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hing Like The Sun 29｜HCY水仙文（十飒/断飒）
飒飒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动力，他要找到阿断哥哥，然后为阿十报仇！嗯，如果不是因为他擅作主张把自己变成小吸血鬼，自己就不会因为不吸血就变得像怪物一样，更不会被血味吸引误杀了阿十。
可是该怎么找阿断哥哥呢？他甚至不知道阿断哥哥还是不是吸血鬼，如果不是了，那留给他复仇的时间就不多了。飒飒跑进藏宝室里装了一麻袋宝石当盘缠，又去拍了拍阿十的墓碑，“阿十你等我嗷，我去帮你报仇。” 然后就踏上了寻找阿断哥哥的旅途。
数十年过去，飒飒造访了西欧所有的城市和乡镇，陌生的环境让他害怕，好在阿断哥哥曾经带他旅行过，不然飒飒恐怕连住旅店都想不到。高级餐厅和小吃摊的美食让飒飒想起以前的事，阿断哥哥追着嘉年华的队伍跑到另一个镇子上，就为了给他找他喜爱的烤饼。
海峡对岸的庄园作为旅途的终点，只不过曾经梦幻的童话城堡年久失修，长满杂草的花园变得破败，看上去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飒飒在结满蛛网的阁楼里看到了自己和阿断哥哥的画像，断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开心嬉笑的飒飒身上。尘埃是时间的物质。它分隔人与物，今与昔，但尘埃之下，又是什么东西暗暗相连？小家伙看着看着就委屈起来，他那个时候是被吸血鬼哥哥爱惜着保护着的，现在他却是孑然一身。“阿断哥哥，你到底在哪啊？”
盘缠还剩下不少，飒飒将剩余的全部拿来修缮这座承载着他为数不多美好回忆的地方。修缮期间飒飒在周边的林子里蹓跶意外发现一处温泉泉眼，于是也一起并入庄园，吸血鬼哥哥留给他的金银珠宝足够他再扩建十倍面积了。趁着完工前飒飒往返了几趟故乡的古堡，能搬的东西基本都搬过来了，财宝堆满了地下室，阿断哥哥的画像也带回来挂在城堡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唯一遗憾的就是没办法把阿十也一起带来。
这里是断的故乡，也是承载了他宝贵回忆的地方，如果阿断变成了人类，大概已经不在世上了，但如果他还作为吸血鬼活着，他一定会回来这个地方。飒飒住在庄园里一等又是半个世纪，他最喜欢的活动除了回家看望阿十，就是在他新扩进来的温泉水里漂着。
泉水的温度高于吸血鬼的体温，被温暖包裹的感觉，有点像阿十抱着他，身体被泉水泡热，感觉和阿十闯进他深体注入.暖流的那次一样。只是，温泉水柔和，不像阿十那样粗鲁，倒像是躺在阿断哥哥怀里，拥有绝对的自由和安全感。
当体温升高的时候，飒飒会感到昏昏欲睡，就像变回了人类一样，一个健康的人类。他可以在泉中睡觉，任由阳光穿过树叶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他感受着并不存在的鲜活生命，哪怕都是幻觉他也喜欢。一旦进入梦乡，飒飒就可以成功消磨时光，只要在梦里遨游一阵子，再睁眼就是又一个花开花落，他就可以回到庄园城堡里看看阿断哥哥回来没有，然后再回趟故乡跟阿十讲讲自己的梦。
大部分时间飒飒的梦里只有阿十，梦到他们在一起的甜蜜和亲//热，梦到阿十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会娶他。不过最近十几年，他开始频繁梦见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温柔永远小心翼翼的人，梦见他生病的时候，躲在大哥哥斗篷里撒娇，被大哥哥搂在怀里转圈圈，他们游历世界，大哥哥脸上永远都挂着温柔的笑容。
“飒飒，你好残忍啊。” 飒飒又梦到他拒绝了阿断哥哥求婚的情景，在梦中，他无数次抬头试图看清阿断哥哥的脸，可那是记忆中缺失的画面，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对不起！对不起！阿断哥哥！你别走！” 飒飒又一次哭着醒来，红的和金色的树叶落满了泉水，又到了看望阿十的季节了。
