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OOC同人】甘金岛的她/他（第八节：语已多，情未了。）
“......且听面汤里窜出来的长头怪弥三郎娓娓道来，‘小生不过平凡一妖，原不是这闲来没事之徒，只因那日见你抛尸跑路，一来二去竟是谋财害命之辈，今日竟然还想在天领奉行下混个高官，小生不得不多管一趟闲事！’”
“呀，先生，方才那官珠左卫门不还是阴阳师的弟子？这下子弥三郎危险了！”
“是啊，可正在珠左卫门要拿阴阳神符定死这知真相的长头怪，却怎得都寻不着随身带好的神符。大家猜猜怎么样？呵！原来是那单眼蝙蝠精曾崎眼疾手快，趁这赃官忙着吹牛化装食客，悄悄地那么一拽把神符全给拿了。”
“原来这珠左卫门是草包啊？”
“这不学无术的赃官原是花了钱，买了没路，自以为天下无人知其阴谋，看那璃月游商吕一平没防备杀人取财，哪里有心思去踏实学阴阳术呢？这所谓符咒还是他花钱，自掏腰包好说歹说买下来糊弄事的！区区两个妖怪一番捉弄，他登时吓得倒在地上。”
“奇怪，这拉面摊没师傅吗？”
“‘你看看，小的是谁？’拉面师傅把罩在脸上的毛巾一撤，此妖一出，珠左卫门登时魂飞魄散，‘小的以前原来是你家附近一条野猫，你把小的抓去来杀生练刀，幸好小的命不该绝中了一刀逃走，为了找您忍住冻天寒修炼成了猫妖。今天，大人看我这口人骨刀不？您不用再走了。’大家想象，这本是荒郊野岭地，珠左卫门偶然出差路过此处，哪里想到这般，恨不得掏干净身上的细软磕头认错。”......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寻常人未尝不知幕府统治的猫腻，奈何民弱官强，风说师傅编个自圆其说的段子以妖魔行侠仗义实乃大快人心。
“宵宫你也太能吃了吧？刚才这一会儿都快把沿途一圈的小吃摊逛了个遍呢。”
“我愿意！再说了咱们都是朋友了，话说社奉行也太搞人了，怎么这么磨人啊？你难得放一天假刚才都有人催着你回去，真是过分，改天我跟绫华说说！”
“算了，宵宫，我习惯了。”
多年的成长与陪伴，一个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异人男子，一个出落为活泼可爱的火花少女。
年龄的成长带来了更多的责任，托马的“家政官”负责了更多的神里家“黑活”，宵宫也从双耳近于失聪的父亲龙之介那里继承了店主衣钵。
像今日这样难得过节的闲暇实在难得。
“小白最近下了好多崽呢......只要它高兴就好。”
“嗯，我上次带给它吃了好多东西，看样子它挺喜欢吃海灵芝汤的呢！”
“小狗过段时间你带些回去吧，唉，绫华大小姐已经为了我多方周旋了，我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让她包庇......”
“......我明白了，正巧黑泽等武士家最近好像要个小狗看门，我试试看。”
多年前领养的小狗如今已经长大，光是下崽便有很多轮。每次看到小白带着一窝小狗兴致勃勃喂奶，托马总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又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既视感。
当他的眼神不自觉瞥向身边苹果香气的少女，绷带若隐若现的身段差点把他看得当场失控。
雪白的大腿，柔嫩的肌肤，俏丽的脸蛋，红润的嘴唇。
还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
“怎么了啊？托马，刚才我就想说了，你是不是有点奇怪啊？还是说别人的眼神把你看傻了？嘿嘿，别不好意思嘛，我还想带你去烟花店帮忙呢~”
宵宫的大眼睛写满了天真无邪，在她看来，托马是一个能办很多事的好朋友。
这些年来，但凡宵宫言辞笨拙不能解决的事只要一声叫，托马立刻赶来妥帖圆满地处理个干净利落，这一点就连宵宫那些排斥“外人”的发小也不得不承认本领高强。
去年在托马、八重神子和神里绫华奔走下，受愚人众收买的天领奉行九条孝行与勘定奉行柊慎介相继被捕，“散兵”匆匆撤离留下一地狼藉，连带着抓出了一长串愚人众潜伏人员，名动稻妻震惊万众。
托马的能力得到了公认，即使是最排外的稻妻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他们的国土上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半稻妻人”才能出众，得到了素来少见市面的雷电将军亲自赐姓“千岛”的殊荣。
稻妻寻常百姓是不能有姓氏的。
然而，宵宫感受到了两人越来越大的疏离感。
千岛家当主的托马与过去玩伴的托马已经不全是一个人了。
作为神里家附庸的千岛家有自己的事务，有自己的规划，主君神里家的交待更需严格执行。相比较而言，挂名武士身份的长野原家只有一块小天地，卖着与往常一样温暖却不喧嚣的烟花。
像今天这样的陪伴已经很奢侈了。
“你这话说的跟小大人似的，你们家老爹不还是和以前一样管着你不是？唉，我还真想看看你整天对着龙之介老爹大吼大叫的样子呢，涨红脸蛋气鼓鼓，一定很精彩！”
“瞧你托马，老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打，我打！”
“我说的是事实嘛，再说了你要是红彤彤的脸蛋，肯定比这苹果糖更甜......”
