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章ex.番外四 ——【杀戮尖塔】【架空同人】【轻百合】
“想看星星。萤火般的质感，四下飘散的光点，如果躺在星星闪耀处的中心，抬头往上看的场景定然美妙至极。”
“柚子，你说的这个不是星星吧。”
年纪模样更小一圈，但外貌特征与猎猎如出一辙的少女歪歪头，摆出一份纯粹的笑。而身边的人，则抽出匕首，一刀捅进少女的心窝。
少女的身体化作星点随风飘散，几多秒便消弭。
——
她们是在即将抵达的时候遇到柚子的。
实际上，猎手也并没有严格的固定居所，都是见事做事。她们的家居住于雾霾之地，连这个地方都是不确定边界和大小形状的。
正如名字，在森林里行进越深，周围的雾气更加浓郁，让观观联想到初遇的那个小镇子。既联想，她问：“这个，不会让你们觉得冷吗？——好比之前北镇的时候。”
“北镇……？”在猎猎回答之前，这个被叫做柚子的小女孩歪歪头，不过她反应似乎很快，马上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解释：
“你一定是猎姐姐之前提到过的人吧！你好呀！——我们家的雾气和那个不一样。北镇的是人为撕裂造成的隔阂，而这里……约等于天然条件。”
略微震惊于这个小家伙的聪明才智，观观点点头并在猎猎的牵线下简单介绍了自己。柚子比猎猎小五岁，她说本来她明年就要尝试参加成人仪式。听到这个，猎猎点头，道：
“越来越早了？”
“是啊……”柚子欲言又止，她盯着猎猎。“……三姐姐一个半月前离开了，你收到消息了吗？”
猎猎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那你现在知道了。”柚子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的‘那玩意儿’——我带路。”她笑笑，“我可以也叫你一声姐姐吗？观姐姐？”
“没问题。”
毕竟不熟，柚子更愿意跟猎猎贴近些。可能也多少因为年纪小，她带路的过程有点黏人，仿佛想把猎猎从观观身边抢走。不过猎猎也会拽一拽柚子，免得她走太快，让观观在越加浓郁的雾中走散——即便观观并不会这么轻易走丢。
“……听你说是‘家’，我曾以为更像是某种小村落或什么聚集地。”
“那样的镇落，什么时候稍微强力点儿的怪物袭击就要出大事，而且拖家带口的很不方便。”柚子说。而猎猎接着她的话头，继续道：
“这段路再过几十里地，你不要去——是妖界和常世的分界线，你好像也去不了。”她到后半段话的时候无奈地笑笑。
“是吗。”观观表示知道，突然，她意识到什么，急问：“等一下……‘分界线’？我之前都不知道？”
“嗯？”柚子听到，忽然停步回头，盯着观观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
她悄咪咪扯了一下猎猎的胳膊肉：
“猎姐姐，你……？哎呀，好痛。”
被回以一个弹脑门之后，柚子闭了嘴。她从一遇到两人开始脸上就带着的微笑，此时也收了起来。不走多久，她们便到了猎猎曾描述过的，类似于“家”的地方。
雾很浓，跟那时候的镇子有得一拼，似乎还是镇子那里的反常雾气更浓郁些。因视觉异于常人，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观观并未因此遮蔽视线。
倒是看这一大一小，面貌特征穿衣方式都仿佛一个模子的人，她俩越到雾气深处，眼睛上渐渐覆上一层金色。观观记得曾见过猎猎在黑暗处会变成这种样子，说实话有点像猫的眼。
说起来……柚子的走路姿势，被刻意掩饰了。
观观略迟疑，但最终担忧地问：“那个……柚子？你的腿？”