“阿十，我以前是一个困在阁楼里的怪物，是你救我出来，让我见识了美好，让我品尝了幸福。” 飒飒长年不喝人血，即使吸食再多的动物血也没办法维持稚嫩的肌肤，苍老的手抚摸阿十的墓碑，手指划过碑文，默念阿十的名字。“阿十，我现在又变成怪物了，你会嫌弃我吗？”
飒飒魂不守舍地回到庄园，照例检查一下城堡和周围入口有没有人进入的痕迹，当他发现系在大门口的细线断了，突然胸口一阵绞痛，是……吸血鬼哥哥回来了吗？飒飒推开城堡大门，但看到的不是他一直期待重逢的人，而是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是土地管理部门的人，来收回这座无人居住的房产。
“这是我的家。” “很抱歉，先生，这栋房子没有办理任何手续，这座庄园属于国家，从法律上讲，是您非法占据了这里。” 飒飒就这么被赶出自己住了一百多年的庄园，不过他这一百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他有办法要回阿断哥哥送给自己的梦幻庄园。
负责测绘和清算的工作人员来过一次，之后庄园闹鬼的传说就在当地流传开来，一些爱凑热闹的年轻人拉帮结伙地来探险，飒飒动动手指就把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作为拍卖房，闹鬼的传说让这房子的价格一降再降，有个无神论者买下后入住的第一夜，就吓得穿着睡衣拖鞋尖叫着一路从城堡跑到就近的镇子上。于是，飒飒通过合法手段低价买回了本就属于他的庄园。
为了避免这种朝代更迭导致的问题，飒飒开始跟人类社会接轨，不过作为白化病吸血鬼，飒飒接触人类文明的方式除了制作假的身份证件外只有看报纸。不过考虑到没有报童会愿意来庄园，飒飒就在镇上匿名买了个信箱，每天趁着黑夜去取前一天早上投递的报纸。报上常出现的 “WWII” 字眼让飒飒猜不透，于是乔装后去书店买了不少近代史书籍来读，了解到不少残酷的知识，人类的暴行让他浑身发颤。
在一个金色的深秋，飒飒取完报纸回家，在城堡正门的门廊下看到一只摇着尾巴的猫。那只猫看到飒飒，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在飒飒开门后更是不见外地走进城堡，由于上了年纪，步伐有些缓慢。“好久不见，绒绒。” 老猫跳上一只舒服的沙发椅盘成一圈，噗的一下变成双鬓斑白的耄耋老人。
“我的占卜结果显示，来这里能见到故人。另外，我还有一样东西给你。” 绒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广告，是大洋彼岸即将举办的拍卖会的拍品图片。
九十年代，越战刚刚结束，世界恢复到一个相对和平的时代。西方文化正经历着黄金十年，各种艺术开始向前探索，同时带动了收藏品市场的蓬勃发展。
绒绒一看到这张广告就发现了熟悉的物品，有一条项链，他记得断爷戴过，如果断爷还活着，说不定会去。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飒飒说明，飒飒就认出了项链。“这是我的项链。” “这是你的？这不是……好吧，我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戴了。”
飒飒第一次坐飞机，虽然贵，但确实很快就飞过了大洋彼岸。冬季的纽约下着雪，暗夜中一只白色的小猫头鹰飞到一栋高楼后，转身走出来一位老先生。老先生长得并不老，行动举止也透着优雅的气质，只是天生银白色的头发会让人下意识以为这是位保养得很好的老绅士。
“您好，我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这条纯银的十字架项链曾经属于我……的家族。” 飒飒从口袋里取出广告上的拍卖会宣传图。阿十带他去化妆舞会那天，他被三个人追赶，慌忙逃离时扯下这条项链送给一位马夫求他送自己回家。“抱歉先生，您来晚了，这件拍品半小时前刚刚成交。不过如果您坚持，我们可以安排您与买家见一面。”
