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万事2
接上文
“嗯，我挺喜欢的”，孙颖莎点了点头，只是…只是这杯酒给她的感觉，就像很多年以前她常喝的那款某家咖啡店的“桃桃乌龙”一样，只不过没那么冰罢了。她现在也不爱喝冰的了。
酒杯里的冰块被吸管晃动地叮当作响，气泡一个接一个缓缓上升，最终在与空气相接的地方破灭，形成一层薄薄的浮沫，沿着杯壁排成一圈。透明的，格外诱人。
“好一杯‘高球’”，神志尚还清晰，刺骨的冰饮一杯接着一杯。
“诶，你差不多得了昂，别到时候真喝醉，大晚上的”何卓佳看她这样式，内心有些愧疚，早知道就不把她叫出来了，谁想到今晚会是个失恋局。
“问题不大”孙颖莎随意抹了抹嘴角，咂巴了一下，“酒就是要大晚上的才喝，这种好东西要多品尝一下才是，你俩要不先走吧？怪无聊的”
“先走？”何卓佳扯了一下孙颖莎的耳朵，
“嘶”她一下子吃痛的叫出来，“哼，坏人，以前大头在我旁边的时候从来不欺负我的，现在倒好，给你机会了是吧”
“你还说，你觉得我放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吗？”五个，起码五个。起码有五个男人朝这边看过来了，孙颖莎不会注意这些。
“喝完这杯就走，我送你回家”何卓佳语气上来了
“我不”孙颖莎摇了摇头。完蛋了，感觉自己算是彻底跟酒杠上了，有种一下子上瘾的感觉。嗯，肯定是以前禁欲的太久，导致自己现在报复性饮酒。没错，肯定是这样。
眼神迷离，脑袋晕乎乎的孙颖莎已经飘飘欲仙了，仿佛离开了人间，脚踏七彩祥云，来到一处玲珑仙境，美人美景美酒相伴。摇头晃脑好不容易定神看了一眼手里的酒，咦，这是什么林丹妙药，这是什么天上人间啊！
“美人姐姐，可否小生共饮一杯？”孙颖莎双手作揖，很是矜持。
“拒绝，美人姐姐要带你回家了”何卓佳看她这样子，估计离醉不远了，脑袋里都是酒精气泡。
“那我跟美人姐姐一起回家吗？”孙颖莎眨巴眨巴眼睛。可怜何卓佳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大家都说孙颖莎可爱了，这小表情，愣是她一个女人也招架不住。
“滚蛋，你给我起来，回自己家去”她只能狠心当个恶人了。
“我不，家里没酒”孙颖莎开始耍赖，趴在桌子上装睡
“没事，我给你送去”，不管了，总之先离开再说。
“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又对孙铭阳说“来，阳阳，你帮我把她抬起来”
终于合力架起软泥般的孙颖莎，“等等”孙颖莎突然又停住了，“今天晚上…是我…我请客的，我去……去结账”
“你确定能行吗？”何卓佳一脸担忧地看着孙颖莎
“嗐，小事儿”孙颖莎小手一挥，“不就是走几步路嘛”
“那你倒是别晃啊”何卓佳在她身后说。
“嗨，帅哥。那边”孙颖莎指了指何卓佳她们的方向，“我们，结账”
“好的女士，请稍等一下”
“咦？这声音…在哪听过来着”孙颖莎扒拉着吧台边缘，眯起眼睛踮起脚，凑近一看，呦，巧了，这不那调酒小帅哥嘛。
不知是从哪个坏蛋那里学来的本事，看见好看的皮囊就要上手。
是的，她上手去捏别人脸了。调酒小帅哥手上的动作迅速僵在那里。
“呼～原来捏脸的感觉是这样的”孙颖莎在他脸上biu biu了两下。
好似，心动？感受到了一股酒气从她那边传过来，但又不难闻，更像……牛奶的味道。
“女……”只是还没来的及开口说话就被打断
“孙颖莎！在干什么呢？你给我下来！”何卓佳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连忙给人道歉“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喝醉了，脑子跟不上她的手速了，真的抱歉啊”说着赶紧把孙颖莎的手从人家脸上扯了下来。
“没事没事，习惯了”调酒师白净的脸上赫然多了几个红印。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动作，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可爱了呢？
“可我还想捏嘛”孙颖莎小手在空中乱晃了一下。
“捏屁，还捏，你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给王楚钦”何卓佳气得拍了一下孙颖莎的后脑勺。
“哼，坏人”一听到王楚钦的名字，孙颖莎瞬间变乖了，顺从地被她们带走。何卓佳这一晚上在美人姐姐和坏人之间反复横跳，她自己都恍惚了。
