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夏夜百物语36号《一又四分之一的宇佐见》
作者：奇幻界o龙翼雨（贴吧）
（一）
木质地板，木质的小茶几，温暖的阳光透过四方的窗户撒进这个干净清爽发房间里。
“给，上好的绿茶。”
一杯冒着热气的杯子被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谢，谢谢。”
堇子摘下了被水雾亲近上了的眼镜，接住了自己面前的深绿色小茶杯，然后看见上面飘着几枚小茶叶。
“很小很小的时候，老朽我的奶奶曾说过，沏茶的时候留一两片叶子在杯子里。这是在保证客人可以更好地享受到茶的味道，而不是在一味地喝水。”
似乎看穿了堇子的疑惑，为她端来茶水的老奶奶在把托盘内的其他东西放在桌子上之后，放下了托盘，坐在了她的面前。
“嗯，我知道。”轻轻喝了一口茶，堇子说道，“我的奶奶也是这样的，在我上小学之前。”
“诶？这么巧的吗？”似乎是因为有了共同点，老奶奶看上去似乎很开心，“呐，能引见一下吗？”
“那个，她已经过世很久了，在我小学的时候。”
堇子放下茶杯，说道。
尴尬的寂静一点点地散开，将整个房间填满。
原本还可以听见的一丝丝夏天之中的蝉鸣，在这时也一点点地失去了声音。
“十分抱歉。”
“嘛，没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虽然是这样说的，不过堇子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压不住自己的情感，于是她连忙找了一个其他的话题，“说起来，这些是？”
“啊，这些是老朽我自制的茶点。我从小都想做一些好吃的给家人。不过，一直到现在也就只是能够做出一些好吃的点心而已，给家人做饭还是差的很远呐……不说远了，尝一个吧？”
“嗯，那我开动了。”
遭不住老人眼睛里的期待的光芒，堇子有点想是在试毒一样地拿起了其中的一块看上去是淡绿色的，应该是用抹茶制作的点心。
一狠心，堇子咬了一口。
一股熟悉而又让自己后脊背突然间发凉的味道，从口腔里蔓延开来，然后渗透到自己身体里的每个地方。
芥末。
这是一个用芥末为底料制作出的「点心」。
“奶奶，我回来……啊！奶奶!!!”
（二）
“十分抱歉，我奶奶给你填了那么多麻烦。她是没有恶意的，十分抱歉。”
从被辣晕过去到自己苏醒，大概是有三四个小时左右的感觉，堇子一边看着外面橙黄色的太阳，一边推测着时间。
“那个，我晕过去了多久？”
“这个……那个……”
一边在洗着应该是刚刚用来敷着自己的头的毛巾，坐在床边那个少女突然间愣了愣，然后说起话有些支支吾吾的。
“啊，堇子酱你醒来了。”老奶奶从门口探出了一个头，“太好了，老朽我还以为会出大事，这两天担心死我了。”
两天？
“奶奶，好了好了，堇子她没事啦，你先出去啦。”
少女站起身，在把老人从屋子里赶出去之后，关上了门。
“那个……”
“嗯，十分抱歉，但是你的确是因为奶奶的原因在这里昏迷了两天……”少女似乎是在努力地在梳理着自己要说的话，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
“嘛，反正，我也没事，我就不麻烦你们……”
堇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
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那个，其实，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还想拜托你，能再多住一天吗？”
“诶？”
“就一天，不，就今晚也好。”
少女转过身，声音有些激动。
“但是，我……”
“拜托了，我，从来就没有见到奶奶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已经十年了。”
十年……？
（三）
“诶？你问的是，莲子的事情吗？”
虽然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个少女留在这里再留宿一晚，多陪陪那个老奶奶聊聊天，但是堇子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的话题，于是便开始询问起那个照顾自己的少女的事情。
“莲子？”
“嗯，是的，莲子。”
提到那个少女的名字，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话语也似乎变得慢了一些。
“她是老朽我的孙女哦，最好的。”
话说回来，能不能别一直用「老朽（わし）」这个自称啊。每次一听到这个词，就会想到那个表面上笑嘻嘻实际上阴着拐的狸猫。
