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不平等与压迫||《与弱势者同行》读书笔记1
性别不平等
基于性别的暴力(gender based violence)体现着性别不平等,那些打破性规范的群体,如性少数、被怀疑出轨的女性、缺乏男子气概的男性等,都可能遭受暴力。父权文化的制度下,男人在性方面受到鼓励,在性中要冒险、有男子气概,这也很可能导致家庭和战争中的暴力。结婚是妇女获得资源的途径之一,但结婚却又使得女性遭受更多的不平等,比如,女性可能会因为缺乏资源难以脱离带有暴力的家庭关系。
性别不平等和被建构的身份、我们的身份认同有很大的关联。身份认同是关乎一个人如何理解他自己是谁以及他周围的人是谁,通过差异将一个人或集体同其他的人或群体区分。不同身份的认同差异往往是评价性的、有等级的,常被放置在二元对立的结构中,如男/女、异性恋/同性恋、年轻/老年。在这种二元对立结构中,差异被加上“高级”/“低级”的阶序。于是,性少数、女性等被社会建构为低等甚至是异常的群体被主流社会排斥、边缘化。在社会中,受压迫群体的性别身份被赋予了负面意义,从而使得资源无法流向这些群体。种种被社会建构的身份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真理”,关于某种身份的固定想象成为不容置疑的霸权。每个人遭受的压迫是日常生活的遭遇和必须遵守的惯例中不断地被生产出来的。压迫是流动和多样的,一个人可能因为多种身份而受到压迫。
针对压迫与被压迫的现状,不少人表示“不支持也不反对”,以一种旁观的视角对待。但其实,这是一种对压迫的默许。譬如,在面对性少数群体时不发声,其实是默许异性恋霸权对同性恋群体的压制,参与了社会对性少数群体的歧视和压迫。
社会工作与反压迫
酷儿理论的角度让习惯受压迫的人有了新的认识。从酷儿的角度看,我们需要以流动的眼光不断重新定义人们和自己的性别实践,批判分析这些“类别”为谁服务,类别里涵盖了谁、排除了谁?谁又有权力界定类别。另外,酷儿理论还鼓励人们发展自己的叙述,而非依从于一个被建构的类别。
在反压迫的个人层面,需要看到个人的身份认同和主流性别文化之间的动态关系,需要了解一个人如何理解自己的性别、自己身处的世界以及如何与他人相处。譬如,同性恋青少年的成长环境缺少关于同性恋生存现状的认知,容易感受到同性恋的污名化和孤立化,所以需要肯定他们的身份,将问题指向形塑该种负面身份认同的社会关系。在群体层面,需要在不同性别小组中协作,建立相互支持和互惠的关系。
反压迫模型采用了“策略性的本质主义”处理身份认同,为了某一目的,在众多身份认同中策略性地选某一身份属性作为决定性的身份认同,先追求某种身份的“解放”。虽然社会工作也是围绕某个性别身份而工作,但是身份认同是处在争议变动之中的,每个围绕性别身份建立的群体内部都不是同一的,还存在着其他身份差异。这些差异也可能造成群体内的不平等,如男同和女同之间的性别不平等,老年同性恋和年轻同性恋之间的年龄不平等。
来源:
《与弱势者同行:性/别与社会工作思考》
古学斌 龚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