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档案同人」如果死亡不是终焉
（私设警告）
（ooc致歉）
（血腥暴力警告）
（角色死亡警告）
（故事中存在危险行为，请勿在现实中模仿）
如果我们能越过名为死亡的终焉......
4月30日 14:24
被裹挟在人群中的枫香还没弄清楚状况，她只知道自己该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一件难事，因为人们似乎都为之驻足。
于是她抬头，顺着人们的视线望去。
那座高楼的大屏中此刻正播告着一则新闻。
新闻的内容也很简单。
“老师死了。”
联邦学生会的代理会长漠然地宣叙着他的生平，还附着一张照片。
枫香盯着照片中那人的面容。
他就是老师吗？
“......受学生敬仰，他的事迹无人不知，他的品行无人质疑......对此，我们深感遗憾......”
基沃托斯最德高望重的「大人」，老师。他的足迹遍布每个学院，总是以各种形式推动学生走出困境。
他的存在就如同璀璨的灯火。
可他死了。
于今日正午12:00从夏莱的办公室一跃而下，当场毙命。
他亲手泯灭了光。
所有人都在哀叹他的离去。
枫香闭着眼，感受到炫目的太阳悄然离去。
再睁眼，看见盘旋在基沃托斯上空，挥之不去的阴云。
下雨了。
不，不是雨......
直到湿热的触感落入脖颈，枫香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的脸颊已被泪痕布满。
枫香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摸，湿润的感觉，自己的确哭了。
她不应该如此痛苦，他与自己本无交集。
可泪水却止不住地溢出......就好像......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人。
枫香攥紧了自己的胸口，剧烈的绞痛与苦楚迫使她蜷缩起身体，就连光环也随之暗淡。
她忘了，人潮褪去，而她仍在马路中央。
直到听清响彻耳边的汽笛声，她已经能看清货车挡风玻璃中自己跪坐的身影。
如同被抛弃的布偶，足以震碎内脏的冲击力，巨响带来的耳鸣。
疼痛......失血的苍白......
4月30日 14:12
等枫香再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如既往，不同的是，他们并未因为那条讣告而驻足。
枫香惊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所幸那里完好无损，并没有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破碎。
可她确实记得死亡之前的痛感。
枫香滑开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是14:12。
而她收看讣告时，边上的时间显示是14:24。
也就是说，自己回到了12分钟前。
“......”
这太奇怪了。
枫香又确认了日期也与上一次相同，都是4月30日。
“为什么......？”
枫香有些惶恐地环视四周，与自己曾经走过的街道一模一样，人们谈笑着，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
再过12分钟......便会收到那人的死讯。
枫香在心里祈求，这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她并不希望再次收到他的讣告。
无神的视线聚焦到路边一辆正在卸货的货车。
司机靠在车门边，无所事事地抽着烟，与人闲聊着，看起来精神很正常。
她在即将撞到自己前也鸣了笛——不是故意杀人。
路口的红绿灯尽职地运作着，无论是车行还是人行，它都能准确无误地变换颜色。
排除掉可能的外因后，枫香确定上一次死亡完全是自己的失误。
“不，还有一个问题......”
光环赋予她足以抗衡子弹的身体强度，却似乎失了作用。
从手机镜面的倒影中，枫香看见自己的光环似乎暗淡了些许。
到底怎么回事？
枫香停在原地，试图理清事情的脉络。
可有用的信息实在太少，她所做的也只是徒劳。
时间差不多了。
讣告如期而至。
代理会长宣告着那人的死讯。
枫香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提醒自己必须足够小心，才能避免再次死亡。
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为何死亡后就会回到过去的时间点？
枫香摇摇头，将纷乱的思绪逐出脑内。
当务之急，现在要做的是......
