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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ath of the Lost.(渣翻迷失者之怒)1

2023-10-20 12:27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序言

 

圣髑室的黑色铁门在雷扬*阿卜德米身上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墓室的门通常由两个身披厚厚的神圣金属板的大天使把守,门上刻有微小的楔形文字——详细描述了科瑞塔西亚的天使们浸透了鲜血的历史。他们是神皇天空战争中的著名老兵,其身材和急剧压迫感的气质总是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他肃然起敬地注视着,其厚重的盔甲使他们看起来很像雷扬在无数科瑞塔西亚神殿里见过的古代战神雕像。

现在老兵们和几乎他们所有的兄弟们都走了。

在他们的位置处,站着两个不格格不入的怪物,黑色的金属和灰色的肉体,他们的眼睛闪着冷淡而充满杀意的目光。他们手臂上那一圈又一圈的光柱发出明亮的蓝光,刺眼的光线在他的太阳穴上磨出一阵灼热的疼痛。血液在他的耳朵里咆哮,心脏在胸腔断断续续地跳动。他感到膝盖和胳膊肘有回声。就像天使一样,这些新的守护者会杀死那些没有表现出适当的谨慎和敬意的人。

一块石板从最近处一根柱子上缩了下来,露出一小块干净的黑色玻璃,就像火山喷发时留下的那种。雷扬把右手按在上面,全然不顾突然涌上心头的热度,以及手指和手掌上隐隐的绿线。玻璃发出嗡嗡声,越来越热,灼烧着他长满老茧的皮肤。他咬紧牙关,龇牙咧嘴地抽动了一下,但手一直压在板子上。针扎进每根手指的尖端,饥饿的装置索取血作为贡品。

“允许进入。”一个刺耳的声音大声说道。

那块石头啪的一声盖住了板子,那些丑陋的、半金属的哨兵从他们的万向节躯干上旋转过去,再次面向外面。那扇古老的门突然打开了,柔和的火把闪烁出来。雷扬瞥见人形大小的影子在不断扩大的缺口上飞快地掠过,兽皮皮靴的鞋底在粗糙的石头上发出尖锐的咔嚓声,不时被主管嘶哑的命令打断。雷扬擦去灰黑色工作服上的血迹,举起他的发射器,循着烧焦的木头和新油漆的气味走进圣髑室。

他大步穿过昏暗的灯光和雕刻的石头。花岗岩基座和凹进去的壁龛里摆放着破旧的金属盔甲、破碎的武器,以及在细细的白光中沾满鲜血和污垢的旗帜。楔形文字详细记载了在他出生很久之前天使们的英勇事迹,字的纹路是石匠仆役们用锤子和凿子精心打磨的。沉重的撞击声刺痛了他的头骨,但雷扬对此很感激。疼痛打破了沉默。

自从天使离开科瑞塔西亚以来,雷扬一直害怕沉默。

武装警卫进一步走进大厅,仔细观察着马赛克和壁画上的模糊细节,天使们在那里与扭曲、狂笑的怪物搏斗,还有獠牙、利爪和黑暗火焰的影子。这些艺术品描绘了行走于神皇时代战士的风姿,褪色的颜色和风化的线条体现着他们的仪态。他读着他们的传说,心里一阵困惑。有几个词用在了一个不再有意义的上下文中,而另一些词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自天使降临以来,他们的语言进化得如此之快吗?

他认为这个问题不重要而不予理会。

雷扬走到圣髑室的最远端,在一套高耸的盔甲前停了下来,就像天使的盔甲一样,但更大、更雄伟。他的眼睛盯着它那失效的暗绿色镜片,然后沿着盔甲胸部和手臂的深红色和黑色金属扫动着。他从它的伤疤中读出了与难以想象的恐怖作巨大斗争的回声,以及最终从它拳头上的锯齿状刀片和笨重的发射器中挣脱出来的凶猛。他的目光落在它下面的传说上,那是用优雅的文字写的,并非起源于卡瑞塔西亚。

+你知道,他们会死的+

雷扬的心猛地跳了起来。那些声音又回来了,尾随着他的思绪,就像天使离开后那样。它们不肯放过他。

+不久,你心爱的天使们将会结束他们的生命+

“不,求求您……”他默默地恳求神皇,天上星辰的主宰,天使的祖先。卡瑞塔西亚不能失去她的天使。

残酷的笑声在他的脑壳里回响。

+诅咒(帝皇)救不了他们,傻瓜,他们是活不了的。吞噬者会撕裂他们的肉体,天使祸根会让他们最强壮的人为他服务。他将用刀剑或血誓将他们带到卡诺斯(老K)的王座前+

雷扬紧闭双眼,握紧他的发射器。熊熊燃烧的丛林和山峦的景象萦绕着他,河流里充斥着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的腐肉臭味,与阴燃木头的气味相得益彰。他的耳朵里回荡着红皮肤野兽的嚎叫,长着弯曲尖牙和锯齿状牙齿的大嘴咆哮着,以屠杀他的人民为乐。每当他闭上眼睛总是一样的场景。

睡眠是他得不到的避难所。

“你说什么了吗,枪手?”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雷扬疯狂地旋转着,寻找着说话的人,心在胸口里狂跳。他大声说话了吗?还是那些声音侵入了他脑壳之外的世界?

