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dertale/寂静危机】第一话 彼向之远航

·彼向之远航 斜风吹散了惆怅，他便扶起墙缓缓站起，由衣服而散落一地的尘烬。于是拍了拍帽子，再一次掀起阵阵尘雾，他望向那消失于雨中的魂灵，冲着悄然熄灭的残风双手合十，权当是祭拜了。 "喂，你，听好了。"平静的声音由前方传来，寂静便被打破了，脚步声轻快地靠近，"你是在祭灵?真是少见啊......" "啊，不.....我只是....." "若是的话，那还是就免了吧。你若是有负罪感，就告诉自己——杀了几个人，救了大多数人。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事了，但是，你好像不是很明白啊。" "嗯，不过，exceed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 对方啧了扣嘴，睁大了眼，放下了手中的路牌，"这并非由我们决定的，小子。能窥视到未来的，既不是我，更不是你。"一瞬间，他出现在身后，在耳边，低沉下声音念叨着:"不过我看你刚刚的表情，倒也不像是有负罪感啊，小子。" "我...我明白了。不过，请别再叫我"小子"了，sun，这是我的代号，请记好。" "好啊，我会记住的，小子。" "咚——" 轻弱的微响，自街道的后方出现，"还有人活着么......?"sun向后转身，微微仰起头，并没有响着声响处看去，而是看着空中的黑云。他实在不愿继续夺人性命了，对于那声响，无疑是幸存之人，他偷瞄闪过exceed，exceed正拿着打火机，看样子是正想抽烟，应该并未注意到那声微响。 "那么......"sun的额边淌下的汗珠，"想必只要exceed没有发觉，那么我便可以放走他们了。" "喂。"exceed收起了打火机，将手从口袋伸出，弯曲指关节，轻轻敲击墙壁，震落些许碎粒，"你也听到了吧？去吧剩下的东西处理掉，小子。" "......"sun愣在原地，他嘴唇紧闭，没有丝毫动弹，握紧了拳头，发出骨头间清脆声响，便余下了寂静，"sun.....我说了多少次了，sun，我叫sun。" "我可时间去考究你无聊的诨名，你要做的事就是去把你余下的垃圾处理掉，然后好好地结束这一场。" sun猛的抬起头，瞳仁中绽放出橙金色光彩。 一只手拍在sun的肩上，气息由脸庞袭来，后方便上扬一阵不安，sun立即左跃去， 一只手拍在sun的肩上，气息由脸庞袭来，后方便上扬一阵不安........ "?"sun睁大了眼，"我刚刚明明....." "别担心，小子。"exceed的脸从后方伸来，同时手掌抓住了sun的肩，向后缓缓拉去，"活在当下，活在当下。你也不想和亲密的战友起矛盾，对吧？现在，你把那边的东西处理完就好了。"exceed伸出手，指向了黑暗的街道深处。 "我在之后等着你。"exceed眨了眨眼，手从肩上滑下，便一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冷风吹拂帽檐，雨水打湿了衣裳。 "出来吧.....我发现你了。"sun死死握住拳头，却始终不想回头，他背对着街道那头，机械地喊着，然而他却一直低着头，定在了原地，也许街道的尽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许正在回家的路上，却遇到了他们两个......罪恶感令他陷入了纠结，他始终不愿意回头，此刻他希望，街道尽头是一位罪犯之类的，那么自己的杀害，便是正义了。可倘若不是呢?——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自己为什么要杀掉他呢，离开家而干上这事业，可不是为了滥杀无辜...... "你不是想看日落吗?......"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脑海深处浮现，sun下意识捂住了头，白噪声不知为什么出现了，视角的边缘缓缓蔓延出红色光芒，他感到双眼一阵刺痛，"是黑影掩盖住了你的太阳......而黑影正是......"sun一把砸响墙壁，巨大的震动下，瓦砾碎了一地，一阵戏弄般的口哨声由上方传来。 从黑暗中，瘦小的人影颤抖着走出，双手握着一把骨头制作而成的小刀，他不断发抖，不敢直视sun，"你.....你不要过来！" sun死死盯着他，暗淡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那是一位骷髅，非常矮小，绝对是个小孩，而他身后的地上，更加瘦高的骷髅倒在血泊中，半边身子被烧得焦黑。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为什么没找到你们哥俩！"exceed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原来还只是小孩子吗......不觉得有趣吗？sun。" sun没有回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偷瞄了一眼exceed，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他鼓起气:"exceed！......"几乎是咕噜了，"我们没必要......" "sun，别浪费我时间，可以吗？这可不是你首次残杀怪物，......唐突的"良心发现"，嗯?"exceed在上方，居高临下着看向前方，甚至没有低头看sun一眼。 雨淅淅沥沥停下，一阵冷风吹过，将积累的黑印掀散，于是光芒便超越了云层，洒在空无一天的城区中，笼罩了一切。 正缓缓升起的朝阳，将sun的半边身子照耀，金光。 sun的眼神突然坚毅起来了，他伸出手，顺着光线向前走去，猛地甩手，袖口的药瓶飞去，他瞄了exceed一眼，"别害怕，别害怕，孩子，不用再痛苦下去了......"