堇子虽然很想吐槽，但是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留在了心里。
「奶奶其实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还请你理解。她的那个自称也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变成这样的，怎么改也改不掉。」
“从小就在一起生活了，莲子她什么都会做，学习也学得很快，”端起茶喝了一口，老人看着茶杯里发倒影，“或许，很快，老朽我就教不了她什么了吧。”
“诶？”
“很多东西一教她就会，无论是做饭也好，洗衣服也好，甚至连泡茶也是，她第一次沏茶就有那种沏了好几年的感觉，真不愧是，老朽我的孙女啊。”
「我是上小学之前就从奶奶家里搬出去，和父母一起住了。但是，奶奶她却一直以为我在她的身边……我……」
这大概是，老年痴呆，吗？
「不，实际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做的饭也很好吃，点心也是。」
那么，为什么会……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那天就不应该松开奶奶的手自己到处乱跑的。」
“或许，几年之后，莲子她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学者吧。”老人说道，“一定是这样的 和她爷爷一样的，成为一名出色的物理学家什么的，一定可以的。毕竟是继承了宇佐见和冈崎，两家人的智慧的孩子呢。”
「奶奶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以为我要成为一名物理学家之类的学者。」
但其实，你是想成为医生的，吧？
「医生也好，或者是药剂师什么的也好。已经，不愿意再让奶奶一直这样，过着这种只停留在她记忆里的生活了。」
记忆里的，生活？
「是的，记忆里的。奶奶忘记了我已经上中学了，一直以为我还小。以及一直以为家里的关系还是那样地亲密……不，总之，对于她来说，时间似乎就卡死在了十年之前。」
“诶？这么确定的吗？”
“是的呢。毕竟，这可是老朽我占卜出来的呐。”
似乎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在提起此事的时候，老人脸上露了无比开心的笑容。
“能够预见到自己的孙女有着充满着希望的未来，对于老朽我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占卜……这种东西，我最讨厌了。」
诶？
「一点也不准，一点也没有道理，还把原本很理智的奶奶搞成现在的这个样子，把家也搞成这样子……」
「我，最讨厌了，占卜什么的。」
（四）
“十分感谢。”
第二天早上，房间门轻声敲开，莲子蹑手蹑脚走进来，说道。
“奶奶现在应该还在睡着，我们走吧？”
“诶？那个，不用道别吗？”
由于明白约定的时间是在清晨，堇子早已穿好衣服，也带好了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是自己的手机而已。
“不用，奶奶她，现在，大概，会记不清几天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于是，就这样，两人在晨光之中离开了这个坐落在这样一个安安静静，似乎只剩下这一间房屋的世界。
“说起来，你是打算去哪里的吗？可以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两人来到了镇子中心上的一间咖啡店，莲子点了两杯咖啡之后，向堇子询问道。
“那个，其实……算了，你看吧……”
堇子递出了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着的是她自己家的地址。
“东深见……”读出了这三个字，莲子沉默了一会儿，“那不就是……”
“啊，是啊，还害得我找了好久，啊谢谢。”堇子接过了咖啡，然后给自己加了一块糖，“但是，虽然清楚在搬迁什么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这样了。”
“十分抱歉，”莲子把手机还给堇子，“如果奶奶还记事的话，她一定可以帮你找到地方的。毕竟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惜……”
“嘛，没事，我……”
“但是，这个地方，我应该是可以陪你去的。”莲子指了指挂在堇子手机链上的一个小标牌，“这里，我小时候曾经去过。”
挂在堇子手机上的，是她学校的校卡。
等等，虽然家找不着，但是，自己已经多次在家和学校之间往返，如果能找到学校，以它为原点来找的话……
一定可以的!