“或者你是想来另学点别的?”'

哈卡尔*瓦霍尼蹒跚地走向他,雷扬的心平静下来。哈卡尔是一个老人,被时间和侍奉的辛苦所蹂躏。皮肤松弛地垂在他薄弱的身躯上。他那瘦削的下巴上长出一撮胡须的短茬。岁月使他的驼背,他的上半身就像他用僵硬颤抖的手抓着的手杖,然而他的眼睛里闪着凶狠的智慧。哈卡尔在他的时代是一个令人敬畏的战士,在身体虚弱被降为维修人员之前,他是警备部队的高级首领。

“你要教的东西我早就学会了,老头子。”

“自以为是要后果自负,小伙子”哈卡尔笑了——一种湿漉漉的、嘶哑的声音。他拍了拍雷扬的胸部,从长者关节炎的双手还能感受到旧日力量的回声。“我仍然可以在格斗场上毫不费力地羞辱你。”

耳语压住了雷扬的笑声。

“你说是就是吧”雷扬勉强带着几分幽默。老人眯起眼睛,雷扬畏缩了一下。话语从他的牙缝间滑过,就像水从大坝的裂缝中流过一样。“我知道不该偷一个老人的幻想。”

哈卡尔皱起了眉头。

雷扬压住了他那绷紧的胃。在氏族中,不尊重长者是一种极大的冒犯,但他与老人的关系总是超越了这种传统。说话声渐渐远去,但烧焦的木头和腐烂肉的气味仍然萦绕在他的鼻孔里。胆汁淹没了他的嘴巴。

哈卡尔皱着眉头,一声轻笑打破了他的愁容。

“那些雕刻引起了你的注意吗?”

雷扬点点头,咽下了胆汁。

“没必要读它们,孩子”哈卡尔拄着拐杖说。“首批天使的语言只有他们的后代才能能懂。这是传统,自从他们拯救了科瑞塔西亚,把她变成了他们的天堂以来,这一传统就没有被打破过。”

哈卡尔领着他离开厚重的盔甲,走向一面破旧的黑布旗帜,旗子的高度是他的三倍。血迹和污垢在布料上留下了痕迹,但无法掩盖盛满血的杯子、天使处刑者、带齿的锯片和天使的血滴。哈卡尔举起一只因年老而变得弯曲的手指,指着它后面的壁画。

看到天使的金属手中握着旗帜的粗糙映像,雷扬倒吸了一口气。橙色的火苗划过蓝天,树木和山脉呈现出灰色和混合绿色的斑点。另一个天使,大得无法估计,穿着刚才使他着迷的那套厚重的盔甲,像个酋长一样站在他们的前面。看到他们与肌肉粗壮、长着黄色獠牙的绿色怪物战斗,旁边是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科瑞塔西亚战士,雷扬的血管里涌起了敬畏之心。

哈卡尔说:“这是我们的祖先在第一次狩猎时代画的。当他们帮助天使建造家园的时候。他们说天火像雨点一样落在部落上七天,冒着烟的岩石凿开了地面让地下居民出现,洒下我们族人的鲜血。多亏了天使们的努力,它们才被阻止。”

雷扬对这个故事很熟悉。

他的父母,就像科瑞塔西亚上其他任何一对人类夫妻一样,每当他和他的兄弟姐妹们行为不端或让他们蒙羞时,都会把地下居民及其黑暗表亲夜魔的威胁作为警示。他的人民害怕怪物的回归——即使有天使守护卡瑞塔西亚,保证他们的安全。每当它们被提及时,人们就发发出嘘声、吐口水,洒血来抵御这种可怕的事件。一些部落甚至在古代战争的遗址献祭。

雷扬本人曾两次访问这些遗址。

“你知道天使为什么离开吗?”他问那个年纪较大的仆役,每次问这个问题,他都觉得自己孩子气得可笑。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必须知道他们为什么放弃卡瑞塔西亚。“为什么只有五个人留下来守望?”

哈卡尔又笑了。

“孩子,天使不会把这些知识托付给凡人的”他说。“放心,他们以前就离开过。在我的一生中,他们曾两次驶向星空去服侍神皇。我们以为他们一去不复返了,但他们忍受了神的试炼,带着新的战利品和新的故事回到我们身边。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记住我的话。”

 

当什么沉重的东西撞到圣髑室的门时,雷扬屏住呼吸想说话。武器的充能声和增高的说话声从石墙和铁门之间的狭窄缝隙中传了过去。维修仆役停止了修复工作,恐惧地望着门口。哈卡尔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喊着让他们继续干活,这时金属又颤抖起来。雷扬一边后退,一边握紧了他的武器。

门被撞开了,其中一个巨大的半金属守护者沿着石头地板滑行,它的腿被从躯干上扯了下来。它的投光器被扯掉了,残破的肩漏出粘稠的黑色液体。眼中的光芒消失了,嘴唇的银色格栅发出一种类似于死亡的声音。雷扬看着工匠们举起锤子和凿子,心里越来越害怕。地下居民是否随着天使的消失而复活?

