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魅惑(一)
本文由UP主醉南乔所创衍生剧《魅惑》改编成文,已获授权
剪辑:醉南乔
编剧:颜子涩
视频:BV1ro4y197ST
设定:纯种吸血鬼,蓝湛—血奴,魏婴
甜虐向双洁HE
OOC
请勿上升真人
花开花落,暗香残留,许是你我的尽头……
——题记
(一)
当代以吸血鬼为尊,夜幕降临,吸血鬼狂欢开始,黑暗中的赤红是他们嗜血的前兆,在沉寂的黑暗里寻觅他们满意的人类,占为己有……
日照再度升起时,这凉薄的街道不曾有过一丝温暖……
早市还如往常那般热闹,伴随着格格不入的开怀笑颜,一个欢脱的身影出现在卖糖人的摊位前,“我要这个。”给了钱,拿走他觉得稀奇的小玩意儿。
“借过,借过。”
那是一张不属于底端人群该有的微笑,看得人心里异常的暖,好些人都为此愣住,却又不敢看太久……
“今天再不把钱交出来,你们别想再做什么狗屁生意!听到没!”
一声暴怒,摊位上的小老百姓个个吓得一激灵,嘴里说着最薄弱的求救,更加卑微的下跪都没有换来他们所要的安稳而已……
再鬼哭狼嚎的声响,在贪财好色的温晁面前,一点屁用都没有,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冲他下跪的人群,一根皮鞭就抽了过去,惨叫声果然比哀嚎好听的多。
“这里我说了算,你们不听话,我的鞭子也不是吃素的!”
“喂!丑八怪!他们都说能不能再宽限几天,你是聋子吗!”魏婴从未出过家门,这次他是偷跑出来的,热闹的早市让他渴望自由的心更加强烈,哪曾想会遇到恶霸,这按耐不住的正义就不顾后果的挺身而出了,全然忘记爹娘的教诲……
温晁从来未见过那么俊俏的人儿,虽是男子,可这身姿居然比女子还要妖娆三分,美眸微微上翘,瞧得他心里发痒……
俊俏脸蛋被蒙上了一层愤恨的面纱,鼻息轻快,谩骂的小嘴儿如樱桃那般可口……
温晁色欲熏心的舔了舔口水,“美人儿,你要是肯和爷睡一觉,让我放过他们也是可以的。”
“你做梦!”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见魏婴如此不知好歹,温晁抓紧了手中的鞭子向他挥了过去。
温晁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脸,魏婴只要想到自己可能被色狼意淫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你的嘴怎么和脸一样臭啊。”挥挥手散散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古怪味道。
魏婴接住鞭子又给摔了回去,温晁整张脸更臭了,气势汹汹的找帮手,“温逐流,给我打!”
魏婴自觉得今天在外耽误的时间太长,再不回家该挨骂了,对自己刚刚买的糖人小兔子说了些保护自己的话,好好安放在怀里。
幸好他动手能力还不错,闲在家里做些好玩儿的符篆,杀不了人,但是对付这些无赖还是可以的……
从兜里最深处拿出一张自制符篆,对准温晁那张丑不拉几的脸嗖的一下过去,魏婴撒腿就跑……
符篆幻化成蝶,挡住了视线,却挡不住温晁的色心……
“妈的!这是什么东西!”温晁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玩意儿,便忍不住谩骂道。
“还追吗?”
