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溺
请勿上升本人|内容虚拟请勿当真|错字预警 *BE预警 还挺长的请耐心看完 (一) 坠入深海是什么感觉…… 海水淹没口鼻。 肺部进水的撕裂感遍布全身。 空气被掠夺,身体变得无力,脑部缺氧,意识变得薄弱。 身体随重力坠落的海域越来越深,直到失去意 识…… 贝拉猛然从床上惊醒,呼吸急促,额头上浮现一层薄汗。 她好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赋予了暗淡房间的点点生机勃勃。 贝拉踏上拖鞋,朝浴室走去,生感的暖光随着人的步入亮了起来。 精致的大理石台面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就连吊顶上面的灯,也是纯手工打造的精品,小小的洗浴间里无不透露着奢华。 贝拉对着镜子拢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她那紫色而又深邃的眼睛。 起床的模糊还未消散,漂亮的眼神里面透漏着随性与慵懒。 ------- 贝拉站在浴室内,抬手摁下开关,水珠倾泻而下,顺着皮肤的肌理向下滑。 从白净的颈部,到分明锁骨,到胸膛。 滑过纤细结实的腰,平坦的腹,顺着腹部的肌肉线条,坠落。 简单的收拾,贝拉从房间出来,单肩挂着纯色的黑背包,散漫的坐在餐桌前面。 母亲唠叨的话即使听了好多遍,还是不由的烦躁。 贝拉闷头塞下了早饭,想早点离开。 母亲苦口婆心:"慢点吃,时间还早。” 贝拉没理会,咽下最后一口早餐,急不可耐的想离开。 "司机在外……”女人话还没说完,便被顶了回去。 "不用,我走过去。”贝拉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跨门而出。 贝拉对家的印象只是一个房子,父母的结婚本就是利益的交易。 现在知道关心,早干嘛去了。 父亲是商人。 而她第一次见那个女人,是在她十五岁的生日宴会上,那个缺席十五年的“母亲” 她是有妈的孩子,只不过她的成长中没有见过。 贝拉不明白这近一个月以来,这个后妈想干什么,她插入她的生活,把它搞得左右不是。 贝拉是奶奶带大的,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是贝拉年少里唯一的避风港。 富丽堂皇的房子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是,唯有这个老人,给她童年所以的疼爱。 奶奶在她十岁的时候去世,自那以后少女便飞速的成长,日渐成熟。 习惯独立的人,强行被另一个人指手画脚,换谁都难受。 或许人到中年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可笑至极……贝拉自嘲,很快就把不相干的事抛在脑后。 九月初的早上,空气舒缓,阵风微凉。 M大拥有全国最齐全的海洋科学工程资料,集汇了众多海洋领域顶尖的专家和教授。 座无虚席的演播厅,这个人必然有名气,贝拉找了偏后方的位子坐下,百无聊赖的刷着今天的新闻,面无表情。 在看到濒危物种的那一刻,皱了一下眉头。 人类的大面积捕杀加速了食物链的失衡,黑色的产业链是推动的主要力量。 猛然,贝拉的视线暗了下来,后排的灯光被关掉了。 贝拉抬头看到了今天的主角。 向晚姗姗来迟,越过众人,终于落座,将咖啡放在贝拉的面前。 "请你。" 贝拉问:"被扣了?" 向晚回答:"聪明。” 贝拉没再回她,实现落到了前方。 演播室里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荧幕上开始播放着海洋宣传主题的纪录片,湛蓝的深海跃然于荧幕上面。 看似无声的默剧,却给人不小得震撼。 简短的三分钟,无论是选景还是拍摄角度,都无可挑剔。 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从音响里传 mysterlous 贝拉看了眼站在台上的人,女人干净利落,举止得体,贝拉不感兴趣,继续低头看手机 "我是乃琳,一名航海爱好者,很荣幸今天能站在这里分享我的故事。" 贝拉滑动屏幕的手一顿,思绪空挡了片刻,重新抬头,他将手机按灭,没再分神。 活跃的演讲气氛,调动全场的能力,绘声绘色的讲解着在一方天地的另一方天地。 