堇子眼前一亮，她激动地站起身，窝着莲子的手。
“太好了，十分感谢！”
“诶？嘛，可以帮忙就好，毕竟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总之，十分感谢。”
终于，可以，回家了。
（五）
大概是一两周之前吧，堇子拜托了紫，让她将自己从幻想乡之中传送出去。
代价便是，失去了精准的坐标，以至于堇子降落的地方并不是自己家，而是其他陌生的地方。
在多方打听之后，堇子来到了这个人烟罕至的边缘小镇的边缘，那间住着一个和蔼的老奶奶的屋子。
没错，原本堇子是可以自由地出入幻想乡的，并不需要紫的那种以牺牲地点精确性来换取传送的安全性的「低级办法」出去的。
然而，事实上，当时这种「低级办法」是堇子唯一能够出去的办法。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一个月之前堇子莫名觉得自己似乎在幻想乡里度过的时间太长了，想按照往常的样子自己离开幻想乡，却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自己依旧是站在原地而已。
自己又一次地无法从幻想乡里出去了。
这还导致灵梦一度以为堇子要搞事情。后来在这个巫女，以及其他几个和堇子交好的人的帮助下，推导出了「大概又是堇子的二重身之一在搞鬼」的结论。
于是，堇子拜托了紫送自己出去，寻找自己的二重身，揍她一顿，然后恢复自己能够正常往返于幻想乡的能力。
但是，现在自己连自己家都找不着，又该上哪去找这个该死的二重身呢？
“好了，到了。”
在堇子走神之际，莲子出声打断了她。
堇子回过神，看见了自己眼前熟悉的校门，虽然上面布满了一层灰。
大概又是哪个负责这里的清洁工偷懒了吧？
堇子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走了进去。
“等等!别进去!”
似乎是看出了堇子的想法，莲子连忙上前阻止。
“诶？”
但是，好像已经晚了。
堇子的脚下的地面突然间多出了无数裂纹，在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地面下的黑暗便将二人吞噬了。
危。
一个巨大的鲜红色的大字就写在塌陷处不远处的教学楼上。
（六）
“该死的，为什么!又是这样!”
莲子一拳用力锤在墙上，喊到。
“为什么!为什么都是在这里……”
堇子逐渐回过神，能看到的除了一片黑暗，便是在手机那微弱的光芒之中锤着墙的少女。她下意识想起身走到对方身边，去阻止对方的行为。
但是。
“疼!”
钻心的疼痛，让自己无法起身。
“啊，别勉强自己。”在堇子发出声音之后，莲子连忙走过来，阻止堇子继续起身的努力，“你先躺一会儿，再说。”
“那个，到底，发生了什么。”察觉到异样，堇子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的脚，好疼……”
“抱歉，十分抱歉。我本应该再早一些提醒你的，不，我本不应该带你来着的，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这里是一片废弃已久了的废墟，原本应该是一个学校的旧址。多年前，由于地壳运动，这里发生地面坍塌的事故越来越多，人都搬走了，学校也就废弃了。
“那个时候，从奶奶身边急匆匆跑掉，勿入此地的我什么也不懂，”拿着还剩下一点点电量的手机，莲子说道，“于是就这样误打误撞中，我碰倒了一些从破旧的建筑钢材。”
“我很害怕，害怕到连跑都忘记了，甚至还闭上了眼睛。然而，在我以为我要被压死在这里的时候，我听到了人们议论的声音，睁眼看去，便是代替自己倒在血泊之中的奶奶。”
“我……都是我的错……”
求救信号已经发送出去，但是救援的人来到这里还需要一点时间，堇子也便请求莲子告诉自己之前的事情。
一边打发着时间，一边是因为堇子莫名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希望莲子的故事能够帮自己醒醒神。
“如果能够早点知道奶奶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的话，我……”
“诶？类似的事情？”
“嗯，这是我很后来很后来的时候才从父辈亲戚朋友那边听说的。奶奶她以前也发生过被东西砸过的事情，也是一样差一点就抢救不回来了。原因不明，只知道她苏醒之后，似乎跟她原来的样子有些区别了。”
区别……苏醒……
东西……砸……
堇子努力地睁开着眼睛，想去看清楚莲子的样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有点，冷？
似乎是被人丢进了冰冷的泥浆之中，堇子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温度一点点地从自己身体里脱离出去。
“等等，别往那边走，危险!”
