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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鹅】初恋 ( 11 )

2020-01-26 13:00 作者:一只踢踢崽  | 我要投稿

孔肖吟窝在副驾驶上,一脸悻悻。

  袁一琦总是这样,在做出极度讨厌她的行为后,又能立马做出让她误会的事情。如此矛盾,连她都快要混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么矛盾真的不难受吗?

  

  “孔小姐在想什么?”袁一琦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她的思绪,孔肖吟习惯性摇头,“没想什么。”

  她问不出口。

  她很清楚,就算她问了,袁一琦的答案也不会让她满意。她太擅长于狡辩。

  

  “嗯?”袁一琦明显不信。

  

  孔肖吟随意编了个理由,尽量真实可信:“在想那场车祸。”

  “我当时也像这样坐在副驾驶上吧……”孔肖吟声音惆怅着,缥缈得有些像雾,竟不觉有些入戏了:“副驾驶可是最危险的地方。”

  

  袁一琦默了许久,嘲讽笑了声:“孔小姐这是在伤感什么。”

  

  “我的开车技术你大可不必担心,之前会出意外只是因为刹车系统被人动过手脚。而我今天与你碰面之前特地将车送去检修过,车并没有任何问题。”她也怕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她也不想出意外。

  

  “至于副驾驶的问题……”

  袁一琦嘴边的嘲意更深,声音涩得仿佛浸泡在酸水里:“副驾驶之所以被称为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很简单。车辆左开右行,副驾驶位置在右边,这就导致发生车祸时,驾驶员在潜意识里会将自己避开,这才造成副驾驶的危险……如果意外发生,大不了我再像当初那样救孔小姐一次好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的话。”

  

  袁一琦将话说得洒脱,气氛却凝重地压在胸口上叫人喘不过气。在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能第一时间想着去救她,她当初很爱她吧。

  

  孔肖吟蹙眉疑惑,脸上是第一次听到这事的该有反应:“你救了我?”

  狂风骤雨般的嘲意呼啸过去,袁一琦竟稍稍冷静下来:“孔小姐失忆了,不记得也正常。”

  

  “我不知道……”孔肖吟眼神有些无措,连带着声音都有些茫然若失,不自觉地委屈:“没人和我说过。”她是真的不知道。

  要是她早知道袁一琦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一定会……孔肖吟突然发现她无法承诺什么,她大概真的是忘恩负义的人。

  

  袁一琦听着孔肖吟的喃喃低语,抓方向盘的五指竟微微泛白,细微的触动被她强压在心底,她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她误会孔肖吟是忘恩负义的人,她也有责任。

  

  孔肖吟心底还是很不好受,这不是袁一琦一句看似宽慰的话就能打消得了的。

  她漆黑的眸子里逐渐显现出无助,是柔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的那种无助:“刚才的话,我很抱歉。”

  “没事。”袁一琦简短答。

  

  气氛凝胶在袁一琦的这句话里,谁也没再多言,胸口被压上重重的石头,连呼吸都必须小心翼翼。

  

  袁一琦莫名其妙照顾着孔肖吟的情绪,不时拿余光瞥着她,总觉得她现在很脆弱,虽然孔肖吟不像是脆弱的人。

  她疯了,大概是。

  车在驶过事故现场时,她想开口打破这静谧,和孔肖吟提一句这就是车祸现场,可一看孔肖吟脸色,她又蓦地噤声。

  不能说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

  

  袁一琦觉得她该洒脱一点,她不必为孔肖吟的情绪买单,孔肖吟如今这模样也不是她造成的。救她本就是事实,她只是不小心将真相说出来了而已……虽然话说得有些难听,还有些伤人。

  她长叹一声,如此看人脸色行事,她还真是第一次。

  

  车不知不觉抵达目的地,袁一琦不觉松了口气,停好车,她解下安全带:“到了。”

  孔肖吟跟着解下,依旧一言不发。

  