贝拉的目光全程落在女人身上 不知不觉演讲落幕,乃琳做了最后的收 尾:“海洋赋予人类财富的同时需要我们的共同保护。” 场下掌声哗然 贝拉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神经绷了起来,这个声音和记忆里的那个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 (二) 大洋洲,新西兰 ,奥克兰港,塔斯曼海。 蓄势待发的船只已在岸边等候多时, 东面港口停泊着几艘小船,美其名曰“观鲸”,今天出海的人特别多,船舱里人头攒动。 跟她对接的是一个黑人,黑人用绕口的英语向她解释,一个在说,一个在听,只不过听的人连大概都没听明白。 “我来吧。”乃琳从船舱走出,看见了站台上的贝拉。 贝拉也看见了她,朝她一笑,轻声的问候:“好久不见。” 乃琳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要接待的人是谁,所以提前就没问。 贝拉的视线一直在乃琳身上。 现在贝拉才看清了乃琳的模样,即使常年在海上奔波,皮肤仍然呈现雪白的颜色,海风吹拂着衣衫贴在身上,能看见优美的线条。 跟昨天的不一样,今天的乃琳穿了便衣,气质少了些凌厉。 "看到我,让你失望了?”乃琳的迟疑在她眼里跟刺一样:"就那么烦我。" “这次是M大与航海的联动,是谁都一样,只是看到你很意外。”她说的实话。 贝拉轻蔑的笑了一声:“是谁都一样。” 乃琳带着里则到船舱放下行李,指了指隔壁的房间:"有事叫我。" 贝拉应下。 当天晚上,航船宴厅有舞会,场面很混乱。 贝拉拿着一瓶洋酒,坐在船头观光台,吹着海风,有些醉。 乃琳忙完手头的工作,打算去放会风。 走出船舱,少女便进入了他的视线,贝拉坐的位置很刁钻,好像随时都会被风吹动一样。 乃琳眉头微皱,脚步已经朝观光台走去。 贝拉迷糊中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茫然的回头看,乃琳已经立在她的身前。 贝拉木质的开口,眼睛眯着:“是你啊…" 面前的人眼角有些红,好像哭过一样,乃琳从贝拉手边夺过酒瓶,将身上的冲锋衣脱下盖在贝拉的脑袋上。"不许喝了。” 贝拉不喜欢被人管束,闻言要去夺。 奈何技不如人,被乃琳三两下就制止住了。 贝拉重心不稳,跌在乃琳身上,她离乃琳很近,能闻到乃琳衣服上海盐的味道,这味道让人安心。 贝拉仰头看他:“乃琳,我……好想你。" “你能不能看看我。"少女仅有一次的卑微。 乃琳愣了一下,她不爱任何人,甚至不爱自己,可看到这样的贝拉,她的心还是动了一下。 (三) 三年前,古提特斯海。 天空漆黑一片,这是黎明前最最后的黑暗,海浪一波卷着一波。 一艘船正停在茫茫大海中央,探照灯大刺刺地照着前方的水域,那片光亮中,有人正奋力地往船这边游过来。 在午夜的深海里游泳是件吃力又危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被浪花卷跑,更何况她手里还托着个人。 五分钟后,乃琳将海里捞上来的人放到甲板上,全身力气已消耗殆尽,酸软感蔓延四肢又累又冷,她顺势躺到地上,闭着眼微微喘气。 "恭喜你,救了个活的。" 乃琳没理他,起身为地上的人进行急救,乃琳反复按压贝拉的胸口,见反应不大,又给她渡气。 终于,地上的人咳出了海水,她醒来一会便再次晕了过去了。 看到呼吸均匀的人,乃琳才松了口气。 乃琳端详着地上的人,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贝拉在船舱醒来,陌生的环境激起了她的敌 意。 乃琳背对着她,正抬手打量着一个宝蓝色的吊坠,并没有看见床上的人醒了。 贝拉顾不得环境,几乎是扑上去的,虚弱的身体今她脚步虚浮,整个人都扑倒在地上。 乃琳转头,不明白好端端睡在床上的人怎么忽然扑倒在地,她起身要去扶。 一不留神便被贝拉按在地上,双目猩红的盯着乃琳,眼神中透露着猛劲。 乃琳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也是有点火气上头,乃琳反手睁开贝拉的桎梏,将她反按在地板上面。 刚清醒的人能有多大力气,完成这一套简直是易如反掌。 时间静止了一会:"我不是坏人。" 贝拉受制于人,依旧不会服软:“把东西还给我。" 乃琳现在才意识到她说的是那条坠子,知道是自己唐突了:"你先冷静下来,我不是坏人,也不会拿你的东西。" 乃琳松开贝拉,转身将那条宝蓝色吊坠还回到她手里。 