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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之鹰-第十五幕

2023-02-10 11:55 作者:鵐-瓦里庇利斯-水月  | 我要投稿

        夜色,逐渐降临到了大地之上,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生灵而言,这是个平凡的夜晚,一些动物迷上眼睛开始休息,另一些则起床出门觅食,对于这些没有太多智慧的生物来说,他们的一生便是如此,确保自己不被饿死,确保自己不会成为食物,再找个机会将自己的基因传递下去,在生命登录上这片陆地以来的亿万年来,它们便依照这种规律生活着。

        只是当生物进化出智慧,开始不在需要担心生存问题后,它们便开始诞生出一些新的“需求”。明明有饭可以吃,却偏偏要花上能吃几顿饭的价钱买下他人捕猎的肉类和蔬菜来增添口感,明明有遮风避雨的房子就以足够,却偏要花上巨资修上豪华的宫殿,又为了打理这些宫殿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当然这些本身也都是些必要的,但它们对此还是不满足,开始追求一些一种超出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东西供消遣,珠宝、香水、染料、香料,这些东西不仅昂贵,而且稀少,但为了取得这些东西,它们宁可花费大量的资源派人不远万里,不及风险的取回来,不管是用刀剑,还是钱财。

        而这,也是赫尔墨斯商队这样的组织存在的原因。如今他们离波罗国边境城市高尔城只有数日的行程,如今在白天时波罗国军队的大鹏鸟(和之前在战场上看到的金色巨鹰无太大差别)会在空中为他们护航,有时还会携带点水果来犒劳商队的成员,天气也没有转阴下雨的迹象,看起来(对于商队的其他成员来说)长达两年的旅途终于是要结束了。

        而对于凯撒里昂而言,这场已经持续了三个月的旅途也将进入新的阶段,虽然离回到过去的世界估计还早,但在米德加德帝国寻找自己身世可能要方便的多,荷拉德古娜说过,一些帝国境内的克利俄神殿内就有寻回丢失记忆乃至治疗失忆症的能力,或许进寺庙请求一下神明帮助就能找回记忆了呢。

        不过现在考虑这个还为时较早,而现在正在要做的乃是早日休息,为每天继续行军做准备。而今天他没有和往常一样睡在帐篷里,而是营寨围墙外与结界之间的空地上,今天是他轮班守夜,虽然并不会像那些真正的夜班哨兵那样要熬个通宵,但还是得睡在外围以防不测。尤其是在商队不久前还遭受过“土匪”袭击的节骨眼下,这些防备就是更是显得有必要了。

        而幸运的是,这些防备没有派上用场,几天过去了,每天守夜的哨兵除了看到因为结界远离营地的尸鬼和在草原上奔跑的野生动物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和过去的日子一样。对于凯撒里昂来说,守夜无非就是换了个地方睡觉,且比起帐篷外头风更大更冷而已...不过这也蛮麻烦的就是了,每次一守夜都会让他本就不佳的睡眠质量更加降低,这对于需要长期步行的人来说可不太友好。

        其实就算可以睡帐篷,他也睡不了特别长的时间,每天脑海里都不由自主的思考着各种东西,能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望着不远处插在地上,散发着紫光维护着结界的灵石,凯撒里昂努力将各种思想压制,希望能早早入睡。

        在他差不多被困意击倒而睡去时,耳边——确切的说是垫着的空胡禄中——却逐渐传来一些微弱而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声音貌似因距离而变的微弱,再被中空的箭胡禄放大后传到耳边。

        “诶,你们有听到些什么吗?”不敢确定是否是听错,凯撒里昂向身旁同样躺在地上睡觉的士兵问道。

        “听到你把我吵醒了,怎么了吗?”

        “我是说我好像听到远方有东西,你们有听到吗。”

        “...没什么特别的,也许是你听错了。”那名士兵用心的听了会地面后说道:“别这么紧张,很多新兵都这样,把那些野生动物的声音听成脚步声之类的。”

        “可那不像是脚步声,更像是...地底传来的...”

        “哎呀,行啦行啦,也许是耗子在地下打洞呢,别这么...”

        “吼吼吼...”就在这时,营地内发出巨大的叫声,是那些被圈养着的四足喙龙,这些有将近四米高,长着扁平的角质喙的大型生物被商队用来运送一些较重的物品,虽然有着大象一般的体型和略显恐怖的外表,但这些生物是迟钝而温顺的食草动物,甚至连鞭子驱赶都不需要,只需要马夫的几声号令就能优秀的执行任务,可今天它们却失控的一边吼叫一边在围栏内四处走动,不仅将其他的马匹牲畜惊动的也开始骚动起来,也让营地里的人都醒来匆忙检查状况。

        “干...干什么了,该不会喂的饲料出问题害他们不舒服吧。”一些在躺在地上休息的士兵也惊讶的站起望向营地内部。“影响中都没怎么听过那些大家伙的叫声呢。”

        “我觉得不太想像是痛苦,更像是一种惊吓,就像遇到猛兽发出的警示一样。”凯撒里昂说道:“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哎,你还能翻译动物说话吗?”