真的有些晚了，窗外的车流慢慢减少，酒吧里的客人逐渐离开，城市的齿轮开始放慢速度。调酒师在做最后的工作。擦到某个杯子的时候停了一下，最后一杯酒她没喝完。忍不住去想她的样子，喝酒时皱巴巴的小脸，不知是真的在郁闷还是游戏，看她那架势颇有喝完上战场的意思，好一个绝情的士兵。捏脸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碰到过不少喝的酩酊大醉的人，像她这么特别的不过是第一次见，却已足以动心。不敢承认，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看来，也得分人。
何卓佳她们把孙颖莎送到门口，孙妈妈穿着睡衣出来接人，“莎莎她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心疼地把自家女儿搂紧怀里。
何卓佳和孙铭阳对视了一眼，默契地没把她分手的事情说出去，“阿姨，对不起，我们以后一定看好她”何卓佳站出来说话。
“太晚了，你们也赶紧回家吧”孙妈妈赶紧催促她们回去
“行，那阿姨再见”
孙妈妈费了老大力气把孙颖莎搬回床上，看着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不禁皱了皱眉，嘿，这丫头，别看长得小，分量可不轻。
“唔…捏脸…我想捏脸”孙颖莎在床上翻了个身，呓语了一声，孙妈妈关了灯，悄悄退出房间，轻轻碰上了门。
孙颖莎在一片漆黑中醉醺醺地醒过来，脑袋涨乎乎的。她其实没怎么睡着，酒在胃里翻滚膨胀，难受得根本入不了眠。打开手机，显示“01：14”。在还未蒸发完的酒精的作用下，神使鬼差地拨通了王楚钦的电话。
“喂？”他居然也还没睡，“莎莎？”他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说话，不然我挂了”
“嗯”孙颖莎象征性地吱了一声。
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怎么还没睡？”
“我喝酒了”孙颖莎坦白
“难受吗？”
“嗯，睡不着”
“那我讲故事给你听？”
“好”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朵玫瑰花和月季花。本来呢，它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它们因为一些小事情吵架了，它们谁也不让谁，从那以后……”
“最后，它们又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没等到故事结尾，孙颖莎早已入梦。以前她因为比赛焦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找王楚钦讲故事，他往往会挑枯燥乏味的历史故事讲，不到一会功夫肯定可以把人哄睡。三秒入睡的习惯其实是王楚钦惯出来的。
等孙颖莎睡醒早已是上午了，头痛欲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站起来去厕所清醒了一下。看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很难想象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依稀还记得昨天晚上潇洒地结账，潇洒地回家，潇洒地倒在床上，然后还干了啥来着？诶，想不起来了，果然是耽误事的破玩意儿。
“莎莎，快出来，给你煮了醒酒汤”孙妈妈在门外催促。
“来了”
打开门，嗯~好香的一股陈皮味，孙颖莎喝了一口，“妈，您这醒酒汤不错呀，还挺好喝，平时没给我爸少煮吧”
孙妈妈在桌边戴着眼镜打着毛衣，“瞎说，你爸退休后就没怎么喝过酒了。这玩意儿还是大头那孩子叫我做的，我还没想到。我看他对你是真的好啊，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还把做法全都发我给，深怕你有这有那的不适。这不快过年了嘛，我看给他织件毛衣送给人家挺不错的，回头你帮我问一下他衣服的尺码”
“啊？”就说她有事情还没想起来，她好像还在半夜给王楚钦打电话了，“这这这是王楚钦让你做的？”
完蛋了，糟透了，她现在一点也不好，都怪昨天贪杯。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孙妈妈不解地问
