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03
一个华丽而又黑漆漆的大殿中央里,跪着一个红衣女子。
那女子皮肤偏黑,长相甜美,虽说是跪着的,但跪的笔直,看得出她的高傲,也算得上一个美人。
这大殿的上方有一宝座,而这大殿的后面,设了一个法坛,法坛上祭有一破碎的宝物,这宝物周身黑气缭绕,一看便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才我跟你说的话,都听明白了吗?”声音有些慵懒而苍茫,却不失震慑。
“是,仙督。温情明白。”那位红衣女子开口说道。
被叫仙督的男人,正是岐山温氏温若寒。那位红衣女子便是温情,岐山温氏的一个旁支,这支旁支世代行医,她也是岐山温氏唯一的女神医。
温若寒慢慢的走向那宝座,一步一顿,看似有些慵懒,可却不失沉重,披头散发,看上去有些疯癫。那张脸,本该是慈祥的面目,可却无比狰狞阴狠。
温若寒接着又道:“我会让温晁带你前去,带你进入云深不知处。不过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你给我记住,阴铁的碎片和大梵山那块是一模一样的,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把它找出来,带回来。”到最后都可以听出来,他的势在必得。
“我想带弟弟温宁一同前往,云深不知处。”
……
净室
蓝汐伸手掐诀以灵力查看着尸体情况。眼球泛白,颈间有着黑色暗纹。
蓝汐收回手,秀美微皱“叔父,此人像是被外物摄取了灵识!”
蓝启仁刚要上前查看,尸体忽然坐下起来,上前一看,尸体睁开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眼珠,像死人又不像死人又更像被夺了灵识。
蓝启仁淡淡道“傀儡!”
蓝汐袖手轻轻一挥,尸体又轻轻躺了回去。
“受灵力波动的傀儡,倒是不常见!恐怕是有人以邪术刻意为之!而他可能只算是一个失败品。”
“这气息像极了阴铁!”
“清云,你觉得是有人在利用阴铁炼制傀儡!”
“还不能确定!只是这人身上的气息与蓝翼前辈手中那块阴铁所散发的气息确实相差无几!”
蓝启仁眉头紧皱,扶了扶胡须,淡淡道“无论如何,那人定是居心不良。清云,你继续让人探查,看是只有蓝氏有这种傀儡还是其他地方也有,好以判断!”
蓝汐颔首“清云明白!”
“这段时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蓝汐对蓝启仁施了一礼“叔父也早些休息!清云告退!”
“去吧!”
……
第二天。被江澄拖下床的魏无羡迷茫了一会,才想起来他已经到云深不知处了,他倒也不敢再耽搁,连忙起身洗漱,随着江澄他们一起去了兰室。
他们去的不算早,到时已经有一些世家公子在互相交谈了,见他们一行人过来,也算热情的围了上来。这些公子们都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世家之间常有往来,不说亲密,至少也是个脸熟。魏无羡是江氏宗主江枫眠的首席弟子,江澄又是江家的少主自是不用说,想要与他们交好的人不在少数,众人又都是少年心性,大多随性肆意,没多久就阿兄弟弟地乱叫成一片。
初来云深的少年们大多都不堪忍受拘束,抱怨过云深不知处种种匪夷所思的陈规,有人便问:“莲花坞比这里好玩儿多了吧?”
魏无羡靠着江澄笑道:“好玩不好玩,看你怎么玩儿。规矩肯定没这里多,也不用起这么大早。”想想蓝家卯时作亥时息的家规,魏无羡就无语问天,卯时的他可是处于深度睡眠状态啊。
聂怀桑摇着扇子好奇的问:“你们什么时候起?每天都干些什么?”