        “不是,只是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很快,那些四足喙龙都被饲养他们的马夫安抚下来,一些骑兵则里骑马冲出营寨,举着火把试图看清周围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动静,许多被从梦中惊醒的士兵也走到围栏周围查看是否有敌情。

        可周围方圆一寻的空地上,除了一些也被惊醒的野生动物和向远处跑去的尸鬼外,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准备戒备。”只是在大家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营地里响起了号令和战鼓声。那些被穿着睡衣出来看热闹的士兵都急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帐篷中穿盔甲拿武器,像凯撒里昂这些守备的人也纷纷从地上爬起,他们并没有脱下身上的锁甲,武器也放在自己的身旁,在遭遇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阻挡敌人的进攻,为主力部队做好准备争取时间。

        只是当他们拿起弓望向远方后,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今天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但为了照明,营地内的士兵已经开始向外施法一些“天灯”。这些天灯看起来像是小号的热气球,一个承载着火源的灯罩受热空气带来的浮力将天灯拖拽到空中,而天灯的下面则悬挂着一个东西,据说里面装的是硫磺、“銘粉”、松香、干猪肉等物质,这些东西被装载一个小铁笼中点燃,向地面发射出耀眼的光芒,照亮的营地周围的土地。

        而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上,能看到一些巨大的人影。

        “是食人魔!”营地中出现了一声喊声后,整个营地瞬间变得更加热闹了起来,伴随着焦虑、恐慌、战意、激动等情绪,人们开始以最快的速度着装备战,而不同于之前的整齐有序,这次这些士兵显然混乱的许多,争吵声时不时从凯撒里昂的后方传来。

        “见鬼,食人魔怎么会里营寨这么近的,在外头巡逻的侦查队这么这都没发现。”凯撒里昂(此刻)的上司施耐德也在身旁一边将厚重的锁链甲穿到身上一边囔囔道。“总不会是都被吃了吧。”

        没人有心情接话,在撼天动地的喊声中,一只只两个人高,膀大腰圆的食人魔开始从远处向营地冲来,他们的手上高举着被简单熔铸的砍刀斧头,一些则拿着插着还在滴血的尸体的巨桩,用各种大锅铁栅栏及更多诡异的铁质物品缝合而成的盔甲保护头和身躯。一些食人魔骑着一些看起来像大号野猪一样的坐骑,另一些则用着他们肥大的身躯踏着着一点都不缓慢的步伐,如炮弹一般冲向商队的防线。而在他们的脚下还跟着许许多多小东西,看起来只有半米高,有着和食人魔一样粗壮的身躯比例,面上有着突出下颚的牙齿,手上则拿着长矛之类的武器,这是些被称为杜洛克的东西,大概是一种更加灵活,数量更多,(相对来说)更加聪明的蛮荒兽人,一般都生活在地底靠打地洞挖块根和抓虫子过活,但据说在有些时候也会出来袭击人类,或是出于自愿和非自愿的种种理由的和食人魔之类的蛮荒兽人合作充当炮灰——比如现在。

        食人魔的数量看起来少说有六百多只,而那些矮小的杜洛克则大概有近一千只,而商队虽然大约有一千人,人数上差距看起来不是很明显,但体型上食人魔可是占尽优势的,更何况此刻大部分护卫还在焦急的穿戴着护具,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士兵做好了作战准备。

        只是即使劣势如此明显,那些士兵依然面无惧色,最前排的火枪手和弩手有条不紊的装填着弹药,而在他们身后的持戟步兵则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戟,等待着迎接那些比他们重上五六倍的巨物的撞击。

        “听好了,集中射击地上的杜洛克,那些皮糙肉厚的食人魔交给那些铳手处理,然后就是用你们最快的速度射出身上的箭,杀伤尽量多的杜洛克,如果被他们突破我们的防线的话,那大家就只能赫尔海姆见了!”没有什么指挥,包括施耐德在内的士官只能按自己的经验下达指令,作为新兵站在他身旁的凯撒里昂可以看见他那留着络腮胡的面容上透露的焦虑和紧张,他不断的望向身后,似乎是期待能受到来自端木黎的命令,然而虽然此时商队内的秩序稳定了不少,士兵们陆陆续续的穿好装备投入前线,但除了战鼓的鼓声越来越快之外,他没能收到别的什么指挥。

        但即便这样,施耐德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恐惧,他从腰上的胡禄中抽出一只箭,向远方的杜洛克射去,他身旁的数十位士兵也一齐拉弓射箭。

        数百只没有什么防护的杜洛克和一些食人魔在箭矢标枪火枪弹等武器的打击下快速倒下,但他们的同类和后面的食人魔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踩过那些原本还有一口气的尸体,已经冲到了离前方将士不到20米的距离。

        火铳手必须后撤了,以最快的速度从长戟兵预留给他们的通道中撤离后,更多的手持长杆武器的士兵将通道填补,用盾牌和手上的武器迎接即将到来的冲撞,如果只是上次那样的人类敌人,这样的阵线在对方没有足够的远程火力的情况下绝对可以以一当十,不可被轻易撼动。

        只是这次的对手,是巨大的食人魔。

        在巨大的碰撞声和惨叫声中,一些士兵巨大的冲击力撞的向后飞了出去,而另一些更惨的飞出来的就是残肢和没有残肢的躯体了,一起飞出的还有一些杜洛克,这些运气不好的东西跑的太快被夹在盾牌和食人魔之间,而跑的慢的不少也都被向前冲锋的食人魔踩成了肉饼,虽然看起来呼呼啦啦一大片,但才刚开战杜洛克就损失大概四分之一了。只有那些相对来说更聪明一些的杜洛克则懂得控制速度和距离,在食人魔与商队部队开始交战之后,他们借助自己矮小灵活的身躯和不易被人看到的特性,用长矛偷袭那些作战中的士兵。