他往后退了一步,紧握着他的发射器。

一个天使冲进大厅。当雷扬看到天使的盔甲上满是新的伤疤和滚烫的烧焦痕迹时,他如释重负。天使光着头,也没有武器,愤怒和旧伤疤将他的表情锁成了一具扭曲的面具,上面布满了干枯的血块。一次严重的烧伤剥落了一侧脸颊,露出了筋状的肌腱和发黑的小块骨头。他的眼睛是一滩疯狂的黑色液体。

“叛徒!”天使怒吼着,向仆役们逼近。有几个人跪了下来,恐惧地将双手紧握或举起,流着咸涩的眼泪呻吟着表示忠诚。其他人则站在原地不动,因困惑或恐惧而僵住了。“卑鄙的背誓者!荷鲁斯的奴隶!你的主人躲在哪一层甲板上? ”

然后杀戮开始了。

雷扬躲在旗帜的底座后面。哀嚎的恳求和尖叫声敲打着他的耳朵,这是一个噩梦般的痛苦和恐惧的万花筒,中间夹杂着骨头的脆裂声和对肉体施暴的闷响。呕吐物灼烧着仆役的喉咙,从他咬紧牙关的缝隙里喷出来,弄脏了他的大腿。天使尖叫着要求鲜血,让荷鲁斯站出来为他的罪行负责。雷扬不认识这个人。这不是卡瑞塔西亚的名字,也不是天使的名字。一种可怕的意识降临到他的心头,麻痹了他的恐惧。

天使疯了。

天使疯了,雷扬就要死了。

他的心每剧烈跳动一次,就离那冰冷、寂静的深渊又近了一步。他想站起来,战斗,勇敢而光荣地死去,为自己在神皇身边赢得一席之地。但他的肌肉拒绝服从。无论他如何将力量注入自己的身体,如何用热情坚定自己的思想,他都无法动弹。他试了一次又一次,在垂死男女的尖叫声中发出绝望的恳求。这没有用。

他将悲惨地死于天使之手。。

“兄弟!”一个经过机器改造的声音咆哮道。

第二个脚步声重重地撞在石头上。它们更缓慢、更有节制地打破了垂死人类不和谐的叫声。雷扬在这声呼叫中畏缩了一下,这声呼叫比刚才的屠杀声还要响亮。咆哮的喉音和口沫横飞的咒骂与克瑞塔西亚赤道部落特有的粗俗语言相遇,不时夹杂着锯片状的干哑咆哮和无节奏的击打声。雷扬用每一次心跳之间的间隔来衡量他的生命。肾上腺素混合的喜悦和恐惧在他的血液中飙升,恳求他去看一眼,去看一眼死亡或解脱的临近。

他拒绝了,因为恐惧蜷成婴儿一般。

然后是沉默。

雷扬花了几分钟才鼓起足够的勇气,冒险在底座周围窥视。他看见第二个天使抱着他失去平衡的兄弟离开了大厅,远离了圣物,也没有看一眼被杀害的仆役。血从第一个天使的背部到腹部的伤口中涌出。他的头歪向一边,一只胳膊从肘处断掉。雷扬不知道他是活了下来,还是被另一个天使杀死了,因为他玷污了这样一个神圣的地方。

雷扬从底座后面出来,此时充斥着垂死的男女的呼吸。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大便的恶臭。它堵住了他的鼻孔,看不见的手指掐住了他的喉咙,使他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呕吐得很厉害,一边吐一边拼命喘气。他小心翼翼地穿过一堆堆浆糊般的肉体和湿漉漉、闪闪发光的器官。

他在门边找到了哈卡尔。

老人的遗体因失血过多而肤色苍白,一条胳膊和两条腿的残肢上留下了撕裂的结缔组织和血管。重要的器官从他腹部粗糙的撕裂处下垂下来,刺鼻的内脏堆在一起,涌出的血在雕刻的石头上汇成一滩。捣烂的脑子和骨头碎片覆盖住他的头盖骨,舌头耷拉在下颚上。缝在他心脏处的圆形刀片和深红色血滴没有沾上血。哈卡尔的手杖仍然紧紧攥在他的左手里。

雷扬的胃里一阵恶心,喉咙几乎要哽住了。

他呕吐起来,紧紧抓住身体两侧。他对死亡并不陌生。这在科瑞塔西亚是不可避免的,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落下而淘汰弱者。自从他能拿起长矛,他就和人或怪物战斗过。他在战斗中杀人。为了食物和自卫,为了嫉妒和愤怒而杀人。他的小屋里储存了一百多条舌头,它们主人的鬼魂因为没有舌头而沉默。(译注:科瑞塔西亚风俗)但是天使所造成的屠杀是他以前从未见过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呜咽着说,眼睛盯着沾满他兄弟姐妹鲜血的遗物。“我们犯了什么罪?”

