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妺女带着记忆重生到天欢那一世 2

冥夜每天都让人传话给天欢,去玉倾宫与他商讨政务。
其实魔神受到重创之后,百八十年都不可能兴风作浪,根本没有什么大事。然而冥夜就是拿守护东洲说事,好在只是耗天欢半日时光罢了,倒也不至于忍无可忍。
天欢送了帖子邀请蚌王来上清神域小住,将可以清澈漠河水的舍利子送上。天欢不过是了却因果,看在蚌王眼里,颇有点别的意思。
“佑儿,天欢圣女连舍利子这么宝贵的宝物都赠予漠河,想必是对你有意思,你要好好把握……”
“父王!”桑佑脸红到了耳朵根,眉头皱的打结:“她有心上人的。”
这些天他听到许多闲言碎语——
“咱们圣女与战神是天造地设,要不是蚌妖兄妹挟恩图报,二人只怕早已定下婚事。”
“可不就是,据说是来自人间漠河,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黑水又脏又臭,看一眼能恶心到几日心绪不定。”
“啧啧,难怪圣女没办法只好日日躲去玉倾宫。”
桑佑盼着好起来就回到漠河去,不,就这样直接回去也行。
“父王,不若带我回去吧,我修习妖法,天界都是仙气,于我恢复并无益处。”桑佑说得眼尾泛了微红。
“所以你要修习仙法。”天欢说着走进来,手上是一册薄薄的书册,伸手递给桑佑。
桑佑更加面红耳赤,心虚地不敢看天欢。
“你的伤需要上清神域的灵药医治。这是能够助你炼化仙气的法门,我会助你修炼。”
这还要多亏冥夜当年为桑酒编写,天欢毁去之前看过一遍,便记住了。
桑佑微微垂目,羞红鼻尖,偷偷看了天欢一眼。只觉得她的声音如同冰天雪地里的一汪温泉,冰壳底下藏了一股暖流,一旦跳了进去,便再也起不来。
“哎呀,还不快谢谢圣女,这傻孩子。”蚌王笑眯眯接过,赶紧塞在自己儿子手中。
“对了,这个给你。”天欢翻掌,凝出一束浅粉紫色的花朵,插在瓶中,摆在桑佑床头。
“这是今年神域第一支花,被我采下用仙法护着,不消不败。”
“送给我的?”桑佑盯着那束花心生欢喜,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明媚地扬起嘴角,看向天欢。只见屋子里光线朦胧,偏她周身光亮,温温淡淡很干净柔和的那种。对,像漠河上皎洁的白月光。
他不敢肖想的月亮。
此时,一个仙婢立在门口:“圣女,战神有要事找您相商。”
天欢到时,冥夜背身负手而立,透着低气压。
“战神找我所为何事?”天欢才不怕他。
冥夜回身,一双如染了浓墨的深眸,冷漠寡淡瞧不清喜怒。
“你取走了舍利子赠予蚌王?”
“是,我从我父神的私库中取走了舍利子。”她重重咬着“私”这个字。
“邀请蚌王来上清神域又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我的客人。”还真是惜字如金。
冥夜从未瞧过这样强横的天欢,他极为不快,多年来养成的涵养和淡然,终究是让他稳住了情绪。
“我知你是怕我欠下漠河人情,但是舍利子乃是神器,不该轻易赠人才是。”
天欢脸上是掩不住的冷笑,到底没有出言不逊。
“蚌族也是我东洲子民,公心而已。”她的声音似染了冰雪,冰冰凉凉陈述事实。
冥夜一阵烦躁,这样的天欢让他感觉如鲠在喉,却不知是何情绪。
天欢想了想,似笑非笑:“说起来战神是玉倾宫之主,与妖族纠缠确实没有体统,这样说,战神摆脱这烂桃花,是沾了我的光。不如将玉倾宫归还我们腾蛇一族,算是补偿我了。”
冥夜听天欢这样大言不惭,直接黑了脸。偏偏天欢一副“你开不起玩笑”的神情,让他有火发不出。
“就知道战神舍不得,好吧,就当我做了赔本买卖,还有事,先走了。”
对上冥夜越发难看的脸色,天欢觉得心情不错。
“站住”,冥夜递上一册奏疏,上面印着腾蛇族的族徽。
议亲?!她就安生地当孤家寡人专心搞事业,不香么?这些长老也真是的,这么隐私的事直接同她说就完了,竟然上书到玉倾宫去!
冥夜公事公办地开口:“你怎么想?”
天欢将奏疏收入袖中:“这是我的私事,长老们太操心了。”
冥夜仔细看着天欢的表情,他以为腾蛇族长老的奏疏是天欢的意思,特意上书到玉倾宫来,提点他与天欢定下婚事。没想到天欢如此不在意。
天欢连夜召集长老们来开会,气呼呼把人狠狠训了一顿,勒令长老们不许再管她的终身大事。
长老们面面相觑:“这奏疏难道不是前阵子您授意的吗?”
“上次您说父神将您托付冥夜,若嫁不成他,宁可去死。”
“就是。”
“不然我们藤蛇族一贯骄傲,那会这么做。”
天欢脊梁骨一直,颇有点尴尬。清了清喉咙:“我之前是想不开,今后谁再敢将我与战神放在一处,就是与我作对。”
长老们根本没相信她的话。
“各位叔叔伯伯看着我长大,自然疼爱我,可是我一直这么任性下去,腾蛇族要怎么办?我天欢在这里起誓,从今往后只想壮大腾蛇族,对冥夜绝无半分男女之心,如违此誓,犹如此屏。”说着,天欢猛然出手,玉屏应声而碎。
天欢此举震慑众人,长老们想说的话全给憋了回去。
冥夜:“对我绝无半分男女之心……”他站在阴影里,神情晦暗不明。他本不该理会藤蛇族的无礼要求,可是听到天欢这么说,又有几分接受不了。
既然婚事的折子作罢了,天欢随即切入了另一个正题。
“这次我请各位叔伯来,还有一事。十年前我伤了元气,若不恢复恐怕今后无法成神,听父神提过族中有一秘宝可以稳固仙元。”
“老朽记得有一次战神冥夜身受重伤,先战神赠予了他,至于是否还留着就不知道了。”
天欢眉头皱了皱,那么久远以前的事,恐怕早就吃掉了,那就只好再想其他的法子了。
“如此,就请各位叔伯替我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法子。”
冥夜背着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从前一口一个冥夜哥哥的天欢,是什么时候与他生分到这样的境地。他习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突然有个未知变故,膈应得他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