        但即便这样,商队的前线部队依旧还在坚持,虽然肉眼可见薄了一层,但援军还在源源不断的加入战场,而那些被冲撞倒地的士兵中不少也从地上爬起重新加入战斗,包括弓箭手在内的各种远程部队也在全力开火,已经组装完毕的木械土炮也开火向着拥挤的兽群宣泄着弹药。食人魔部队也发动着攻势,挥动手中的巨型兵器,大个头的食人魔在与士兵的单对单战斗中能取得上风,只需一挥就能击碎士兵手中的盾牌,肥大结实的肉体也能抗住长戟枪矛的突刺,但商队的士兵大多是卫国久经训练的常备军或经验丰富的雇佣兵,他们懂得对食人魔的软肋:没有防护的眼睛和皮薄馅大的肚子发动攻击。尤其是后者,当利器艰难的穿过厚重的铁皮护甲和结实的表皮,插入他们的肚子并拔出后,各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据说类似于人类的胃液和各种器官的分泌液,食人魔的消化系统由数个连在一起的胃与一条极其细长的肠道组成)便会连同各种内脏一起流出,向周围散步出一种极其难闻的气味,同时那些消化液也会渗入他们的体内消化其他器官,这些食人魔不会立刻死去,而是会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有可能会发狂的攻向面前的敌人,也可能会扑向其他食人魔,以此来换取自己能在敌人的反击中能快速死去,不然那些连钢铁都能快速瓦解掉的消化液会迅速腐蚀他们体内的器官给予他们一个缓慢且极度痛苦的死亡。不过也正因如此,这些食人魔身上都穿着极厚的腹甲,他们也会竭尽所能的保护自己的肚子,想要通过这个方法击杀他们也是非常困难的事。

        包括凯撒里昂在内的弓箭手也在全力向食人魔射击,食人魔的皮肤据说没有痛觉,无论有多少箭插在身上都无法影响他们的战斗力,即便是插穿了头顶也只能让他们失去意识一会。但这也足够给前线的部队争取到一些破绽了。士兵们不顾一切地狂勇反击,在这个距离上,凯撒里昂和食人魔之间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他能清楚的看见那些食人魔那带有附着着强壮肌肉的骨制凸起的可怕面容,感受到挥动手中巨大砍刀的风劲,与听到在他面前为保护远程部队而奋力肉搏的士兵发出的惨叫声。

        也正是在这个距离,他的箭能精准无误的射中食人魔的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射出两箭后,失去视力的食人魔向四周慌乱的挥舞着手中的砍刀,他的性命也很快被其他士兵用长柯斧结果了。

        就在凯撒里昂准备射出下一箭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自己的脚底的泥土好像发生的松动,稍微陷下去了一些。

        一种极度的不安感让他立刻向一旁退去。

        下一刻,一杆短标枪从土里伸了出来,紧跟着的则是一只手。一只黑绿色,四只手指,长着短而粗的爪子,完全不像人类的手。之后从地下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地下的生物一只握着标枪,另一只则抓住一旁未陷入地上的泥土,从坑洞中爬了出来。

        “是杜洛克,大家啊啊!!”施耐德发出的指令被痛苦的尖叫声取代,一只标枪同样从地下伸出,插穿了他的下半身并从背部伸出。在痛苦的嘶喊声中,他的眼睛望了望那些被凯撒里昂和举动的举动吸引的战友们,长了长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来得及开口前眼里就失去了神色。

        凯撒里昂认得那种眼神,那是恐惧和绝望的目光。

        在同一时间,大量的惨叫声也在营寨中的各处响起,大量的杜洛克用同样的方式从地底钻了出来,即便地底的长枪突袭没有成功,爬出来的它们依旧能对没来得及拔出剑毫无还手之力的后方士兵造成极大的伤亡。他们也在前线持戟士兵的身后出现,偷袭那些专心对敌的士兵们。

        这些被袭击的对象自然包括凯撒里昂,在目睹施耐德被杀后,包括凯撒里昂在内的大量士兵被惊讶的无法动弹,但一声嘶叫声却很快让他清醒过来,自己面前还有一只杜洛克,它此刻对着身旁的另一位弓手发动了袭击,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杀死了他。

        拔出插在士兵内的标枪,杜洛克又望向了凯撒里昂。他的嘴中突出数颗弯曲的獠牙,额头上长着一个弯曲的骨制尖刺,向下如同头盔的鼻罩一般保护它那硕大的鼻子。眼睛看起来没有眼白,所以很难判断目视的方向,但凯撒里昂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家伙在盯着自己。

        果不其然,它将手中的标枪向前举起,对着凯撒里昂再一次发动了冲锋,而凯撒里昂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一侧闪开。

        然后回身,用自己手上的武器打向杜洛克,这一击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因为此刻凯撒里昂手上拿着的是完全不能用来近战的弓,而它也毫不意外的重击中断掉了。但不要紧,他腰上还一只带着一把剑。

        杜洛克被攻击后打算转身追击,只是在这时凯撒里昂已经绕到了它后方,将剑举到头顶,对着杜洛克的脑门插了下去。感觉上杜洛克的头骨比人类要坚硬一些,但并不能阻挡利剑的穿刺,几乎在插入的一刻,杜洛克就瞬间死去了。

        “弓弩手拔剑!”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一声号令,但在此之前大部分弓弩手早就自发拿出自卫武器了。整支军队都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之中,杜洛克的战斗力并不强,这些短手短脚的生物在肉搏战中很容易被人类击败,但奈何他们数量众多,从地道中爬出的杜洛克以将近数百只,而这些钻到后方对付的大部分都只是背着弩的车夫杂工,这些本就战斗力不强的非职业军人受到惊吓后连武器都拿不稳,许多人在呆滞中被杀害。而即便是职业的前锋将士也难以招架杜洛克和食人魔的前后夹击,阵线正在出于崩溃的边缘。

