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你 长相思（一）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苏武《留别妻》

1.

眼泪悄然落下，我轻轻用手揩去眼泪，却抚得几道皱纹。身边的侍女换又了一波，我却只记得我的将军站在丹红色的大门前轻抚我的头和我道别。。。

2.

人生中的第十三个秋末，我如往常一般坐在银杏树下的摇椅上看着墙。我身旁跟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侍女，她叫水玉，她被买来父亲府上的时候我跟母亲出去赶集，回来时见父亲身边多出一个女孩，虽心有不顺，但从小的教养让我保持住了平淡。

“水玉，你去，去膳房给我拿盘点心。”水玉这个名字还是母亲起的，水玉水玉，水似的柔情，玉一般纯洁。

水玉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的院子里，脖子扬的累了，风也一阵阵钻进我衣服。悻悻然站起，打算回房拿件披风。

走得远了一些，墙上却忽然翻下一人，是我的小将军了。

我与他相识于一次庙会，母亲听戏我跑出去买些小玩意儿。一回头看见一个鱼状的糖人，我提起裙摆小步跑过去，喘气功夫糖被人拿走了。我自认为那糖看着并无食欲，只是看着新奇些，但被抢走还是有些生气。

停在半空的手收回，我微皱眉偏过头，男孩歉意一笑。我看着他面熟，思索后才知道是将军府的小将军，他眼睛总是泪汪汪的看着像小猫一样惹人可怜。

我转身欲走，他却黏了过来。他叫左航。其实我知道，平时和母亲出去我看见过他几次，他总用那一副表情，一副漠然的样子。

3.

他站定在我面前，莞尔一笑，向我走来。他递来一个铜书签，那时的他大大咧咧却又不少少年的青涩。

我接过铜书签笑了笑，有一瞬我甚至觉得他像我父亲一样。他常趴在我窗前与我一起发呆，我本就不喜说话，跟别人在一起更是“万籁俱寂”。

他有时给我讲讲他父亲在宫里发生的事，有时给我带些玩意儿，有时听我发发父亲母亲的牢骚。熟悉他后才清楚，他好像个小傻子，总喜欢傻傻地笑。

水玉总说我是个半哑巴，我也不反对，任她打趣算了。她说的累了自然就安静了。

也许我是随了我父亲，他平时话不算多也不算少。他喜欢陪我和母亲在府里的池塘边玩，母亲趴在护栏上逗鱼，我依偎在母亲怀里，他满眼幸福笑地看着我们。

父亲上朝回来总会给我和母亲带来些小东西，总是新奇的。这次我们远远的就见他抱回来一只小猫，他说他看小猫可怜顺手喂了一点水，小猫却认定了父亲一样。小猫眼睛亮亮的，母亲总说看小猫的眼睛就像看见我一样。

我抱着小猫，今天的风格外温和，在风的抚摸下，我闭上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