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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吗

2023-09-30 11:35 作者:霞退浮槎  | 我要投稿

【短篇小说,皆改编自本人真实事件。】

这一个黑夜的孩子,沉浸于冬天,倾心死亡。

 

一.起

 

似乎,从沉湎于白昼梦开始,我已经流逝了许久的秒数。不知觉中那些情感不逊预期,我仿佛一味信任那些寄托过我过往的一切地点。就好像重新驻足于此,就能再度抓住云烟及其寿命。

我估摸我是在不顾渗透进我身体里的雨,所以我才能不为所动地滞留在原地。

我绝不会痛恨驻足在原地的那个人,我最为控诉的,是那个从不尝试脱离过去的自己。

以及对故地的复杂思绪,永远不得善终。

总而言之,我不如一直停留在,不会被剥夺思念昨天的跨年时刻。

 

缝缝补补,我偶尔会倦于一处构建多段情事的地点,尤其反感故地重游。

但莫过于口头怨气一声,只是慷慨地放任过去一缕轻烟一样的回忆。自知并没有英雄主义的他爱情怀,于是我也很少去谅解往事的主人公。

 

之前呢,好像对某个人说过,我不喜欢明天之类的话语。

之后他,就没有再教过我了。

 

如果思念能够化作人形,那么尘埃也不会如梦般渺小无力。接二连三的,是来自现实的解体。寄托于搜索引擎我也无法寻觅到,任何有关记忆提前预见到的知识。

 

我害怕着极其不真实的世界,宛如笼罩在大气层之上的圆型监狱。

从那以后,我尝试规避过一切雨水冲刷干净的地方,但是他依旧会站在那个车站下,绝望地合目,影子和身后的花相融化。

 

即使如此,她也会出现在巧合的公交上,无言地耽溺于二人间书本的心情里。

而就算这样在梦里,你也会轻敲着琴键,平安地扼守自己的幸福。

 

日复一日跳跃过那层栅栏,今天跳下时无心拉伤了小腿。已经放弃说着什么明天见的话了,遗憾的生活仍在继续。

可尽管尽力规避开了曾经伫立过的路口,也还是不可避免地沉浸于过往的景色中。

总是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

 

二.周记

 

你说过你喜欢学校里的樱花树。

于是在春潮来临的交界点,我守候在那棵日本早樱花下,想着那个“优”字,所以我写下了人生里第一首诗歌。

即使我并没有得到想要的评语。

 

我竭力想要讨好你所布置的周记作业,哪怕是一次也好。年长我的人表达出对我的敬佩,如此美好的事啊。

我写过深海沉没的鲸落,写过美丽新世界的请求痛苦的权利,写过对封建的控诉,也写过肤浅的生死由命。

自那开始,我其实已经不太清楚,我如此卖力地写三页作文纸的周记,甚至还擅自期待起每周一次的周记作业,究竟是为了得到评语,还是单纯满足溢出的表达欲。

 

格子的作文纸上,不小心划上的黑墨水就好像是黑色的乌鸦停留在绿色的枝丫上拖拖拉拉犹豫不决。烟灰缸不小心洒到纸上,果汁也不小心浇湿了桌面,橡皮屑压坏了作业本,我窘迫过,但似乎也无所谓。

 

你写过很多的评语。

 

 

对于我脑里海与天空的区别,明天和昨天的取舍。你无私给予我无望的意见和赞同,我能得到认同感,可我并不知道你究竟如何看待我的文字。

连是否够格被称为文字,我也不太知晓。

可就算如此,我也还是坚持写那些矫情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你半路退出我的初中生涯。

 

你其实算不上是一个优秀的老师,对我而言你教的语文不会是生活的必需品。

但你对我的初中生活,已经是每日必备、像每天一撕的日历一样。

因为你的几句红笔写的话,我内心写作的风格也因你而定。我倾向于细写心中嗜好所爱,而极其鄙视他人博爱。

我足够特殊,你也告诉我我要足够坚强。

那样,过去被同学欺负的我,也就不会一直深陷在泥沼之中。不需要别人来拯救自己,自己才是对自己人生负责的精神领袖。

即使我偏执于过去而从不倾心未来,你也会顺着我的想法迎合我的想法。而却闭口不提明天究竟有多美好。

你太过纵容我们的肆意欺虐,课堂上太过喧哗的氛围,和大愚若智的同学,对你这样的新老师未免难度有点大。

可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语文老师,永远是。

 