        “都给我保持镇定!不要慌张!”终于,端木黎的声音响起,他骑着一匹看起来像是长着鳞片和角的马,名为貔马的生物。手上拿着一杆火枪一边往远处食人魔堆中射击一边喊道:“都冷静点,我们越是慌张越是容易战败,所有士兵都拔出佩剑,大家一起把后方的杜洛克清理掉,然后再去支援前方的友军部队。

        听起来确实是很不错的战术,但此刻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执行,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前后方之分了,整个战场都乱作一团,包括凯撒里昂在内的许多士兵都明白其道理,但眼下光是自己身旁的杜洛克都难以解决,就更别说腾出手了帮别人了。

        人手实在不够,本来商队也就差不多一千人,其中有三分之一还在结阵抵挡食人魔,杜洛克的突然袭击造成了至少半百的伤亡,且数字还在快速增加。再这样下去就算他们能清理掉营地内出现的四百多只杜洛克,也无法和前方的食人魔主力对抗了,更何况这还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商队的正面战线会先支撑不住的。

        没办法,只好把家底全用上了。“云道长,现在能用请神符吗?”

        云清,商队内随行的神职人员,平日里他会主持商队出发前、夜晚扎营的小规模祷告和祭祀,每隔数日还有各种各样的神明诞辰和良辰吉日等仪式需要他忙活。同时在这个存在魔力的世界,神职人员自然不只是动嘴皮子这么简单,此刻的他正在营寨内的祭坛上,一边用驱动雷电轰向食人魔大军,一边尝试用护盾保住前方将士的性命,虽然在食人魔的蛮力面前这些护盾并不是很有用,但偶尔还是能救下几个人。而在听到端木黎的疑问后,他回答道:“风水合适,时间稍早但可以接受,这里的灵力也足够。端木会长,您现在要招多少?”

        “把我们带的都用上!再不用就没机会了!”

        坐在祭坛上的云清在听到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法术,转而从桌下的拿出了一个叠紫色的纸,将捆着它们的红绳解开后,云清开始向这些符咒纸符念动“咒法”,注入“法力”。一些杜洛克似乎注意到了祭坛想爬上去制止,但被祭坛周围的士兵阻挡了下来。

        还在和挥剑斩杀着乱窜的杜洛克的凯撒里昂突然感觉四周吹起了一阵风,一股寒冷且诡异,虽然感觉不弱但又似乎没有吹动什么的风。无论是远处的树木还是营地内的旗帜,甚至连地上的砂石都在强风中毫无反应,唯一随风起舞的就是那些纸符,它们被吹起后随风飞向到营地和战场的各地,散落在地上并散发着诡异的紫光。

        伴随着道士的空中念动的咒语,地上纸符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范围越来越...大,符咒从符纸中衍生而出,地面周围出现了一个紫色的圈,并散发着出个奇怪的臭味,虽不让人感到恶心反胃,但着实也感到难受。不知将要发生什么的凯撒里昂退了几步,那些杜洛克也被吓得自觉远离地上的纸符,只是周围的商队士兵非但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意,反而比之前要镇定了不少。

        “弟子炉前清香三拜请,先烈死士速降临,佑子孙将士齐破敌。神兵神将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伴随着法术的施展,地上也出现了一些响声和动静。

        一只剑,从地面上伸了出来。之后是一只手,看起来穿戴着类似皮革制的手套和臂甲,紧接着是另一只手,握着一面方形的双弧盾。利用盾牌做支撑,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布满符文的地面爬了出来。

        看起来宛如一个身高略矮但身胜强体壮的战士,全身穿着带有鱼鳞状甲片的扎甲,脸上则带着一副面具,上面画着面容凶神恶煞的脸谱,面具的眼睛处是中空的,但看不到里面的眼睛,不过即使如此凯撒里昂却能感受到对方看着自己,他微微低头,似乎是在审视着面前的青年。

        数秒后,他身上发出一声听起来像怒吼的叫声。然后转身回见砍向一旁的杜洛克。一剑之下那只杜洛克顷刻间断成两截,干净利落的挥了挥手中半透明,也没有血留在上面的剑后,那名“士兵”开始追逐那些被吓得四散而逃的杜洛克们。同一时间,战场上出现了更多如幽灵般的将士,有些清理着营寨内的杜洛克,有些则手持长戈冲向前线协助抵挡食人魔的战士,有些则拉着直弓,射出如箭矢一般的暗紫色冰晶,这些冰晶能精准的跨过友军的头顶射杀着他们身前的敌人身上,轻松的杀死杜洛克并刺穿食人魔的皮肉,让家伙节节后退

        毫无疑问,这些被召唤出来的是友军,而且从幽灵般的外表和可怕的造型来看,他们应该就是之前书上看到过的“幽冥军”。书上提到他们是由死去的战士所组成的冥界士兵,和恩赫里亚一样在人类受到危险时会就会出现,对敌人降下天谴。与女武神所率领的恩赫里亚又有所不同,恩赫里亚是那些最英勇无畏的士兵死后而成,使用着凡世人类还不能理解的装备和法术,十分精锐,只听命与天界诸神的指挥。而幽冥军则是那些由“带有瑕疵的勇士”,如奋战了一辈子但在最后一战中逃跑的逃兵,在战斗中投降的战士,暴君虐主的侍卫,乃至山野中的土匪流寇。他们死后会由死神墨利诺厄选出成为冥界赫尔海姆的守卫,也会在需要时被人类召唤出,为他们的后辈而战以此“赎罪”,待早日能超度轮回。

