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连载】RIBO行动实录 守望莱茵 CO1 援手
1093年7月,哥伦比亚特里蒙州洛克菲尔德拓荒区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一辆印着拓荒队标志的二手皮卡正满载着从镇里批发来的货物飞驰在荒原上。拓荒者营地里管那个司机大伯叫老约翰,而被他拉来去进货的年轻人叫卡尔特。这几天的天气酷热得反常,他们俩几乎是边砍价边搬货的同时一起干完了一整箱纯净水才没中暑,勉强挺到了钻回有空调的驾驶室的时候。
“所以说那个莱恩生物为什么要跑这羽兽不拉屎的地方来建什么研究站?”老约翰随口问道。
卡尔特纠正他:“那个公司叫莱茵生命,他们这一支队伍好像是搞生态学研究的。”
老约翰没读过书,他疑惑地问:“生泰学是什么东西?”
想到老约翰驾校毕业的知识水平,卡尔特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朴素的解释道:
“……也许是研究羽兽为什么不来这里拉屎的吧。”
卡尔特透过随着日落开始慢慢降温的车窗望着眼前散布着不可胜数、大小不一的岩石的荒野发呆,洛克菲尔德拓荒区正是由这片广阔、起伏不大却遍布岩石的平原得名。而在没有信号的荒野上坐车的时候,数石头也不失为一种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当卡尔特数到土路旁第一百三十七块的时候,他发现某块石头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当他眯着眼,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倚在石头上不知死活的人时,卡尔特大喊:“停车!”
被卡尔特吓了一大跳的老约翰猛踩了一脚刹车。
“卡尔特!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发火的老约翰劈头盖脸地痛骂干扰他开车的卡尔特。
卡尔特指着那块巨石的方向说:“那里有人!我得去看看。”
“多大点事,每天死在这种鬼地方的人数都数……喂!卡尔特,你去干嘛!你再胡闹我就把你落下了!”眼看着卡尔特下车跑去救人,老约翰虽然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但还是放不下心,也立马下车跟着卡尔特去查看那人到底是死是活。
当他们终于看清楚那个倚在岩石上的人的情况时,老约翰和卡尔特都心里一惊。这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失去意识的埃拉菲亚姑娘,她的头发和脸上满是尘土。她不仅是感染者,而且情况非常严重,仅仅体表的结晶病灶就已经从右手一直向上蔓延到脖颈附近,遍布整个手臂。不仅如此,她身上有好几道刀伤,却只用布条做了简单的包扎。她手里攥着的双排扣外套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的,显然是为了包扎伤口采取的下策,而衬衣已经完全被汗水和血水漂红,卡尔特不能确定那些血是否全都是她自己的。除了衣服,这个埃拉菲亚姑娘只有一个背包和一根损坏的法杖。她背上背着的背包很瘪,看起来应该没什么东西,而且似乎也有灼烧和劈砍产生的破损,而那根破损的法杖,她在无意识状态下依然死死地攥着它。
很显然,如果把她丢在这里,她根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就算把她带回去,只靠拓荒者营地的医疗条件,救活她的希望非常渺茫。老约翰摇着头,点起一根便宜的烟,看向了旁边的荒野,开始给这个可怜人找一个还算体面的坟墓。
卡尔特蹲在她身旁。某位热心肠的莱茵生命的医生教过他们一些急救知识,虽然大部分人都没听,但现在还算派上了点用场。确认了她还有呼吸后,卡尔特在她的耳旁喊:
“喂!听得见吗?”