“不了,先去调查一下是谁家的人……”左不过都逃不开他温晁的地界……
急匆匆的身影穿梭在偏僻的山野间,小碎步踏在坎坷不平的石子路上,不远处只有一个小小院落,三分菜园,两只鸡,倒也不难养活一家三口……
这次偷偷跑出去,也不知道阿娘有没有生气,先偷偷看着,魏婴小心翼翼的躲在窗外,透过空隙……
江厌离拿着魏婴幼时就贴身携带的荷包伤神,魏长泽想要安慰却又不敢,站在身侧动都不敢动。
魏长泽干咳着,轻声安慰道,“厌离,别担心了,可能就偷偷跑出去玩了,没事的。”
“嗯……”
从未见过阿娘如此伤心,每一滴泪打在他心上,吞咽不下,魏婴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事了,他不该偷跑让阿娘忧心……
魏婴赶忙进屋坐在江厌离身侧,“阿娘,我回来了。”
魏长泽见魏婴平安回来了,不禁提醒道,“阿羡,不准有下次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多让人担心。”
“嗯,我知道了。”
魏婴昂了昂小脑袋,冲着伤神的江厌离甜甜的笑,“羡羡听话,以后乖乖的,阿娘就不要生气了,生气会让人变丑的。”
撒着娇的魏婴连江厌离都承受不了,瞬间盖过悲伤,刮了刮娇小的鼻梁,“你呀……”
魏长泽满眼宠溺的看着儿子笑,一家三口,至少现在还是平静又甜蜜的……
孤寂的院落,伴随着打鸣声迎来了他们清早的安宁……
“原来是这里啊。”王灵娇狂傲的语气不合时宜的闯进了一家三口的甜蜜。
“就这么个破地方,也就你们能住的下去。”
人和言语都透着嫌弃,未等魏婴看清是谁擅闯时,她扭着自以为纤细的腰肢,直径坐了屋内最显著的位置上,“哎,走了那么多路,有点累了。”
在魏婴心里,那个位置是最崇高的,只有他爹爹魏长泽才有资格坐上去,现在却要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丑女人弄脏,他上前试图将人给拽下来,毫不客气的骂道,“你这个丑八怪,你给我下……”
“阿羡,住口!”魏长泽却呵斥了他,“请问阁下是来?”
烂俗的贬义词激的王灵娇眼皮子直跳,她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婴一眼,心情更不好了,一个男人长得居然比她一个女人还要俏,眼睛随指尖对魏婴上下游移,“他,我家公子要了。”
不管是语气还是眼神,都让魏婴恨不得把这自以为是的丑女人给扔出家门,刚刚的口头之快已经遭到了魏长泽的训斥,他只得隐隐咬牙,看王灵娇在他家里兴风作浪。
魏长泽把妻儿都护在身后,挡掉王灵娇戏谑的目光,“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家小儿从未出过门,与你那公子怕是没有交集。”
若不是温晁执意要找魏婴,她真就信了魏长泽的鬼话,让一个男子与她一块儿争宠,王灵娇亦是不乐意的,不过,她也懒得和这群卑微的家伙争论,“我不过是来通知你们的,公子心好,给你们三天期限,三天一过,我家公子将亲自前来。”说完,王灵娇连回应的机会都没给,便离开了这个让她无比嫌弃的地方。
煎熬,整整两日无声的煎熬,吹进院落的风都在诉着苦,第三日魏婴按耐不住的去找爹爹,却被告知阿娘病了,又返回到了江厌离的门前,春风微凉,几声咳嗽,吹出了忧心,还有那一点点闪在眼底的水光,魏婴快走到江厌离跟前,看她用一双悲哀的眼神看着自己,嗓子跟着有些痒涩,“阿娘,你怎么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知道羡羡给家里惹祸了,让阿娘忧心了,我错了,我以后肯定听阿娘的话,再也不出去了……”
“是我家羡羡太优秀,你从小就未离开过我,阿娘都忘了你长大了,样貌也越发出众,藏是藏不住的……”江厌离收了泪,抚了抚乖巧的脑袋。
“阿娘,羡羡以后一步都不会离开您了。”
“羡羡大了,阿娘不能再拘着你了。”江厌离抚着魏婴额间的碎发,那般温柔,“有机会,你还是该去外面看看。”
“羡羡要一家人一起。”窝在双膝里的魏婴乖巧的不得了,大大的眸子透着美好的光影,这样纯真的脸庞,就连江厌离都入了迷。