“啊没没没问题，我喝完了，再去躺一会”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诶你记得问大头衣服的尺码啊”孙妈妈在背后喊着。
“尺码什么尺码”她现在做错大事了，分手还在喝醉后找人家，她都想把自己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翻了半天才在床上找到手机，结果因为没电还打不开。好不容易等开机，有一件事情必须马上确认一下。打开通话记录，哈，果然，奋战到天明。他不用睡觉的吗？还是就一直听着自己的呼噜声？
“你干嘛不睡觉”孙颖莎一个没忍住，就发了条消息过去。
“不想睡”
“那你心疼心疼你那点电话费啊，多烧钱”
“不碍事，你酒醒了没？还难不难受了？”
“醒了醒了，早醒了，多亏我妈那碗醒酒汤，也不至于那么难受”孙颖莎发的是语音，特地加重了“我妈”二字。
“那就好。以后没事少喝点酒，真不好。”
“知道了”。孙颖莎打出这三个字又删了回去。切，他管那么多干什么。不聊了。我就是任性怎么了？一下躺回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王楚钦在那边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回复。要是有人看到他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胡子拉碴，红着眼，要是开口就能听到已经哑了的嗓子。不知道以为他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不过也确实是，孙颖莎离开自己还不够打击的吗？放下手机，起身随便下了点面条就当早午饭了。
之后的开始日子孙颖莎正式去队里上班了，每天早出晚归，忙忙碌碌倒也挺符合之前做运动员时期的作息规律。她时不时会给自己的小队员们加练，一练就会很晚，一晚就困，一困就更好入睡了，根本没工夫去想七想八想些其他事情（王楚钦）。
生活跟以前差不了太多，只是内心还惦记这那美酒，时不时溜进超市买点小酒偷摸着在阳台咪上几口，心想什么时候一定要再去次那个酒吧。
为什么分手后会对酒精上瘾？不得而知，它像是有什么特殊的魔力吸引着自己。她完全像只小馋猫一样，即使舔上几口也是极好的。
终于在一个周末晚上，队里放假。难得得空，孙颖莎居然还有些小激动，嗐，不就是杯酒嘛。她偷偷溜了出去，谎称是同事之间的聚餐，实则美滋滋地去品尝小酒了。
一进门，还是那股淡淡地玫瑰熏香，今天是周末，人还有点多，估计都是趁休息出来放松的。孙颖莎轻车熟路地在吧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总算来了。调酒师手上动作没停，目光跟随着孙颖莎的身影一路到了座位上。他做好上一位客人的酒，立马走了过去。
“您好女士，需要点什么？”
“哦？是你”孙颖莎看到是他，不禁愣了愣，“你不就是上次那个…那个‘高球’？”应该没记错。
“哈哈，对，是我”多新鲜呐，他第一次以酒的名字被人认出。
“那太好了，我省的麻烦别人。你今天再给我来几杯，我要跟上次一样的”
“好的。您确定…要多来几杯？”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我马上给您做”顾客是上帝，自己被捏脸那什么的都是浮云。
几杯小酒很快在孙颖莎面前依次排开。心满意足地拍了个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顺手屏蔽了领导，家长，王楚钦。
“好你个孙颖莎,真是长出息了啊，居然自己跑去喝酒了”何卓佳很快评论道。
“嘿嘿，被你发现了”孙颖莎边评论边笑着拿起酒杯。
“怎么样，好喝吗？”调酒师问
“真的好喝”孙颖莎从花花网络世界里抬起了头，“你也喝一杯”顺势递给对方一杯，“干杯”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干杯”调酒师莫名其妙地也喝了一杯酒
“小姐，你知道为什么叫它‘高球’吗？”调酒师看似不经意地提问？
“不知道欸”孙颖莎忙着回复朋友圈里的评论，其实根本就没听清调酒师在问什么。
“有机会再说”看她那样子，似乎兴趣不大。调酒师识趣地闭了嘴。说到底，她不过是自己这么多客人中的一个而已，和她喝酒干杯就已经越线了，切记自己只是一个在吧台后面听别人的人生故事的人。他提醒着自己。