  袁一琦觉得这气氛完全不适合办正事,她手指摁下车控锁,咔哒一声,车门尽锁,动静将孔肖吟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刚才的话,我很抱歉。”

  

  “嗯?”孔肖吟完全是讶异的表情。她抱歉什么。

  

  袁一琦一鼓作气:“我并没有指责你忘恩负义的意思,说那话也不是想让你有心理负担……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不知道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从你那儿得到什么。之所以会救你是以前的我做的选择,你完全没必要苦恼这件事,毕竟这已经过去的事。我们都失忆了。”

  袁一琦最后一句总结陈词,她觉得失忆这个理由还真是好用。

  

  向来言简意赅的袁一琦说这么一大段话,孔肖吟今天已经见识过两次,她瞠目结舌,完全不知道怎么答。

  良久,她抿唇:“好。”就当这一切都过去了吧。

  

  袁一琦松了口气,道:“下车吧。”

  

  骊山的风景在整个晋城都是排得上号的,无论是仰望山顶还是俯瞰山脚,眼睛所及之处,无不是赏心悦目。

  

  饭馆静中取闹,选址在一个小瀑布的边上,水敲打石头的淅沥声不断,惹人注意。从饭馆的某些窗户往外探,依稀能感觉到瀑布飞溅下来的水珠扑在脸上、手臂上,冰冰凉凉。

  

  停车场位于饭馆很远的地方,去饭馆的路上要经过一片竹林。饭馆主人似是有意要让众人展示这片景致,在设计上下足了功夫,颇为讨巧。人置身于竹林中,缥缈的蒙雾层层叠叠浮在上空,宛若仙境。

  

  孔肖吟是第一次到这儿来,出于对设计的敏感以及对美丽事物的追求,她悉心欣赏这构造。

  眼睛不太看路,脚步不免有些凌乱,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踢踏作响,倏地鞋跟就卡进青石板路的一道细缝中,她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下去,被身旁的袁一琦眼疾手快扶住手臂,堪堪稳住。

  

  孔肖吟眼眉低垂,等着她的嗤骂,袁一琦见她站稳后淡定松开手臂,一言不发,径自往前走。

  袁一琦竟然不嘲讽她?孔肖吟疑惑,抬脚快步跟了上去。

  

  竹林的尽头也相当于饭馆的入口。

  厚重的青石板立在一旁的土地上,底部尽数隐没在地里,仿佛它就长在这里。石板周围全是稀疏的青草和细碎的小石头,石面上镌刻出‘骊山饭店’几个红字。

  简朴,大气。

  

  孔肖吟和袁一琦一进门就在观察,服务员穿着白色的白绸衫前来点单,两人稍稍收回注意,菜单落到袁一琦手上。

  

  “荷叶鸡,琵琶虾,奶鲜核桃仁……”袁一琦抬头看她:“你还想吃什么?”

  两人扮演着同桌吃饭者该有的关系,这是一早就商量好的,尽量不引人注意。

孔肖吟将眼神落在服务员身上,浅笑了下:“有推荐吗?”

  

  男服务员脸红了红,躬身给孔肖吟指了道菜:“这道猴头菇炖竹丝鸡是我们这儿的招牌,要是喜欢可以尝尝。”

  

  “你觉得呢。”孔肖吟问袁一琦。

  袁一琦淡一抿嘴:“我不吃猴头菇。”

  

  “那就泰式菠萝炒饭吧,我们老师傅做的这道菜经常得到顾客的夸奖。”服务员小哥再次倾情推荐。

  “我吃菠萝过敏。”孔肖吟还没问袁一琦拒绝的话就已经出口。

  

  再说就会让服务员小哥难堪,孔肖吟忙道:“我吃,就点这个了。”孔肖吟忙合上菜单递给他。

  

  等服务员退场,孔肖吟将餐巾掩住嘴巴和鼻子,压低声音冲她吼:“不是说要来打探这老板的底细吗?不和服务员搞好关系,你怎么打探?”

