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随笔』绝望后仍是绝望的现实

夕阳似血，海岸线散漫着慵懒的气息。 红发似火的女人的手指不耐烦的敲击桌面，她根本不想听面前男人的唠叨。 她想那孩子了。 “抱歉，我要离开了。” “林墨染小姐，您等等，我们将对您的上任有极大的助力，无论是经济还……” 林墨染猩红双瞳冷冷的瞥了眼身后竭力挽留自己的男人，男人立刻感到后颈凉意攀上。 “不要忘了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蠢货。”她嗤笑的说道，放下茶杯转身摔门离去。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阴暗走廊，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弥漫，毫无疑问，这儿是医院。 不过因为近年来黑墙直辖市的『瞳之眷潮』的攻略进度并不如意，城市无法再次扩张无瞳兽的安全区域范围，如今市区政府的政策就是坐吃山空。 当然，这也就造成医疗资源成为奢侈品的现状。 不过林墨染相信，待她掌握实权，这些都会好起来的。 毕竟作为独自依靠魔瞳斩杀近三十头总统级瞳兽的“绝境骑士”，她有足够的统率能力带领黑墙市的人民走向安康。 微风拂过纱帘，夕阳下的病房里的猫耳少年正无趣的靠在床头欣赏窗外的景色。 少年期盼着她的到来。 反之，她也亦然。 “小熏喵，姐姐来啦。”女人悄声摸到病床旁，眼神宛如捕捉猎物般冒着金光，嗷嗷待哺的扑向满脸嫌弃的少年。 “啧，别折腾我。”熏一手拦住满脸是不情愿，竭力撒娇也想要扑到自己怀里的女人嫌弃的嘁声道。 林墨染眼神微动，她强硬的搂住熏细弱的腰肢，嘴角抹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别忘了在废墟埋藏的你究竟是谁救的，我付出的代价即使是要你一生相伴，你也没资格反抗。” 她的话语宛如恶魔的低语萦绕在熏的耳畔，他挣扎着望向歪头微笑的林墨染，喉头微动却仍旧一言不发的扭过头去，林墨染见此也满意的弯起嘴角。 熏晶蓝长发上的两只猫耳也失落的趴在脑袋上，身体也不止的颤抖，看起来十分委屈可怜，实际上，他的确如此。 试问哪个高中生会在上学期间目睹作为班主任的父亲与政治老师的母亲在瞳兽的残虐下死亡？ 更别提被自己曾经称兄道弟的挚友背叛，一手推入近乎绝望的废墟中仅凭意志力生存了近一星期，直至死亡的边缘才被林墨染救下。 他的经历简直就是“绝望”的代名词。 甚至自此，他不愿再去开启任何一段感情。 凌乱的长发挡住熏的视线，他不自觉的呜咽了起来，啜泣愈演愈烈，最终宛如雷阵雨般嚎啕大哭。 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接受面前女人张开双臂的安慰。 “让我离开吧，姐姐，可以吗？”熏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仍旧沾有些许稚嫩的腔音，他祈求的捏住林墨染的衣角问道。 林墨染拍开攥住自己衣角的熏，冷漠的注视着他。 “愿意叫我姐姐是件好事，至少一个月来你终于愿意向我开口了，但是啊……看看这个。” 一张冗长的账单映入熏的眼帘，视线略过其中几条，那难以令熏置信的开销便让他惊愕的停下无谓的啜泣。 五十万源质锭，即使是教师这般较为稀缺的工作，在这个时代也难以达到年收入上百源质锭，那几乎相当于瞳兽还未在世界爆发前四百三十多万美刀。 简直天价！ 她为自己难道花了如此多的财富？ 熏不禁感到有些愧疚的低下脑袋。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好孩子，你也该清楚，这是笔多么恐怖的财产，所以，你的回答？” 她甩了甩手里的账单，勾起熏的下颚，他恍惚的视线也随之晃动，灵魂几乎被账单的摆动而飘然。 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向脚踝上银光烁烁的镣铐，被束缚了整整一个月的人生，难道还要持续一生吗？ “我……我，我不知道。”他迷茫的抱住自己的双膝蜷缩在床头，不知所措的紧闭双眼。 一百万美刀对于普通人都难以想象，更何况是四百万，熏即便是去投机取巧做些违法的黑市买卖，赚一生也不可能赚到该死的五十万源质锭啊。 “呵呵，你这不是清楚的很吗，要是不清楚的话应该还会像之前那样跟我龇牙咧嘴的胡闹下去吧？” 她纤细清冷的手掌包裹住熏宛如枯枝般脆弱的脖颈，她很满足，这种掌握人于生死边界的感受让她感到相当有成就感。 只是面前的少年，似乎令他下不去手。 奇怪，难道是怜悯心在作祟？ 男孩那双忧郁温柔的双色眼眸，宛如桃花红润的脸颊，让林墨染看的有些痴了。 男孩简直天生媚骨，颦蹙模样揪着她的心灵，让她根本不想松手，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就这么做自己一生金丝雀，现在的他不会拒绝的吧？ 想到这儿，她刚想开口，却被熏抢了话头。 “姐姐，至少……打开这个脚铐吧，好痛。”熏双目失神的呢喃道，脚踝上青紫的痕迹让林墨染看了也有些惊讶。 她第一次使用这种东西，还不太熟悉。 但下次的话，应该会让男孩好受很多的。 毕竟面前的男孩可是自己在名义上的“借债人”呐，怎能让他起了能够逃跑的贪念呢。 “好，但……” “我不会跑的，我会乖乖听您的话的。”他向林墨染身旁靠了靠，像是被抛弃的小猫寻找下一任主人似的可怜巴巴的说道。 真的太可爱了，林墨染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心中蠢蠢欲动。 红润的苹果放在嘴边，谁不会起贪欲呢。 林墨染试着深呼吸平复心情，从大衣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镣铐。 “咔嚓——” 镣铐刚开，林墨染便早有预谋的拎起准备转身逃跑的熏，戏谑的看着他两条小腿在半空中不停晃荡。 被揪住后颈的熏像只顽皮被教训的小野猫，乖巧的被林墨染甩回床上，四目相对，熏呆呆的歪头卖萌，仿佛刚刚自己什么都没做似的。 “果然，不该心软的啊。”她一手扼住熏的脖颈，阴狠的看着面前对自己谎话连篇、以泪水博取自己同情的狡猾小畜生。 “混蛋，你松手，给我松开，咳咳，呃——” 在夕阳的倒映下，两人缠绵，熏宛如被毒蛇死死缠绕的娇弱小猫，难以逃脱她的手掌心，他屈辱的接受女人粗鲁的举动。 “你，滚……滚啊，不要碰我！” 即便是愤怒的怒骂也无法阻止女人，她贪婪的欲望早已蔓延至每一处毛细血管，鲜血都在沸腾，何来的暂停一说？ “小东西，做我一生的金丝雀吧。” “接下来，可能会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