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三十二）
（个人脑洞罢了，切勿上升任何人！） 林高远一下飞机，就点开他们今晚的大合照，放大再放大，仔细地看了又看。 他撇了撇嘴，还是抓起手机拨通了曼昱的电话，一开口就十分埋怨地说：“昱，你怎么把项链摘下来了？” 曼昱在电话那头漫不经心地说道：“太高调了，我才不要戴。” 不等林高远反驳，她又嘟囔道：“哪有趁睡觉的时候给人家套戒指的道理，一点都不正式。” 林高远就算身在千里之外，只凭她这带着轻轻骄气的一句话，也能想到她此时是如何嘟起了嘴，心中一下就柔软起来了。 她小小的脸，清秀的、美丽的，做出小表情来，鲜活又明亮，让他一想起就心潮澎湃。 周围是来去匆匆的人群。 穿着衬衫短裤的青年男女和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一样戴着蓝色的口罩；推着行李走过的满头白发的老人，和刚走进免税店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戴着同一款手表。 乍一看，仿佛大家都没什么两样。 但曼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立刻带给他一种特殊的催化剂，让他觉得自己与其他人隔离开来了，觉得自己与世界上任何人都是不一样的，享有独一份的欣喜。 “哦？你要正式的呀，那只能等到我求婚的那天了。” “还不一定谁先求呢？比比看谁先向谁求婚，看谁动作快？” 林高远真是被她逗笑了：“怎么连这个也要争第一啊？争强好胜到这个地步了吗？昱，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倒在床上，手里捏着那根项链，一边仔细观察，一边说：“你最好是比我快一步，不然，这件事你会被我抓住骂十年。” 林高远忍俊不禁：“昱，我真的……” “真的什么？” 他走出机场，初秋的天实在是高，半个月亮对着大地倾盆而注。他满心满眼都被电话那头的人装满了。 “高远？你刚说什么？真的什么？” “真的很想你。” 时间一日又一日地流逝，他们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与所有异地恋的情侣一样，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少，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重复。 林高远偶尔会去一趟北京，和她短暂地待一两天，很偶尔，为了不打扰她的训练。 她去比赛的时候，林高远会守在酒店里等她完赛，再陪她复盘，陪她吃饭，陪她睡觉。 他们也遇到所有情侣都需要面对的问题。 她会因为长远的距离带来的不安而低落，会忍不住抱怨他不能及时出现在自己身边，也会因为过大的压力而把他当成出气筒。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听着，耐心地解释，耐心地陪伴。有时她说的话太重，他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到她身边，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悄悄摁响她房间的门铃。 他知道，只要自己蹭到她身边，皱皱鼻子，眯着眼睛冲她笑一笑，她就会立刻软下来了。 当然，林高远也有怄气的时候。偶尔会怀疑她对自己的爱意是不是不及自己对她的爱意。 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是自己低头？ 不然，怎么会每次和她讲道理到最后，明明错不在自己，但还是被数罪并罚。 不然，怎么会偶尔想硬气一回时，表情还没做到位，她就已经故意地把眼睛揉红，让他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然而，当林高远走进她的房间，看见她，抱住她，他依然心动不已。 生气的她、沮丧的她、欢快的她、温柔的她，林高远都爱。 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就是那么的心动！他喜欢王曼昱！他爱王曼昱！这就是形容这种感觉的所有词汇。 到了年末，南方的大街小巷已经提前播放起各种喜迎新春的歌曲。 曼昱站在他家楼下，突然踌躇了。 “怎么了？”林高远拎着大包小包，无暇伸出手来牵她，见她突然停住了，于是回头向她投出疑惑的眼神。 南方的冬天，是冻人的。中午刚下过一场雨，此刻太阳光射到路边的常青树上，一星星地闪着，像刚由水里捞出的小淡绿珠子。 她原地踮了踮脚尖，眼珠子转了转，说：“我……我有点紧张。” 林高远笑了，说：“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我爸妈。你来我家，那是我家蓬荜生辉。我爸说了，他提前好几天就准备好了。” 见她仍犹犹豫豫的，林高远干脆绕到她旁边，歪着头，用肩膀推了推她，说：“没事，不是还有我吗？我保证跟你寸步不离，绝对不会让你有一点尴尬。我们就吃一顿饭，晚上还是回我那儿住嘛。你不要有负担，我爸妈都很随和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随时告诉我，我随时带你走，好不好？” “万一我没表现好怎么办？” “怎么可能？你往那儿一坐，就是最好的。”林高远挑着眉，“我爸妈本来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终于跟着林高远走进了电梯。 到了家门口，林高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他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家里的情形着实是有一些震撼到他们两个人了。 这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大舅三叔都到齐了。几个小辈甚至手里还举着曼昱的应援手幅。 林爸站在门口，笑着跟曼昱握了握手，连说好几句“久仰”，然后转过身来，慷慨激昂地对着一家子人说：“欢迎我儿携奥运冠军王曼昱回家过年。” 家里的人竟然还很有默契地鼓起掌来。 曼昱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咬着嘴唇看了林高远一眼，十分不好意思地伸出一只手来挥了挥，算是跟全家人打了个招呼。 林高远在心里连问了好几句“搞咩啊”，才连忙打着哈哈，把买来的东西搬进屋里，然后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踏进家门。 林家的人实打实的热情，先轮番给她塞红包，又嘘寒问暖，从“过来冷不冷”“衣服穿得够不够”，关心到“最近训练辛不辛苦”“高远对你好不好”。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大家先是七嘴八舌地把她夸了一顿，充分表达了对她的敬佩与喜爱，然后再七嘴八舌地从林高远对乒乓球的爱，讲到他热爱生活、热爱小动物，分门别类地列举了林高远从小到大做过的好人好事，最后他的小堂弟凭空给林高远编造了一个连这么多的美女追求者，吓得林高远连菜都差点没夹住。 林妈适时地插话：“如果高远平时对你不够耐心，对你不够好，没有担当，你就尽管跟我说，我让他连家门都进不了，我们全家人都跟是你同一个阵营的。” 曼昱听完这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推销林高远，忍不住捂着嘴笑。 “我知道，高远一直都很好，哪里都很好。” 她主动挽上他的胳膊，面红耳赤，却依然勇敢地望向所有人。 “我也很喜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