哈卡尔的声音回答了他。

+没有过错+

“那为什么要这样做?” 雷扬泪如雨下,手放在哈卡尔的心上,大声说道。老人的舌头耷拉在血肉模糊的牙床上。他无法接受。雷扬还是想跟他谈谈。“这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的死……不可能是肆意而为!”

+你对黑衣天使了解多少?+

黑...黑衣天使

雷扬记得一切。

黑衣天使是仆役们在寒冷的守夜时窃窃私语的传说。他们是陷入疯狂的天使,被无休止的战争和失去心爱的兄弟所驱使。像往常一样,雷扬本想把它当作耸人听闻的幻想而不予理会,但他想起了天使的眼睛。他在那里看到的愤怒和绝望。

“他们是真的。”他喘着气说。

+他们一直都是真实的+

“杀了你的天使”他说,脑海中浮现出种种联想。“是因为他的兄弟们不在了吗?”他像一个地下居民一样尖叫着要血,要求一个叫荷鲁斯的人面对他。“那又怎么回事呢?”

+牺牲的王者不重要,孩子。血才是。这对天使来说最为重要。这是他们的盾牌和寄托。在此之前,血把他们吸引到了科瑞塔西亚,而大量可以缓解饥渴的承诺又把他们吸引回了星空。只有直接的祭品才能防止他们陷入其中,而这里的天使屈服于疯狂+

雷扬恍然大悟,恍若晨光。

他抽出刀来,那是一颗年久失修的卵形龙牙齿,上面夹着一撮人的头发。他在手掌上划了一下,握紧拳头,又松开拳头,深红色的液滴从伤口中渗出,流到哈卡尔胸前的锯齿形标志上。雷扬不顾手掌的疼痛,决心让血液流到天使的符号上。

“科瑞塔西亚之子。愤怒的天使。”

雷扬吟诵着他们的头衔,反复念叨着,直到声音发哑。他每说出一个音节,就会落下深红色的血珠。科瑞塔西亚的血把他们吸引到这里,科瑞塔西亚的血会把他们带回来。

“科瑞塔西亚之子。愤怒的天使。撕肉者。”

 

第一部分

 

赛斯继承了我兄弟在他的先辈身上所珍重的不妥协的诚实。阿米特经常受到指责,但他的忠诚和报效之心从未动摇。赛斯可以说出他心中的任何真实想法。我知道他不会吝惜为帝皇效劳,他的战团也不会吝惜。”

——罗保特*吉利曼,极限战士原体

(师爷版翻译:赛斯和阿密特的嘴一样臭,幸好他们始终是在给咱爷们儿打工,这伙人就得给带带高帽,他们一家子都这德行。——罗保特*基里曼,第二帝国总督)

 

1

“奔马”号的隐修室又热又黑,被几乎完全的寂静笼罩着。等离子体驱动器有节奏的脉动滑过半圆壁龛雕刻的花岗岩。从石制的火盆和火把中,传出木柴燃烧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辛辣的香气。黑色的玄武岩覆盖了精金舱壁,雕刻的石碑构成了中殿。在矗立的石头上凿出的凹室里,闪闪发光的静滞场里存放着战团的圣遗物。一条用银钢荣誉之刃撑起的火山沙沟将后堂、中殿和耳殿分隔开来,它们装饰着由牺牲连长胸甲拼贴而成的严肃马赛克图形。

对杜玛来说,这是一个从原始地狱景观中剥离出来萨满的洞穴。

牧师身穿黑色的MARK X型战术动力盔甲,上面用黄金和黄铜雕刻出有尖牙的头骨,他虔诚地手持一把古老的链锯剑,穿过黑沙上狭窄的堤道。链锯剑的黑色外壳被两条对角的深红色条纹分开,上面用酸蚀刻着阵亡战士的名字。这个荣誉名单可以追溯到帝国建立之初的战斗,据说它的击杀数超过了几个战团的击杀数。这是一件武器,朴素而纯粹,这一事实在撕肉者命名时就被承认了,杜玛不得不钦佩这种野蛮的诚实行为。

他们叫它“开膛者”。

杜玛小心翼翼地把“开膛者”放在壁龛里的底座上,然后解开系在腰带上的念珠,把吊坠插进另一个孔里。他带着吊坠转了四分之一圈,听到静滞场低沉的嗡嗡声进入准备状态。杜玛的目光落在两排单分子锯齿上,“开膛者”愤怒的战争之魂召唤着他自己胸中的神圣愤怒。杜玛享受着与武器的亲近感,双手发痒,想再次举起它。他从未与考尔在火星工坊制造的武器机魂有过类似的调和一致。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转过了吊坠,将链锯剑封存在休眠状态,拒绝了他想要得到它的欲望。这并不重要,他知道自第九军团的英雄、前高阶牧师玛纳克尔以来,每一个使用过它的战士的伟大事迹和英勇牺牲。阿波卢斯把其托付给他保护和祝圣。保存和保护战团的历史和神圣遗物是他的使命,他的职级所用的是克罗齐乌兹。他没有别的办法。