飒飒随便找了家酒店就开始写稿，关于如何劝说那位买家把项链转卖给自己。这条项链作为银制品本身价值不高，但它曾经属于一位一生中充满传奇色彩的摄政王公爵，因此抬高了它的历史价值，被叫到天价。据说拍下这条项链的先生身份成谜，也声称项链曾经属于他的先祖。
吸血鬼长眠了一个多世纪，酸雨一遍遍腐蚀掉他的血肉，融化了他胸口那把刀，当他醒来时头脑一片混沌，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却在荒芜的土地上捡到一枚戒指，铂金镶粉钻，就压在他深夏。他记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令人绝望的循环，他拼命追逐什么，每一次好不容易抓到手里，又被命运一次次毁掉。可这一切又像是个梦，他分不清什么是现实。
「好饿……」吸血鬼的身份断还记得，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寸草不生的大地，他得尽快找到有植物生长的地方，有植物就会有动物，血液是他赖以生存的食物。
对于饥肠辘辘的吸血鬼来说，杀一头熊或者一群狼都易如反掌，可他还需要人类的血液才能恢复青春，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跟人类社会接触，虽然他早已厌恶透了这个邪恶又肮脏的物种。断见到的第一波人类是个四口之家，他们穿得破旧，年纪最小的小姑娘甚至只穿了一只鞋子，但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手里提着篮子正穿过树林前往祖父母所在的村子一起过平安夜。断瞅准时机躺在路边的雪地里，虽然吸血鬼感觉不到冷，但他毕竟什么都没穿，又冰天雪地的，想想都知道自己该表演什么。
“天呐，这位老先生经历了什么？” 父亲一眼就看到一个全 衣果 的老头躺在路边发抖，赶紧解开破烂的外套递给小儿子，小男孩踩着破洞的靴子哒哒哒跑过去帮老人披上。“谢谢你们，我是路过的旅人，遭遇了强盗。” “噢我的上帝，请和我们一起走吧，家里有面包和热啤酒。”
断一边走一边捻了捻衣服的布料，像是棉布，做工上比较粗糙，可已经比他记忆中上一次遇见的人类穿得要好些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啊，好像是在刑场上，救了一个小家伙……是谁来着？他那时穿的衣服好像是更粗糙的亚麻……
“站住！把钱交出来！” 遇上强盗的事是断胡编的，想不到还真遇上了。一家四口慌乱极了，父亲一直祈求说他们没有钱，只有篮子里的生面粉和鸡蛋，母亲护着哭泣的两个孩子瑟瑟发抖，断则盯着雪地上的树枝发呆。啊……想起来了，那是猎巫时期，他从一群被烧得焦黑的尸体中央救出来的小孩儿。那个小孩儿是最后一个尚有一口气在的，他带回到当时占据的城堡里给他找医生，可医生来的时候小孩儿竟然已经康复了。这样的自愈能力让断一度以为找到了同类，后来才发现这小家伙是个巫师，他叫绒绒，喜欢变成猫咪，喜欢研究草药。
由于小绒绒顽皮，总是在城堡里做试验，经常传出爆炸声或是不同动物的低吼声，这引起了周遭村民的注意，以为城堡里住着怪物，于是拉帮结伙过来要赶他们走。断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离开，这也是几百年前被亲弟弟卷儿嫌弃的原因之一，卷儿会选择大开杀戒然后逼迫人们每年献上一个精壮小伙。绒绒害怕人类，于是要断把他送去无人踏足过的黑森林深处，这样他一辈子都可以安心搞自己喜欢的研究，不受外界的打扰和伤害。
“喂！你！怎么不蹲下？” 在强盗的淫威下一家四口已经蹲在路边，无助地看着强盗翻找篮子里可能隐藏的钱财，鸡蛋和面粉洒落一地。“吵死了。” 断嘟囔一句，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强盗吸干。断抬头时已经恢复成了青年的模样，人血的滋养让他原本淡金色的头发变成了金棕色，修长的獠牙和猩红的瞳孔把一家人吓得魂不守舍。断走近吓得抱在一起的人，将那枚来路不明的粉钻戒指放在他们面前，“感谢您的外衣，先生，请收下这个吧。” 说完断就扛着劫匪的尸体走了，换上劫匪的衣服后继续漫无目的地游荡，吃一些有罪之人。