贝拉将坠子拿在手里,才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面前的女人。 后知后觉贝拉说了句:"抱歉。" 乃琳看了他一眼,也只是一眼,她发现少女很好看,如果忽略之前的误会,这是一个谁见了都会喜欢的乖小孩:“没关系。” “我是贝拉。”她报出自己的名字 乃琳顿了顿,好像知道了其中的关系:"乃琳。" 四年前乃琳被人陷害,坠入大海,被路过的航海家里同源相救,才捡回一条命,那条吊坠便是谢礼。 误打误撞,四年后她又救了这人的孙女,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天气--晴,风向--东南风,温度二十六,空气质量,良好……"广播电台正在播放今日的天气情况。 贝拉蹲在一边,提着一只刚打捞上来的海蟹,陷入了沉思,一只……只有一只…… 他转头看了看贝拉手边的的一提,脸色更差了。 乃琳看了他一眼:"那只太小,没有多少东西,丢了吧……" 贝拉磨了磨牙根,没好气的说:“我养着,养肥了再吃。" 乃琳笑了一声:"随你。" 这人给她的第一印象太过凌厉,以至于她将贝拉归于叛逆小姐的行列里面,再加上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吃东西挑三拣次的样子,她的认知就成了出逃的叛逆小姐。 但总体来说,贝拉只是在吃上很挑剔,其他的毛病,也没有。 乃琳常年在海上漂着,漂着漂着就对很多事情都淡然了。 看着无忧无虑的少女,乃琳有了了岁月静好的错感。 她反观自己,既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就连唯一能支撑她活下来的仇恨,也变得遥遥无期。 说不羡慕是假话。 月明星稀 贝拉独自走在看台上,深不见的黑夜似吞人的猛兽,看不到一点光,阴天的缘故只有朦胧的月牙挂在天边,唯一的声音是海水流动。 平静的海域里面晚上是不行船的,乃琳从船舱走出来,与贝拉并排站在一起。 “贝拉。”乃琳唤她:"玩够了就回去吧,不要让家人为你担心。" 贝拉望着平静的海面,若有所恩,脑子里面想着如何去试探这个人。 “嗯?”她不想回答乃琳的问题:"听说你在海上救过很多人,但他们也说过,你可以选择更轻松,更安全的工作。" 她感觉到乃琳心里藏了好多,贝拉想去窥探,好神奇,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你呢,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坚守了那么长时间。只是因为责任吗?” 因为什么呢? 乃琳笑了一声,神色黯淡下来,却又不想扭了少女的兴致,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说:“不是责任,海洋对我有恩情,更像是一种信仰。" 她目光投向暗处:“信仰这个东西,那是一种无形的力量 一种,不是束缚 ,是甘愿 ,没有人强迫我。更没有人强加给我什么," 这是她的长官告诉她的当时她不懂,就像现在她也不懂。 “这世间上很多很伟大的人,大多都不起眼 ,默默无闻的付出,却不讨要任何回报,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傻。”乃琳问贝拉,也在问自己。 “每一个维护自然的人,都该值得尊敬,那不是傻,而是他们做了他们认为对的事情。"贝拉说的很坚定,眼神里满是真诚。 话音落下的片刻海面泛起涟漪,一只蓝色的海豚跃出海面,划过夜空,留下了转瞬即逝的美 好。 乃琳笑了一声,她竟被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开导了。 贝拉看了他一眼,她发现乃琳笑起来很好看,这好似也是她第一次见她笑。 次日 中午吃饭小a问里则要不要去潜水:"这片海域运气不错的话会遇到蓝鲸,但是需要极好的运气。” 由于人类的大量捕东,蓝鲸的数量急剧下降,再加上繁殖周期过长,正在逐步走向灭绝。 贝拉则看了眼乃琳,心里的算盘打的噼里啪 啦:“我实践经验不太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吧。" 小b一拍大腿:“完全不用担心,让她带你,绝对没有问题。" 两人对视,贝拉朝他微笑 乃琳抬头,轻声道了一个字:“好。" “谢谢”贝拉发现,她爱跟乃琳待着,这些天她天天粘着乃琳,乃琳竟也不恼。 