        或许也是因为来自冥界的原因,这些幽冥军光是外貌都无比渗人,而他们的移动也无声无息,伴随着一股寒冷的风,更显得令人恐惧,而虽然看起来是幽灵,但他们又有着实体,不仅手中的武器可以击杀敌人,他们也会被敌人击退,击倒,一些幽冥军可能会被食人魔的重击下无力再战,之后他们的半透明的身躯便会逐渐随风消散,不过他们并不会就此死去,和恩赫里亚一样,他们的灵魂会在赫尔海姆被重铸,吸取这次失败的教训并变得更强。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幽冥军在战斗中也格外优秀,超凡的战斗经验使得他们比起商队的士兵要强大的多。才过了一会,大部分在营寨内乱窜的杜洛克已经被消灭,商队的士兵也逐渐重整起来,幽冥军的出现非但没让他们感到恐惧,反而使得他们斗志昂扬。而前线的士兵在这战中伤亡惨重,在伤重的战士向营地后方撤退后与食人魔肉搏的战线上已经只剩三分之一了。但直到这刻,虽然战线已经有所收缩,但他们依旧坚持着没让食人魔突破防线。

        弓已经被砸坏了,凯撒里昂只能从周围随便捡起一只弓凑合着先用着,顺带再捡一些箭放到胡禄中,自己的箭矢也已经快射光了,相信其他的弓弩手也得和他一样,不少人也在低头补充着箭只,而在这段时间里,食人魔和杜洛克的数量已经被极大的削弱,目前只剩下数十头食人魔还在战斗,虽情况仍不明朗,但天平已经开始倾斜。只是当凯撒里昂准备好重新拉弓向前望去时,却发现战况又发生了一点变化。

        在食人魔出现的那个山丘上,又出现了许多骑着动物的食人魔骑兵。骑着一只体型非常巨大,坐骑的也是一只像是带着蝎尾和钳子的巨型蜘蛛的生物。仿佛就在等待商队护卫被消耗的精疲力尽一般,直到现在他们。伴随着可能是头领的大家伙高举手中的砍刀,山丘上的食人魔部队开始骑着野兽向战场冲来。

        “该死,怎么还有这么多。所有人立刻结成枪阵抵御冲击!”在端木黎高声指挥之后,远处的战鼓也迅速调整敲击的频率好让所有人都能接受到指令,但受到不代表就一定能执行,纵使士兵们已经尽量常识保持队形,但不断被和他们肉搏的食人魔和杜洛克所骚扰,而且此刻前线的士兵人数太少了,就算结成枪阵也难以抵御这些重量级骑兵的冲击。他们高举着手中的砍刀巨斧狂吼着,无视着远程部队射出的箭矢弹丸,也无视面前自己的友军部队,食人魔本就只会小规模群居,这只庞大的入侵军队或许是在临时组建起来的,或许对于那些冲锋中的食人魔来说,其他食人魔和杜洛克只是活着会和自己抢东西吃的食物罢了。

        荷拉德古娜此刻已在前方战斗超过数十分钟了,她并不是最早迎战,战斗最久的持戟护卫,但如此长时间的战斗依旧让她感到精疲力尽,体力不支,手上的长戟也感觉愈发承重起来。而在战斗的过程中她的手臂还被砍刀所划到,不过被臂甲挡了下来并无大碍,腰也被标枪刺了一次,虽然也有腹甲的保护但还是感觉自己在缓缓流血。即便如此她依旧无法,也不可能停歇,面对着从远处向自己袭来的食人魔,她只能举起长戟面向前方,和周围的持戟士兵一起结成盾墙,然后等待命运的裁决。

        周围依旧有不少杜洛克,不过这些胆小的家伙居然被结阵时的动静吓到后退。之后又被身后冲向他们的食人魔惊吓的四处逃窜了,于此同时荷拉德古娜也能感觉到自己手上的盾牌变了重了一些,并似乎闪耀出一层金色的光,手上的戟也犹如被一层淡淡的金色云雾环绕一般。

        这都是兰蒂格瑞丝的法术,作为术士的她虽然没有在前线,但也和其他的术士方士一起用法术支援着前方的战时。而被法术强化的不光光是盾牌,还有这些战士自身——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此刻每一个士兵都被强化的犹如数百斤重,这让他们不至于轻易的被撞飞。

        二十尺、十五尺、十尺,敌人愈发逼近。士兵们也严阵以待,他们要做的不光光是击杀那种如同大号野猪,名为凶齿兽的坐骑击毙,更要用身体抗住巨兽尸体的冲击力,一旦他们倒下,阵线变会出现一个缺口供敌涌入,不仅仅后方的远程部队危如累卵,腹背受敌的他们也危在旦夕。只剩下五尺,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死死的盯着前方,那只食人魔高举着手中的砍刀,兴奋的吼叫着,胯下的凶齿兽面对枪阵似乎想刹住脚步,但自身巨大的重量使得这一切已然太迟。

        长枪手现将手中的长枪伸出,刺向凶齿兽的头部,这只可怜的生物茬间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只是他并没有停下,而是顶着长枪兵向后退的继续向阵线袭来。不过马上戟兵就用戟砍向它的前肢,失去重心的凶齿兽在撞到盾牌上后向一侧倒去,并将食人魔的右脚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自己身下,这头运气不佳的食人魔就这样被杀死了。