杜玛离开了“开膛者”,把目光投向了其他被锁在休眠状态中的圣物。他欣赏重铸的剑刃和动力盔甲套装,它们带有比“开膛者”更长更辉煌的荣誉卷轴,它们的表面刻有巴尔的沙文。还有一些杜马私下认为反感——过于科里塔西亚的——原始风格。从兽人战斗首领头骨上撕下的舌头、艾达灵族女巫被割下来的耳朵、叛徒军团军阀精雕细琢的头骨和腐化之刃,以及用煽动者和暴君头骨制作的圣杯,这些都是在撕肉者漫长的历史中被缴获而来的。一些休眠封印受基因锁定,并由智库长用抗咒装置保护,确保它们的污染永远不会感染其他忠诚的帝国灵魂。

有些圣物在圣血兄弟会中很有名。

他看到了“屠戮者之怒”,“神圣审判庭”的“I”字在枪机的外壳上仍然清晰可见,还有堆放在枪机旁边的奇异弹药。“悲伤的起源”占据在离爆弹枪三个壁龛的一块灰色石头上,“圣血注射器”以其从死亡的怀抱中恢复受致命伤战士的能力而闻名,尽管他们的理智和灵魂的圣洁性付出了可怕的代价。“铁怒护手”——柯尔达战团长的黑色动力拳,放在木雕基座上。杜玛从它的尖刺陶钢外壳中感受到了愤怒,同样的凶猛曾帮助科尔达在法厄同之围中突围,在同一小时内杀死了钢铁勇士的恶魔王子和无畏之爪。

只有一件藏物像“开膛者”那样呼唤着他。

它坐落在黑色玄武岩岩架上,沉寂着。一卷羊皮纸的荣誉书卷放在陨铁质柄的旁边——上面镶着带尖刺的金箍。武器的头被塑造成一个骷髅天使的形状,翅膀张开,发出冰冷的飞行回声。分散的破坏力场镶钉巧妙地编织在肋骨和黑铁羽毛之间,华丽顶端上的锋利翅膀能够从骨头上切下肉或粉碎动力盔甲。在天使的心脏,是用抛过光的银做成的撕肉者纹章,中间镶嵌着一颗罕见的巴尔血石。这是把克罗齐乌兹真理权杖,曾经属于一位英雄和前高阶牧师。杜玛亲自在荣誉卷轴上写下了勇士的名字。

卡纳封。

黄铜香炉把净化的蒸汽洒在神圣的金属上,油和香膏放在它旁边的壁架上,等着他重新为它举行战团祝圣仪式。杜玛拿着权杖——在他手中很顺手,好像是为自己而锻造的。它的平衡性非常完美,华丽的头部由分层的精金合金和镀金钢构成,其重量被雕刻成尖牙骷髅形的配重球抵消了。锻造大师李斯库斯在修复中做了堪称典范的工作,确保了他的艺术性不会影响杀伤力。如果杜马被授予了高阶牧师的职位,他会急切地接受这把武器,带着它去战斗,而不是像阿波卢斯那样把它留在这里,让它安全地腐烂。

牧师从窗台上的一个小木箱里拿起一块方布,在一角蘸上第一种香膏,轻轻地涂在权杖关闭了力场的顶上。他吟诵着受祝祷文首章,再次擦拭着布,文字和香脂结合在一起,清除了暴露在异形血液中的残留杂质和亚空间污迹。祝圣仪式需要几个小时,需要无数的祈祷和层层的油膏来满足它令人尊敬的战争之魂,并确保它在被封存在旗舰的隐修室之前是毋庸置疑的纯洁。

第二个入口舱门滑开。

牧师卡米尔和裁决士伊斯拉菲尔走了进来,他们的黑色盔甲部分被柔软的皮革长袍遮住了,皮革被晒成了土褐色。伊斯拉菲尔的处刑剑被锁在他的背上,卡米尔的克罗齐乌兹挂在他的腰上。两人都戴着骷髅头盔,伊斯拉菲尔头盔的下半部分被他戴的方形棕色皮革面具遮住了。他们跪在圣吉列斯和帝皇的雕像前祈祷,向他们的父亲和君主致敬。行完礼后,他们走向圣坛。

杜玛的VOX响了。

“把你祝圣的职责交给卡米尔和伊斯拉菲尔。阿波卢斯平时怒气冲冲的语气中,夹杂着厌恶或失望,杜玛不确定是哪一种。“你需要出席在赛斯大人私室举行的会议。”

杜玛把克罗齐乌兹抓得更紧了,不愿交出它。

杜玛说:“阿波卢斯大人,你把这职责托付给我。我还没开始为卡纳封的克罗齐乌兹做必要的护理呢。打断祝圣仪式会使这件神器蒙羞,这是一种不可容忍的冒犯——”

“别和我找借口,杜玛!”阿波卢斯厉声说道。数据被过滤到牧师的视网膜上。“赛斯要求你去他的私室参加会议。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卡米尔和伊斯拉菲尔会圣化我前任的武器,以及任何需要仪式的遗物。你马上就走。”