下午四点钟,众人备好装备准备下海,由于拍摄任务不得不分开取景。 贝拉背着气瓶,踢动脚蹼,便往下探去,光亮减少,声音渐弱,水流由四方而来挤压着,珊瑚,海葵尽收眼底。 潜至10米处,脑袋便被挤压出了一种因失重带来的轻微幻觉,里则张开四肢,缓缓闭上眼睛,尝试享受这幻觉。 忽然被乃琳一把抓住胳膊,往贝拉回神,朝乃琳指尖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只庞然大物在离她们很远的地方。 乃琳盯着他,做了一个向上的手势,两人一块向海面上浮,靠近甲板,贝拉依旧没有从刚才的震惊里面缓过神来。 乃琳摘掉氧气瓶,面色很难看:”精力不集中会出状况。" 错在她,她先放软了态度:“抱歉。" 乃琳看着低头认错的少女,心口软了一下。 “我也有责任……” 两人站在船头,远处海水翻涌,游荡的鱼鳍掀起波浪。 海底的庞然大物猛然侧身跃出水面,身体滞空无数的水滴从身上滑落,伴随着出水的浪声,发出长啸. 随后自由落体,激起漂白的浪花,外加日落的黄昏,在海面上形成了绝美的意境。 陆陆续续的人站在甲板上看到了绝美的一幕,这是大自然赋予人类无限的宝藏。 晚宴结束 贝拉趁着醉竟,堵到了乃琳,贝拉站在高处与乃琳中间隔了三级台阶。 借着灯光,她认出了乃琳,她忘了自己站的位置,也不记得中间的三级台阶,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乃琳不知道这个人想要干什么,看着向下扑过来的贝拉,伸手去接,惯性携带者两人一块坠地。 借着酒意,贝拉吻上了乃琳的唇。 时间静止 乃琳瞳孔猛然收缩,大脑一时之间空白一片,她费力推开贴在身上的少女,只当是一个无心之举。 “乃琳,我好喜欢你。”贝拉喃喃地道出 这句话瞬间让她清醒,喜欢…… “贝拉!"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少女,对着刚认识不到半月的陌生人说喜欢。 贝拉放软了声音,回到了人畜无害的模 样:“我们试试,别急着拒绝我,好不好…” 乃琳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了:“我不喜欢你。" “我可以追你。" "贝拉!" 乃琳稳下火气,她不至于跟孩子志置气,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全程没再说过一句话。 次日 “明天我们到新西兰,我帮你联系了家人,他们会来接你。"“我不回去。”"贝拉!" “你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我不缠着你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 "你才十八岁,你能做什么,你只会死缠烂打这一件吗?" 少女的一腔热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残,满心的喜欢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只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她便想让她知道,仅此而已,为什么乃琳那么抵触。 乃琳转身离开,贝拉一个人在甲板上站了很久。 乃琳在船舱里抽了好多烟,还是抑制不住的烦躁,随口说出的喜欢,是她不想陷入的一个深渊,一次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惨痛了。 她为之差点丢了性命。 航船停靠新西兰以后,贝拉便再也没见过乃琳, (四 ) “那你喜欢我吗。”时隔三年贝拉再次问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贝拉变了很多,从稚嫩的少女,蜕变成了青年 答案不言而喻,她……不知道。 就像三年前,贝拉借着醉意向她表露情感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纠正。 那年乃琳二十五岁,贝拉十八岁。 成年人的世界,更多的是利益,就连她的第一次动心,都是别人算计好的圈套,而她跟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团团转。 