必要去吸收尽可能多的军事音乐家到队伍当中来,阿法纳西耶夫将军在他的音乐会活动中加入了由军乐指挥系学员所组成的联合乐团。当时,每期学员大概都有50多人左右(包括外国军人),所以由250名学员组成的学员联合乐团几乎参与了所有大型的活动,同时也得到了很好地乐队演奏练习。

 

1997年,在庆祝莫斯科建城850周年之前,举行了胜利日的庆祝活动。如同在1995年一样,在阿法纳西耶夫少将和哈利洛夫上校的领导下,联合军乐团在红场上为这些节日的庆祝活动准备了一场新的阅兵式音乐会。柴可夫斯基第五交响曲的结尾段听起来就如同是军队离开广场时逐渐减弱的步伐声一样。伴随着这段音乐,音乐家们走到列宁墓前,重新整理好队形。在这之后,联合军乐团演奏了几首关于莫斯科的歌曲。这次演出是在柴可夫斯基的“1812序曲”、格林卡的“光荣颂”以及加兹曼诺夫(Газманов)的“莫斯科之歌”(«Песня о Москве»)中庄严地结束的。嗯,在同年9月庆祝莫斯科建城850周年庆祝活动之际,阿法纳西耶夫将军又指挥着联合军乐团参与了多场音乐会,其中最宏大的一场是“教堂大合唱”——联合军乐团与合唱团在重建完毕的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前举行的音乐会。

 

从20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俄罗斯军乐团在国外巡演的地理范围不断地扩大。而军乐指挥系的训练乐团也开始出国前往比利时、意大利、法国、德国和阿联酋等国进行巡演。俄罗斯联邦国防部一个独立的模范乐团成为了伯明翰(大不列颠)军乐节的永久参与者,同时也是不莱梅军乐节的永久参与者。1999年,在著名的苏沃洛夫大元帅的部队翻越阿尔卑斯山的纪念日,瑞士政府举行了隆重的庆祝仪式,而这也是莫斯科军事音乐学校的学生首次受邀参加这项活动。年轻的音乐家们的表演给瑞士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在第二年,在这位伟大的俄罗斯指挥官去世200周年之际,乐团再次受到邀请前往瑞士进行访问。

 

自1996年起,每年在列宁格勒军区的圣彼得堡都会举办军乐节,一般都会在5月底的城市日进行。一开始,只有圣彼得堡及附近地区的军乐团在哈利洛夫的同学、不久之后就成为了列宁格勒军区军乐局局长的乌沙波夫斯基的带领下参与到军乐节中。不过随后,来自英国、法国、德国、芬兰、瑞典和比利时,以及俄罗斯其他州的军乐团都开始受邀参与到这个军乐节中。而且,献给圣彼得堡建城300周年的那一次军乐节举办得尤为成功。意识到组织此类的国际军乐节需要来自圣彼得堡当地企业以及媒体的支持之后,乌沙波夫斯基中校率先采用了外国的先进经验,吸引到了来自“俄罗斯公共电视台”(后改回原名俄罗斯一台)在圣彼得堡的子频道、“旋律”公司、报纸《论据与事实》(«Аргументы и факты»)以及各慈善基金会的基金支持。

 

在1993年至2002年担任军乐局局长期间,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无疑为军乐团作出了许多贡献。除了上述提到的他所做出的那些贡献以外,还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就是他把军乐指挥系从莫斯科国立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中独立出来,改组为一个独立的军事学校——莫斯科军乐指挥学院。这件事情发生于2001年,而这样做则是为了提高军乐教育机构在军队中的地位,从而更方便地设置新的学员培训项目和引进外国军队的学员。

 

