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与纪实」《西线无战事》×《切尔诺贝利的祭祷》战争与灾难

2023.01.15/2023.08.15 阅毕 「我应该谈些什么呢？关于死亡，还是爱情？」 「我们才刚开始热爱生活，却不得不对一切开炮。」 大概每个男生小时候都会有一个当战争英雄的梦想，至少对我曾经是这样。无论是好莱坞的英雄主义大片还是所谓“抗日神剧”者，都在鼓吹着“拿起枪便是英雄”的所谓灾难浪漫主义，但可惜，无论是战争还是灾难都没有剧本，只有令人崩溃的现实与时代下渺小的个人。 《切尔诺贝利的祭祷》是年初看的，一直没写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关键词来形容。看了《西线无战事》之后想到了：这就是时代，战争灾难里没有英雄主义，没有大无畏——当然，每个人都可以客串英雄，但没有人能保证自己第二天不会被流弹或者辐射病击中，然后不得不忍受漫长的痛苦死去。不存在《兵临城下》里不死的瓦西里，那只是政客的propaganda。 在核事故后，清理员不得不掩埋所有的房屋，汽车，农作物，杀死城市里所有的宠物——它们都是致命的辐射源。但对居民来说，这是残酷的：他们甚至连什么是辐射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自己被戴着防毒面具的人赶出了家逃去明斯克。清理员隐瞒了所有关于核电站的信息，被赶走的人们还相信自己能回家，还相信根本不存在灾难……那清理员是恶人吗？应该算不上。好人呢？也不是。他们不过是这个苏联即将崩溃的时代的中间产物，是电视里局促的戈尔巴乔夫额头上的一粒汗珠。 我们应当敬畏灾难，敬畏战争，而不应将发动战争英雄化。当一个人在战壕里看见刚刚还在讲烂俗笑话的朋友被炸成碎屑；听见战友的惨叫从安全区外传来而无法救援；发现一整条壕沟的活人被毒气变成干尸，所有“高尚的信仰”“爱国主义精神”“革命大无畏精神”都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剩下的是人类最本能也是最卑劣的欲望：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这场战争中，你亦是罪人，我亦是罪人。 那些政客呢？他们可能会在你我牺牲那天的战报上，轻描淡写地记录：西线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