  

  袁一琦一噎,“我吃菠萝过敏我还不能说啊?”

  “那你可以选择不吃那道菜啊。”孔肖吟急了,有时候真搞不明白这人的脾气,她真是想忍都忍不住。

  

  面对孔肖吟的指责,袁一琦冷脸恢复淡定,倨傲答:“我都查不到的事,你指望服务员能知道什么。”

  “……”

  

  “随便你。”气氛重新僵持,只有瀑布从高处落下的水声奏出美妙的音符。

  

  菜很快上桌。

  前几道都是袁一琦点的,孔肖吟心里不痛快,故意和她作对,拿着勺子只挖菠萝炒饭,整整挖了小半碗,才将白瓷碗挪到自己跟前。

  

  “其他不吃?”袁一琦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睨她一眼。

  孔肖吟语气淡淡,学她:“过敏。”

  

  “随便你。”袁一琦淡定伸筷子夹了块鸡肉放进嘴里。

  

  孔肖吟咬咬牙,挖了勺菠萝炒饭,正要放进嘴里,倏的见她侧前方有个人倒了下来。

  如笨重的冬瓜落进水里的闷响,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逐渐有血从她的嘴角溢出,一滴又一滴,缓缓在地板上聚集成一滩,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

  

  “死人啦!死人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在喊,一阵恐慌。

  

  孔肖吟还抓着手中的勺子,呆滞看着前方,袁一琦谨慎看了她一眼,一掌拍落她的勺:“先别吃了。”

  孔肖吟跟着袁一琦起身,围在人群中,充当着看热闹群众的角色。

  

  饭馆很快就派了人出来处理这事,像是经理级别的人出来主持大局。

  他强调,他们家的饭菜没有一丁点问题,请在座的诸位不要恐慌,此事已经报警处理,具体情况需要等警察上门调查过才知道,他们愿意全力配合调查。同时,今天的饭菜全免。

  

  在这种人命攸关的时候,人心惶惶,信任就仿佛空中零落的风筝,摇摇欲坠,谁也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袁一琦眼尖瞥见倒地那人的桌子,拿肩膀撞了撞孔肖吟的肩膀:“看那儿。”

  

  孔肖吟偱声望去。

  实木桌上,赫然摆着一碗吃剩下一半的泰式菠萝炒饭。

袁一琦和孔肖吟对视一眼,眼中除几分担忧及疑惑外,还隐约夹杂着兴奋。

  幕后人可能出现了。

  尽管这只是猜测,但泰式菠萝炒饭实在太过巧合,她们不信这两者之间毫无关联,她们宁肯相信这是幕后人迫不及待动手了。

  

  死亡现场依旧很混乱,各种嘈杂的声响不断,但围观的人迟迟不愿离去,团团将饭店经理围困在中央,似是想讨要一个说法。

  饭店除经理外,几名安保也逐渐出现在视野中。他们个个人高马大,光是站在那儿,就给人一种无形的震慑力。

  

  经理挥舞着双手主持大局:“为避免第一现场遭到破坏,请诸位移步到一旁的座椅上休息,共同保护案发现场。我们保证,我们饭店绝不会对现场做任何手脚,大家可以放心!”

  西装不知何时被他拎在手上,衬衫领口处的纽扣也被他解得很开,他声音接近于嘶吼,叫人能看清他脖颈上颤动的青筋,根根分明。

  

  但很显然,自饭店出事后信任就在无形中消失了,现场没有一个人照他所说的那样做,依旧堵了个水泄不通。

  

  袁一琦见状,拉了拉孔肖吟的衣摆,率先往一旁的位置上坐着。

  逐渐的,两三个人也挪过来。渐渐,越来越多。

  