江澄哼道:“他?巳时作,丑时息。起来了不练剑打坐,在莲花坞划船游水摘莲蓬打山鸡,整日拈花惹草上蹿下跳。”
魏无羡道:“那又如何山鸡打得再多,我还是第一。”言语颇为骄傲,端的是潇洒恣意,耀眼的像个小太阳。
众人眼中皆是羡慕。不光是因为魏无羡傲人的天资,还有就是,身为世家子,他们从小被教导循规蹈矩遵守各种礼仪,家规什么的虽不像蓝家这般严苛,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蓝家家风严谨,族人不大会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其他很多家族的嫡系旁系之间都是明争暗斗,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别人寻了错处,哭都没地方哭。若是真要说哪家的子弟过得最肆意,恐怕也就是游侠出身的江家了。
众人听的尽兴,眼中满是向往,清河聂家的二公子聂怀桑更是高声道“我明年要去云梦求学!谁都别拦我!”旁边一同求学的公子嗤笑一声,一盆冷水泼下“没有人拦你,只是你大哥怕是会打断你的腿。”聂怀桑抖了抖,不敢再提。
他家虽然没有什么内斗的糟心事,却有一个对他恨铁不成钢的大哥。聂明玦的暴脾气在仙门百家也是出了名的,若是让他大哥知道他在云深不知处求学时还这么不思进取,他的腿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魏无羡揽着一脸郁闷的聂怀桑笑到“其实姑苏也挺好玩儿的。”聂怀桑大惊“魏兄!你我一见如故,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魏无羡见他这样倒是有些好奇“谁?蓝启仁?”
聂怀桑打开折扇挡住半张脸,压低声音说:“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
魏无羡想了半晌“蓝氏双璧之一的蓝湛,蓝忘机?”蓝氏双璧在小辈中出尽风头,而蓝湛过了十二岁就被各家长辈当做楷模供起来和自家子弟比来比去,无缘拉了不少仇恨,魏无羡对此倒不以为意,不说旁的,他和江澄在云梦也是小有名气的,蓝家确是人才辈出,但江家也不差。
聂怀桑道“就是那个,跟他叔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刻板又严厉,而且还是蓝家掌罚,不知有多少求学子弟被他罚过。”一提起这人,聂怀桑便一脸憋屈,显然是被蓝忘机逮到不少回。
魏无羡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确实挺古板的,不过长得倒是挺俊俏。”
江澄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姑苏蓝氏,有哪个长得丑的?他家可是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个相貌平庸的出来给我看看。”
魏无羡不可置否“一身白,戴条抹额,板着脸,拿着把银剑,活像披麻戴孝!”
“……”众人猛然听见有人这么评价蓝忘机,一时无言以对,再一想竟觉得非常贴切,顿时都忍俊不禁。
一听板着脸,聂怀桑便肯定道“你们见过
他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顿了顿,道“不过他近些日子都不在云深不知处,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昨天下午山门口和晚上都见到了。”魏无羡耸了耸肩。
“昨天晚……昨天晚上?!”江澄愕然,他昨日睡得早,这小子不会又惹什么麻烦了吧“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里见的他?我怎么不知道?”魏无羡无辜的指了指一处高高的屋檐“那里。”
众人静默片刻,纷纷为魏无羡的胆量打败,第一天就敢破蓝氏家规的人,这恐怕还是第一个吧。江澄咬牙道“刚来你就给我闯祸!怎么回事?”这人还真是一刻不盯着就不行。
魏无羡松开聂怀桑转而揽住江澄笑着说“你也是知道我的,这姑苏的天子笑可是闻名的佳酿,我眼馋好久了,昨日没来得及买,夜里翻来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里带了两坛回来,这个在云梦可都没得喝。”
江澄也是好酒之人,听见这话,斜了魏无羡一眼“那酒呢?”他在房间里可是一点酒味都没闻到,而以往魏无羡偷喝酒都会给他带一坛的。说到这,魏无羡便想起了那令人胆寒的家规,神色郁郁“这不刚翻过墙檐,一只脚还没跨进来,就被他逮住了。”
一名少年不禁为魏无羡的运气笑出声“魏兄你真是好彩。怕是那时他刚回云深在巡夜,你被他抓个正着了。”江澄撇了撇嘴,转而又想到什么,问到“我记得蓝氏家规有一条是什么…夜归者不过卯时不可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今天早上可是他把魏无羡拖下床弄醒的,可不是一夜没回来的样子。
魏无羡摊手无奈道“我提着天子笑刚翻过墙,就被他看见了,他也和我说什么不得入内,然后就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澄抽了抽嘴角,有点不好的预感“你怎么说的?”魏无羡坦然道“‘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江澄叹气扶额“……我记得云深不知处禁酒,你这可真是罪加一等。”
魏无羡也撇撇嘴“真不知他们家还有什么不禁的。”
“没错!”众人深有同感,纷纷称是,显然都被蓝氏家规折磨的不轻“简直匪夷所思,谁家家规有三千多条不带重复的,什么‘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这种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
魏无羡忙道“等等,你说什么,私自斗殴也禁?”