“啧。”
曾听猎猎说起过，她们家的人大多身材矮小，算上柚子尚未成年的原因，她的身躯仿佛一握便会碎。
“没事，死之前断不了。”柚子随口附和。既不再遮掩，她便将被斗篷撩开。她的两边腿的膝盖往下都……一片紫黑，皮肉已经溃烂。一小块没掉的外皮挂在边缘，柚子看到了这块，随手将皮肤撕掉。
“侵蚀伤，伤的太重了。”柚子平静地说，“猎姐姐回来的正好，顶一下位置……”她默默看向身边的，已经露出些许惊愕表情的观观，摇摇头：“不用太久，顶掉今天就够。”
随后，柚子并不对观观做什么解释，而是凑近猎猎耳边，两个人交流了几句，猎猎揉了揉柚子的脑袋。几句话期间，她们未曾停步。柳暗花明间，四周的雾气倏尔淡去，林中暴露出一大片空闲。
观观前后望了望，她看到一旁有散发着金色光泽的形状各异的石块，这些大概就是用于划分的。
于是她们便能看见地面上的帐篷，以及树梢上的好几个简易居所。猎猎环顾了一圈，感慨几番，对观观说：
“如你所见，都是简单的构造，必要时刻人走就行，房屋就随便让‘它们’拆了去。”
“‘它们’……”
观观忖度着这些词语的意味，她很担心柚子的双腿，并对不管是猎猎还是柚子本人表现出的冷漠感到困惑。方才提到的分界线也使她相当在意。一直以来，她知道猎猎的一族常与妖物作战，却未曾想过竟然是类似于对门邻居的关系。
“抱歉啊，观观。”猎猎歉，“本来是想带你回来各种看看的……没赶巧。”
观观自然不会因此介意，未成想柚子却突然一嘴：“观姐姐总该不会，跟猎姐姐在一起，还以为我们的家里多么温馨或者自在吧？”
“柚子。”猎猎呵止，在猎猎还想说什么之前，观观道：“不敢妄想，但多少略有期许。我……也想更多的知道各位……‘家人们’。”
语毕，观观再次看看这些做工简陋的房屋……准确的说，只是临时居所。地上没见到其他人，倒是在树上的一个屋子里隐约瞧见了人影。
“这段时间。”柚子一步有点不稳，最后自己调整着没有摔倒。“大家都在各个地方，干些该干的事情，不像有些人那么逍遥自在。”
“柚子！”
小只的准静默猎手不屑地偏偏头，神情和她的言语一样带满了讽刺。不管猎猎的呵斥，她继续说：
“观姐姐问，‘我们家人’，是什么样子，我可只是问啥答啥——还是说猎姐姐离家太久了，已经忘光光了？绝情呢。”
这浑身带刺的小丫头，明明刚见面的两句还挺有礼貌挺可爱的，不知道她的这种敌意为何来的如此突然。观观觉得无奈，转眼又不由得看到了柚子的可怜的双腿，在这种前提下她完全可以容忍柚子的所有尖刻。
猎猎没有说太多的废话，而是擦过柚子的肩膀，直奔着某个方向的森林深处。她头不会，远远地喊柚子照顾好观观。
“……诶？”
“惊讶啥。”柚子的态度还是不好，“猎姐姐去顶我这最后一天的班，反正收尾工作也就这么一点点了。”
“收尾……”
关于家族的事情，猎猎几乎什么都没跟观观说，观观当然也不太知道柚子嘴里的这许多话背后隐藏的含义。而且她走的那么果断，恍惚间观观有种被抛下了的感觉，她知道这只不过是错觉。
“观姐姐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柚子叹口气，“……我也不是不能明白猎姐姐的想法。”她摇摇头，手里倏地抽出一条什么东西，对着树梢就是一抛。看似随意的动作之后树梢上的一个简陋房屋敞开了口子，落下一截儿绳梯。绳梯不长，尖端离地还有一大段距离。
尽管双腿已经那般惨状，柚子却轻松地跃起攀上。抓好抓牢，她对观观伸手，邀请上去。
观观没接受柚子的帮助，而是示意她自己也能攀爬。见如此，柚子不多说，嗖嗖地爬到门口。简陋的小屋子面积不过三四平左右，高度更是矮，连年幼的柚子都得弯腰。观观这个身高的，被迫着只能蹲或跪或躺。
里面倒不像预想中那样黑漆一片，相反光线还挺足。简陋的居所中装了很多东西，一看很多杂七杂八，分不出都是何作用。