脑海中，警钟长鸣。
绿灯已经亮起。
回过神时，枫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如果再不离开，自己很快就会被货车撞死。
于是她中规中矩地跟随人群过了马路。
安然无恙，没有意外发生。
枫香松了口气。
接下来，该去寻找发生这些事的原因了。
这是枫香失去意识前，所想的最后一句话。
玩闹的居民，失手碰倒的花盆从12楼坠下，笔直地砸在她的脑袋上。
4月30日 14:00
枫香睁开眼，她已经不在那条街上了。
时间......时间！
枫香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好不容易才滑开屏幕——她的手抖得厉害。
现在是14:00。
也就是说，又回退了12分钟。
枫香重新审视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片居民区。从装饰风格来看，不是格黑娜，更像是联邦学生会的属地。
枫香愣住了。
她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
她是格黑娜的学生，不可能在这里拥有居所。
枫香简单确认了一下周围有无能导致她死亡的物品，才小心地缩在了路边。
第一次死于货车撞击，第二次死于花盆坠落......
每死一次，自己的光环便会更暗淡一分。
现在是第三次。
她有预感，自己还会死。
等等，是因为那份讣告吗？
回想起来，自己每次都是在接到讣告后才死的。
这里......也会有他的讣告吗？
枫香茫然地抬头，看见比之前更炫目的太阳。
乌云尚未到来。
如果不去看他的讣告，什么都不做，自己能活下来吗？
时间正在流逝。
枫香看了眼手机，现在已经14:24了。
远处的高楼应该开始宣示讣告了。
“......受学生敬仰，他的事迹无人不知，他的品行无人质疑......”
却是从耳边传来的声音。
扭曲的视线复归原位，枫香看见手机屏幕中正在播放的讣告。
寒意自腹腔而起，随后蔓延至骨髓。
阴云，挥之不去的阴云泯灭了阳光。
枫香瘫软在地上。
啊......自己肯定又要死了......
似是要验证她的话，身后的铁门轰然倒塌，将她压倒在地。
4月30日 13:48
枫香睁开眼，略带疲惫地滑开了手机。
现在是13:48。
依旧是整整12分钟。
枫香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干净简约的房间，略显可爱的内饰。
好像回忆起什么，又很模糊。
这里不是自己的家，但似乎属于自己。
枫香摸了摸胸口，心脏安稳地跳动着，先前的死亡不会对自己造成分毫的影响。
她可以不计代价地重来。
但死神收割的自己生命的感觉却是如此真切......
好吧，趁还有时间，先整理一下现状吧。
14:24联邦学生会将会发布老师的讣告，在那之后过一段时间，自己会死。
每次死亡，轮回开始的时间便会提前，且所处的环境都会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自己可以活动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寻找更多的线索。
枫香挪到收纳柜前，尽管陈列的物件略显古老，却并未积落灰尘——照顾它的主人很尽责。
她掀开盖在相框上的遮布。
“......”
她猜到了......
她和老师有关。
照片中的她挽着老师的手，似是要钻进他的怀里，而他有些宠溺的注视着自己，眉目间透露着温和与真切的爱。
他是自己的......很重要的人......
可是，他死了。
枫香不自觉地捏紧了手，直到指甲刺入掌心，渗出猩红的血。
她将相框放回原位，又随便抽了张纸擦去掌中的血痕。
12:00，这次轮回开始是13:48，也就是说，自己还需不断地经历死亡，才有机会在死亡的终焉降临前拯救他。
如果......自己主动选择死亡......
不......那会大大缩短自己的活动时间，风险太大了。
枫香放下了水果刀。
之后的时间里，她翻遍了这个屋子，也找到更多足以证明他们过往点滴的东西。
戒指，老式的唱片机，他们两人亲手撰写的故事书，一叠书信——那是从他们还未交往前便互相写给对方的。
他们相识，相知，相爱，相许。
他是那么温柔，包容。
与他交往时，他们从未发生过情感纠纷。
这样的人，为何会自杀呢？
客厅里，暗灭的电视骤然亮起。
即使不去看，枫香也明白将会发生什么。
透过纱帘洒入室内的暖光逐渐消逝，随之而来的是吞噬一切的阴沉。
14:24。
不出意外，自己应该要死了。
枫香暗了眼眸。
好在这一次收获颇丰。
她忆起了与他的过往，从轮回中找到了目标，了解了心中苦楚的缘由。
她只是有些舍不得。
下次醒来，或许就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你怎么就......死了呢......”