        只是在同一时间,大量的惨叫声从周围发出,数十个食人魔各自突破了面前的部队,守军被连同“挡路”的杜洛克一起撞的四散开去。现在商队方的防线算是瓦解了,那些弓弩手不得不再次拿起刀剑,面对眼前的食人魔。

        而食人魔可不是杜洛克,这些身形巨大,皮糙肉厚的大家伙挥动的武器可以轻松连人来护甲,甚至用来保护他们的栅栏和拒马撕碎。战斗已经无法进行下去,除去无畏的幽冥军在支撑外,许多士兵已经开始了后撤...确切的说,是溃逃。纵使整个营寨都已经被敌人包围,早已无路可退,但他们也以无心再战。

        这当中自然不包括凯撒里昂,不知为何此刻他心中依然冷静和坚定的拿着剑盾与那些混入其中的杜洛克战斗着,冲入营地的食人魔大概百来只,更多还在和外面的近战部队作战,但这些就已经要命了。无论是箭矢还是弩箭都很难射穿他们的肚子,至于用剑...说实话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全然想不出要如何靠近这些大家伙并在捅他们一刀之后全身而退,周围不少士兵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们挥舞武器奋战不息,但收效甚微。这些食人魔有着比外面更好,覆盖更全面的护甲,即便用长枪都难以穿透,才一刻,他们就造成了远比之前杜洛克更严重的死伤。

        能赢吗...从理性的角度来看可能性以不大。那自己该怎么办呢?和这些人一起同仇敌忾吗?说实话不太想,他和商队中的大多数人都不太熟。虽然很对不起端木黎对自己的善待,但此刻的凯撒里昂已经萌生的逃跑的念头,不光光是为了求生,而且一旦倒在这,不仅永远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大概率还会得到一个尸骨无存,最后变成一坨消化物的悲惨结局。

        但...自己应该逃离吗,且不说周围早就被食人魔包围的严丝合缝,从一开始就没有突围,只有击退敌人的可能。更不要提现在战线崩溃,许多人弓折剑绝的状态了,就算能趁乱跑出去,就算不被食人魔追上,余下的时间还要在堤防尸鬼、没有补给和缺乏地图的情况下逃到波罗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他也确实不想就此逃开,哪怕是自己也好,再怎么说也得带上几个人一起逃离,才能相互支援的抵达目的地。更何况此刻战场上还有那些在这短短几个月来救过他的人,帮助过他的人,那些...他的朋友。

        如果仅仅为了生存就一个人逃开,最后自己大概率也会死在着荒漠上,为了苟活一阵子就出卖朋友,这又有什么意义了?

        一股无名的愤怒涌上凯撒里昂的心头,让他使用盾牌将面前杜洛克砸至脑浆迸裂。之后他用余光望向四周,商队的总领导端木黎离他不远,此刻的他在一些侍卫的保护下用着火枪不断的射击着,但这种单发的燧发枪装填十分费劲,他一个人难以改变战局;而理论上的护卫指挥官韩孟带领仅剩的几名骑兵在人群中反复冲杀着,他们的骑枪早已折断,马也已经疲惫的气喘吁吁。至于指挥,从战鼓都不再响起就可以知道,战场早就乱套了,所有人都只能按照自己的本身求生了。

        这其中自然包括一些毫无战斗力的人,这个大家都在拼命的时候,一个人悄悄的跑到了凯撒里昂的身后。

        “诶,小子...啊,是你啊,我说这么看起来这么能打。听着,如果不想死在这的话就跟我来吧。”来着是那个叫苏平的肥胖商人,此刻的他手里握着一把剑,身上还穿着睡觉用的丝制里衣,不知是因为匆忙来不及更换,还是从一开始就没准备合身的护甲。

        “我是不想死,但你有什么办法吗?”

        “当然有,现在食人魔还没打到营寨中心的马厩那里,我们找上几个人趁食人魔不注意弄几匹马来,全速往东北方逃就行了。”

        “...没有...”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作为士兵不想这样。”见凯撒里昂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苏平立刻“理解”的说道:“如果你有志向快点成为恩赫里亚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不想,如果你打算活命的话就跟我来一起去马厩就行了,走吧。”

        说着,他便转身向另一旁走去,或许是向约上更多是士兵一起行动吧。只是很快他便停下脚步,然后被惊吓的坐到了地上。

        就在他们聊天的这茬,已经有食人魔冲到了这附近,一头八足着地,有着灰黑色体毛、巨大钳子和蝎尾的巨型蝎蛛已经来到了这里,它漆黑的四只眼睛望向前方,口部的六只螯肢配合着带着毒刺的脚须和锋利的钳子切割着吞噬着一个残缺的下半身,这个身躯的上半身则在坐着蝎蛛身上的主人手中:一个头顶王冠,穿着着手上挥舞着两把双手砍刀的食人魔。

        还没得凯撒里昂反应过来,蝎蛛的尾部就喷出一些灰色的浆状粘液到凯撒里昂和周围一些士兵的身上,这些粘稠的液体在顷刻间就凝结为了坚韧且带弹性的丝,让他们难以动弹。

        “嘎啦拖米嗒,咔赛尹嘛。”喊着不知何意的吼叫,食人魔坐下的蝎蛛高举钳子向他们走来,而凯撒里昂此刻非但被缠住脱不了身,还感觉有股莫名强烈的疲惫感,这些丝是带毒的,通过接触和短距离空气进行传播,虽然自己尚能支撑不因此倒下去,但要再这样下去很快自己也永远起不来了。

