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利亚/普中心向】糖衣童话
想用普鲁士蓝但是没有所以用浅蓝提醒您:
1.普中心向,有芋父子和芋兄弟成分。
2.标题是瞎起的,跟奇迹暖暖里面的那个荧光之灵没有任何关系。
3.谜语人预警。
4.是之前查资料查到普鲁士是世界上第一个培育出糖用甜菜品种的国家之后的脑洞。
5.别名:《欧洲制糖业发展史与德意志的统一进程》
基尔伯特没有告诉过太多的人,他其实很喜欢吃糖。
在他诞生之初的记忆里,欧洲大陆上根本没有糖可吃。那时他能吃到的甜的东西,只有苹果、樱桃,或是山上采来的黑莓。要是愿意冒点风险,或许还能吃到蜂蜜——年幼的基尔伯特曾经因此被蜜蜂蛰了好几个包,还被养蜂的老农一顿臭骂。
而到了后来——准确点说,就是佩德罗他们出海之后,他偶尔会看见他的上司们食用一些来自东方的颜色洁白的砂糖或糖块。
记得他最崇拜的老爹腓特烈二世大约十多岁时,曾邀请他到书房里喝咖啡。
基尔伯特觉得这种陌生的黑色饮品闻起来有种特殊而令人喜爱的香味,于是像喝啤酒一样捧起来就想一饮而尽,可他没有想到,这样好闻的咖啡喝起来却那么苦。
他感觉他的整个喉咙和口腔都又苦又烫,可他又不好意思在王储面前失礼,于是他努力地从扭曲的神情中挤出了一个笑容,可年轻王储的眼中却满是恶作剧的得意,基尔伯特瞬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国家先生如果不习惯,可以加点这个哦!”腓特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小纸包砂糖,倒在了基尔伯特的杯子里。
基尔伯特试探性地喝了一口,觉得比刚才的好喝多了。他第一次觉得他原来这么喜欢糖。
“国家先生,你知道吗?这个东西可不一般哦!”腓特烈说着,翻开了一本书。
那书上有一幅版画,画着一些茎干分成一节节、顶端有许多长长的叶片的植物,旁边标注了一些基尔伯特不很熟悉的,似乎是佩德罗或者安东尼奥家的文字。
腓特烈对着书上的字和画,向基尔伯特介绍了这种名为甘蔗的植物原产何处、如何栽种,用它制成的糖又是如何被带到欧洲的。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父王我偷偷吃这个!”腓特烈压低了声,“不然,那个老古板又要骂我了…”
“那么殿下,这种植物在我们这儿能种吗?”基尔伯特想着,若是能在城堡外的庭院里种上这样一些植物,他就可以经常吃到这样的糖了。那时的他,还只知道与刀剑火枪为伍,对植物学之类的一无所知
“…很抱歉,国家先生,不能。”腓特烈努力地掩藏着眼底的笑意,“这甘蔗乃是热带富饶之地的特产,我们这破地方…别说是甘蔗了,就是一般的庄稼收成也不会太好。”
基尔伯特有些失望。
他出神地看着腓特烈的蓝眼睛。年轻王储的那双眼睛蓝得那样透亮,就像是刚刚化冻的春水,没有沾染过任何俗世的尘埃。
他曾在随老国王出访别国时无意间听见他们暗地里嘲讽普/鲁/士就是一潭死水,永远也别想在这个风云跌宕的时代翻起任何涟漪。
…那么,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形容俊美的、眼中闪着粼粼波光的年轻人,会给这潭死水带来一些新的希望吗?
就像是加进咖啡里的糖,让他和他的人民原本艰苦的生活变得甜一些?
大约,会的吧。
二十多年后。
基尔伯特跟着腓特烈来到了普鲁士科学院马格拉夫院长的实验园。
马格拉夫院长似乎是有了什么新发现,满脸喜悦地向腓特烈报告着什么。基尔伯特没有耐心听这些冗长的交谈,于是自己一个人在实验园里到处闲逛。
午后的实验园安静得像是童话里的仙境,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繁茂的树梢投下温和的光斑,兔子从洞穴中探出头来,白鹳从空中掠过停落在屋顶的巢窠。基尔伯特漫无目的地走着,戳戳角落里长出来的蘑菇,逗逗停落在枝叶间的蝴蝶。
他发现马格拉夫院长种了很多甜菜,纺锤状的块根在实验园的桌子上切开了可以看见一圈圈的紫红色,甚是好看。
腓特烈跟马格拉夫院长聊完后告诉他,再过那么个一百年,甚至是几十年,你或许就可以天天都有糖吃了。
那时,陛下还会陪我喝咖啡吗?