“我想再看看你......”
“我一定会救你的，老师。”
在此之前，先稍稍等一下，好吗？
枫香低下头，看见茶几映出的水晶吊灯，以及暗然扭曲的光环
破裂的水晶，头颅与钝器的碰撞，四溅的血花，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
4月30日 13:36
枫香睁开眼，熟稔地滑开手机。
13:36
又回退了12分钟。
还要死很多次才能到达他死去的时刻......
这里......又是哪呢？
枫香发现自己回到了街道上，却是另一条截然不同的街。
看来，自己来到了新的地方。
不过，面前的地砖似乎有些眼熟......
井盖与人行道边缘相连接，洗不去的红色与白色印记，还未来得及撤去的交通锥。
夏莱......这里是他的葬身之地......
联邦学生会的反应速度很快，没有留他的尸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加以推测。
即使没见到他的死相，枫香也能想像到他死之前有多么痛苦。
枫香感觉有什么东西梗在喉中。
他死了。
她的爱人死了。
他抛下自己，抛下他的学生，抛下一切，决绝地奔赴死亡。
滚烫的泪水无可避免地从眼角溢出，似是要将她烫伤。
枫香抬头，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但她还是看清了，夏莱大楼的某一层玻璃碎了。肉眼就能看清，因为那是夹层玻璃。
藕断丝连。
那里是他的办公室，他跳下去的地方。
可枫香用尽全身力气也未能挪动一步。
讣告提前放送了。
枫香颤着手滑开手机。
14:24
可是体感时间才过去10分钟......时间的流逝加快了。
没有时间了！
枫香狠狠地捶打自己的大腿，让因惊骇而失神的身躯重新运转。
徒劳。
她迈出了一步。
路边松动的井盖，水没过头顶，失去氧气的窒息感，徒劳咽下的污水，再也无法伸出的手。
4月30日 13:24
枫香睁开眼，惶恐地滑开手机。
13:24
有条不紊。
自己仍在前行的路上。
不对，自己往前走了？
枫香迟疑地看着自己的步伐。
是远离那栋建筑的方向。
自己是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的。
荒诞想法瞬间涌上她的大脑，尽管被她瞬间否决——也许，是她亲手杀了老师。
不！自己绝对不会这么做！
枫香摇了摇脑袋，尽量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转身向夏莱行去。
却被一个莽撞的人撞倒。
不知被谁遗弃的锐石贯穿了她的太阳穴。
满目的猩红。
无感......无感......
4月30日 13:00
枫香睁开眼，艰难地滑开手机。
13:00
这一次，回退了整整24分钟
自己现在正在夏莱大楼的门口，背对着那扇禁闭的大门。
这里被封锁了，因为周围并无围观的学生。
离他死去，仅有60分钟。
枫香想要质问自己，究竟是不是自己杀了他！
她察觉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女武神学院的学生。
于是她扭头，开口问她:“你知道老......”
却被漆黑的枪口对准。
“你也是嫌疑人，我们警告过你，不要轻举妄动。”
子弹自太阳穴进入，击碎脆弱的颅骨。
消逝的意识......却也没有痛苦。
“怎么会......她的光环......”
4月30日 12:36
枫香睁开眼，疲惫地滑开手机。
12:36
再往前......再往前几步就好了......
我的......老师......
虽然死了很多次，虽然死的时候很痛，可她却想起了更多事。
比如自己胸腔中，对他无可忽视的爱意。
枫香忍不住小小地埋怨自己，怎么这么迟才记起来。
自己是那么爱着他。
枫香按下了电梯开关。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挤压在时间的缝隙里，只能依靠死亡推动自己前行——向他靠近。
电梯的数字缓缓停在了“1”，从中走出的却是那位面色冷峻的代理会长。
她的瞳孔中映出惴惴不安的自己。
“爱清同学，看起来你还没有死心。”
“凛前辈......”
枫香终于笑了起来，一如往常那般温和。
“嗯，我要去见他。”
“......”