我偶然路过那棵樱花树。

你新的办公室似是处在附近,但当我从高架上走下,站在你的楼下寻找着你时,你也没有来拍和我一起的毕业照。

就这样,疫情的三年,我最后把那首诗歌埋在了树下的泥土中,就好像埋葬了一个初中生无知的梦。

抱憾离去时,我也看不见你在哪里。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独独留我一人面向一棵树发呆。

 

我已经记不清楚,你说的那棵樱花树是哪一棵。

只是记得你说喜欢那棵树的时候。

可惜重回初中的时候,只有泡沫一地。

你又去教初一,对于每届学生的接触时间从不超过两年。

我弱弱地回头望望那棵樱花树,我又听见你蒙蒙地说些怀旧的言语,你轻笑了一下,“人生代代无穷已”。

究竟还会有谁如此在意我的文字呢,我好像已经没办法再度找到第二个人了。

大化干戈地绘空梦。回到家时,我懊悔地发现周记本已经不知去处。

那些承载了我如蝉壳一样脆弱的小型文章,就好像随着那几场白昼梦而消失殆尽,在日益清冷的雷雨中。

 

就这么望着吧,直到那股梦想的力量全部不被找回。

那么从今天开始和你说再见吧。

我人生里独一无二的陈老师。

你不愿意种花,

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点点凋落。

是的,为了避免结束,

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三.就这样

 

明明内心已经晴雨交错,脸上却还要堆积出违和的晴朗。

我默默从公交车上走下,太阳雨,我却没有带伞。

远处的驼云守候着一座空城,我或许也不是很清楚,下小雨的时候究竟需不需要回家拿伞。

但都无所谓,我马上到家了。

可惜车站下,你却好像抗拒着目光的交流,弱弱的有所倾斜的身体,和身后的鲜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尔后,我愈发强烈感知到,我那反对委婉表达的心思。以及怀抱着花的好孩子。

我知道你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究竟为何,但我也并没有这样的需求。

考虑实用主义,没有办法,时代的特性。

 

我无助的第四个放了学的下午,你依旧站在公交车站台下。

我会为你留好我心中一个小小的角落,直到你默默离去。

你又拿着那捧白色的满天星,向我凑近。那光明的葳灭席卷开来自暮春的阴霾,我后退几步,只希望听不见你的私自呢喃。

你瘦小的身躯摇曳在香樟树的树荫下,我只好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带钱。下次带了钱,就会买你的花的。

你终于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上眼。

 

回家的路上走在高架下的斑马线,我徒劳站在红灯的边缘,心里尽是怅惘。

我比较不喜欢自己的撒谎成瘾。即使是重要的通知,我也会交上自己伪造的回执单。反正没有人细究各个笔画。

 

我下次也没有带上一个硬币。

 

公交车上,我感知到蛰伏已久的情绪涌动在我心中。我在原先预定的下车地方,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同样蛰伏在那的你。

我蓄意在下一站下车。逃避着这个谎言,后果只是多走了一段回家的路。我在逃回家的途中,不断掩盖愧疚。

可如果我,没有故作从容。你还愿不愿意继续等我?