  众人休息的位置依旧在大堂内,是饭店临时腾出来的一个角落。

  似是为了公正公开的原则,这地方能清清楚楚监测事发现场,根本不存在动手脚的可能。也正因为此,袁一琦认为继续僵持着没意义,等警察过来一调查就知道了。

  

  休息时间众人也不敢放松警惕,有人自告奋勇充当监视者的角色,有人在小声的讨论整件事案发的过程。

  耳边不缺各种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孔肖吟和袁一琦混迹其中,想法虽乱,但还算有条理性。

  她们拿着手机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孔肖吟:问题如果出在炒饭上,那这件事一定和饭店老板脱不了干系,就连服务员也有可疑。

  袁一琦:我仍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孔肖吟顿了顿,拿手机敲字。

  

  孔肖吟:那你觉得整件事是意外?

  袁一琦:不是意外。

  

  孔肖吟:那你……

  

  字还没敲打完,警察协同跑现场的法医已经到了现场。

  众人如饿了几天的鸽子,纷纷朝那边扑了过去,行为很快得到制止,警察出于安全考虑划定了一个圈,与现场无关的人纷纷被圈在外面,隔着距离观摩警察现场办公。

  

  现场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侦查现场,法医蹲在死者旁边,戴着橡胶手套仔细检查死者死亡的情况。

  经理被警察叫到一旁问话,由于孔肖吟和袁一琦的位置优势,她们能清楚听见经理向警察所说的句句属实,并无谎言。

  

  很快,法医起身了。

  这意味着什么众人皆知,人群中再次出现明显的骚动,有一股无形的力朝袁一琦和孔肖吟的方向碾压过来,颇有排山倒海之势。袁一琦微微分开双脚堪堪站稳,她努力稳住身形,倏地听身旁的孔肖吟‘哎呀’一声。

  她扭头望去。

  

  孔肖吟脸上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狼狈表情,显然是被挤压着不舒服了,袁一琦略一思量,稍往后退了退,以手虚环着孔肖吟的背部,低声道:“你到这边来。”

  

  孔肖吟抬眸略为难看了她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突然又被后方的人一挤,她猛地扎进了袁一琦的怀里。

  还是以小鸟依人的姿势。

  

  尴尬。

  孔肖吟低着头退出袁一琦的怀抱,努力忽略刚才她手不小心触碰到的柔软,正了正神色:“谢谢。”

  

  袁一琦只得淡定平整已经被她搅乱的衣服,尤其是胸前的位置,她淡淡道:“没事,你站稳就好。”

  

  袁一琦的声音就响在她耳后,犹如轻而薄的羽毛正拂在她的耳畔,孔肖吟蓦地就有种她正被袁一琦圈在怀中的错觉。

  她记得她俩以往的照片中,很多张都是袁一琦从背后圈着她拍的,那时她似乎就很喜欢抱她,亲她,蹭她……不能再想了。

  孔肖吟勒令她停下这危险的想法,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法医和警察所说的事情上。

  

  袁一琦注视着孔肖吟的发顶有一会儿了,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就见警察领着法医往饭店里面走,她不解问孔肖吟:“法医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她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听到。

  

  孔肖吟沮丧回头看她一眼:“警察说这里人多眼杂,不太适合讨论案情,就带着法医进去了。”

  

  原来什么都还没说,袁一琦稍稍放心。

  

  在原地大概等了十分钟,就有警察出来宣布结果了。

  

  “经法医初步检查,死者并非死于毒杀,虽然饭菜还需进一步的化验,但初步鉴定是死者本身的体质问题,可能存在与饭菜中的某物相克的情况……”

  

  警察的话说到这儿,孔肖吟就没继续往下听了。

  她想起袁一琦说的那些话,扭过头去问她:“你对菠萝过敏是吧?”如果是这样,那服务员的行为就很可疑。

  

  袁一琦刚才也只是一时瞎扯,脑袋里依稀有过敏的印象,如今真遇上这种急需要确切答案的时候,她反倒迟疑了,她谨慎道:“我们都失忆了,具体情况也不了解,不如打电话问问家人,看看我们到底对什么过敏。”