“…好像是……你别告诉我你跟他打架了。”江澄捂脸,想要放弃挣扎。果然,魏无羡耸了耸肩“打了。还打翻了一坛天子笑。”
江澄按捺住抽动的额角“你买酒一向买两坛,还有一坛呢?”
“喝了啊。”
江澄只觉得头疼,预感不妙“在哪儿喝的?”
“当着他的面喝的。”
“你要死啦魏兄!蓝忘机没吃过这样的亏,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当心吧,虽然蓝忘机不跟我们一起听学,可他在蓝家是掌罚的!”聂怀桑同情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蓝忘机向来软硬不吃,可不会管你背后家族势力,该罚就罚。
魏无羡摆了摆手“怕什么,你不是也说了蓝忘机不和我们一起听学吗,哪有空盯着我。我……”话音未落,众人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十几张嘴登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拍了拍魏无羡的肩头,幸灾乐祸道“自求多福吧。”魏无羡扭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的侧脸,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无比,平视前方。他有心开口搭话,蓝启仁和蓝曦臣却在这时走进了兰室。
各家子弟齐立垂首听完了冗长的家训,魏无羡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蓝启仁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忍了忍,没有说什么。
突然魏无羡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叫声,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才确定是从他旁边的聂怀桑身上传来的声音。
“藏了什么好东西呀?”魏无羡好奇问着。别问还边往他这边瞅。聂怀桑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小点声。
他还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做贼心虚的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这里,才打开袖子的一边,让魏无羡看了看,原来是一只被关在笼子的金红色的小鸟儿。
“啾…啾啾…啾”看到它非常刚烈的叫着,边叫还边用身体撞着关着它的小笼子。看到这个,魏无羡眼睛都亮了起来,顿时玩心大发,隐晦地笑了起来。
魏无羡小声的说:“好玩,好玩。”
可能是他们这边的动静太大了吧,蓝忘机面容不善的撇了魏无羡一眼,他这才收敛了一些。
…………
拜礼开始。
以兰陵金氏金子轩为首,逐一开始。
“兰陵金氏金子轩拜见蓝先生。”
“……家父特意为先生广巡天下之经典,编就河洛经世书一套。并用金线编成,还望先生不弃。”由蓝氏弟子双手接过。
可转眼便听到魏无羡阴阳怪气的说“雍容华贵啊。”
江澄十分赞同的小声说了句 “华而不实。”被江厌离听见了,示意他们不要玩闹。
……
“清河聂氏聂怀桑拜见蓝老先生。”
聂怀桑?魏无羡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遍他的名字,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清河聂氏副使孟瑶,特代表聂宗主献上紫砂丹鼎一只。紫砂古拙庄重,质朴浑厚,正如蓝先生传道授业之品格,请先生不弃笑纳。”
听到孟瑶的这两个字,底下可谓是议论纷纷。说什么是老金宗主的私生子,还说什么是被老金宗主一脚踹下金麟台之类的。
听着下方的议论蓝忘机抬眼看向孟瑶,打量着他。他身上自带书生气质,温温柔柔的,眼睛还算是干净透亮,脸上戴着标志性的笑容。
可听到他们议论他的话,险些维持不住笑容。
蓝启仁轻咳了一声。下方瞬间安静了下来。
蓝曦臣为了维护孟瑶的脸面,亲自接过他手中的紫砂丹鼎。还说着:“素闻聂宗主手下有一个得力副使,今日一见谈吐温文,果然不凡。”
孟瑶感激的看着蓝曦臣。似乎有什么东西,种在了他心里。
蓝忘机神色微垂。心中有了思量。
…………
蓝汐原是要去查看守山结界为何松动却于庭中见到一名弟子扶着一名脖颈被烧伤的弟子向自己走来。
蓝汐眉头微皱,微微抬手,一道蓝色灵力敷于那名弟子脖颈,那名弟子的疼痛才感受到了缓解。开口问道“因何受伤?”