        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叫声,一些同样被蛛丝缠住的士兵已经死在其他食人魔的攻击下了,在这个距离,凯撒里昂等清楚的听到他们断气前的哀嚎,求饶和谩骂。而蝎蛛也逐渐走到了苏平面前,他到现在都没有大喊大叫过,不过比起不怕死,更多的估计是被吓破胆了失去言语能力了,而坐在蝎蛛身上的食人魔则似乎在打量着凯撒里昂,手上的砍刀则在来回摩擦着。

        如果能挣断身上的蛛丝的话,那还有一丝逃亡的机会,但即使用尽全力,蛛丝也只是顺着力稍稍变长而已,如果用剑的话或许可以砍断,但剑本身也被蛛丝黏住了,无法挥动...求生的意志不断推动着他的手,但均无济于事...虽然依旧在全力的尝试自救,但以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突破这些东西的,现在似乎只有期待奇迹,或是这个世界的人口中的神灵能拯救他了。

        ...

        ...

        一股奇怪的感觉在他身上出现,感觉体内,准确的说是血液传来一股温热的感觉;自己体内的心脏以一种超强的力道和速度跳动着;连带着呼吸也不自觉的变得急促了起来。在一瞬之间,他就想起该如何运用自己体内的能量,如何运用灵能进行战斗。

        将自己体内的能量破出体外,一股气劲便将那些黏合着身体的蛛丝震碎的四散而去,飘向空中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火光,那是被高强度能量点燃的痕迹。而这一击也将周围的食人魔乃至蝎蛛震至向后退,并让更多人被吸引的望向此处。

        不知是因为求生的本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影响,数月来如何回忆都记不起半分过去的凯撒里昂在关键的一刻想起了该如何使用灵能,这其中的难点不仅在于记忆的缺失,还在于对灵能者来说,使用灵能几乎没有方法可言。比起“举起一只手”,使用灵能更像是“收缩肱二头肌”这种动作,自然而无感觉。理论上对于灵能天赋者非常简单,但对于很多不知方法的人来说,想要学会却是难上加难,因为前人对此几乎没法做出指点,所有的灵能教学都是在以能够使用灵能的情况下学习用法和如何增强对力量的掌控力。这也是为什么在他的“认知”中,人类的人口早已突破两百亿,且医疗和教育乃至器官改造科技都以高度发达的情况下,灵能者的数量却依然只能以百万来计算。

        就如同现在的凯撒里昂,虽然要真说的话他还是不太懂原理啥的,也还未记起自己过去学过什么,熟练什么,但在他的脑海中已经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一些高超的灵能者,尤其是灵能术士,他们需要精确的操控能量避免过多和过少,控制能量释放处——大部分是手指或手臂的姿态避免能量外泄或拐弯,还有考虑环境,气温,可能存在的干扰等等...总之是非常考验经验和精确度的事。

          “那完全不适合我啊...我现在连隔空取物都做不到。

          “当然不适合你,所以我要教你的不是魔术,而是战斗。对于魔术师来说,没有意外才是合格的表演,而对于术士来说,使用灵能用作疗伤或支援什么的各种问题不仅可能导致的法术失败,更有可能让自己被反噬或伤害到战友,即便是远程的灵能攻击也得控制好距离和方位,所有他们不得不细心。”

          “但在近身战中,保持这样的细心不仅繁琐困难,还很浪费时间为自己漏出破绽。在战斗中,你可没有机会思考这么多,所以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向没有灵能那样注意敌人的动向,保护自己同时寻找敌人的破绽。

          “跟着,就靠直觉,将内心的思想轰向对方就是了,至于打不打得出,打出的效果如何,你只要相信你自己,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然后爆发你应有的力量吧!

        交给感觉吗?那现在凯撒里昂的感觉就告诉他,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灵能的实力如何,但想要解决在场所有的食人魔和杜洛克应该是不现实的,但是如果那只确实是食人魔的头目,而能被自己击倒的话,或许那些家伙就会退去。可这也只是或许而已,如果这些以冲入人群开始杀戮乃至说觅食的食人魔不能停下来,那自己就会失去宝贵的逃命机会...

        只是脑海中虽然还有顾虑,但他的脚已经迈向前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蝎蛛。用手上的剑向其背上的食人魔的腹部猛烈刺去。

        蝎蛛和食人魔都似乎被惊吓一样楞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做出反应,蝎蛛将自己的前肢向前挥去,打算截住这个不怕死的少年,但凯撒里昂却能快速反应过来,并灵活的跳起,顺势踩在蝎钳上向前跳到了食人魔的头顶。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直接,用剑深深的插入了它的额头内。

        只是剑插得太深,凯撒里昂竟一时无法将其拔出,在他的前方蝎蛛的尾巴正快速向前伸来,没办法,只能弃剑,落到了地上。不过这样以来,这只食人魔大只佬应该完犊子了吧。

        并没有,它只是在发出洪亮而痛苦的吼叫声后将剑从头顶上拔出,并用一股可能是愤怒的眼神和低吼声望着凯撒里昂。而凯撒里昂此刻的位置也非常不妙,他落在的蝎蛛面前不到半米的位置,在这个距离他已能清楚看见蝎蛛那长着钳状螯肢和更多尖刺附肢的口部,以及已近乎被尖刺捅碎成肉沫的尸体。蝎蛛立刻将自己带刺的前肢合起来,避免自己的猎物逃离出去,同时高举其那两肢脚须,配合蝎尾可以轻松从上而下的刺穿杀死人类这种级别的生物。

