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饼[左然]同人文
两个时空交汇成海,因为他像天空一样广博,所以错过也是一种拥有,守望也是一种幸福。
腾空而起的烟花像从你手掌里飞出去的风筝,零散的星星被掩映在花火之下。鸥鸣一般纷乱的吵闹声涌动在耳边,你最喜欢的朋友跑过来牵你的手。十六岁奔跑在海岸线边缘,那样盛大而华丽的烟火是因为沾染了青春的气息而闪闪发光的,那是你没有他之前的人生。 彼时他一个人待在书房,偶尔有想不通的问题让他蹙眉,等反应过来,笔帽一直被按得啪啪作响。左然暗自松口气,还好不是在教室,这个坏习惯怎么都得改。大学班群里交流着作业的进度,他被一众同学疯狂艾特。他静了音,当没看见,走到窗边,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你没看到的那颗星星,正回过头望着他。好像班上某个八卦的同学,见到了左然心怡的女孩后疯狂给他使眼色。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另一片天空底下,奔跑着他将来的爱人。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学校公告栏展出着今晚表演的剧目。复古风格的舞台剧海报上印着他没见过的新生,左然顶着张荣誉榜上的常客脸,多看了图兰朵公主两眼。 看长得漂亮的女孩子是人之常情。他的好友总跟他讲。可是他见过的女孩多了,第一个让他跟“漂亮”关联的只有你。像是拍开了陈酒的泥封,那一丝勾人的香气引他变成一个馋酒的少年。心里涌起第一次偷喝酒的紧张感,但他没有想要深入了解“漂亮”的更多类型,他只想了解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他的图兰朵公主坐在他对面,一身正装,正襟危坐,手指抠着膝盖,好像个被告。 身为面试官的左然也没来由地感到紧张。手指摸到笔帽上,无意识按了一下,把你吓一跳。他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两声,板着脸请你做自我介绍。 图兰朵公主…… 他心想,我早就认识过你。是单方面的。像一个舞台上的明星不会认识一个无足轻重的观众,可是他的欣赏被恰好放进了卡槽里,让它得以与它一直滋养着的对象面对面。一时间,他想抢在所有面试官前面问你问题。如果你职业道路上的第一块台阶能搭在忒弥斯,他是不是不用像观众那样守着一段没有由头和归处的喜欢,而可以陪你久一点? 他又不舍得问你问题,他感到彷徨而紧张。心在你打磕巴的每一处都跟着颠簸一下,还好听你回答问题也是享受,揭开海报看向舞台的真实感跃然眼前。你不再是一个“公主”,你会成为他的搭档和同事。 你答完,他跟着松了口气。看着忐忑不安的你,他欣慰地暗笑:如果你答得不好,我可不会救你。 “如果面试通过,忒弥斯律所会在三日内通知你。” 他看着你惶惑地站起身,觉得那神情可怜又可爱。恨不得现在就通知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同学聚会喝得太多,趁意识还清醒给他发了条短信,再喝一口就要吐出来的时候他刚好到。 咖啡奶色的风衣裹挟着夜色里微凉的潮气,他把你一揽,目光从你的同学们身上迅速而好奇地流淌过去。 “谢谢你们照顾她。希望没有打扰你们的兴致,不过现在我要带她回家了。”声音居然带着些许拘谨和紧张。 你靠着左然摇摇晃晃找去他停在路边的车,风被他挡去了大半,你埋在他大衣里,夜晚是咖啡牛奶色的。 看着他紧绷着的唇线就想逗他,“怎么就把我带走了?我还没玩够。” “玩得开心吗?”他不答,只是浅笑着反问你。 他在前面为你开车门,你站在路坎上晃晃悠悠揪着他一点风衣下摆。他身前有被你扇动起的风在鼓噪,他正无奈地想要说你两句,“砰”,你一头撞在了他后背上。 “今晚还没玩够。”你傻笑。 他扶着车门:“开心就好,但是不要和他们去玩了,好不好?该回家了。” 是温言哄着的,但里面拧着一股劲儿。 你验证般地就要踮脚亲他,他微微撇过脸:“亲了……就开不了车了,算酒驾。” 他在闹别扭。你一笑,迷蒙的眼眸就清明了,里面闪动着橙黄的灯火。 他眼光精准,“你没醉。” “看出来啦?我还以为吃醋的人没有理智。”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一想到开心的时候你不在,我就不想玩了。” 他用额头轻轻撞了撞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吃醋呢?你明明没醉也没玩够,我一来你就跟我走了,我还担心什么?” 你挑眉,“可是你盯着我的同学看了好久。” “我只是想稍微认识一下你的同学们。” “可是你很在意男同学。” “没有,”他闪躲着眼神又诚实地转过来,“……也有一点。但我想了解你的同学,就好像了解你上学的时候穿什么样的校服、用多粗的笔芯、会买什么样的零食一样。了解了,就好像自己也看见了,十八岁之前的你。” 他眼里就是一片广阔的海,掉进了干净的月光,水天一色。 你忽然感觉他广袤得寂寥,紧了紧揽着他的手,问:“还是会为自己出现得晚了些而感到遗憾吗?” 他却是无垠而真诚的:“不,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我希望你什么时候都快乐。”顿了顿,他舒缓地深吸了一口气,“不奢求更早,也庆幸没有更晚。我遇见你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时候,我不会再对我一生最幸运的事有什么苛求了。” 你一愣,以为他在吃醋,他却在用新月般纯净的目光在探望着你那段不曾有他的过去。 忽然就想这么再抱他一会儿,月色流淌在高大的蓝花楹叶片上,只有你们身上水一样随风拂动的影子在晃荡。他被你依偎得涣散了,夜幕中唯一的玫瑰盛开在你的唇上。 想起那个被他别过去的吻,他忽然后悔自己一股脑把心里话吐出来,没有了跟你较劲索吻的理由。可是渴望是真实,他硬着头皮提醒:“可以亲下巴、侧脸……任何你愿意的地方。” 玫瑰盛开在了他发烫的脸颊上。行道树枝头别着一枚鹅黄的月亮,蓝紫色的花瓣飘飘摇摇落下来,躺在树影上,是航行在大海上的小船。 时间也像缠在脚腕上的海水,涌动着新鲜感和凉气。错位又平行的两段时光摩擦出细碎的星屑,你在十六岁没能接住的那颗星星,又掉进了他的掌心里。他是在每个四季都如此广博而静美的天际。所有愿望都会朝向他,所有流星周而复始地流淌在他的眼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