杜玛不情愿地把克罗齐乌放在壁架上。

“是的,高阶牧师。”

他二话没说就离开了隐修室。

敲打的金属发出哀伤的叮当声,欢迎杜玛来到指挥塔尖的上层。牧师从升降机里出来,应急照明的红光柔光在他骨白色头盔上逐渐淡化,银色的窗花格显示了最近它盔甲黑色陶粒上的战斗损伤。一块块不透明的塑料板模糊了通往旗舰战略厅和赛斯大人私室的路线。污浊的、未经过滤的氧气在翻滚着,通过被损坏的空气过滤装置带入走廊令人窒息的热气中。

杜玛在走廊里大步走着,在塑料板和一群穿着厚重环境服的苦工之间穿行。当他走近时,他们的心跳加速,沉闷的战鼓声越来越响。他从他们灰白、汗渍斑斑的皮肤和平淡无奇的面部皱纹中看出疲惫和营养不良。当他走过时,他们把目光移开,把下巴紧贴在胸前,将注意力集中在打磨机床上,橙色火花从这些机床洒落到甲板,电弧焊机将新塑钢板焊接到舱壁上时,乙炔发出嘶嘶的声响。金属剪切金属的强烈哀鸣抓挠着头盔的听觉感知器,烧焦塑钢板的恶臭填满了他的鼻孔。

有几个苦工躺在倒下的地方,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因为极度的营养不良和酷热而失去了知觉。杜玛跨过他们,好像他们不存在似的。他不认为这种行为是恶意的,只是权宜之计。苦工们过着短暂而无意义的生活,被恐惧、自私和痛苦所支配。这些仆人们一生都在为帝皇和圣吉列斯服务,这为他们赢得了他的认可,他不会把费心思琢磨这些要他最终献出生命来保护的大众身上。

杜玛看到了赛斯私室的沉重铁门。

两名荣誉卫队的终结者守卫着大门——上面刻着战团的标志,框在锈迹斑斑的格架之中,他们的陶钢装甲用灰色的修补粘合剂和临时加固材料做着应急修复。无数的战利品用铜链固定在肩膀和大腿上——异形的骨头、玛瑙的几丁质和剥去皮的肉,陈旧的血味弥漫在盔甲间隙,挥之不去。烧焦的臭氧的苦涩味道粘在老兵身上,空气中充满了为巨大的战斗装甲提供动力所需的能量。

“我被召唤去参加赛斯大人的会议。”

在他左边的终结者倾斜下他的头盔,损坏的伺服系统和刮擦的陶粒发出刺耳的咆哮。他的风暴爆弹枪端在手中,切换选择到自动射击,动力拳头被噼啪作响的破坏性能量包裹着。拳套下的咬合链锯刃齿已经破损,灰色的金属上沾满了岁月的血迹。

“杜马牧师,等着你呢。”

门打开,杜玛走了进去。

赛斯的私室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个武器架和一个靠墙的小工作台。一张大小适合阿斯塔特修士的铁椅子微微倾斜着,还有一个小架子,上面放着几个密封的罐子和一些旧的战利品。“掠血者”,战团长那把名声在外的双手链锯剑,放在工作台上,旁边是替换链条和一个印着机械教纹章的容器。两个密封的舱门通向赛斯的私人武装室和他的洗浴室。最后一个固定装置,位于房间的中心,是立体全息图像指挥台。

五个撕肉者围着它,看向他。

“你能抽出时间参会了”哈拉黑尔用浓重的哥特口音咆哮道。他的终结者战甲上挂满了可怕的战利品,数量远远超过了驻扎在外面的战士。“屠夫(即,基里曼)没有教过你,战团长的命令要随叫随到吗?”

杜马勃然大怒,比提到基里曼大人更为自己生气的是——就在三十分钟前他接到阿波卢斯的召唤,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黑塔和指挥塔尖之间往返。他的眼睛发现了潜伏在终结者阴影里的牧师,他的身体流露出一种原始的、克制的愤怒。怒火如太阳般燃烧,杜马哼了一声,告诫自己不该指望上司的支持。

他低着头假装悔悟。

“屠夫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哈拉黑尔”他对战团冠军说。“不仅如此,行政事务涉及多个方面,而且经常让执行者保持忙碌。我不记得有什么礼仪课。如何?你也要学学吗?”