几杯下肚，孙颖莎又开始眼神又开始涣散了。调酒师还在她面前收拾着酒杯，我可不能失态，她心想。
“欸你知道吗？”孙颖莎突然开口，“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说完还指了指他
“哦？小姐，此话怎讲？”调酒师放下酒杯，双手撑在吧台上，看着孙颖莎。调酒师和客人的关系，不正是你有故事我有酒嘛。
“怎讲？要讲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一两句话根本，根本讲不完，总而言之就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根本就没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灵魂”不知是不是酒精上头的原因，孙颖莎说话一顿一顿的。
“皮囊是灵魂的附带品吗？”调酒师问
“不算是，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灵魂和皮囊兼具的人呢？”孙颖莎眯起眼睛，好像真的在思考。
“恐怕遍地都是吧，只是看你找不找得到了”
“找不到又怎样？”
“找不到？那就只能任生活一地鸡毛呗”
“没有朋友多孤独啊”
“有了也一样”
“那生活岂不是无趣得很？”
“今生不乐，来世就快乐吗？”
“嗯…你说得有点道理，来，我们，再…再干一杯”孙颖莎仰头一杯又见底了。
“你知道吗”，调酒师看了眼醉眼迷离的孙颖莎，“改变世界的方式有很多种，喝醉就是其中一种”
“为了有趣的灵魂”
“为了有趣的灵魂”
“干杯”
等何卓佳匆匆忙忙赶到时，孙颖莎又喝趴了
“你怎么又醉了？啊？你下次在这样我就不把你当好姐妹了”
“呜，不要，佳佳…你最…最好了”
“起来，回家了”“诶，你，过来”何卓佳叫住调酒师，“她喝了几杯？”指了指孙颖莎。
“都在桌子上了”
还好，还算克制分寸了。“下次她再过来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给她那种浓度太高的酒了”何卓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调酒师，“不对，她下次也不会过来了”
“好的，女士”依旧是职业性的微笑。是吗？你确定她不会来了？他早些时候在桌上“捡到”了一串小叶紫檀手珠，估计是从她包里漏出来的，他承认，他存私心。
“你怎么过来接我了？”回去路上，何卓佳在开车，孙颖莎坐在副驾驶上。
“你这是什么屁话，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回？大头让我来找你，我说你们俩也真是，分手干嘛，一个醉生梦死，一个听说颓废在家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喝酒？我朋友圈明明把他屏蔽了”王楚钦总是会很神奇地预判自己的行动。
“光屏他一个人有什么用？那不还有别人看到了会告诉他的嘛。你都不知道他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语气有多着急，说发你微信不会，打你电话也关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你倒好，悠闲地坐在那里和别人谈笑风生，谈人生谈理想，大姐，我说你考虑考虑我们好伐，夹在你俩中间很难做人的好伐”
不知怎么的，手机关机了。
“欸我说，你是不是对那个调酒小帅哥有意思？不能吧，孙颖莎，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孙颖莎吗？”
“哪有，没有的事”孙颖莎扭头看向窗外。她永远都想不明白他的想法。其实这也是他们的矛盾点之一，孙颖莎倾向于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交流，但偏偏王楚钦就喜欢闷在那里，有什么事情不喜欢说出来，一来二去孙颖莎就产生负面情绪了。
窗外竟然浩浩荡荡地飘起了雪。是谁说过，冬天适合谈恋爱来着？车里的暖气加速酒精在体内沸腾，似乎滚烫。打开车窗，把头探了出去，发疯似的甩了甩头，好想用一桶冰水浇到脑袋上，好想冷静下来啊。凭什么，孙颖莎质问自己，凭什么好不容易调整好的情绪被王楚钦用一两句话全给毁了。
“上帝啊，请赋予我一个有趣又滚烫的灵魂吧!”