七神凛沉默了。
作为他们情感的见证人，她其实能理解枫香的悲痛，她最重要的人就这样留她孑然一生，独自离去。
她怎能不悲痛？
“去吧，枫香。”
“谢谢。”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枫香看了眼手机。
14:24。
仿佛所有的声音顷刻间尽数褪去。
枫香扶住电梯的扶手。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不要畏惧死亡。
很快就能看到他了。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
可当电梯索绳断裂的声音响起时，她还是害怕地闭紧了眼。
落地时巨大的冲击力，粉碎的骨头，内脏破裂，痛苦的一瞬，然后失去意识。
4月30日 12:12
枫香睁开眼，缓缓滑开手机。
12:12
自己是走楼梯上来的，不过这里真是大得过分。
她时常会来到夏莱，对这里的一切理应轻车熟路。
枫香看向走廊的尽头——他的办公室就在那。
可门却紧闭着，犹如凝固在时空中。
无论如何，无法打开。
枫香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
还需要......自己还需要再死一次......
如果救不了他，自己活着也毫无意义。
枫香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犹豫。
不要害怕。
下次就能见到他了。
枫香用尽所有的力气，扣下了扳机。
嗡鸣......眩晕......脑膜撕裂。
瘫倒在地，昏迷，死亡。
4月30日 12:01
枫香睁开眼，欣慰地滑开手机。
12:01。
原本欣喜于进入房间的枫香，似乎被人从头泼了盆冷水。
枫香冲向窗台，向下看去。
血肉模糊的那人。
与讣告上如出一辙的惨烈。
他死了。
自己来迟了。
枫香跪在窗台前，忍不住狠狠锤了一下地面，全然不顾玻璃碎片划开她的膝盖，刺穿她的手。
“为什么——”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能救到他了！
于是她重新爬起，从窗台一跃而下。
怀着不甘与怨愤。
颅骨破碎，血管破裂，当场毙命。
4月30日 12:00
枫香睁开眼。
她抬头，看见还活着的老师对她一笑，然后转身，踏上已经被凿开玻璃的窗台。
她下意识地伸手，缺捞了个空。
他已经跃出窗户了。
自己又没能救下他。
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不用看也知道有多惨烈。
为什么......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见到了你，为什么不肯为我停留哪怕一秒钟呢？
只要一秒钟，我就能抓住你的手......
无法遏制的痛苦似是要扭曲她的心脏。
枫香抹去眼泪，她还有能做的事。
就此死去吧，再一次，再往回走一步，就能找回他了。
枫香重新举起枪。
死亡，死亡。
4月30日 11:59
枫香睁开眼。
她有些害怕，但她却看到了那人清澈，柔和的眼眸。
“枫香。”
他终于唤出了自己的名，是那样轻柔，那样宠溺，那样饱含爱意。
“老师......”
眼角不经湿润，险些看不清他温柔的笑容。
“枫香，遇到什么困难事了吗，你看起来很不安。”
他伸出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脸颊。
“不......只是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老师......”
“枫香......”
老师轻轻叹气，向后退了一步。
枫香正欲上前，抱住他，再次钻进他的怀里。
可他却没有给自己机会。
他伸手，轻轻推开本就虚假的玻璃壁——在投影下佯装正常，但本就碎得一塌糊涂，老师轻轻一推，便化作碎片落入一楼。
“不！”
“不要！”
“老师！”
枫香上前一步，意欲拥住他的腰，却被推开。
她就这么看着。
看着他坠落，摔得粉碎。
徒劳的伸手，却什么也没摸到。
为什么......她明明看见了他眼中的不舍，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枫香能从他推自己的力度感受到，他不愿自己受半点伤。
可他还是跳了下去。
将自己的心剜得生痛。
他爱自己，非常非常爱。
就和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
可他还是跳了下去，义无反顾。
枫香瘫坐在地上。
自己到底漏了什么？
快想啊！
快思考！
回忆起12次的轮回，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将死亡的疑云拨开，差一点就能串联起所有的事件。
是什么......是什么......
于破碎的镜片中，枫香看见了自己几乎要暗灭，扭曲到不成形状的光环。
“......”
