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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元年乙酉科(1465)山東鄉試 德主天下之善論 【明】敖山.撰

2022-07-01 22:05 作者:舞胎僊館門外灑掃僕  | 我要投稿

舉天下之善,足以該之者,德莫大焉。而謂德主天下之善,何也?蓋德為善之總稱,善乃德之實行,德主於善,則德之見於行者無不實;善無不主,則德之萃於己者無不成。德而不主於善焉,則無以得一本萬殊之理,而德非其德矣,此德所以必主於天下之善也與!


夫所謂德者,原於天而具於人也。仁義禮智,其德之大端與!然仁不徒仁,必散於事而為仁之善,則自親親而仁民,而愛物,皆是也;義不徒義,必散於事而為義之善,則自從兄而敬長,而尊賢,皆是也。以至賓主之敬,夫婦之別,而凡齊莊中正者,何莫非禮之善乎?是非之明,賢否之辯,而凡文理密察者,何莫非智之善乎?


然四德不主於善,則無以得一本萬殊之理。仁焉或流於姑息,義焉或至於無恥,與夫禮,與夫智,亦未必不為苟簡之行、術數之陋也。是豈所謂德哉!所貴乎德者,亦惟以善是主焉。


仁主仁之善,則凡親親、仁民、愛物之類,皆吾所當擇,而自無姑息之弊,仁之德不全於我乎?義主義之善,則凡從兄、敬長、尊賢之事,皆吾所當取,而自無無恥之患,義之德不備於我乎?


禮之德何所主?主乎齊莊中正,而苟簡之行不形於身體也;智之德何所主?主乎文理密察,而術數之陋不萌於心思也。博而取之,不使一善之或遺;精以擇之,罔俾一行之或乖。善隨所主而愈多,德由所主而益大,將見原於天而具於人者,有以復於我矣!


主善之功,其可少耶?至哉,張子之言發于《正蒙》,實所以明伊尹告太甲之旨。彼謂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即此德主天下之善與?彼謂善無常主,協于克一,即下文所謂善原天下之一與?


德不主善,無以得一本萬殊之理;善不原一,無以達萬殊一本之妙。博而求之於不一之善,約而會之于至一之理,此聖學始終條理之序與?夫子所謂一貫者幾矣!吁!伊尹、張子,互相發明,然亦可見心契之妙,千載之下,同一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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