必须得说的是,在当时——20世纪90年代末期至21世纪初期——军队军官的薪水比最差的公司的办公室经理的工资还要低好多。而且无论是在部队里的还是在军事学院里的官兵们的工资都总是会延后好几个月才发。结果许多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只能寻找其他赚钱方式以维持自己的生活,因为他们必须养活自己的家庭。有些军乐指挥系的军官晚上去当保安;有些人晚上去做所谓的“募捐活动”——也就是在拿了商业机构的钱之后,去给他们演出;有些人晚上去餐厅里演奏乐器和唱歌;嗯,还有些像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一样的人则是在晚上去开“黑车”(бомбил,俄语俚语)——也就是所谓的无牌私人出租车。按照哥哥所答应他的那样,哈利洛夫少校在随第40集团军(Ограни́ченный континге́нт сове́тских войск в Афганиста́не)从阿富汗撤出之后,就被调到了莫斯科军事音乐学校任教。正是在这里,两位出色的指挥家里沙特·加兹亚诺维奇·伊马耶夫(Ришат Гаитзянович Имаев)和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组合在了一起!如果伊马耶夫少校和他的学生们准备了许多场极为出色的阅兵式音乐会的话,那么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则为他们所演出的作品作出了不少精彩的编曲。这些作品包括:“星期六”(«Субботея»)、幻想曲“俄罗斯之灵”(«Русская душа»)、对瓦尔拉莫夫(Варламов)的古俄罗斯浪漫曲“红衣裳”(«Красный сарафан»)的改编以及对库尔蒂斯(Curtis)的那不勒斯歌曲“重返索伦托”(Torna a Surriento)的改编等。

 

当时,许多音乐家和指挥家开始使用乐谱编辑程序西贝柳斯(Sibelius)来代替手写乐谱。由于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很快就掌握了这一项新的计算机技术,于是他的编曲和配器很快就在我们广阔的祖国里广外人知。在1997年,哈利洛夫少校在准备莫斯科军事音乐学校成立60周年的庆祝音乐会的压轴曲目时,哈利洛夫少校为学校的独唱歌手和军乐团编排了当时正十分流行的奥列格·加兹曼诺夫(Олег Газманов)的“莫斯科”(«Москва»),同时还邀请了这位歌手来到俄罗斯军队剧院的舞台上与学员乐团一起表演……这位歌手很高兴地答应了,而这场庆祝音乐会的压轴演出也确实十分精彩。此后几年,这场演出还在俄罗斯公共电视台播出了……

 

谈到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阿法纳西耶夫和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之间的私人关系,我们不得不承认的是,唉,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如我们想见到的那样“友好而愉快”。但是阿法纳西耶夫将军也非常重视自己的这位副手,给予了他最带有赞美意味的评价和认证。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将引用阿法纳西耶夫将军所签署的哈利洛夫上校个人档案中的其中一段评语。

 

“哈利洛夫上校在工作中是十分积极的。他的工作有条理,懂得如何抓住最主要的事情,能够高效而主动地去执行分配给他的任务。他在部队中做了大量提升军乐队服役水平的工作,包括对军乐队成员进行教育训导、提升他们的专业技能、和他们进行演习训练以及激发他们参与音乐会和服役活动的积极性。

 

他在履行公务时,对自己和下属都要求严格。他原则性强、为人正直,对下属的需求和要求都很关注。在解决人事问题方面,他做了许多工作。他不断地努力提高自己的军事和专业水平,是一位积极进取的军官,懂得如何作出明智的决定并加以实施。对上级领导的命令和指示能够及时执行。

 

他对俄罗斯联邦武装力量的军事法规以及所担任职位的命令条例上的要求十分了解,并根据它们的指导来履行自己的职责。因为在战斗和训练中立功,他被授予了三级‘为祖国服务’勋章(орденом “За службу Родине” III степени)。

 

他身体健康状态良好、工作效率高、精力充沛、身体素质好。在训练时,他所领导的队伍总是紧密而整齐。他为人勤劳、聪明,在下属和同志们当中受到尊敬。道德品质良好,能够保守军事和国家机密。

 

结论:他适合担任这一职务,值得获得晋升。”

 

在1997年底,应军乐局局长阿法纳西耶夫将军申请,根据俄罗斯联邦总统令,瓦列里·米哈伊洛维奇·哈利洛夫被授予“俄罗斯联邦功勋艺术家”。



维克托·瓦西里耶维奇·阿法纳西耶夫中将
叶甫根尼·斯潘捷诺维奇·莫斯卡连科,1948年出生,作曲家、教师、军乐指挥,俄罗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功勋艺术家(1988),波兰功勋艺术家(1985),上校军衔(1993),哈哈尼扬的学生
尼古拉·巴斯科夫
弗拉基米尔·列昂尼多维奇·戈沃罗夫(1924-2006),苏联元帅列昂尼德·戈沃罗夫之子
里沙特·加兹亚诺维奇·伊马耶夫,1954年6月14日出生,俄罗斯联邦功勋艺术家。1978年毕业于军乐指挥系,1978年至2002年任教于莫斯科军事音乐学校。目前在斯塔索夫儿童音乐学校担任指挥
奥列格·加兹曼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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