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 057【颜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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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林子诚抱着困意，在长安城门外迎接凌樟大军班师，自己却站着睡着了。凌樟用内力震倒了林子诚，让他跌了一跤，在百官面前出尽洋相。
“哎，刚才那长安君摔了个大屁股蹲，我差点就笑出声了。”
“到底是年轻人，城府太浅。”
大军进城足足用了半个时辰。待二皇子、凌骢、凌樟等人同大军一齐进城后，百官才各自散去。林子诚走在路上，迷糊着眼睛，时不时还听到周围那些官员对自己刚才的丑态议论纷纷。
丢人丢到家了，还能怎么办？他困极了，根本不愿计较这些事，但一而再再而三地听到旁人微词，瞥见别人不屑鄙夷的眼神，他当然深有不爽。此刻虽然刮着冷风，但林子诚的脸上却像发烧一样通红。
人要脸，树要皮。
林子诚没有去府衙，也没去麒麟阁见上官珑，而是径直回到家中，一头栽到床上，然后把被子裹在头上，想补个觉。
可他根本睡不着。尽管一夜未眠，困乏得很，但他心中有所郁结，怎么都不能安宁。辗转反侧良久，林子诚一声叹息，愤然起身，走到杨撷湲房门口，轻轻扣了三下。
“咚咚咚。”
门内无人答应。林子诚见外面的锁是开着的，就推开了屋门进去。
杨撷湲正坐在屋内看书，见林子诚走进来，她连头也不抬，只是翻起眼皮子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书。
“还在怨我朝你吼了？”林子诚轻声问了一句，然后把手搭在杨撷湲的肩头。
可她抖了一下肩膀，把他的手脱了开。
林子诚起初是放不下架子，想看看杨撷湲有没有跟他和好的意思。可他这一看，自己真的是想多了。林子诚傲，杨撷湲比他还傲。死要面子的人，一般来说都得活受罪。
“哎，别这样了，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朝你叫嚷的。” 这姑娘小伙吵架怄气，总得有一个人先认错不是？
杨撷湲放下书，开始抬起头来看着他了，可依然不言语。
林子诚心道：“难道是要我继续道歉？她也有不对的地方吧。我都先道歉了，她为啥不见好就收，还要得寸进尺吗？”
林子诚没有办法，只能态度更加诚恳一些。他蹲下身来，把手伏在杨撷湲坐的那张椅子上，抬头看她道：“我已经知道对不起你了，别再生气了吧。我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今天还在百官面前出尽了洋相，在迎接大军的时候摔了一跤……你看，我都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了，一定会长记性的。”
“那你说，你错在哪里？”杨撷湲眼神稍稍转暖，好歹张口说话了，可还是爱答不理地问道。
林子诚想了想道：“我错在一时冲动，大声叫嚷，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让你受了委屈。”
“还有呢？”杨撷湲盯着他又问。
“还有……没有及时向你赔不是，还等了这么久，真是该死。”林子诚道。
“还有呢？”
林子诚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别的名目了，只好道：“还有何事啊，请您老人家示下，我一定再三反省，好好改正。”
这下子，杨撷湲骤然发笑，拿两个拳头抵在林子诚的左右太阳穴，挤着他的脑袋道：“还有！本姑娘好心好意挂念你的前程，你自己不在意也就罢了，还要埋怨我。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是是是，我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有病。”林子诚忙回应道。可是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仍然认为给那两个传旨的太监那么多钱，实在是多此一举。
杨撷湲看着林子诚满脸的颓态，拉着他的手道：“我知道你不耻于贿赂宦官这种事。但是身在官场，宁肯拉拢一人，不要得罪一人。你现在虽然没想着招谁惹谁，但也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愣头青，那些大官不知道你会干出来什么，肯定都对你防备三分。况且杨俑曾让你整治世族豪门，他这话不知有没有让别人知道……你仔细想想，有人恐怕已经把你当做眼中钉了。”
“你说得对。今天我在城门外困到摔倒，在百官面前出尽洋相，总感觉是凌樟刻意为之。恐怕是丞相他们想要警示我老实本分。”
“那个一路上催着你回来的上官珑，你去找他了吗？”杨撷湲突然问。
“没呢。我困死了，必须要睡上一大觉。我就算这会就去见他，也没心思听他说什么。”林子诚一脸丧气。
杨撷湲道：“你可不能把筹码全都寄托到那人身上。他要干的事，听起来血雨腥风的，说到底，也未必能保证成功。你替他犯险，我实在担心。”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杨撷湲又道：“我知道你不满如今的朝局。但说到底，杨俑、凌骢，这些老东西都活不过你的。咱们不用急，还是养精蓄锐，步步为营的好。等他们老死了，你也比现在老练了，那才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
林子诚却道：“但恶人太多，报应又总是太慢，无辜的人也每天都在增……”
杨撷湲立刻打断：“你若事事都要当刺头，你比他们报应更快。”
林子诚无语，只好点头。
“快去睡吧。我等下去给你煲汤。”杨撷湲说罢，就要动身去厨房。
“嗯，不急，你也先好好休息会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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