视角周围突然间绽放出血红色光芒，青紫色交错细字从各事物下浮现，每一寸数据都在空中闪耀着出现，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这只会痛一下的。"那绝不是自己说出口的！....... 有什么正在，正在...... 光芒。 强光照耀下，黑衣向着自己走来，嘴里念叨着无法辨别的低语，一阵狂风掀过，伴其而起的，是加斯特冲击波，而这时，自己才看清对方的脸.......那是自己的脸，而自己要杀了自己。求生欲驱动自己向后逃去，可仅仅踏出一步，便停下来，身后便是受了伤的弟弟，无处可逃，也绝不可逃。 "嘭！"骨头狠狠砸到地面的声音。 sun在最后一刻看见的是，随着GB的迸发，眼前那弱小的骷髅被白色光芒照耀，而他却跪在泥潭之中，无能，卑微地将头埋入肮脏的泥水之中。 "审判者，再见。" 鲜血爆洒开，便染红了纯黑色的衣裳。 ............. "所以，就因为杀了个怪物，他就这样消沉了?哈，就因为这个吗？exceed。"戴着口罩，紫色瞳孔的骷髅指着低着头的sun，如此询问。 "得了吧。"exceed摊开手，"就因为这点破事。sus，你应该见过sun工作的样子吧？叫人什么去相信他——是不是真的在忏悔?" sus不再看向sun，他悄悄低下头对exceed念叨几句，"当初，不是这家伙自己要跟上来的么?......那可是他自己做的选择。" "够了，够了。"墙边站起了披着毛绒的骷髅，"别聊他了，先把活干完，快点。闲聊之类的，自然是闲下来之后再说的。" "duck，你还是这么心急啊。"exceed知趣地抓住靠着墙的路牌，"你会因此死掉的！哈哈！" duck不停地抖着腿，不耐烦地啧了声嘴，"走。就现在。" "END......那家伙把【坐标】给你了吗?"sus盯着exceed。 "当然给我了。"exceed的左手袖口显露，一个银紫色合金手环便出现，"就在这。"一阵血色光芒浮现，手环碎裂开，而碎片之间的空气似乎在扭曲，"嘭！"巨大的淡黄色漩涡旋转着浮现，一瞬间吞噬了exceed，duck和sus。 随着漩涡消逝于空中，接近于透明的紫光螺旋在消失处绽放开，消逝于无形。然后声响皆不再现出，于是空荡荡的大厅就余下了sun一人 寂静，经此而已。其他人走后，他才敢仰起头。 将头仰起是sun最喜欢的动作，对于他来说，这总能带来些许慰藉。仰望遥不可及的烈日只是原因之一，"不让泪水流淌而下"，便是其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不愿意杀人，出于本能的对于这一切抗拒，是由梦醒后的惆怅造成的。而自从杀死那个小骷髅之后，心中似乎有什么醒来了，似乎有什么改变了，将过去数年的麻木洗涤了一番。异样的情愫，使sun陷入了无时无刻的情绪化，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他必须冷静下来，理智地看待这一切...... "对啊，这是你自己作的选择，对吧?"迈开步，任凭双手垂下，他向前方的落地镜走去，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只余下了疲惫。 "你不会再为过去的任何事后悔了。"sun轻轻冲着镜中的自己说话，白炽灯冷漠的光线覆盖而下，反光使他看不起自己真正的脸。不知为何，他伸出手去抚摸镜中的之，随着触觉一同来到的，是那镜子那头彻骨的冰冷。 突然间，镜中掠过了人影，他一瞬间惊到了，向后看去，还是空无一人的空间，于是他擦了擦眼，看向了镜子...... 有人在。那是过去的自己，手中拿着骨刺，而身后是受了重伤的papyrus。 那时如此弱小的自己，也是如此护住弟弟的吗？......是的，自己拼尽了全力，阻挡敌人的袭击.....最后，那是一条破旧的小巷，最后剩余的生命不断警示着自己，"此地即是终焉。"但却没有逃，为了护住弟弟.....papy！护住他，保护他啊，保护住他，用加斯特冲击波！"为什么kr会失效?"......红色光芒掠过......护住了...成功了，有什么改变了....有小孩的哭声.....为了守护.....?然后....审判！papy冲到了前面.....然后?.....然后....他，他变成了?他变成了笛子！......"笛子?.....哈哈哈......"剧烈的头痛闪过，唤醒了sun，他一瞬间清醒过来，视角边缘的红色光芒渐渐褪去，什么也记不清了，为什么会忘却！像梦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蒙地挥拳，镜子向后砸去，狠狠击中了墙，玻璃渣碎了一地，一个想法闪过，他似乎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痛苦了，那是因为他杀掉了曾经的自己。他杀死了保护了自己弟弟的孩子。然而....... 他并没有杀掉那里的papyrus，甚至丢给他了恢复药剂，"太好了！"他几乎是喊了出来，"那么，我还有把papyrus救下的机会！想必他还活着！.......虽然受了重伤......我还可以把他最后保护的事物保护下去.....赎罪，这是我的赎罪。" 红色光芒几乎覆盖了视线，但却在一瞬间消失了，sun抽出了左手，手环一瞬间炸裂开，回旋着形成螺旋，"去到昨天的那个AU" "坐标失效" 红色文字浮现，sun啧了口嘴。他看向自己的衣服，那里曾经还有血污，虽然现在已经被洗过了，但是，sun知道——通过在布料中遗留的血渍，与过去飞溅在墙上的血，便可以定位到那个AU！然后过去！ sun猛地挥手，瞳孔中绽放出金色光芒，红色光芒包围他的全身，他的衣角剧烈飘动，自各处绽放出光芒，碎片回旋着，当衣角的光芒渗入回旋中心时，巨大的橙红色涡旋浮现，一阵光芒自其中绽出—— sun伸出了手，向着未知的彼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