因为她的愚蠢,她的长官替她偿了命。 气象台发布台风预警,请乘客在船舱内,请勿外出,祝您旅途愉快。 海洋的天气变幻不定,窗外阴沉的厉害,是暴雨来袭的预报。 七点钟的食堂乃琳扭了一圈,没有看见贝拉的身影。 回到船舱贝拉房间的灯也没有开,她沿路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看见。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船身晃动的幅度变大,直到现在,她还是没有见到贝拉。 乃琳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严重,器材室的老人找到乃琳告诉她,贝拉借了手电,现在都没归还,老人担心她有危险。 隐约她好像知道了贝拉在哪,她先安抚了老人,在狂风暴雨的夜晚打开了航仓的门。 乃琳登上看台,果然看到了一束,光她低骂了一声,实在是想不明白,贝拉到底想干什么。 乃琳一把拽住贝拉的衣领,贝拉没有防备,手电筒脱手,滚入了无边的大海,没有惊奇一丝波澜。 乃琳眼神冰冷的可怕,她瞪着贝拉:“你是不要命了,这种天气是觉得很好玩吗。" 贝拉浑身上下都在滴水,整个人都在颤 抖:“我的坠子不见了,坠子对我很重要。"贝拉拼力睁开乃琳的桎梏,借着灯光,一点点的摸索。 乃琳火气更甚:“命都没了还找一条坠子,你是不是傻。”海面的风雨声太大,就算是吼贝拉也不知道贝拉能听到多少。 忽然一阵极强的颠簸,毫无防备两人被撞到栏杆上,乃琳的第一反应是将贝拉护在身下,自己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乃琳对上贝拉的双眸,对上她泛红的眼角,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乃琳吃痛,却无可奈何:“小姐,我求求你,去帮我找手电来,我帮你找。"她自知劝不动,只能先将人按回舱内。 乃琳看着贝拉进入船舱,才从口袋掏出军事手电,海上的颠簸实在是太严重,她踉踉跄跄也才找了一点地方。 乃琳缓步前进,并不认为真的可以找到,但想到贝拉泛红的眼眶,咬了咬牙,继续摸索。 筋疲力尽的乃琳颓废的抓着栏杆,灯光打在远处,猛然海蓝色险子的反光进入了视线,乃琳心里一喜,顺着那个地方照了过去。 坠子挂在船头,现如今已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葬于大海。 乃琳逆风靠近,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抓住了掉落的坠子,身体无法受力,整个人都栽了下去。 他从船头被冲到船尾,区大的冲击力反到身上,乃琳耳内嗡鸣,视线有些模糊。 她跟跟跄跄站起来,听到好像有人在喊她。 贝拉回到原处,看到空无一人的甲板,恐惧席卷而来。 她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贝拉对着黑夜嘶吼:“乃琳!我不要了,你出来,我不要了!" 乃琳按了按额头,摸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才朝声音的方向寻去。 海浪渐渐平息,星空的星点平铺开来,月亮露出微光,安静的倾泻在海面上。 远处走来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贝拉红着眼眶一把抱上了浑身湿漉漉的乃琳,将头埋在乃琳的肩窝上。 乃琳一瞬间愣住了,两人距离好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和自己的呼吸跟心跳。 乃琳没有挣脱,拍了拍贝拉的背,温声安慰 她:“多大人了,怎么还哭上了,我好好的。没事。” 她将坠子重新系在里则的脖颈上:"东西替你找回来了。" 贝拉没有说话,他确实被吓到了。 (五) 贝拉按部就班的采集数据,探测,分析,深潜。 回到船舱,将自己关在里面,噼里啪啦的敲着代码,键盘的敲击声回荡在安静的船舱里面,计算的差距跟实际差距还有一定距离,跟预想的出现了很大偏差。 闷头干活的时间总是异常的快,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了晚上七点钟,贝拉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才发觉饿的难受,环顾四周,无果。 