“孙颖莎你给我回来！大半夜的在路上发什么酒疯”何卓佳好不容易扯着衣服把人拉回车内，“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是吧，王楚钦不在就没人管你了是吧，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吧”
“别给我提他”孙颖莎烦躁地说。
“哟，你还长本事了？行，孙颖莎，咱们绝交，你爱干啥干啥，以后谁愿意在大晚上出来捞人就谁爱来谁来吧”何卓佳把车停在楼下，“你给我下车，自己好好想想去”
孙颖莎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泪无声落下，在初雪漫天的冬夜，好像最坏的事情都一股脑儿让自己碰上了。难道她有错？她想发泄一下有错？现实很难，想逃避一会儿有错？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她靠着墙，坐在门口换鞋凳上睡着了。
“莎莎？莎莎？”她做了很多个混杂的梦，直到梦境中的世界坍塌毁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唔，哥哥，我想要抱抱，好冷”
有人抱了抱自己，可是，“妈？怎么是你”梦境彻底支离破碎。
“不是我还能是谁？”孙妈妈没好气地说，“你这孩子，又去喝酒了？好歹回家躺床上睡啊，在这里冻感冒了怎么办？”
话还没说完，“阿嚏”孙颖莎就打了个喷嚏。
“快回屋里去，我去给你泡药”
“谢谢妈”孙颖莎歉意地笑了笑，到头来，受伤的还是自己，麻烦的还是自己家人。原来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回到房间整理包包时孙颖莎才大条地发现自己那串手串不见了。那手串可珍贵，还是以前王楚钦去别的国家打比赛给她带回来的礼物，据说选用的还是上等的小叶紫檀。当初还嫌弃王楚钦，明明是自己喜欢玩意儿还拿来给她当礼物，对此王楚钦的解释是要培养共同的爱好，拜托哪个零零后花季少女没事盘串啊？平时舍不得戴生怕磕着碰着就放包里当平安符了。她倒不是因为是王楚钦送的所以舍不得，而是这东西本来就珍贵，跟了她很多年，感情或多或少都有点。
好吧其实还是因为是王楚钦送的。她很少有这样类似的配件，只有从出生开始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和那串手珠。送的人不一样，意义自然也就不同。
“莎莎，赶紧把药喝了”孙妈妈端着杯子走进来
“哦”，孙颖莎酒喝多了，就连喝药都有那架势，“妈，你看见我那串手珠了吗？就大头送我那个，我包里好像找不到了”
“你找不到了吗？我收拾的时候也没看见呀”
“哦，那行，我自己再找找”
“莎莎，我跟你讲个事儿”
“您说”
“你爸他们单位过年要组织一批退休人员去新加坡玩，家属也可一起去，所以…”
“行，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在家帮你们看着”孙颖莎窃喜，没有什么比一个人在家更自由了。
“所以，我把大头叫过来了。他说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他父母正好也要出去，就过来陪你一起过了”孙妈妈看着孙颖莎，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
“妈！这种大事情你怎么不跟我先说一下啊”孙颖莎有种天要亡我的错觉，她小命在她妈妈手里根本不值钱。怎么办，总不能在这种时候告诉她他们已经分手了吧？还有王楚钦，答应个屁啊答应，什么事情都答应的这么勤快，到头来尴尬的还不是他们自己。
“这不是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想给你个惊喜嘛”
“我哪有闷闷不乐的，我每天都快活似神仙的好嘛”事已拍案，孙颖莎瘫在床上，惊喜？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惊喜？哦，我的上帝啊。
补充说明：
1、何卓佳视角：你女朋友我管不了了，你自己来管吧。被我教育了一通，现在估计不想理我了。顺手发了一张孙颖莎在漫天大雪下凝望路灯的照片。
2、调酒师视角：趁孙颖莎不注意不仅“捡走”了手串，还拿起她的手机关机了。好一个渣男作风，调酒师你不出来解释解释你居心何在？到底想干什么？
3、王楚钦视角：听说孙颖莎有了一个新的爱好，喝酒。丫头你可真行啊，背着我偷偷把坏事都干尽了。
他这几天是真的怪难受的，突然一下子生活变得无聊又空洞。少了她的笑脸和软糯糯的声音，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来。
“莎莎怎么又去喝酒了？大头你没看好她？酒吧可不是她去的地方啊，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大头你们要是吵架了就赶紧把人哄回来，别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情，一切就都晚了”梦姐发来消息。
怎么看？想管也没这个资格啊，任由她去呗，那还能怎么办。
他点开何卓佳发来的那张名为初雪的路灯下虔诚的祈祷的少女的照片，雪白的羽绒服好像与四周融为一体，红色的围巾格外引人注目，是他买的。
不过她在祈祷什么呢？
4、孙妈妈视角：莎莎感冒了，大头你过年没事要不过来照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