她对呼唤起了反应,虚弱地睁开了眼睛,刀伤和矿石病灶的剧痛却立马让清醒过来的她发出痛苦的呻吟。卡尔特正要起身,却被她的左手死死地拉住了衣服。这位感染者恳求道:“请救救我……”
心如刀绞的卡尔特看向了老约翰。
老约翰把烟头丢到地上,拿脚踩灭。“去找艾罗拉医生的话估计还有救。那就走吧。把她放副驾驶,你坐车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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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克菲尔德镇以东北大约二十公里处,有一块河流环绕的台地。莱茵生命的科考队与一家拓荒公司同时看上了这片好地方。经过协商,双方各退一步在相距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分别建立起了科考大本营与拓荒营地。莱茵生命的这支考察队由生态科牵头,科考科和防卫科参与,旨在对当地的生态环境进行长期的监测和研究,这个大本营作为补给中心始终在为散布在附近15公里内的各个监测站提供及时的物资以及应急救援等支持。
但除了直接参与核心工作的莱茵生命的科考人员、研究人员与安保人员外,由于从移动城市里雇人的成本实在是太过高昂,莱茵生命科考队与拓荒公司达成了君子协定,不干扰拓荒者跑去科考大本营接活赚外快的行为。
但是抱着一个看起来马上就要死掉炸成一团活性源石烟尘的矿石病感染者朝着科考大本营大门跑过来的时候,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看门的两名防卫干员一看见那个埃拉菲亚女性手臂上触目惊心的结晶就立刻一个拿起别在腰带上的警棍,一个把突击弩举起来对准还没开口求他们放行的卡尔特,大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想找艾罗拉医生!”老约翰慌忙解释道。
那名拿着弩的防卫干员依然没有挪开弩箭,冷漠地说:“我们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搞慈善。一边去。”
“但是她病得很……”卡尔特还想解释,但是那名防卫干员拿手上的弩威胁地对准了他的头。
另一名防卫干员拎着警棍指着卡尔特吼道:“这人怎么看都没救了,还把她抬进来!你这是巴不得咱们都感染,一起给她陪葬吗?!”
大本营里有几个莱茵生命研究员看见了门口行将引爆的冲突,立刻就跑去敲医疗中心的门。很快,一名黎博利女医生扛着担架跑了出来,她就是负责科考队大本营医疗中心的隶属莱茵生命生态科的艾罗拉医生。她喊着:
“泰勒、艾丹!让他们进来!把病人马上送到急救室里去!”
艾丹有点尴尬地把弩放下,泰勒低声骂了一声,还是掏出门禁卡把大门打开,套上手套,帮着着卡尔特和跑出门来的艾罗拉医生小心地把这个只能发出虚弱呻吟的病人放上担架,抬进医疗中心的急诊室。
艾罗拉记得老师讲过,要抢救一位矿石病人,当务之急就是确认病人是否是因为矿石病急性发作导致的症状恶化。虽然这位病人的状况因为外伤和脱水而十分严峻,感染程度也堪称触目惊心,但她并没有出现矿石病急性发作典型的口鼻出血症状,也就是说她现在这个状况的主因并非矿石病急性发作,而是外伤、脱水和中暑。艾罗拉一边给这个埃拉菲亚挂上配了矿石病抑制剂的生理盐水,一边给她套上监测环。监测环的监测结果也作证了她的看法,她现在并不处在矿石病急性发作期,但肉眼可见的感染程度如此之深,恐怕她已经经历了一段缺乏有效治疗而使得病情逐步恶化的时期。
既然矿石病的急性恶化暂时不足为虑,那么就该着手解决她身上多处的刀伤了,如果不处理它们,细菌感染会比矿石病更快要了她的命。艾罗拉仔细检查了一下病人的伤口。这些刀伤都还比较新,也没有伤到大血管或者脏器,而且很显然这些伤口已经用撕下来的布条进行了相当专业的临时包扎处置,就包扎伤口的布条来看出血量尚不足以致命,这再好不过了,大本营根本不可能有血库——但问题是她的衬衫和外套还完好的部分上浸透的血都是谁的?
不过艾罗拉没空多想这些。幸好这个埃拉菲亚姑娘被及时送到这里来了,尽管她的状况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绝望,要是她被抛弃在荒野上那依然是十死无生。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她处理刀伤,先用蒸馏水冲洗,再缝合伤口,在这之后还要定期使用一段抗生素来消除感染风险,这些简单的条件她这里全都有。
“可能会比较痛,你能忍耐一下吗?”艾罗拉问她。
这个埃拉菲亚姑娘点了点头,轻声说:“可以的。”
艾罗拉递给她一块手帕,示意她可以咬着它忍一下缝合伤口的痛苦。但这个埃拉菲亚姑娘摇了摇头,示意不用。于是艾罗拉开始给她处理伤口。当第一针刺入她的皮肤时,她的左臂猛的一颤。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艾罗拉开始主动提起话题和她聊一聊,顺便了解一下她的情况。
“你说话的口音好像很重,你是哪里人啊?”
这个埃拉菲亚姑娘抬起了头,说:“我叫达芙妮·诺伊曼,是莱塔尼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