人类的发展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断适应了好几年，不过一适应下来就利用他的超能力赚得盆满钵满。一次跨海运输任务，帮助纽约的动物园运送东非的珍惜动物，他把象、狮子、斑马、长颈鹿全部变成耐寒又小巧的北极兔，分开放在小笼子里打包飞往目的地。
这是他第一次站在报纸和书籍上提到的新大陆，反正他也没什么事，任务结束后正好逛逛，路过大都会博物馆门口时，墙上的巨型海报吸引了他的注意。有一条纯银的十字架项链，很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
拍卖很顺利，断拿到了十字架项链，工作人员认真地介绍了项链的来历，学者认为这是摄政王非常珍爱的饰品，从反映许多重大活动的绘画中能看得出，摄政王总会佩戴它，或者将链子缠在手腕上，十字架握在手中。后来历史学家在摄政王烧毁的府邸发现了保存完好的项链，它被放在一只纯金镶满宝石的盒子里，刚刚被挖掘出来的时候人们都很困惑，毕竟这盒子的造价远远高于项链本身。
“摄政王？” 断困惑极了，他在记忆中仔细搜寻都没想起来，怎么回事？他都不记得这么个人，怎么会眼熟那个人的贴身之物？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戴上专业手套，将项链盒打开，小心翼翼将拍出天价的项链送到断面前。断伸手去接，突然有些晃神，他猛地抬头，却只看到工作人员疑惑的表情。
酒店房间的窗边，断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把玩起雕花细腻的纯银十字架，十字架反射出温柔的月光，似乎在提醒他还有些事没有做，是什么事来着？好像……还是件重要的事。
无论怎么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这种无力感让断痛苦又烦躁，天亮了，他准备去医院血库采购点血浆，人类的发展也不都是坏处，起码这一点就方便了他随时随地喝人血的需求。断路过酒店大堂就迎面遇见了拍卖行的人，他们说有一位老先生想和他见一面，他的家族和这条项链有关。“晚上吧。” 断今天需要补充人血了，否则饥饿值太高会让他控制不住吸血的冲动，哪怕人类只划伤一道小口，他都有可能扑上去把人吸干。
医院的空气对嗅觉灵敏的吸血鬼很不友好，既飘荡着摧毁理智的血腥味，又充斥着讨厌的消毒剂味，即便是小诊所也是如此。断用闲钱收购了一家小医院，这样他就有手续去血库合法申请进货。饿了好几天的吸血鬼一口气弄了两大箱血浆，刚搬回酒店房间就忍不住喝了半箱血，气色一下子好了不少，长发早已恢复了乌黑，整个人看上去更年轻了，他来到镜子前打量自己，跟刚死的时候一样年轻。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断洗去身上的血腥，随便换了件白色荷叶领衬衫，又觉得上身太素净，便随手拿了一支红宝石胸针点缀。
飒飒紧张得团团转，在酒店对着穿衣镜排练了好几十次才动身赶往约定地点。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将飒飒引进餐厅的包厢门口就离开了，飒飒深吸一口气开门准备表演，可那个背对着门坐在椅子上的背影让他突然胸口闷胀，全身僵硬发抖。断坐在椅子上发呆，下意识隔着衬衫抚摸胸前十字架项链的形状，可能是潜意识里对项链的珍爱，他把项链藏在衬衫里面贴身佩戴。