        就算运气不佳没直接杀死也不要紧,脚须和蝎蛛的尖刺都可以分泌出一种极强的毒素,这可和蛛网上的微弱毒剂相比,这种毒素只需一小滴的量就可以让人在半分钟内失去意识,在短短五分钟内致死,而且还会让尸体在数分钟后化作一滩粘稠的浆糊浓汤...很难想象把这一切记录下来作者究竟目睹到了什么,但此刻凯撒里昂能做的也只能闪避开来,避免自己被蝎蛛碰到,身后被蝎蛛的前肢堵死,它还不断来回移动着前肢企图用上面的尖刺攻击到凯撒里昂,而这些坚固的外骨骼绝对比他认知中的蝎子的外皮硬得多,甚至比一般的盔甲还有坚硬不少,估计即使用剑砍上去估计也无济于事。

        “迪弗嘞!括塔!括塔!括极拖呼玛!”将之前插在自己脑门上的剑用最咬断咽下肚里,食人魔大声咆哮着,蝎蛛也听到指令般加速挥动了尾巴和脚须,找准机会用尾巴对着凯撒里昂来了一刺。

        无比惊险的,凯撒里昂在最后关头向后退去,这一刺依旧没有扎中他,但身上的铁片甲已经被划上道裂痕,数块简陋的铁片也掉落到了地上,里面结实的链甲也被划出道还在发热着的刮痕,若是被直接刺中,那自己毫无疑问是死定了。

        这样下去肯定不信,可现在退也无可退,唯一能做的就是击杀面前的怪物才能突破险境,在这个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难道要用拳头去打这东西吗?

          “不用拳头用什么,你现在要学的就是灵能格斗术啊,难道你还想用格斗术的技巧来拔枪射击吗?

          “可是...师傅,这是一堵两米厚的纳米碳合金墙啊,别说枪了,用炸药也费劲,用拳头打上去只会手痛而已。

          “但你体内的灵能资质让你爆发出比百克炸药更猛烈和更集中的威力,你不之前已经看我展示过了吗?

          “但我现在做不到吧。

          “如果能做得到我就不用教你了,总之先试试,把我之前教授给你的虹莲天鹰拳的技巧都用上...不用我再教你一次吧。

          “不用不用,我绝对绝对绝对已经记住了,先让我试试吧。

        虽然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所谓的“技巧”是什么,凯撒里昂还是想不起来,不过或许也无关紧要,如那个记忆中的“师傅”所说的那样,灵能本身就是个很靠感觉的东西,再一边闪避一边找准机会后,他便挥拳向蝎蛛的头部打去。

        第一击,正中蝎蛛的口部上风,打烂了几根它用来进食的螯肢,力度大的连凯撒里昂自己都出乎意料,但这显然还不够,蝎蛛的头部如螃蟹或蜘蛛一般,都是由一整块厚重的外骨骼保护着,而那层坚硬的骨骼只仅仅被打出几道裂痕,脱落最外道的一层甲片而已。

        再躲开蝎蛛的几次袭击,凯撒里昂再一次找到破绽击中了蝎蛛头部,伴随着一股诡异的粘稠手感,蝎蛛头顶的一只眼睛被打爆了,这其实并不会影响什么,毕竟他还有5个眼睛,而且对于这些生物来说完全可以靠蜕皮来重生。但不知为何它还是发狂的发出了“嘶嘶”的吼声,快速抖动着身体并收回前肢用其发动攻击,坐在它背上的食人魔则拍着它的背说着什么命令,或许是在安抚它的情绪吧。

        两次攻击都没有成效,这是自然的,虽然灵能能极大的加强身体素质,但还是不足以能打碎蝎蛛身上坚硬的护甲。只是不知为何,凯撒里昂内心却感觉这两次攻击都很成功,只要再来一次,他就有可以把这东西击败。

        用上前肢,蝎蛛的攻击更加频繁,只是也更加杂乱。而凯撒里昂则在战斗中逐渐掌握到自己的习惯和战术,一边向侧边退去闪躲蝎蛛的攻击,一边全神贯注于蝎蛛和食人魔的位置和动作,凯撒里昂这次便更快的发现一个他相信更致命的破绽,于是再躲过一击从前上方刺来的尾刺后,他便以飞快的速度绕到蝎蛛的面前。

        然后,用上全身的力量,从脚尖到身躯再到右手犹如一根蓄力完成的弹簧一般高速向前轰去。而在同时,蝎蛛也挥舞着脚须向少年挥去。

        重拳先砸在了蝎蛛的外骨骼上,带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蝎蛛的头胸部的甲壳出现了一个小缺口,骨骼碎片扎进了内部环状的肌肉中。但虽然在击中对方后及时后退,但凯撒里昂还是没能完全躲开蝎蛛的攻击,脚须上的锋利的毒刺直接将他的铁片布甲连同锁链甲划开,并将其重重的向后打飞而去。

        一茬,似乎胜负以分,就连坐在蝎蛛上的食人魔都发出了一声略带愉悦的叫声。只是它很快就注意到一些不妥,身下的蝎蛛似乎发出着一些奇怪的声音。

        伴随着一声巨响,蝎蛛的整个头胸部和前半部分腹部突然由内到外的爆开,伴随着大量碎肉和体液飞溅到四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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