 

但其实,也还是有用处的吧。

学校举办了班主任节。在关于送班主任什么的思索之中,我忘记了故意坐过站,结果一下车撞上一脸期待的你。

那时你怀里抱着的不再是满天星,而是朴素到有些干涩的单支向日葵。

“等等我吧。”我留下这样的一句话,离开了。

妈妈说,不要随便在路边买东西,想买花可以去花鸟市场。我听着她偶尔停顿的说教,心里浮现出的仍然是你纯黑到无法再纯粹的眸子。

 

第二天,我拿着一束没有包装过的向日葵来到了学校。

同学笑我,是不是随手在路边掰的向日葵。

我抿了抿嘴,心想。

的确是路边随手买的吧。

 

那么,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再遇到你了。

 

在六月朝阳的时候,我期末考试结束,已经不再是那个弱小的你站在站台上了。

附近土壤翻新,种上了洋红色的杜鹃花。极其绚丽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即使是这样,也没办法产生有你在的幻觉。

我如果再次遇到你,那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回头望我。

我只是一个谎言喂养长大的瘾君子和伪君子,你如果依旧以你冰心般的诚意而试图换取我内心的悲悯,即使你杯中积满了那些善良,我也会在我这个年纪,和你说。

没有过。我没有可怜你。

绝对不是因为可怜,才买你的花。

我只是为了一己私欲。

 

所以,不要再看我了。

一眼也不可以。

 

一具独弦琴,拨动檐雨的念珠,

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

蓓蕾一般默默地等待,

夕阳一般遥遥地注目,

也许藏有一个重洋,

但流出来,只是两颗泪珠,

呵,在心的远景里,

在灵魂的深处。

 

 

四.诚心悲鸣

 

蝉鸣骤起的盛夏,我喘着一口气攀爬到公交车上。

 

“啊!好巧!你也坐这辆公交车吗!”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含着笑点点头,我四处望望,只有你的身边有着一个空座位。

 

我曾经啜饮着一杯温温的咖啡,而如今,我早就不喝咖啡了。对我来说,有些太过于苦涩了。

 

如果不是基于对永恒生命衷心寻觅而结缡的爱,我又怎会抱着一本来回翻看许久的淡紫色封皮的《简爱》,坐到你的旁边。

我挽抱着书,你扎着马尾辫的头凑近到一页清秀的书页,我静静地为你诚恳地翻看着,你静静地蜷缩在窗边阅读着。

 

茶冷言尽,到了学校的站点。我幽浮地收起简爱,先自我走到还没打开的后门前,又转头望望你。

你倦极的神色映衬下,窗外盎然的绿色格外灿烂。我透着这多层的倦意下的苍白,尝试以一己之力问候你的憔悴。

你却说,只是没睡好,而已。

 

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我们都共同分享着这本不算优秀的小说。我仍记得,我为你保留着圣约翰妄图带着简爱逃往疫区的那一页。

直到你偶遇一场车祸。

从此你不再乘坐公交车,我也没法再读下这本书。

 

我痴痴地等来了初三的寒冬,那时新来的语文老师要求写一篇小小的作文。

我戏称自己写的文字是“意识流”,但说实话,也只是前后文不搭的离奇中文语序。

我穿梭在各个小组之间。最终我打开了你的练习本。

“……我们来日方长。”结尾草草留下一句。

 

我想,是否有着隐喻在呢。

 

你偶尔不姗姗来迟,几乎每天早上你都会迟到。我细究着你晚到的分钟,有时也会嘲笑你无法无天的时间观念。

欢笑声传递到十二月就戛然而止,那一个月,因为家内外发生的巨大变故,妈妈确诊了癌症,我确诊了心理疾病。

我昼夜过着朦胧如梦的生活,却又一心期待着会有什么奇迹降临。

那一刻生命就好像把我的门窗尽数关闭,甚至也即将夺取我最亲的亲人。

我痛苦到每一天都不愿面对他人,也有着别人在安慰着我,但说实话,我抗拒着别人那种怜惜我的眼神,我不愿意被人如此对待。

你却没有在这件事上迟到。

 

那张图我还存着。

你去了上海海洋馆,对着蓝色灯光投影下的身影进行了拍照。那时我的一个外号是鲨鱼。你拍着那些鲨鱼和蓝色小鱼的灯光,说虽然没有办法做到与你共感,但这一刻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想,今年暑假我一人前往了上海海洋馆,也一定是为了和你在同一个地方相遇。

 