身后传来开门声，可来者迟迟未上前，断好奇地回过身，幽深的黑眸打量了一圈空旷无人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起身开门看了看同样无人的走廊，关上门后一低头竟然在墙角发现一只小鼠球。“小家伙，你在这做什么？” 断蹲下来轻柔地捏着小花栗鼠的背把胆小的鼠鼠拎起来，小东西和同类不一样，毛色几乎全部都是米白，可怜兮兮地颤抖着，湿漉漉的红眼睛盯着他，像是要哭。断温柔地把小鼠球拿在手里，拇指摸摸小鼠的圆脑袋，微笑道 “别怕。” 吸血鬼哥哥的笑容和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又有感染力，飒飒又激动又委屈，深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上一次被吸血鬼哥哥这样拿在手里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不过的确就是上辈子的事。
断坐回椅子上，把小花栗鼠放在桌面上，手指一捻变出一颗剥好壳的瓜子放到小鼠面前。飒飒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抱起瓜子，抬头对温柔微笑的大哥哥眨了眨眼睛，把瓜子塞进嘴巴里，把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看来大哥哥没有认出自己，感觉松了口气，可又好失落。“真可爱。” 飒飒有点难为情地低下小脑袋，大哥哥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鼓鼓的腮帮，茸毛下的小脸蛋儿开始有了些血色。
“怎么这么不守时……” 断又变了好几粒玉米和坚果喂给小花栗鼠，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把小鼠球放进胸前的口袋，披上大衣走出了餐厅。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就候在外面，他们也想知道这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最后的归属。断没好气地表示对方根本没有现身，而工作人员又明明送那位老先生到达包厢门口。或许是那位先生推门看见了断的背影，然后就走掉了吧。
听着吸血鬼哥哥凶巴巴地斥责拍卖行的工作人员浪费他的时间，飒飒缩在口袋里发抖，小爪爪死死抓住衣料。明明是自己打了退堂鼓，却连累别人挨骂，委屈的情绪被顶到极点，小鼠把脸埋进大哥哥胸口大哭起来。胸前突然感觉有点湿乎乎的，断这才停止斥责，找了个没人的暗巷化成黑烟飘回了酒店。
飒飒还在哭，忽然被吸血鬼哥哥的手指捏住拎了出来，“小家伙怎么……哭了？” 看到小花栗鼠哭得一塌糊涂的样子断也有点意外，这只小肉球好奇怪，怎么一放进口袋里就吓哭了？小可爱被拎在半空中失去支点，下意识将身体缩成球，害怕地抱紧大尾巴，哭得一抽一抽的，看着弱小又可怜。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肉这么少，我吃你还不够塞牙缝。” 断拿了最柔软的棉布上衣叠出一个小窝放在床头柜上，并把飒飒小心翼翼放在棉布窝里，宠溺地笑着用手指顺顺小东西头顶的毛。飒飒把紧紧抱着的尾巴放下来一点想偷看一下，谁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刚月兑掉上衣，衣果 露//着精壮肌肉的断。“叽！” 飒飒忍不住惊叫一声，赶紧扯着尾巴把脸挡严实，断听见小鼠球叫唤好奇地看了一眼，抿着唇偷笑一下便从床底拖出装着血浆的箱子打开喝了半袋。飒飒听见箱子拖拽的声音再次悄悄偷看，鲜血的味道让他险些把持不住，等到断进了浴室，飒飒才变回原样从床底下拉出箱子狂喝。
断洗完澡出来没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床头柜上的小花栗鼠肚皮圆鼓鼓的，打了个饱嗝后心虚地瞅了他一眼，然后叽的一声抱住尾巴缩进小窝里，可能是被他这身结实的肌肉给吓着了。灯光熄灭，飒飒抬起尾巴暗中观察，虽然两百年前就见过，可是现在看到吸血鬼哥哥的深体还是好害羞，咦？大哥哥怎么躺下了？闭着眼睛……睡着了吗？