嗓子一瞬的干痒,江厌离又咳了几声,手里的娟帕被加深了颜色,魏婴这才急忙询问,“阿娘,我听爹爹说你生病了,现在感觉如何。”
江厌离抓紧绢帕,“娘亲的病没事,找个医师看看便好。”
“医师在哪儿,我这就去找。”比起即将要面临的灾祸,魏婴更担忧江厌离的病况,不由握紧江厌离,有那么些凉,魏婴握得更紧了,试图将自己的温度送给她……
“这医师脾气有点古怪,没有诚意是不会轻易登门的。”
江厌离又是一声咳,魏婴急忙抚着背,为江厌离顺气,“阿娘,你告诉我在哪里,我一定有办法让医师来给您看病的。”
魏婴急出了轻泪,上翘的睫毛不停打颤,这模样太过可怜,江厌离咬咬牙,一瞬间的心软又被她吞回肚子里,化成了勉为其难,“离这里不远,跨过两座小山丘……便到了……”
“那阿娘等着我,我现在就去。”
手再次抚了风,江厌离没来由的发抖,红色发带正一点点消失在她眼底,许是知道是最后一次的嘱咐,江厌离的声量比往常大了些,希望那个身影,能够听见,“羡羡,在外边一切要小心啊……”
悲伤再度晃了江厌离的眼睛,除了风,没有任何的回应,魏婴跑太快了……
对不起羡羡,阿娘估计……等不到了……
两座小小山丘魏婴走了大半天,天色渐渐黑了,才找到像是有人住的小山洞,心也跟着欣喜起来……
应该就是这里了,魏婴加快脚步走进了荒芜的山洞,“请问有人在吗?医师您在吗?”山洞过于空旷,除了自己的回音,什么都没有。
不在,上哪儿去了……
虽穿着粗布红衣,却依然能看出山洞外踱步许久的女子身份不凡,江情在此已等候多时,听见动静才敢现身,心里也有太多苦闷,除了唉声叹气,别无他法……
靠的越近,江情的脚步越是坚定,早已藏匿在手指尖的银针毫不犹豫的刺穿魏婴最后的希望……
“你,为什么……”后背一瞬的刺痛,跟着魏婴的见到江情的震惊一同被他匿在这双懵懂的眸子里,只能任由江情摆布。
魏婴后悔了,他没想到所谓的医师竟然和阿娘联合起来骗他,只为让他离开家,离开即将到来的审判……
石榻冰凉刺骨,就如魏婴现在一般,他不停挣扎,却还是像可怜无助的宠物,只待着任人宰割。
江情看他挣扎无果,不由提醒道,“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的银针封住了你的穴位。”
魏婴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情,“别废话,拔针!”
“麻烦你要躺上一天了,这根针一天后就会失效。”
“求求你,放我走,我要回去。”魏婴快哭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要能回家便好。
眼泪很烫,也很打动人心,可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守着她和江厌离之间的约定,看魏婴难受,只劝说道,“难道你要让夫人他们的计划付之东流吗?他们这么做就是为了保全你,再说了,你现在就算回去能改变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交代给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该回去了。放心,他们不会找到这里的。”
银针的效用起了,魏婴恍惚着,不敢睡,江情每个字都在击打他的脆弱,他回答不了,最后的倔强也只有两个字,“不要……”
眼角含着泪,划过脸颊,那么的无助……
梦,应是梦,好大的雾霾将魏婴困在那里,他不停的喊着阿爹阿娘,他的家人,没有回应,什么回应都没有,有的只是他的哭腔越来越重,他不知道家人在哪儿,他站在那雾霾里,什么都看不到,他真的找不到阿娘和爹爹了……
极度的悲伤让魏婴睁开了眼睛,顾不得后背传来的刺痛,那是江情用针狠狠刺进皮肉的痛楚,让他在这荒凉的山洞里睡了一天一夜,指尖都麻痹的伸张不开,薄弱的光线洒在脸上,不难看出魏婴的痛苦,三天期限就这么到了,一想到阿娘那病弱的表情,即使是骗他的,银针的效用还在,魏婴冲破了银针带给他的牵制……
初春的气息刮在魏婴俊秀的脸庞,发丝紧贴着唇边,浑身都还僵硬着,跑起的姿态十分的狼狈,一路上都是那么的磕磕绊绊……
“两个老不休的,居然敢藏人,骨头再硬又如何,还不是死在我温晁手里!”