“怎么回事啊？你回什么头啊？奇怪啊？后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小仓姐姐，今天您也来逛街啊！”
女孩子聊天最是车轮话，托马也得以有个空当好好调整情绪。
宵宫变了。
过去的宵宫如果说还是一个单纯好玩的小妹妹，现在的她就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含苞待放不足以修饰她的奔放热情，放荡不羁却也不足以修饰她的美好真心。
跑跑跳跳的小兔子煞是可爱，谁又会最终猎取它带回家？
“小仓姐姐你也辛苦了呢，就这样吧，再见啦~~喂，托马，你呆楞在这儿做什么啊？不是说好了待会儿带我下馆子吗？”
宵宫指了指远处的无有亭。
好吧，看在宵宫前段时间给璃月赶工卖了那么多箱烟花的份儿，是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家的小妹妹。
小妹妹...会跟随谁去呢......
长野原家不能无人继承吧......那才是最令龙之介老爹伤心欲绝的吧......
.......“哈，痛快，果然这璃月的女儿红就是爽快！不过我还是最爱咱们稻妻的松竹清酒！”
“宵宫你还跟我吹酒量，瞧瞧，这才几瓶啊就喝倒了？再来再来，今天继续‘无礼讲’！”
包厢之内再没有什么千岛家、神里家与长野原家，只有喝得大呼小叫的青少年男女。
成长过程之中，他们学会了佩戴面具；行走于尘世间，他们学会了符合身份；与他人交流时，他们学会了保持仪态。
但是，这些东西真的都是轻松愉快的吗？真的不是一触即碎一碰就炸的玻璃花吗？
所谓“无礼讲”正是此时，两人暂时把那些成长过程中后天添加的俗套扔到包厢外，几乎是边吃边喝，像一对野猫野狗酣畅淋漓，毫无保留地侃大山。
从长野原烟花店络绎不绝的烟花加工生意，到社奉行默默为稻妻守护一方安宁的终末番；
从某个走私违禁品被遣返的旅行者，到雷电将军出面接待璃月国使臣烟绯。
或者是真诚直率的赞美肯定，或者是彻底辛辣的嘲讽批评。酒宴屏蔽他人，所言无所顾忌。
“托马，你说你都到现在了，怎么连个对象都没有啊？”
一见托马语塞，宵宫顿时像找到了新玩具的小猫开心地一蹦三尺高，连带玉兔晃来晃去差点吓得托马口不择言。
“我就说托马你不会谈恋爱吧？嘿嘿，要是多看看人家八重堂的小说，别说恋爱，恐怕你都能当后宫王了呢！看看你玉树临风，看看你作风得力，按说应该有很多姑娘倒贴你啊？不说别的，我前段时间去鸣神大社，还有人居然写绘马直言‘托马大人是心仪偶像’呢！要不要赶明我去找正主，让她们跟你......”
“宵宫你呢，长野原家总不至于没有继承人吧？还是说你就打算这么孤老一辈子？”
这个问题，宵宫从未考虑过。
所有的街坊虽然年龄越来越大，驾鹤西去终归还少。她目前豆蔻年华，远远谈不上生老病死。父亲龙之介一直关心她，还有很多很多长大的小伙伴，比如托马。
不过，长野原家总不会结束在她这一代。
“到时候找个愿意学手艺，人也靠得住的男子汉吧。长野原家未来应该会入赘，到时候我随便找一个......”
“不对！不对！全都不对！”
托马趁着酒劲一下子站起来，不顾稻妻“人际保持距离”的社会潜规则，索性抱住了还想继续耍酒疯的宵宫。
“你为什么要随便找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亏待自己？为什么看不见我一直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吗？宵宫是个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托马使劲摇晃着怀中的少女，却得不到半点回音。
“你明明这么可爱，我真的不想让其他男人拥有你。一想起那些场景我很多时候夜不能寐心如刀绞！我疯了，我确实疯了！宵宫，你能答应我，不要跟其他男人走，好吗！？”
宵宫震惊了。
作为一个青春少女，宵宫当然幻想过“要是站到托马身边会怎么样”，但是不过想想而已。老爹肯定不会答应，而且千岛托马是社奉行的分家家主，一个跑跑跳跳的烟花店女孩当夫人未免贻笑大方。
平时对托马虽然能觉察出来他越来越明显的男性举止，总归宵宫把他当成一个放不大开的玩伴。既然是朋友，两个人应该互相多包容。
现在，一个与自己相处这么长时间的朋友，突然说相当于“我爱你”的真情告白，宵宫震惊了。
她没有任何预案，呆若木鸡。
“对不起啊...我刚才有点激动，我绝对没有强迫你的意思...我有点失控了...坐吧，我赔礼。”
“嗯...嗯，没事的，托马...果然老爹以前酒喝多了会乱说话呢......一点小事而已，我不介意的。”
随后的酒宴一如之前热络，两个人也继续是无话不谈。
一切好像回到了一团和气的正规。
除了这段“插曲”，避而不谈。
或者说，两个人都需要时间消化这则“插曲”。
语已多，情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