小花栗鼠飒飒偷偷摸摸跳到床上观察，大哥哥好像真的睡着了，安安静静仰面平躺，眉宇微蹙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虽然理论上讲吸血鬼是不需要睡眠的，但飒飒想起他刚刚复活的那几年，确实时常感到疲惫，窝在阿十身边的时候竟然一觉睡了好几年，估计……大哥哥是刚复活不久太累了吧。
飒飒轻手轻脚爬上大哥哥轻缓起伏的胸膛，小步挪动站到锁骨上，直起身子向前伸，小爪爪扶住流畅漂亮的下颌线，小嘴巴在微凉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小鼠球胆子小，只敢偷亲一下下就赶紧缩回去，在大哥哥胸口抱着尾巴变成小鼠球，乖乖地趴了一会儿就摊成了小鼠饼。
断睁开一只眼，小家伙跑到胸口来了，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要如此努力接近自己？断毕竟活了一千多年了，对方是个小吸血鬼的事怎么能瞒得过他，自从这小家伙站在餐厅包厢门口的时候断就闻到了他的味道，本以为是来认亲的同类，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害羞，竟然变成小花栗鼠，还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小鼠饼忍不住流泪，又把断胸口的薄衫弄湿了，断轻叹一口气翻身侧卧，小鼠啪叽一下掉到床上，还没来得及跑就被胳膊压住。飒飒浑身发抖，抬头望着吸血鬼的脸，他好像没有醒，就只是翻了个身，还不小心把自己给抱住了。吸血鬼的手臂太重，小鼠饼无法抽身，只好乖乖躺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小心翼翼地卷住吸血鬼的胳膊，小爪爪捂在自己胀痛的心口，这种感觉好熟悉。
小东西半天不吭声，断失去耐性直接把小鼠饼拎到枕头上，趴在小鼠正上方手指戳戳吓得吱吱乱叫的小不点儿，“小家伙，你偷喝了我的血，准备怎么偿？” 断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小可爱的腮帮子，故意露出獠牙对着他坏笑，眼里猩红的暗光闪了又闪，想吓唬一下这个奇怪的小吸血鬼。“叽叽叽！” 小鼠球在手里不停地挣扎乱扭，拼命想逃跑被断捏住，“还是不愿意现原形？嗯？” 断张开嘴，上下四颗修长的獠牙闪烁寒光，作势要把小花栗鼠吃掉。
“叽吱吱吱！嘭！” 手里捏着的小花栗鼠突然膨胀，变成了一个少年，紧紧抱住他小脸儿埋在断胸口不愿意抬起来，飒飒还没做好准备和阿断哥哥相认，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呵护自己却被自己伤害的大哥哥。小家伙抱在自己身上不撒手，断低下头只能看到一团银白色的头发，看不出这小吸血鬼的样貌。小东西躺在自己深夏不动弹，断解开x口的扣子继续吓唬道，“r偿？可以。”
“不！不是！” 怀里的小家伙终于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身体开始颤抖，还喊出了他的名字。断突然觉得胸口闷得慌，这白色的小家伙美得太有冲击力，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洗礼了，好像怀里抱着的是月亮。
“阿断哥哥！飒飒终于找到你了！”
飒飒……这个名字……
“飒飒……我记得……你是天使。” 断捧起飒飒瓷娃娃似的脸颊，这不是他在梦里守护的那个小天使吗？难道那不是梦？
“唔……” 断突然头疼，一头栽进飒飒怀里。“阿断哥哥怎么了？” 小家伙吓了一跳，手腕又突然被紧紧抓住，“别走，别……” 断隐约感觉，那条项链提醒他的重要的事可能跟这小天使有关，不能放他走，他还没问清楚，那件事到底是什么。
头像是要裂开一样，吸血鬼痛苦地低吼几声就昏了过去。飒飒一边哭一边摇晃吸血鬼哥哥的手臂，可是怎么也叫不醒，怎么办怎么办？绒绒是不是可以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