“温逐流。”
“在。”
“就算是挖地三尺,你们都要给我把人找出来,听清楚了吗!”
“是。”
正门他是进不去了,魏婴刚爬上房梁就听到温晁气急败坏的声音,死字撞进胸膛,呼吸都缓了,他还是来迟了一步,院落每一处都是魏长泽和江厌离挣扎的血渍,血泊中的十指相扣,尤为刺眼……
爹!娘!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魏婴强忍着血腥味的侵袭,一直以来笑意满满的眸子被悔恨的泪水所替代,化开了脸颊的冰凉,很疼,很烫……
心里除了悔意,便是温晁这张丑陋的脸,魏婴逼着自己一定要记得,来日,他定要为爹娘报仇!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只要能让温晁血债血偿,他都在所不惜!
十指试图狠狠掐着皮肉,以此警戒。
呲啦——
指尖磕碰到瓦片,声响短促而响亮。
“什么人?”
心咯噔一声,不行,他不能被发现,魏婴从墙头上摔下来,忍着浑身的痛楚,又跑了起来,一直跑,跑得看不见任何人的影子,跑得丛林将他埋没……
疲惫的身影最终压倒了丛林的枝桠,强忍的抽泣声在这孤寂山野间又添了不少苦涩……
再睁开眼睛,天很晴,心,很伤……
擦干酸涩的眼泪,身体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地方,心底却迷茫不知,魏婴他又能去哪儿……
魏婴东躲西藏到了潭州, 才真正意识到繁华的意义,白日有惊喜的花瓣雨令人陶醉,夜间的异常安宁,倒是和他那里的习俗如出一辙……
今早尤其的热闹,有些人甚至送从外地赶过来,好像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
“听说了吗,君亲王要选血奴了,要是能被选中至高无上的荣耀啊,所有人都赶去报名了。”一人刚坐在茶馆位置上就激动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君亲王可是这世上唯一的纯种吸血鬼,有财有权,比那些混血强多了。”他的同伴亦是,说罢才喝口水缓缓。
“选拔要求高不高啊。”给他们蓄水的伙计也跟着问道。
“管他高不高,去看一眼也不虚此行啊,那君亲王长得可是俊美的很呢。”
“是啊,看看也行啊。”
魏婴本打算离开潭州,路过露天茶馆,却听到这么个稀奇的词汇,唯一的纯血种吗?
“打扰一下,你们说的君亲王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即便魏婴现在瞪大眼睛惊喜的模样在他们眼里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可还是有被他的样貌恍惚了几秒,被他抓住肩膀的人没好气的骂道,“真的啊,这乡下来的人就是没见识。”
虽然被骂了,可魏婴还是笑得很开心,以他的相貌,被选作这个君亲王的血奴应该没问题,他的机会来了……
刚刚那两人看到他而愣神的表情,魏婴更确定自己是可以选上的,粉嫩的嘴角勾出了得意,隐约还藏着鄙夷的味道,男人不都是视觉动物嘛……
报名处尤为精致夸张,让魏婴一度觉得这位君亲王不是挑选血奴,而是要成亲,到处都是红色绸缎制成的花球,红灯笼,长长的红毯一路铺的能有十里远……
上百号的人都排好了队等着那君亲王的到来,魏婴瞧了,有好看的,有可爱的,也有中规中矩的……
“看来人已经到齐了。”
“有请君亲王——”
随着这高调的迎接声,魏婴没忍住往后看了看,只见君亲王一袭白,细长的抹额仿佛在叫嚣他的清雅高贵,在无声的惊呼中越走越近,每一个步伐似乎都在试图闯进魏婴心底,让他一阵恍惚,春风刮得脸颊极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