弟子颔首致谢道“宗主,温氏带人强上云深不知处,此刻怕是已去兰室!”
蓝汐收回视线看向另一名未受伤的蓝氏弟子道,“我知道了,你先送他去杏林苑找医师疗伤!”
“是,宗主!”
话音一落,蓝汐便转身离去。
……
“岐山温氏弟子向蓝老先生问礼!”
门外传来一声奇特的问候,那声音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我今日才知这姑苏蓝氏的门这么不好进。”
温氏从不参加蓝氏的听学,此时温晁来蓝氏,恐来着不善,蓝曦臣心想。
温氏现在势如中天不好与之恶交,况且来者是客。
温文尔雅的蓝曦臣上前一步开口道:“不知温公子远道而来,蓝氏有失远迎。百年间,温氏从未参加过蓝氏听学,温公子此次前来,不知仙督有何指教?”
“泽芜君,你这就错了,温某不是来听学的,只是来给蓝氏送个人。再说了 ,岐山温氏从来都是教化众生,自然不需要来这蓝氏来听学。”
温晁行为肆无忌惮,丝毫没有把蓝曦臣放在眼里,对他十分不敬。
蓝忘机听了有些生气,欲上前给温晁个教训,但蓝曦臣却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动。
蓝忘机紧抿着唇,强压下心里的不甘。
聂怀桑用扇子遮住脸偷偷地轻声说了句:“真是嚣张。”一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那既然如此,温公子你有为何特意前来呢?”魏无羡看不过温晁行事作风出声反驳。
“哪里的鼠辈?”温晁眼都不眨地反问。
“鼠辈不敢当,云梦江氏,魏无羡。”
温晁转头,上下扫了魏无羡一眼,他以为与他说话的人不是一宗之主,也应该是个少主,没想到是个他没见过的无名之辈,不屑地道:“竖子也敢插嘴。”
“刚才轮到我师弟江澄行拜师礼,岂能容你大呼小叫。你们岐山温氏就是这样教化众生的?”魏无羡仿佛与温晁杠上了。
温晁张扬惯了,今日一而再地被人扫了面子,心里顿时恼火,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道:“好,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我们岐山温氏是怎么收拾那些不听话的东西的。”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江澄想调和一下,于是出言相劝。
“温公子,一言不合而已,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云梦江氏不识礼数,不教育一下,未免世人说我辈没有规矩。”温晁一点没有收敛他狂妄作风的意思,一说完,他的手下就对众人拔剑相向。
蓝曦臣看不下去,刚要拿起裂冰吹奏,却听见一阵笛声,悠扬缓和,沁人心脾。
只见众人佩剑纷纷离主,自动回鞘。
“我姑苏蓝氏向来以礼待客,这兵戎相见的还是不要在蓝氏出现的好!”
众人回头只见蓝汐一袭月华裳,白衣翩迁,出水芙蓉雪中莲;天姿胜仙,风华绝代倾世颜;飘然出尘,涴涴清风风无遮。蓝汐施然走入兰室后就吸引了各色视线,或好奇,或惊艳。
姑苏蓝氏清瑶君,可是他们这一辈神奇的存在可不是轻易就能得见的。
蓝曦臣和蓝忘机下意识叫到“长姐!”
蓝汐微微颔首,随后对着上方的蓝启仁行礼“清云见过先生!”