枫香捡起一块碎片，划破自己的脖颈。
失血......喉管破裂带来的窒息感......不会立即死去的痛苦......休克......
4月30日 ■■:■■
枫香睁开眼。
她正站在老师的办公室门前，手轻轻握着把手。
她想起来了一切。
记忆，是结束这漫长旅途的唯一钥匙。
也是她唯一缺乏的，4月30日这一天的记忆。
她打开了门。
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有些紧张地打理着领带。
看见枫香进来，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欣喜朝她微笑。
“枫香，你来了。”
“嗯，我来了。”枫香走上前，帮他系了个漂亮的领结。
“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吗？”老师抬起头，注视着枫香玛瑙般的瞳孔。
今天是枫香生日，自己必须好好准备。
“......嗯......我想要老师的一个吻......”枫香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老师。
“......当然，枫香......”
老师轻轻勾着恋人的脖颈，让她低下头，正欲闭眼。
枫香却牵住了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心脏。
“老师，能感受到吗？”
“......”
“这颗炽烈，鲜活的心脏......老师，我们都还活着。”
枫香低头轻吻那人的额。
老师难得的在恋人面前失态了。
眼泪毫无症状地淌出，仿佛隐忍了许久。
现在是12:02
为了越过名为死亡的终焉，为了能有现在这样温存的时刻，为了能创造更多美好回忆，两人都付出了太多。
玻璃幕墙中映出两人的身影。
枫香的光环光鲜亮丽，完满如初。
4月30日 11:48
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前，有些紧张地打理着领带。
看见枫香进来，他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带着欣喜朝她微笑。
“枫香，你来了。”
“嗯，我来了。”枫香走上前，帮他系了个漂亮的领结。
“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吗？”老师抬起头，注视着枫香玛瑙般的瞳孔。
今天是枫香生日，自己必须好好准备。
“......嗯......我想要老师的一个吻......”枫香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老师。
“......当然，枫香......”
老师轻轻勾着恋人的脖颈，让她低下头，正欲闭眼。
可恋人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失了全部生机，倒在自己怀里。
“枫香......？”
他不可置信地看见枫香的光环已然黯淡扭曲，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彻底消散。
她死了。
她染上了「污秽」。
被「污秽」的学生会失去所有的「神秘」，失去所有维系自己生命的机能，与光环被破坏别无二致。
这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病症，死亡就在一瞬间，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便是如此。
自己的爱人死了。
死在自己怀里，死在她的生日。
为什么......命运总是要这样捉弄人？
绝望之中，老师似乎幻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低语。
“如果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她还有机会回来。”
“......告诉我该怎么做。”
“正午12:00，从这里跳下去12次。”
“在那之后，她会回来，对吗？”
“是的，但只要你中途放弃，之前的一切都会白费，她也不会回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苟活。”
老师已经站在窗台边了。
这里很高，令人止不住得恐慌。
他看了眼时钟，已经是12:00。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纵身跃下。
我一定会救你的，枫香。
4月30日 12:00
老师睁开眼，依旧是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回来了。
枫香没有来到办公室，说明事情出现了转机。
老师看了眼时钟。
12:00
时间到了。
来不及细想，再次纵身一跃。
4月30日 12:00
真痛啊......
老师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也没时间犹豫，时间已经到了。
12:00
匆忙地跃出窗台。
......
......
......
重复着，无意义的死亡。
老师有些麻木——对死亡这一现象，对死亡的瞬间。
他有些泄气，因为他还没见到枫香。
不过他还是心存希望。
他又站上窗台。
4月30日 12:00
自己看见她了。
她还是那样可爱。
老师想着，或许应该对她笑一笑，因为他们终于重逢。
可轮回尚未结束。
他再次一跃而下。
再有一次，我就能将你带回来了。
4月30日 12:00
她依旧在这......
如自己记忆中那边温和，鲜活，只是带了些忧郁。
老师想要抚平她眉宇间的哀伤。
可没有时间了。
虽然很可惜，但还是下次再见吧。
下次......下次就能带你回家了。
老师闭上了眼。
他的恋人，马上就会回来了。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