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与你

又是一树蝉声，那像是过去了很久的事，不知我的心思有没有真的传达到你心里？ 引子 新的学校，新的班级，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来不及回味我的初中生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陌生，也是那么不友好。 “既然来到了我们的高中，说明你们已经市里最优秀的那部分学生了，也该有个样子，希望我们班同学能够和睦相处，像结绳一样拧在一起。” 那老巫婆是这么说的，我们班的同学也确实拧在了一块，大家都缠得动不了了。感谢我们班的热心同学，不是食过一点野粥，也做不到在万花丛中只找到自己的肥料，肥料没了，花也谢了。反正大家都只看得到自己，路人，该有的样，议论别人不愿的，在宿舍也不会顺手开门，看到别人生病也不会过问。似乎一切确实这么合情合理，可是为什么，我还想要跳起来呐喊。 “午休结束离午读有十分钟，我要求你们八分钟到，这是对你们进一步的要求，不要觉得吃苦什么的……班长到时把迟到名单给我。” 于是第一天，我迟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直到我邻座同学问我，老巫婆每天都把迟到名单发上去，你不害怕吗？ “人这么多，过道这么挤，走慢两步，又没违背年级，也没影响午读，我怎么迟到了？”说着说着，我发现班长瞪着我。周五下午的办公室就热闹了：“你自己不满意，可以和我来说，请你不要破坏同学之间的良好关系好吗？话说的难听一点，你这样就是自己做错，还要拉别人下水。” 我只是低着头，假装听不见，却又像被针一样一下一下扎进耳朵。枪打出头鸟，大家都不说罢了。“留宿条，分去。”她看到我默不作声，终于熄了火，我也得以离开。 仇澺接过我递出的留宿意见条，连忙说了声谢，问我是不是也留宿。我也卖了个小机灵，说，我用生命从狱官手里拿到的延刑券。仇澺轻轻地笑了一下，“她找你去干嘛？这么久。”我于是实话实说。 “唉，其实她调一下时间，我早起了十分钟，真的还算是挺痛苦的。”仇澺又无奈地对我笑了笑。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的眼，明亮，澄澈，像早早用竹篮宛在水中的明珠。 我了解到，仇澺父亲很严苛。她愿意周末留在学校学习。至于我，家远，不会因这样的想法留下的。但我们一起，倒还挺搭，至少我觉得。她听着我说话，总不带一点掩饰地笑着，也总支持着我。 “我只有QQ哦，我还用着我爸的手机。”我叹了口气，现在的严父真可怕。这周仇澺看起来很紧张，像是不抱什么希望地问：“能借下手机吗？我想给我爸打个电话。”我愣了一愣，把手机递了过去，当然可以啊，为什么不呢？她电话时候，我则很识趣的离开了。踢着教室前的台阶，我想，这周就只有我和她留宿了。 随着一句“谢啦”落地，我也不知，当时如何这么顺口，问了一句，“吃饭吗？”这时我也知道，饭点问别人吃饭吗，其实就是省略了一个“一起”，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看到她半敛式地低了头，似乎又些许摇曳，也可能是风，吹醒了头发吧？还好我这份后悔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看到她抬起了头：“你想什么时候去呢？”轻快的声音就这么跃入我的脑海中。 一起吃了饭，下午也约了一起乒乓球，晚上也送了她回了宿舍，那天和仇澺说了很多话，也终于再感觉到了——少女的气息。原来，我的班里，还是有这样的少女存在的。 一周一周流逝，我始终感觉不到怦然心动，但我们的关系却一直慢慢前进着。但是，我们相遇的还是太早了。 新高考要求“3+1+2”选科方式，下学期分班，我们必然会分道扬镳。然而我们还要在留宿时就此讨论了起来。期末留宿人比平常多些，大家聊天，说起老巫婆来，班长就开始吐槽了，让我圈出她最应该说的一段吧，她说老巫婆要求的时间很没有道理，又没有违反年级规定，她后面也不管，她才懒得登记。这实在说的对，我决定朝她冷笑一下。 到仇澺发言，她说，她觉得，老巫婆除了一些奇怪的安排，其实也还好吧。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她评判我的第一个班主任。那周她正和我们的班长做了同桌，她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接下来，越来越多“美妙的中国话”传入我的耳朵。午饭她们在一起吃，我参与到了男生这边。一种失望之感，从我心中颤出。 考试前的数周，我们也一直有接触，但是，她和其他人的对话，我不知如何形容她稍显粗鲁的样子，只感到那个光环正在消失。我甚至来不及重新点亮它。 到学期结束前，我们感情还是这么要好，谁也知道，这早已踏过友谊的界限，可能正是因为已在友谊之上了，才在分别之时，谁也没有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