蓝汐向坐在上首没有发话的蓝启仁行了一礼,蓝启仁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温晁盯着蓝汐戏谑道“早已听闻姑苏蓝氏宗主清瑶君乃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蓝忘机和蓝曦臣听着温晁戏谑的语气有些生气,皆暗中握紧了手中的避尘和裂冰。
蓝汐淡淡道“温家小公子,温晁?”
“正是!”
蓝汐琉璃色的眼眸透着一抹冰蓝,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带有轻视意味的笑声,懒懒地轻抬眼睑,微微侧身,往温晁那边扫了一眼,轻飘飘的眸光像是藏了针尖,带着刺骨的寒意,顿时让他们心里一紧。
温晁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她的眼神怎么会如此可怕?
聂怀桑见状不由地感叹:“蓝氏清瑶君,果然名不虚传啊!”
蓝曦臣适时开口“今日乃云深不知处拜师听学之日,还请温公子,自重!”
蓝曦臣的话惹怒了温晁,欲要发火,却被红衣女子拦下。
“岐山温氏温情,奉仙督之命前来蓝氏听学,温情与弟弟温宁第一次前来云深不知处,规矩所到不周,还望蓝先生,清瑶君,泽芜君海涵!”
那位名为温宁的少年上前,将礼奉上。
蓝汐淡淡道“既如此,便收下吧!”
蓝曦臣听此,收下了拜学礼,“温公子,拜礼已成......”
蓝汐打断道“想必温公子贵人事多,恕不远送,来人,送客!”
蓝汐皱了一下眉头,开口“温姑娘,你们二位可往精舍休沐,明日听学之时,请准时来到兰室!”
温晁不屑道“切!”随后转身离去。
云梦江氏送上拜礼后,这惊心动魄的拜礼终于结束了。
魏无羡与聂怀桑、江澄在走廊听到众仙门弟子对岐山温氏派人来听学的事议论纷纷。
聂怀桑听后道:“所以说,魏兄你实在是厉害,敢跟那温晁对峙呛声的,除了你怕不会有第二个了。”聂怀桑对魏无羡很是敬佩。
“怕他做甚,与这种恶人斗法,那才是其乐无穷。”魏无羡感慨道:“唉,不过真没想到清瑶君的修为竟高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厉害呀!”说着双手抱胸,撅了一下嘴,心里想着一定要与蓝汐讨教一番。
聂怀桑回道:“那是当然,清云姐姐可是常年冠绝世间仙子榜第一之人。世人评言,蓝氏有女,长袖善舞,蕙质兰心,仙姿玉貌,惊才绝艳!!”
聂怀桑想到自己再对比魏无羡,低头唉声叹气。
“魏兄,我要有你这样的胆量就好了。”
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话的江澄很不赞同魏无羡的话,没好气地道:“哼,他这胆量可真非一般人能比。”
魏无羡没有在意江澄的话,对聂怀桑说想要练胆量,要先会玩。
聂怀桑很好奇会玩和练胆量之间有什么关系?
魏无羡约他去云深不知处的后山小溪抓鱼,说是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江澄一听就知道魏无羡又要不老实了,这里不是莲花坞,是规矩众多的云深不知处,万一惹出什么事情,丢人不说,还有可能惹人非议,不能让他随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于是提醒魏无羡触犯蓝氏家规可是罚抄的家规的!
魏无羡一想起抄家规就有些泄气,若是让他抄家规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太折磨了。
“你又来了,能不提这事吗?”
此时,聂怀桑突然看到了蓝忘机正向他们走来,慌忙向他行礼。
魏无羡却眼睛一亮,对蓝忘机摆手,并喊道:“机兄,机兄,是我,是我。”
蓝忘机目不斜视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聂怀桑看到魏无羡竟敢招惹蓝忘机,惊讶道“魏兄啊,我在蓝氏听学这么久我见到他都是绕道而走,你竟然敢这么叫他!”
“怕他作什么,不用怕!不用怕啊!”
“魏兄。”聂怀桑道:“你真嚣张。”
魏无羡表面上说没什么,其实心里很得瑟。江澄在旁看着魏无羡得意的样子直摇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