迷迷糊糊之间，堇子似乎听见了什么。
这是，我自己的声音吗？
（七）
「那是一个和往常没有多少变化的下午，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
一个人坐在茶几之前，那个老奶奶伸出手，打开了桌面上放着的那个有些破旧了的眼镜盒，里面，是一个镜片都没有的红色眼镜框。
轻轻戴在上，拿起了桌面上的镜子。
「是的，原本应该和以前一样，平淡到无聊的，日常放学的下午。」
「就是连塌陷的小事故也是那么地“平常”。」
「除了……」
一个橙黄色的儿童皮球从自己眼前滚过，然后是一个孩子在自己面前跑过，下意识地往那边看过去，便看到了那堆原本应该是好好地挂在起重机上的钢材正在空气之中高速下落着。
因为坍塌，导致的起重机不稳，最终影响到了钢材的不稳。
「待自己反应过来之时，自己便已经被压在下面了。在自己的面前，是被自己推出去，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小孩。」
「真是，可笑呢。直到这种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超能力本应该是可以很好地避免这种事情的。」
「真是的，我，又要为自己的这一次冲动付出代价了。」
茶几上，摆着三张破旧的灰白色卡片。
「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超能力的事实。」
「或许，还有一部分的“自己”得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留在幻想乡里面吧？」
「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呐……」
「失去了自己这份独特性，不，实际上，用“脑子被摔坏”来形容也行。我自身，莫名地不在排斥和身边的人混在一起，一点点地混入其中，不再显眼。」
「普通的学习工作，普通的生儿育女，再到孙女的出世，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前的我所可以接受的。」
老人伸出手，拿走了一张扑克牌。
「直到，莲子出事。」
「那天，我无意间临时起意，占卜了一下。」
「“莲子会死”，这样的结果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莲子是有着美好未来的孩子，我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老人伸出手，再拿走了一张扑克牌。
「计划很成功，莲子没事，十分幸运。」
「不过，我的记忆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一点影响……」
「家里出事，家人不和……」
「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引起的，但我却不可能放弃。」
「莲子她还会出事，似乎她就像是被盯上了一样的。感觉什么都想把她从这个世界上夺走。」
「虽然，我自己也可以用，但是……」
老人伸出手，想拿走第三张扑克牌。
突然，她的动作一滞，嘴角流下了一滴红色的液体。
然后，她便倒在了地上。
「我只能再保住莲子一次，以“替身人偶”的方式。」
「但是，想把莲子从这里夺走的人，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不会。」
「所以，虽然，很不人道。虽然，这本不应该是你承担的。」
「但是，你也是我唯一能够拜托的，我唯一能够依靠的。」
「拜托了，请保护好莲子。」
「我最后的，二重身啊。」
（八）
这大概就是，我的记忆吗？
迷迷糊糊之中回过神的堇子，看见了在手机的光芒之中睡去的莲子。
又昏迷了吗，我。
这次又是多久了呢？
堇子坐起身。
原来，我已经“死”过来不止一次了吗？
最开始的那一次，莲子小时候的那一次，以及刚刚的……
堇子转过身，突然觉得莲子的外貌似乎还真的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四个，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了吗？
我就是嘛，怪不得会是芥末，毕竟那可是只有我自己才会有的恶趣味……
但是，为什么，一定是要保护她呢？
以及，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保护她呢？
一阵反感从心里冒出来，堇子扶着墙慢慢站起身，然后一点点地挪到了其他地方。
