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霖的流水剑》5.生死

5.生死

时光匆匆，不断流逝。

半年过去了，半年以来，小江再没有什么异常，但，真相，只有他自己知解。

初春是如此美丽，傍晚，小江突然约雪雨出去：“雪雨。”“怎么啦？”“我有个想去的地方，一起吗？”“哪儿啊？走吧！”

小江将雪雨带到那个生他养他的小村庄，微风徐徐，人群流动，“是来找人吗？”小江微笑着，轻轻摇着头。

两人来到了松山派的山头，小江靠着一棵树坐下，雪雨自觉地坐在他旁边，小江却往一旁挪了挪，选择背对雪雨。

“雪雨，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啊！”“恐怕不能一起了，“小江低着头，凝视着刚刚长出的小草，静静地解释，“只有你了。”这句话太明显了，雪雨也察觉到了：“那怎么办？等等，什么意思？！”“下一步，你有三个选择：一，忘了我，带着小霖隐居；二，忘了我，带着小霖，辅佐无忌管理江湖；三，忘了我，帮助小霖找户好人家，后面的，自己决定……”小江说着，哽咽了起来，他曾幻想过无数次打败岳龙轩后的生活：成为武林盟主、隐居、或将江湖平定……却没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匆匆离开。

“我……怎么忘了你？”雪雨用着最复杂的语调说着这句稚嫩的话。“我不知道。”“那我能不选择吗？”“不能，你必须选择，独立选择，”这是小江唯一一次拒绝雪雨，“选择是一时的人生，而人生，是永恒的选择。”

雪雨将情绪爆发出来，蹭一下站起来，转过身：“可是……可是你不能走！”她一拳打在树干上。“我必须走，待到有一天，你也一样。”小江面对雪雨的爆发，依旧 一如既往的平静，他抬起头，眼里，噙满泪水。

雪雨压住情绪，重新坐下，两人就这样待了一个晚上。

他们聊了一个晚上，从现在到过往，再到人生，雪雨唯一一次认真听完小江讲述的人生之道，并牢牢记住。

日出，小江十分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看完这最后一场美丽的日出。小江，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爱日出日落、爱生命，却又不惧死亡的年轻人。二十二岁，正值青春年少，他已经经历了无数次生死，连老天都斗不过他。而这次，是他最后一次面对生死，很显然，他输了。不，他从未输，也从未认命，但这次，他不想再挣扎。这不是命运，是他自己的选择。

清晨的第一阵风吹过，不知不觉，雪雨移到他身边，他用留恋的目光看了一眼雪雨，不，他不留恋，他，无怨无悔！“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此心光明，亦复何言。如果有，那就是……”小江愣了一下，“雪雨……”

风停下，他，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