“都是你们的。”
“……诶？”
“猎姐姐跑走之后，我们帮她收拾了收拾，不妨碍活动的就帮忙带着了。”柚子说，她从杂物中掏出一个兽皮小包，扔给了观观。
包里面只有一张纸，里面是一副手绘画像。
“这个，猎姐姐最珍贵的东西，她当时没拿走。”柚子倚靠在小屋的墙壁上，顺势躺了下来，打了个哈欠。“至少是以前的她很珍重的东西。”
画里是……两个人相拥而眠，其中一个应该是小时候的猎猎，另一个要大很多，看起来年龄差有十多岁。
“观姐姐的表情……应该知道另一位是谁。”
“嗯。”
观观默默将画像收好，将兽皮小包揣进怀中，再三整理确定不可能掉出来。
除了画像，还有不少玩意儿，比如猎猎以前在家族中时用的最趁手的工具，不会影响行动的小玩意儿观观都收了起来。尽管正如先前所说，她们猎手的行装全都轻便简洁，多少还是有几样东西带不走。
“你觉得你会和猎姐姐走得很长远吗？”
柚子冷不丁问。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柚子伸出胳膊，挡在眼睛上，作休憩状。
“就是想问问。冒犯到了吗？”
“……没事。”
柚子翻了个身，她放松之后，才开始不敢动她的双腿。她呼吸渐渐急促，隐约有哭腔，但话语不会为此颤抖：
“——想看星星。”
星星？此处若只论自然环境，夜间景色不会差，可惜雾漫漫，怕是能见度颇低。
“别在意，随口说说——猎姐姐和我们之前见过的样子不一样了，我猜她现在过的很快乐。”
“荣幸……是说，请问此处，为何……不见其他家人？”
以及猎猎方才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开。这两个人很明显互有默契，或在观观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互通过信息。仿佛被猎猎的家人们排斥在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观观有些不自在，想到怀里还有一张猎猎非常珍重的……和“别人”在一起的照片，她更觉得滋味酸涩。
“各有各的忙吧。”柚子又从什么墙缝里掏出了玩意儿，搞得观观好奇起这栋狭小房屋的做工，她还真注意到——房屋的墙壁是树枝造的，其中自然有缝隙，于是缝隙中藏点小物什也不意外了。
“主要还是前阵子的默妖。”
“默妖……”
“猎姐姐的信里面已经解释过你们这边的情况了。所以——在你们第一次，以及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见那只怪物之间，不是有半年的空闲吗。”
柚子说这段时间她们家人没有闲着，分派了不少人力去以这个为线索调查。以及，那默妖大概是有点地位，家这边，妖族们察觉到了猎手部族的干扰，有些妖怪近日试图从雾霾之地的边界翻越。
“这边的边界，是世界自然形成的，人和妖可以随便穿梭。如果是常世，想穿越就很难了，好比你们在北镇的时候遇到的浓雾。”
边界……世界自然……这两个词语被柚子随口念出来，旁听的观观却是有些茫然了。
“观姐姐？”
“我……不明白。”
观观怅然地摇摇头：“我……我之前，有疑虑为什么你们会……一直和妖物作战，甚至包括去保护不相关的常人……”
生在边界，与妖同住，阻挡妖物袭击常世……而猎手会这么做，是因为……
“难道，只是因为……”观观摇摇头，“只是因为你们出生在此吗？”
“猎姐姐的信里，说你是一位见多识广，博闻强识的存在。”柚子笑，“其实，分明就是个凡人。”
砰——
巨大的震动，甚至波及到了树屋。动静一想，柚子几乎是瞬间便起身从屋中蹿出去，一跃跳下，用她那可怖的双腿稳稳落地，并立刻调整好战斗姿势。不愧是一家人，她的姿势与猎猎的习惯十分相近。
