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先锋之半藏传(二)：问对龙蛇堂

眼见得三镖飞将过来，半藏却也不躲闪。只见其陡然间右手一翻，凭空跃出三镖，便将源氏那三镖尽数击落。此一招“刻鹄类鹜”，却是半藏绝技。能将对手招数全然看穿，并效仿其手法，使出同样招数来。此尚不止，且往往能做到青出于蓝。

源氏眼见自己三镖尽数被击落，心下大惊。他终日放浪形骸，沉湎声色犬马，虽是心知兄长技巧，已高出他太多。却也未曾想到其手法已熟练至斯。

半藏无心在此地久留，对身后数人使一个眼色。其身后便闪出四人，分从四面将源氏围将起来。不待源氏询问，那四人已然将源氏手脚拿住。只一提，源氏便腾于半空。

源氏兀自叫嚷道：“放开我，放开我。”半藏却也不理不答，对那四人微微颔首。那四个汉子便随半藏跨将出来。剩余数汉子也尽数跟随而去。最后一人对游戏厅老板道：“莫要惊慌，早晚尽数赔于你便了。”

游戏厅老板只得陪笑道：“好说，好说。由得令城主便了。哪怕将这小店悉数砸了，也是给我等赏脸。”

这边厢半藏领得一干人众进入花村城。这花村城门雕有长龙二条。一者名为北风神龙，一者名为南风神龙。二龙首位相衔，呈一圆形。半藏瞥了一眼双龙，又反顾身后源氏，心下说道：“在我和源氏年岁尚小时，父亲岛田宗次郎曾讲述一家族故事于我俩。说是天界有龙二条，二龙乃是兄弟。而后因争权夺利而反目。其一龙将另一杀死，落入凡间。而后那龙虽是赢了，却懊悔杀掉了弟弟。直至其被一循循善诱之凡人开导，弃掉龙身，来到凡间。至此这龙才晓得那凡人就是因自己而落入凡间的弟弟。”

念及此处，半藏“嗤”的一声：“此自是后人附会无疑。纵是人间确有物为龙，却又何以死去便化为凡人？家族长老想是借此物，集聚我族人情义便了。”

入得花村，半藏一行人直入右手边岛田城而去。这岛田城入城有一木桥，越过木桥便是那龙蛇堂，以堂中悬有“龙头蛇尾”四大字故。此四字为宗次郎手书。以其眼见半藏年少有成，而源氏整个一混世魔王。故手书四字，旨在望其大器晚成。平日里家族议事，便在此堂。

半藏令那四汉子将源氏放下来，屏退左右。源氏怒道：“你又要做什么？”

半藏淡淡道：“长老们道你刚愎自用，令我管教一番。”

源氏不解道：“人各有行，却不好论善恶是非。我打游戏便是坏，你等一走私，二杀人，三卖军火，便是有德之人了？”

半藏微愠道：“我总不能坐视偌大一个家族，便毁于你我手。长老只道你尚有改过之心，不似朽木粪墙全然不可琢磨。只盼我将你引上正路，而后一同好生经营才是。”

源氏道：“我却一心只在天地山海间，浑不愿终日消磨在人情世故里。人间固有正道万千，不抵一个自在逍遥二字。”

半藏道：“你那逍遥，却是你自己求得的？还是家族送于你的？若无我等殚精竭虑，你又哪里能自在逍遥？你只道是作乐寻欢，却不曾念及我等辛劳。”

源氏笑道：“哥哥痴甚。我纵不顾这祖宗事业，难道便会饿死街头么？日本国大矣，各人固自有活法。却不必总是不遂我愿，做些害人的勾当。哥哥平日里扪心自问，难道未有愧疚之心么？家族这许多事业，又何尝不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半藏凛然道：“人世自有是非，却不必行之在我。岛田家族世代便是做此营生。你我生焉长焉，总不至为得二三劳什子道理，便坐视家族一朝覆灭。难道如此便心无愧疚了么？”

源氏正色道：“世间道理，我不行之，孰当行之？父辈种种，已成往事。倒不如你我兄弟，找些正经事情做。图他个安稳自在便了，也好过终日惶惶。”

半藏双眉不禁皱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