我讨厌这种感觉，被人利用，什么都在别人的计划里面。
最讨厌了。
这些事情，本来就不是我……
……
还真的是我，是「宇佐见堇子」的事情。
堇子松开手，瘫倒在地。
“为什么就不好好地待在幻想乡里不出来呢？我，明明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那里了，明明都是可以不去请求紫的帮助的……”
明明如果一直待在幻想乡里，自己起码还能找一个落脚的地方。
而现在的我，还能去哪里呢？
还有哪里会接纳我呢？
以及，那个时候，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冲动。
明明可以不去管的，明明可以安心地用自己的超能力的……
我……
只有1/4的我，已经不再是我自身了。
无论是现实和幻想，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的时代，也早已把我抛弃了。
怪不得，紫她无法确定正确的位置。
啊啊，我真是一个天才啊，真是的。
利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会被看穿，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事情不会被顺利地进行什么的……
那么，为什么，会被盯上呢？
莲子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等等……
为什么，明明是我的孙女，但是姓依旧是「宇佐见」呢？
堇子愣住了。
很奇怪呢，同姓什么的……
家族什么的，会有这种东西……吗？
莲子的未来，到底……
“嘶嘶嘶嘶……”
耳边传来令人不安的嘶嘶声，打断了堇子的思路。
学校的设施里面，似乎有什么很不安全的存在。
“啊，堇子，原来你在这里啊，我……”
“莲子，赶紧跑。”
“诶？”
“我说，赶紧跑!马上!”
终于想起来自己不像其他三个丧失了能力的自己一样，自己的超能力还是可以用的堇子用超能力把自己甩了出去，抱着莲子在地下废墟之中飞速地前行着。
几秒之后，这片学校的废墟突然间发生了爆炸。
由于附近的几乎完全没有人，大火烧了很久，直到把能烧完的东西都烧完了之后，才熄灭。
（九）
“嘿～猜猜我是谁？”
眼睛被人突然间捂上，但是莲子却一点也不慌张。
“梅莉，你又来这一套啊。”不耐烦地把自家社团唯二的另一人的手拨开，莲子说道，“好了好了，我在看资料呢，等我打上书签在陪你闹。”
“啊，这个是，”一手抢过莲子手上的平板，梅莉滑动着那些显示在屏幕上的资料，“五年前旧城区的灵异的灵力大爆炸事故，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灵力开始逐渐进入大众的视野……等等，我记得莲子你……”
“嗯，我的奶奶也是在那一天过世的。”打断了梅莉的话，莲子把平板拿回来，说道。
“十分抱歉。”
“不用在意，”莲子说道，“我只是对于那次的事情，一直有疑问而已。”
“哦？”
“毕竟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灵力爆炸什么的。”
以及，明明当时听到的只是莫名奇妙的气体漏气的声音，为什么会演化成灵力爆炸？
明明，灵力在常温下不是以某种液态或者固态一样存在着的吗？
“啊，的确是的呢，很奇怪……”
“比起这个，你看看这边这个”莲子划出了另外的一个资料，“听说半夜转动墓碑的时候，可以看见樱花飘落的景色，这种。我打算去那边看一下，或许是什么境界入口也说不定呢。”
“这个可以有!呐，莲子，我们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的吗？”
“诶嘿嘿。嘛，我是太激动了嘛，毕竟一直想再接触到多几次境界，能够摸清楚我想摸清楚的事情，那便是最令我开心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是莲子有意还是无意，话题便这样在一来一往之中被转移走了。
说实话，无论是虚假的记忆也好，还是有意封存自己的能力也罢。
或许早已经忘记了，不使用能力的理由。
也或许未曾了解过，能力会随着血缘关系一路叠加，会变得越来越强。
也因此，同样的，不知道，
世界上有很多人都需要这样的「工具」。
（十）
也不知道最后唯一的堇子发觉到了没有 。
也不知道莲子自己意识到了没有。
但是，
唯一能够切确定的，
便是，
秘封俱乐部少了一个人，
但是却又多了两个人。
这终究，
只是人数的变化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