“观姐姐，你是客人，碰到这个情况真不好意思。”柚子盯着外围的雾气，雾中似乎有什么在窜动。“请稍微找个地方休息，不离开石碑划出来的圈内，应该是安全的。”
看柚子想往外围走，观观便直步跟了过来。柚子似乎想推拖，不过观观呛了回去：
“论待客之道，刚才你说话可是气焰嚣张，犯不着突然讲礼貌。”
“哎呀呀。”柚子笑，“这段时间，秋天开始吧，出现了一头怪物，长得像熊，比常世的动物熊大很多圈，也有人类小孩一般的智力。体型大力气也就大，我们在狩猎它。”
“怎么做？”
“猎姐姐快到了。”
“好？……好。”
观观实在不明白她们家人的交流方式，以及这份诡异到窒息的默契。许是和猎猎一起做事太久了，她竟觉得柚子的话可以全数相信。
“观姐姐，那边过去是妖界边境，你在这里帮我打掩护，剩下的交给我。”
如她所说，观观若试图走近，会被强大的撕扯感排斥在外。这感觉比数月前终战默妖时那一场遇到的还要强烈。此期间，柚子已然聚起她的力量。她怀中掏出几根柄，折叠几番成了弓的模样，而聚起的妖力则构成了弦和箭矢。她拉弓至底，紧盯着雾气中朦胧着的生物。
观观也做了姿势。不过她有自知。观者的神力与妖怪的力量有着奇妙的难以解释的互斥，平时她凭借此能有轻松的压制力，到眼下这个环境，维持不被撕扯就已不错，若逞能，大概会坏了猎手们制定好的计划。她以防御为主。
柚子认真的样子和猎猎好像。
她眼睛因专注而显得大睁，看着吓人。灿金色的妖力构成的火焰在她的眼眸间打转，眸子中的倒影，映着她箭在弦上的紧张模样。
砰、砰、砰——
近了。那隐约的窜动中，闪过好几道不起眼的金光。
砰、砰……吼……吼……砰——
有野兽的嗥叫，声音越加明晰。
吼……吼啊啊……！
砰！
浓雾中庞然大物轰然现形。
却见那熊模样的巨兽被蛛网般的妖力丝线缠绕，在它的——
嗖！
“吼………啊啊啊！”
还未来得及看清情况，柚子手中的箭矢已经出现在了妖兽的脑门。观观哑口，霎然她发现柚子这一箭出去自己反而泄力倒下，于是伸手去扶。
熊的背后站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猎猎。
猎猎的左手牵着捆绑妖兽的妖力线，这些线在妖兽吃力倒下之后加大了力度，外皮破裂，线于是勒进了妖兽的肉。右手将脑门上的妖力箭矢抓住，使劲往浆子里捅，其间，她也掺入了自己的力量，搅动间，这头起码有三人高的巨兽再不动静。
从妖兽被拖出来到处死，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
猎猎对她们挥手示意，转而蹲下确定妖兽的情况。远远地，观观仿佛看到猎猎有什么悲伤的神情，只是一晃而过。她不得不照看柚子的情况，却意识到很不乐观。
身体特别烫。
“又是侵蚀伤……”观观默道，“很痛吗……？”
她也受过侵蚀伤，而且正是那个伤口，促使她与猎猎相识。即便如此，也不代表观观不知道侵蚀伤的致命程度。观观怀里就揣着一张画像，画像的主人便是被……
“还行，勉强能忍。猎手也算是抗打抗揍，也就侵蚀伤能这么伤害到我们。”柚子还是轻描淡写，“我好多了，观姐姐，谢谢。然后——让我起来。”
“怎么可以。”观观当然不让，“你该好好休息，而不是乱走乱动。”
“不需要观姐姐多管闲事了，我心里有底。”
“不行，你——”“观观，随她吧。”猎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为什么？
“随……随她？侵蚀伤不是会……！”
猎猎却很笃定，面色还是平静，只不过方才与妖兽搏斗，气在喘。“我陪着她，过会儿回来。观观能不能……”猎猎轻轻闭眼，“看着这具尸体，防止它死而复生？”