她从床上拿起外套,朝外面走去。 刚出到舱门口,一阵海风携带者烟草味扑面而 来。 “别抽了……"贝拉没好气的说。 乃琳闻声转头过来,踩灭手边的烟头:"弄完了?" “嗯。” “还有两个小时靠近港口,饿了的话可以去买点吃的。”乃琳问她 嗯 "你想吃点什么。" "都行。" 四下寂静,一时无言。 “明天我过生日。”贝拉开口,声音有点哑:“气象台说,明晚的斯图尔特会有极光。" 乃琳想拒绝,但后来就不忍心了。 就在昨天海洋巡警给她发了信息说五年前的捕鲸船有着落了 叫她去确认一下具体情况 乃琳的另一个身份,海洋巡警主要负责新西芝领域的海洋秩序,五年了,有些事情该有个交代了。 夜晚的斯图尔特岛上,早已聚集了众多游客。 用术语解释的话,极光是磁暴发生的一种现象,大气,磁场,高能带电粒子,缺一不可。 满天星辰的天空中,一抹绿色,弯曲扭褶的轨迹,宛如飘带。 贝拉偏头对她说:"明天我就要回去了。"临走的时候贝拉顺手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塞到了乃琳的口袋。 她便头亲了乃琳,很轻,很轻:“乃琳……再见。” 乃琳没有拒绝只是应了句:"好。"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好快…好快.. 乃琳站在远处,直到再也看不见贝拉的身影她才离开。 (五) 贝在实验室里正记录着声波数据,实验室的门被人打开,那人的神色着急。 贝拉接过电话,直到电话挂断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在抖。 小姑娘见她脸色苍白,问她要不要休息一会。 “贝拉小姐?。”贝拉被救急站的医护人员唤醒。 "我们在防水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留了您的电话号码 应该是主人很重要的东西。" 贝拉嗓子一劲,万般难受,盯着那张再普通不过的纸条,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呢她不喜欢她还留着她给的东西。 “小姐,我们需要处理一些手续,可能还需要您配合一下,我们实在是没有找他的家人。” 整个海面上面秩序异常混乱,而贝拉在那具尸体面前站了很久…… “乃琳你怎么那么不知好歹" 三天前 昏暗的无名小岛,乃琳将单薄的纸条颤巍巍的塞进了防水袋子,放在离心口最近的胸 前:“真奇怪 毫无疑义的纸片留着干嘛。"扶着手边的墙壁撑着站起来,额头的血迹遮住了眼睛。 乃琳低头看着无法动弹的人,心里第一次出现了释怀。 砰!! 一声撕破天际。 身后的枪口还在冒着苍白的烟,宛如夺命的深 渊。 乃琳手中握着的枪跌落到地上,她无力的瘫倒下去,浑身上下全是血迹 。 早知道就坦率一点了,她想。 那一刻她后悔了那天晚上她明明动心了却极力的否认。 如果那时候 能挽留她告诉她真实的想法 就.…好了.. 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后悔了 如果…… 零星散落的索道崩塌,万块哗啦的落下,水流逐渐决堤 ,漫过她的身子 鼻子 眼睛 。 实现开始模糊不清理智也在一点点的溃散 她在潜意识里面看到了一个人,那是她自 己,一个除入深海的人,她还看见了一个拼力游向自己的人。 那个人,那是,贝拉。 那还是年少时代的贝拉 她想起来了,她坠海的那次。 是贝拉拉住了下坠的自己 可乃琳清醒以后,少女就不见了,她以为那是缺氧产生的幻觉,却不曾想到,那个人一直都在。 她很想,很想去问她……那个人是不是她…… (尾声) 三月的风很刺骨,风吹的脸疼贝拉带上冲锋衣的帽子,站在船头,凝望着海域。 整理一段感情有这么困难吗? 贝拉问自己。 她一个人站着,难免有些孤寂。 "乃琳,七年了,明年我就不来了。" 她每年都这么说,但每年都会来。 贝拉看了一会,她其实异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 她心里很空,怎么都填不满。 她望向海面,平阔无垠,她盯着远处静静地看了好久好久。 远处的天空变幻成了深色,一只巨型的蓝鲸侧身跃出水面,惊起波澜。 爱若有声的话,能不能帮我告诉她,我…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