只可惜自从中考备考的日子开始,你不再同过去一样烂漫。我自认为我并不清楚你的生活,只知道你对自己格外高的要求和不可避免的慕强。

我看见的不再是那个愿意和我共同在公交上读书的女孩,而是一个将成绩排名挂在嘴边、时不时讥讽别人的同学。疏远他人,戾气格外的大。

我尊敬你的选择,你也要心领神会。

 

那是一个闷热的上午,我细数着日数,已经到了领毕业证的日子了。

我回头望了望,原来已经到了毕业的时候了。

原来那段日子也已经过去了。

拐角处,却猝不及防地遇到了举着遮阳伞的你,你也被惊到了,伞檐微微颤抖。

“…hi”

你弱弱地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没有考上理想的高中,那么我也不愿多提一句话。不愿打扰你的心情。

 

只是可惜,那次竟成了最后的别离。

 

你千方百计找着不同的理由,也不愿和我们一起外出。

连你主动单独约我出去,你都用多种理由、这场约会以失败告终。

我完全捉摸不透你。

 

上半年,你患上了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休学在家。

 

仔细琢磨了先前相处的流年,我似乎对你的疾病早有预料。我向来不擅长和内向的人相处游好,有些你内心的脆弱我无法拘捕入罐。

你开始不自觉地落泪。常因拭泪而难以在深夜入睡。我不责怪你晚回或不回我消息,因为你的病魔促使你整日自我拉扯,消极吞没了行动力。

一年下来,虽在生命中算得上松针丝毫,却早已变得翻天覆地。

我也体会过四处皆孤屿的悲哀,但我希望你不把我当成四处碰壁的孤岛,而是可以在雨夜抱膝长谈的港湾。

 

时常叹息,成长注定伴随着长久的缄默。

至于何时,你我被囿于其中,我也不清楚。

我嗜好甜味的东西,但却偏爱在深夜喝苦茗茶。放不放方糖、加不加奶盖……那都是别人的喝法。只是一杯苦涩的黑砖茶,便足以支撑通宵的乏味。我可能是没有增甜的甜蜜素,你或许也是如此。

比起我这劫数不断的生命,我更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虽等同于宿醉,但我仍期盼着下一次重逢。你我能以理性与共性剖析稀浚。

不曾听说过你人生中山盟和海誓的我,是否有资格期待,你能将现状一并吐露。

青春短暂,只有这几年。等到思春期的悸动已过,也许很难再有深夜促谈。

 

但病或不病,不会显得另类。

 

  也许,不再有什么佶屈聱牙的经卷难得了你我。当你恒常以诗的悲哀征服生命的悲哀,我试图以文学的悬崖瓦解宿命的悬崖;当我无法安慰你,或你不再能关怀我,请千万记住,在我们菲薄的流年里,曾有十二只白鹭鸶飞过秋天的湖泊。

 

 

五.你我的雨夜

 

那么如今,还是到了这一刻了。我低头撞进空白的房门,只见轻敲琴键的你,你也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般,继续任凭音符涌动。你一曲终了,我仍尴尬于固旋,许久,你说了一句:

 

“不要背着这么重的画架,对脊椎不好。”

 

我解下背上的画架,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新年快乐。”

你愣了会儿,后回过神笑了笑。“娆娆,新年快乐。”

 

我踱到你身边,只是失神地凝视着玻璃作的琴盖,想起你过钢琴八级时,向我宣告时的喜悦,又摇了摇头。

“台北真的好远呢,你……还习惯吗?”

你无声地按下mi,就好像它能以音高传递信息。

“之前在上海,承蒙你照顾我了。”

“哦对了,我家在上海的房子要卖掉了,”我咬了咬嘴唇,“很舍不得。”

你嗜好的《梦幻曲》,就这样在这一刻回响于空荡的耳畔,我明知我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再会了。”

 

“等下,那么着急走干什么!”