观观实在拦不住两只猎手。她提起杖子走到妖兽尸体边上，而这两个家伙好似是想去什么僻静地叙旧。妖兽的尸体被拖动过，应该是猎猎考虑到观观很难太出去外围。拖动的不远，但已经够用，猎猎的力气能拖成这样一定不少使劲。
为防事端，也顺便借此发泄一下见到柚子以来的少许憋屈，观观深呼吸，理顺她的气息。她单手支起神圣长杖，将神力灌入，以长杖的底尖戳进妖兽的心口。那妖兽明明被毁掉了脑浆，戳心之时却嘶哑了几句，这让观观觉得接手这么一管很值得。
顺便，她打量了一下妖兽的样子。外表就是熊，只不过太大。除此之外她发现：
这头妖兽的后腰有一道很深但是窄的疤痕，应该是被长匕首戳过。这疤痕不老不新，三个月到一年之间。
想来是猎猎的家人们曾经遇见过这头妖兽吧，当时给它留下了什么伤口。观观在尸体旁边默默等待，来回好几次确认了妖兽的死亡。直到天色将暗，才看到有人回来。
是不认识的人。
“……啊。”
是年纪稍大的一位猎手。“辛苦了，真不好意思，让客人做了这样的事情。”
“不、不用在意，也算是在下……我，我的分内之事。”
猎手之前似乎有某种消息网，见过猎猎使用奇怪的方式传信，观观对被一下子认出来这件事感到惊讶但不意外。年长的猎手于是郑重而正式的欢迎了观观的拜访，她是住地上帐篷的，她取出了工具，在周围收集了火柴，点亮了一把篝火。
“这段时间，家里没人，见笑了。”
“哪里的话。”观观擦拭完身上的污渍，接受年长女性的邀请，坐在篝火旁。
“哎呀。”这位笑意俨然，“紧张了吗？”
“诶，没有……？”
“你说没有，就是没有。然后——照顾好猎猎。”
这位似乎是家族中的长老级别的人物，气质也确实不一样。但即便辈分较高，她给人的感觉相当平和随意。
“那是自然。”
“不只是一句承诺。”长老将火点的更大，由此升起一股烟。“猎猎是她那一辈资质最好的。”
“是吗……可以想象。”
若想象猎猎的模样，观观心中的回忆确实充满了她可靠和帅气的样子。长老如此语重心长，观观当然能理解。
“然后，我就没什么话说了。今天不太赶巧，真对不起。既然这头妖兽已经除掉，明天开始我们可以好好休息几天……怎么了？看起来很难过。”
“没什么……”观观低头，“你们家人之间，似乎很默契，很……向往。”
倒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主要是这几位猎手之前的不言而明的举止太多，使得观观难免产生了局外人的错觉。已经出口的话，想改正也有点难，更何况长老在观观改正之前便抢先：
“‘向往’？我们家人吗？……哈。”
长老似乎在憋，但还是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好久以来，哈啊……听到的最有意思的话了——哎呀不好意思，别见怪。不是我赶客，你最好别留太久，对身体和精神都有点坏处，你看你现在都多少有点懵了。”
长老拨了拨火堆，笑眯眯地说：“猎猎。”
顺着看去果然看到。观观看了看她的身边，只有猎猎一个人，没看到柚子。
“啊，好久不见。”猎猎打了招呼，也自然地坐在火旁。“后天走。”
“好。”长老用简短回复了简短，而后起身走回屋内，说随便休息就好，她睡了。
见长老不在，观观稍微放松了些，虽然也不知道紧张着什么。但她马上又想起大问题：“柚子呢？”
“她啊。”猎猎歪头，“实现了愿望。”
“诶？”
“她想看星星，我刚才带她去看了，她说很棒。”猎猎倾斜身体，靠着观观休息。“‘萤火般的质感，四下飘散的光点，躺在星星闪耀处的中心，抬头往上看’，她这么说的。”
猎猎看看现在的天空，雾气和篝火的烟混杂在一起，别说星星，月亮都看不见。
“很漂亮。”她轻笑，“但是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