基尔伯特想问,但没有问出口。他知道人类的寿命相对于国家来说是多么短暂,哪怕是像腓特烈这样好的人,上帝也不会破例将这世间的年岁多分给他一些。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腓特烈的脸。或许是由于战场上的烟熏火燎,又或许是由于国事的操劳,他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原本白净精致的脸上平添了几道褶皱,蓝眼睛也没有以前那样通透了,但却让基尔伯特感到更可靠、更有安全感了,他感觉到,他在二十多年前的预感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
在之后的半个世纪里,腓特烈像基尔伯特所预想的那样,带领他走向了辉煌与强大。
在他过世的12年后,郊外的平原上筑起了厂房,日夜不停地生产着基尔伯特喜欢的糖。
因着马格拉夫院长和他的学生的努力,昔日只能作为贵族的奢侈品的白糖不再奢侈。糖越来越多,各种孩子们喜欢的糖果和甜点也应运而生。
可不知为什么,基尔伯特总觉得,这时的糖没有多年前的那天下午腓特烈倒在他杯子里的那些那么甜了。
这是为什么呢?
回答他的只有机器运转的轰鸣声,时代的车轮飞速地转动着,他不再有时间思考这些他本不该思考的问题,不再有时间回忆那个绿意葱茏的宁静午后。他的新上司在等他,他的人民在等他,四分五裂的德/意/志在等他。
他在这个时候习惯了随身带几颗糖,不管是去参加上司们的会议,还是去工厂…又或者,是上战场。
在1990年10月3日,柏/林/墙倒塌的那个夜晚,基尔伯特做了个蛋糕。
蛋糕上放了苹果、樱桃,山上采来的黑莓、橡树上摘来的橡子,还有意/大/利家产的橄榄、弗朗西斯家产的葡萄,蛋糕上淋了蜂蜜,还放了几朵蓝紫色的矢车菊作装饰。
蛋糕做好后,他用翻糖在蛋糕上画黑红金。
从不流泪的他悄悄地哭了,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喜悦。
墙塌了,从此以后,黑鹰旗将永远成为一个历史的符号,名为世界的舞台上将不再有他普/鲁/士的戏份。
他在这几百年里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付了过往云烟。
但是,墙塌了,新的时代也该开始了。
一百多年前,他亲手结束了这片土地的分裂局面,而在今天,墙的两边将重新熔铸成一个国家。
这一方自古以来被战争的阴云所笼罩的、仿佛是受到诅咒般的国土,今后也将不再有枪声和战火。
以后,大家就不用再打仗了、不用再逃难了,孩子们也都会有糖吃了……
腓特烈老爹、俾斯麦老爷子、还有马格拉夫院长……他们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一定会开心的吧?
从今往后,黑红金会代替黑鹰旗,在勃/兰/登/堡/门上、在欧洲大陆上、在世界上永远地飘扬,路德维希会替他走遍所有他没有走过的路、看遍所有他没有看过的风景。
只是,只是……
他至今还记得,在他画完那面黑红金后,一支烟花直冲云霄,驱散了夜空的黑暗,驱散了秋夜的微寒,转瞬间消失在了天幕中。
“两百多年过去了,能吃到的糖越来越多,心里却越来越苦涩了。”
基尔伯特一口气往刚冲的咖啡里倒了三四包砂糖,关掉了耳机里的音乐。
路德维希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播放列表。
头两首是《腓特烈大帝颂》和《普鲁士的荣耀》。
“好啦,都过去了。”基尔伯特锁上了手机屏幕,捧起那杯甜得近乎发腻的咖啡,默默地喝下。
路德维希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基尔伯特喝咖啡要加那么多糖。
某历史生查资料时的脑洞,从一模码到现在码了一个星期左右。知道这篇为什么叫糖衣童话吗?因为表面是写糖的但其实全是刀啊!甚至于我还半夜写这个把自己给刀到了…
之前看番和漫画的时候就觉得本家普是个有些矛盾的人…出身骑士团,曾单挑整个欧洲,性格狂妄,大大咧咧,有时候(尤其是关于亲父的事)却又表现得十分细腻甚至童话,之后又查资料查到了三次元的普/鲁/士是第一个培育出糖用甜菜品种的国家,所以就忍不住脑补了这一篇。
当年第一次知道蔗糖在18世纪前的欧洲一直都是一般人压根吃不着的奢侈品的时候真的有被惊到…作为一个南方人我的生命中真的不能没有糖,再一次庆幸我生在21世纪种花家。
也感谢马格拉夫院长以及一切为人类作出贡献的科学家,是他们让我们可以拥有现在的生活。
最后…我坦白了,我就是那个喝咖啡绝对不能不加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