哈拉黑尔放声大笑,像吠叫的霰弹枪一样,然后挥起他的链锯拳。

杜马笑了笑,伸手去拿他的真理权杖。

“够了!”加百列*赛斯咆哮着,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撕肉者的团长是一个魁梧的人。伤疤划破了他方下巴脸的自然轮廓,他的表情僵硬,带着他的高阶牧师那种克制的愤怒。赛斯的眼睛和杜玛的眼睛紧紧地对视在一起,牧师觉得自己在科瑞塔西亚人的目光下倒抽了口凉气——立刻后悔自己的轻率。战团长散发出一种狂暴的侵略气场,使杜玛像凡人一样从的脊背上滑下一股寒意。

赛斯真正继承了愤怒守护者的衣钵。

“我们没有时间进行无谓的争吵”这句话在赛斯咬紧的牙缝间发出不耐烦的咆哮。“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还有战争需要我们的关注,还有泰伦的鲜血尚未洒下。”

“大人,第四连已准备好听候您的命令”坦修斯说,杜玛从连长的声音中听出了急切的不耐烦,他那磨损的、伤痕累累的战术盔甲是对近身攻击中所受创伤的本能叙述。“这些怪物接下来会在哪个战场上尝到我们的愤怒?”

赛斯在全息石的数据板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一颗行星断断续续地投射在桌子上,一个闪烁着纯净海洋颜色的球体。它的地形被浓密的云层和风暴云所笼罩。旁边有高哥特文字,详细描述了它作为极端死亡世界的分类,本地物种的大致名单,以及受阿斯塔特修会第082战团管辖——他们于M31宣称了自己的征服。

杜玛认出来,厌恶地把胃绷得紧紧的。

“科瑞塔西亚?”第二个原铸星际战士喘着气说。

四连的药剂师巴拉切尔没穿他的动力盔甲,换上了简单的灰色工作服,散发着他日常工作中带来的恶臭。巴拉切尔是一名参加过不屈远征的泰拉老兵,他指导杜马,引导他成为一名牧师,并不止一次救过他的命。这位老兵剪得很短的银金色头发和胡须衬托出雪松般的皮肤,他微笑着,带着谦逊的喜悦,脸上有一道伤疤。

“回家了。”哈拉黑尔笑着说到。

“自我们第一次航行到巴尔以来,对科瑞塔西亚来说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赛斯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感情和关切。“自利维坦被击败后,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星语信息,而由我们舰队智库和星语者发出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回应。这种沉默不能持续下去。也不准持续下去。”

杜玛用他的红色光学目镜冷漠地盯着赛斯。不需要什么天才就能看出赛斯对他们的想法。他已经讨厌这个主意了。

“吾主”坦修斯开始说——小心翼翼地选择他的用词。“苍穹正遭受着千年难遇的风暴的摧残。它们会使导航员失明,使星语者的呼喊支离破碎,甚至会吞噬整个战斗舰队。相信我们的通讯可能会在汹涌的潮汐中散乱,或者被大裂隙释放出的异常时间流所阻碍。”

“连长说得有道理,大人”杜玛和坦修斯一样,也不想去科瑞塔西亚,尽管他怀疑连长的理由和他的大不相同。“大裂隙引发的混乱甚至让星炬的光芒黯然失色。如果帝皇自己的力量都难以穿越风暴潮,那么任何灵能者,即使是最强大的灵能者,又有什么希望能成功地发出一个星语呼叫信号呢?”

“科瑞塔西亚很可能毫发无损,大人”坦修斯接着说。杜玛望着巴拉切尔,从他愁眉苦脸的表情中看出了沮丧的期望。他眯起眼睛,不明白他的兄弟为什么要去科瑞塔西亚。“不屈远征确保了核心世界的安全,并遏制了异端和异形对圣域的入侵。如果科瑞塔西亚需要援助,摄政的军队可以更好地提供援助。”

“懦夫!“阿波卢斯刺耳的声音被内置在他的骷髅头盔里的声音扬声器放大了。他真理权杖上的破坏力场嘶嘶作响。“你竟用如此懦弱来玷污阿密特所选中战士的名声?可悲!”

杜马的牙齿咬合在一起,他的双生心脏在胸膛轰鸣,如饿狼受血肉的渴望而激起了疯狂。他勉强克制自己不使用暴力。坦修斯却没有。连长大吼一声,拔出了他的剑,用拇指按下激活螺柱。致命的能量弧线沿着剑身荡漾。

阿波卢斯着向他走来。

赛斯皱起眉头,举起了手。这是哈拉黑尔唯一需要的指示。

冠军从他们中间挤了过去,增强了动力的终结者护甲,把坦修斯扔向了舱壁。原铸连长在一阵雷鸣中敲击到塑钢板上,一只手按着头盔,试图稳住自己。当高阶牧师在呼吸间隙追问勇士的忠诚和血统时,愤怒从阿波卢斯的嘴里拖出了野兽般的咆哮。

“别耍小孩子气了。”哈拉黑尔咆哮道。

坦修斯咆哮着放下武器,关掉能量。阿波卢斯瞥了赛斯一眼,然后干巴巴地笑了笑。两人都没有勇气与哈拉黑尔对抗。三人之间的紧张关系就像冷却剂从破裂的软管中流出一样。

“除了‘时间流异常’”——赛斯把这句话吐了回去——“科瑞塔西亚还是这么多年没有任何消息。”