  孔肖吟点头:“也行。”

  

  人群还聚在一块儿听警察的发言,袁一琦和孔肖吟分散开来给家里人打电话。

  大概过了几分钟,两人复又聚集在一起,脸上俱是一脸复杂。

  

  孔肖吟秀气的眉头紧蹙着,很谨慎的开口:“我问过我妈了,她说我对菠萝过敏,一点都不能吃,吃完就起反应,类似嘴唇红肿那种。”

  虽然没到严重致死的程度,但如果袁一琦也对这两者过敏,那这问题就很值得深究了。

  

  袁一琦像是怔住了,过了很久才心不在焉答:“哦,我也是。”

  

  孔肖吟不满意于她的状态:“既然我们两个都过敏,那你不觉得服务员的行为很可疑吗?”

  

  袁一琦试图冷静思考:“那他目的是什么,害我们嘴唇红肿?”

  冲动的话一出口,袁一琦顿觉不对,什么叫做害她们嘴唇红肿,这是哪门子的不正经话。

  

  她补充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

  孔肖吟只得点头:“我知道。”

  

  袁一琦还处于那种怔忪的状态,孔肖吟做不了决定,问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袁一琦强撑着精神回复她:“今天的事情巧合实在太多,很多个巧合凑在一起就不是巧合了。就算不能直接证明这是幕后人的手笔,但也不能轻描淡写用意外来带过。”

  

  孔肖吟赞同点头,听她道:“案情的后续我会跟进,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送你回去。”

  

  “就回去?”孔肖吟讶异地看向她:“我们不是来调查骊山老板的吗?”

  “出这么大的事,你有看到骊山老板现身吗?”

  

  “那如果警察要传唤呢。”

  

  袁一琦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她天真:“我有查过这个人的身份,查不到。而且,同在这个圈子里,你难道不知道一些惯常操作?”

  若是正主不想出来,他随便找个人代替他就能应付警察了。

  

  孔肖吟不喜欢她这种略含嘲讽的口气,淡淡应了:“那行,回吧。”

  

  两人一齐往回走,回程路上的气氛却像是被乌云笼罩住的天空,直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袁一琦对孔肖吟的情绪有所感知,但她并不打算做什么。她正被另一件事扰得不行。

  

  时间追溯到袁一琦给袁维新打电话那时候。

  

  她态度说得上是随意的在问袁维新:“爸,食物方面,我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没有啊。”

  

  说不上意外的答案,袁一琦接受了这事实,默默答:“哦。”那大概是她记错了,她并不过敏。

  

  “不过……”袁维新许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她道:“你一直都不挑食,给什么就吃什么的,但去年……应该是去年吧,你突然就不吃菠萝了。”

  

  袁一琦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还听见袁维新的话响在耳边:“还说什么怕别人过敏之类的话,反正我当时听不太懂,只觉得你是不喜欢吃了。是会过敏吗?”袁维新担忧问了声。

  鬼使神差地,袁一琦竟也这样答:“是。”

  

  “那我到时候和家里的阿姨说一声,以后不能做给你吃了。”

  “好。”

  

  袁一琦怔忪地挂断电话,满脑子都是袁维新所说的话带给她的冲击。

  原来她不过敏,原来她是怕别人过敏。

  

  这个别人,除孔肖吟外,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尤其,她还询问过,她确实过敏。

  

  袁一琦可以说是再度陷入一种对过去的迷茫之中,有种怅然若失的错觉。

  过去的她,究竟是有多喜欢孔肖吟?

  

  怎么也摆脱不了的过去,就算她再怎么挣扎也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那场被她遗忘的过去对她的影响很深。

  并且,正在逐渐加深。

  

  而同样确切的是,孔肖吟对那场过去毫不留恋。她比她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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