你略有迟疑地拉住我的手。“至少,听我弹完再走吧。”

 

可是先走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安静地听着平缓的乐声,你又说自己需要另一个乐器协同演奏。我回缩了一隅,只是点头。你察觉出我的异样,又询问我怎么了。

我垂下眼,这是我伤感时惯用的伎俩。

“我不会什么乐器。而且我今天没有带电吉他。”

 

你站起身,我又开始絮叨起自己对音乐的无才。

想起一件窘迫的事情,我又开始娓娓道来。“音乐课,老师抽人唱校歌。可惜是我这个唱歌走调的人被点到了。我还听见有人说,唱得倒挺响的。”

我并不希望你能慰藉我以万物,只因我最自身的认知很是不堪,更何况,我不愿见你因我而撒谎的不真诚模样。

 

你却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

 

多年未见,我已只能够到你的肩头,柔和的话里参杂了台北的口音,唯一不变的是那头微卷的栗色长发。我想,我应该也变了许多的。就像我们初见时一样的情景。

我知道,这里并不是所谓台北。这只是你我逃课所安居的一座象牙塔,小学五楼音乐教室的钢琴旁。你早就厌倦了那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人生,在一节语文课前,你说:“去随便哪个地方,看海去吧。”

 

如今我在海边。

 

你在哪里?

趁父母卖房、我也忙里抽闲回到那幢楼,像以前那样、按响1502的门铃。却由他人告知我,你早已去了你的故乡台北,当了艺术生。

 

新年的烟花总是灿烂,而我却从来找不到烟花的始源。不知道究竟在哪放的,也不明白是谁放的。

陆续收到了零星的新年祝福,我也打开来查看,但我还是发下了一句。

 

云,新年快乐。

 

你是我除血缘至亲以外,我认识最长远的朋友。

时至今日,觥筹交错之间,我也无法看见你在哪里。

如果我没有那么委婉,我会强忍住肉麻吗?我想说我想你。

 

新年快乐的祝福,只是引你咬饵的纸蝶。

 

我把我的灵魂交付你一半,祈求不及之物也是你强加于我记忆的教条。修整着记忆中的,最终你和谐如皎月当空,高尚的澡雪精神。

就这样。在我为你开垦的平原中存活下去,直到你活得比我长久为止。在那一刻,我绝对不会让你只是旁观者,因为你早已参与进了我的人生之中,从命运的另一个角度,我们是非亲生的同卵双生。

 

致我亲爱的朋友,一道海湾。

 

凭着通讯录里积灰已久的号码,我终于以崭新的姿态蛮横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笑着说,初见台北的陌生感,也许,我并不懂你。

我躲在卧室的衣柜前的那个角落里,我也清楚你看不见我偷偷露出来的笑容。

一通长途电话,费用不太便宜,但你我二人都没有交换什么很有价值的事情,只是闲聊,就已经将近一个小时了。

我蓦然抬头,窗外无光的夜晚传开阵阵雨声。

你留意到我的停顿,也停了下来静候其变。

我走到窗前,喃喃低语道:“下雨了啊。”

“是啊,下雨了呢。”

即使明天早上,

口和血淋淋的太

我交出青春 自由和

我也 交出這個夜晚,

交出 你。

 

 


粗体引用:

一处:顾城《避免》

二处:舒婷《思念》

三处:简《四月裂帛》

四处:北岛《雨夜》

始:2023.09.22 20:29

终:2023.09.30 8:35

 

 

 

 

 

 

 


后记

  我想,人生有时并不会很是浪漫。我的过客并不全带有一种文艺气息,甚至本篇中的有些故事也没有如此高尚。经过艺术加工才呈现于此。

  很多时候因为过于沉浸于过去,导致我并不能很好地爱上明天。

我想,也许不是因为过去有多美好,才会去无限度地思念过去,而是因为过去的那个地点,所遇到的人,并不能很好地躲开。不管如何更改路线,它一直都在那里。

  在回忆的时候,曾经发生的事情会不断重播,直到这件事在我的脑海中被捏造成了一件完美如小说意境的过程。我才想起着手写下。

  那个人也是一定有着缺点的,只是在不断的循环之中,我短暂地遗忘掉了一切对我书写有碍的因素。

  本篇分为四篇故事,分别对应四种情感。分析解评的事就交给读者您了。

  感谢拨冗翻阅拙作,敬请斧正。

 

  总字数:6777.

 

 

 

署:鸢时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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