“我们的誓言呢?”坦修斯吼道。

赛斯眯起眼睛。

“我们的誓言?”他似乎真的很困惑。

“我们承诺帮助但丁净化红色疮疤。我们不能在战争尚未打赢的情况下离开。当战士们从前线被送走,你想看到撕肉者在黄金之子或赤红天使们面前羞愧吗?”——杜玛捕捉到赛斯反射性的抽搐——当提到二次建军的战团时。

赛斯瞪着坦修斯。

“我们对科瑞塔西亚的誓言早于我对但丁的誓言。至于黄金之子或赤红天使,我不管他们持有什么古怪的观点,也不管他们在最黑暗的嫉妒中窃窃私语什么。我们是圣吉列斯的次子,我们的血统受到了他阳光般的神圣愤怒的爱抚。我是撕肉者之主,不是但丁,也不是我们小堂兄弟中某个自命不凡的领主。你的船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战士们已经接到通知,他们要上船了。我定好了,连长。”

坦修斯点点头,屈服了。

巴拉切尔的笑容又回来了。

“改变从暗面边缘到圣域的路线,无异于自杀”杜玛说。赛斯的诡计激怒了他。他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并承担后果。“你会把你战士的生命浪费在一个完全基于自欺欺人的乐观主义的壮举上?这对你来说也太鲁莽了,赛斯。如果你想让我们去送死,那就告诉我们真相——为什么要让这些傻瓜去科瑞塔西亚?”

“你竟敢对我的决定说三道四,原铸?”赛斯咆哮着,向前迈了一步。杜玛坚持自己的立场。“我还能从你的呼吸中闻到乳臭味。你的职阶也许让你有权向我提问、测试我,但是你为战团服务的时间还不够长,不配成为我的行为或我的灵魂的仲裁者。”

杜玛想打赛斯,想砸碎他的头骨,从他胸口撕下跳动的血淋淋的心脏。他的尖牙从牙床上滑了出来。愤怒刺痛了他的血液,尽管他用缓慢而稳定的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和赛斯堕落到同一水平毫无意义。他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分寸,他决定让人们根据他言语的逻辑来判断,而不是根据他的愤怒来判断。

“在吾等之父和帝皇眼中,科瑞塔西亚是玷污了战团名誉的烂泥坑。有了但丁的命令,我们可以从任何我们认为合适的世界中招募和征收什一税,我们有什么理由回到那个被诅咒的地狱?”

杜玛以为赛斯会暴跳如雷,像一个被病毒性神经炎症感染的疯子一样骂个不停。他想象着战团会长抓起他的“开膛者”,把他切成两半,或者命令哈拉黑尔和阿波卢斯把他撕成两半,这两个人似乎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哈拉黑尔肌肉绷得如铁索一般,紧紧贴在脖子上,他链锯拳的齿刃带着一种干燥、刺耳的饥饿撕裂着空气。阿波卢斯在他的黑色盔甲里颤抖着,看上去快要中风了。杜玛想象着赛斯的各种行为,但都不是他接下来做的。

赛斯笑了。

“也许天使的愤怒也存在于你们身上”赛斯的幽默感突然消失了,就像突然出现一样。“科瑞塔西亚可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世界,远离阿米特曾经承诺的救赎,但它是家。为了我,也为了战团。它是我们愤怒和肉体的熔炉,这个世界是用我们先辈的鲜血、汗水和愤怒赢得的。但丁提供给我们的世界中,没有一个能享有这一殊荣。如果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和我们的圣物必须再次付出这样的代价,那么我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杜玛的听力被一个词卡住了。

“圣物?科瑞塔西亚还有圣物吗?”

赛斯点了点头。

“当我们驶向巴尔的时候,我们被迫留下了许多珍贵的圣物”阿波卢斯咆哮道。“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战团成立之初,包括阿米特自己的旗帜和他的盔甲——猩红之甲。当时我们时间不多,只带了战斗中需要的东西。他们由我们的仆役和一队阿斯塔特老兵看管着。”

猩红之甲。敬畏变成了恐惧,恐惧又变成了愤怒。“你凭什么认为那些没洗过澡的野蛮人是我们战团传家宝的合适监管人?”杜玛忍住了想吐唾沫的冲动,因为这个想法太令人反感了。

“当我们驶向巴尔的时候,是为了迎接我们的死亡”赛斯咆哮道。“没有一个撕肉者指望能逃过利维坦的袭击。我们还不到二百人。把我们的遗产遗赠给科瑞塔西亚的人们,要比看着它被泰伦吞噬,或者在圣血天使的墓穴里成为空洞的纪念碑,成为一个不属于他们遗产的纪念碑,一个他们永远无法理解的遗产,更令人愉快。”

杜玛点点头,压抑着刺痛他血管的愤怒。虽然把圣物留在肮脏、没有文化、没有教养的部落野蛮人手中的想法令人反感,但这至少是一个可以理解的决定,一个他自己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做出的决定。他看着坦修斯和巴拉切尔,向他们点头表示肯定。

“那么,四连将独自前往科瑞塔西亚,我们将收回这些圣物”坦修斯说。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补充道:“保护你的家园。”

赛斯笑了,紧绷的笑容带着阴沉。

"我可没说要让你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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