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炸】Dream lover.

//飒炸年下
//禁止上升
01.
曾经相遇的地点,是虚幻无际的梦,
梦里是无措的我,还有微笑着的你。
02.
炸又梦到他了,那些片段再次如电影一般在脑海里不停地循环播放,容易红脸的梦让他流了很多汗,染湿了他刺绣着漂亮蝴蝶的红色睡衣。
记得上一次梦见他还是在三天前。炸看了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现在是凌晨两点零七分。他扶着额,回想那些牵绕他已久的梦。
出现在梦里的,那个人温润如玉的笑颜,炸不知道用纸笔细细刻画了多少遍,他明白这样的行为很蠢,但他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记住那张脸,尽管那张脸每次出现的都是那么的模糊。
他每次都在想,为什么梦一醒,他记的尤为清晰的画面瞬间就成了无药可救的高糊画质,甚至到了连AI都拯救不了的地步。
炸下了床,赤脚站在全身镜面前,脚底板不觉得冰凉,地板上铺了一层白色的舒适毛毯。镜子照出来自己清瘦的身影,他的神色有些憔悴,应该是睡的太少的缘故,但又或许是因为……他做的梦。
你有见过对梦里的人上心的男人吗?
他就是。
按理说在每个人的梦里自己才是主角,可炸总认为他是配角,或许是梦中的人过于耀眼,让他不自觉扣上了神圣的光环。
“梦里的人是谁?”
这不知道是炸第几次对着这面镜子自言自语了。
炸失笑,扭头望向了玻璃落地窗前盖上白布的画架,那是他一副仍未完成的作品,他已经有好些天没动笔了,但不能说是他不愿,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画下去了。他实在记不清梦中那个人的脸了。
关于那副未完成的画,主人公顶着一头浓密的卷发,身穿一件蓝色牛仔外套,里面是黑色的上衣。他静静地坐在那,好看的手托着下巴。看得出来,是一名气质不凡的男性。而其中唯一缺失的,是梦里那副精致的面容。
多次荒诞的梦境,竟让他相信梦中人的存在。那个人会在他耳边轻柔细语地讲话;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海边;教他演奏乐器,一起唱歌;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就像现实世界里的恋人一样。
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很多人都会骂他是个疯子。毕竟谁信呢?虚无缥缈的东西,和脑袋里突然涌现的灵感一样,空有一副美好的躯壳,核心全靠自己来填充。
若这一切只是浮光掠影,那他从未出现在那人的生命里。对于自己,那个人也一样。
03.
炸今年刚搬来这座城市,他不怎么与人交往,只是固执而又专注的对着自己的画板和摄像机,不厌其烦的记录着自己周遭的一切。除外,他也常戴着耳机,与纷纷扰扰隔离。美术,摄影,音乐,这都是炸的爱好,或许是因为他对艺术有一种狂热而又独特的追求。
今天炸要拜访一所名为Mars的学校,因为自己的弟弟绒考上了那里,他答应陪他去看看学校环境,毕竟自己就是在这所大学毕业的学生。
但与其说是陪他来看学校,不如说是换个地方找灵感。绒跟着一个叫须的学长一起参观学校,炸没跟着,别人没有眼力见,他还没有吗?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对劲,或许绒卖力考上这里也是为了这个须学长吧。
炸背着包上了某栋楼的天台,那是他第一次因为外界事物扰了心神。有个男人坐在那里,怀里捧着一把吉他,指尖娴熟地拨动着琴弦,空气中除了他的弹奏外还有男人干净响亮的歌声。但炸并不是因此而惊心,而是外在,因为那人的衣着对他来说过于熟悉。
炸揉了揉眼睛,确认这不是幻觉。恍然间,他好像跌进了梦里,而这次,他记清了他的脸。天籁的歌声仿佛传出了一种特殊的频率,以一条细长的红线作为形式,将他们二人连在了一起。
尽管他们毫无瓜葛。
炸就这么愣着,站在天台门口有好长时间,而当那人停下歌唱抬起头来,他像个贼似的迅速逃离了现场,把天台门一关,来到有些阴暗的楼道。
为什么要躲?他不知道。炸抱着自己的摄像机坐在栏杆旁的台阶上,脸上是呆滞的表情。他又成功走神了,脑海里将梦中的那人和刚才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是在告诉他什么吗?
发愣不知道多久,余光瞥见一个蓝色的身影与他擦肩而过,心跳猛的加快,炸回过神,贪婪的目光随着那个下楼的身影缓缓挪动,直到那个身影在他的眼前消失。
哪怕再像,相遇时也只有自己会无措,华炸,你在紧张些什么呢?别人又不认识你。
炸无情嘲笑自己刚才傻到不能再傻的举动,直直站起身,他不打算去天台了,背着包又往下走。下楼便和绒须再次碰到,天台上遇见的男人也背着吉他站在须的身旁,似乎在聊些什么,见人来了,男人抬头看向炸。
炸和除了绒以外的两位并不熟,所以自然而然站在了绒这边,绒见他来了就问他:“你刚才哪去了?”炸扯了扯嘴角,答了句:“随便逛了逛。”
炸清着摄像机里拍摄的照片,“旁边那位卷头发的,你家学长认识?”绒点头,把手搭在炸肩膀上,贴近他的脸小声说:“他们一个寝室的,现在大三,好像叫什么……华立风,在这所大学蛮出名的。”
炸抬头打量这个比他还要高一点的人,心想原来是个比他还小上两岁的弟弟。他嗤笑一声,笑自己刚才在楼梯道上居然对这么一个小孩儿起了心思。
“哥,你不是在这毕业的吗?没听过他?”
“至少在学校论坛上看过吧。”
炸白了自己的傻弟弟一眼,去捏绒脸上的嫩肉,有些好笑的说:“我的好绒儿,你哥毕业那会儿,他才刚入学。”
“有话说话,你别捏我啊。”
炸对绒笑了几下,瞥了那个名叫立风的男人一眼,发现那个人也在看自己,不自觉收紧呼吸。
为了避免尴尬,炸用看似自然的方式移开视线,将摄像机放入背包,随后掏出来一副有线耳机,将自己的手机与其连接上,播放着音乐,但只戴了一边耳朵。
须还在那里讲话,但一旁的立风已经没心思听了,全程他目光都落在站在对面的那位看起来少年气满满的炸毛男人身上。须看着立风这幅心不在焉的模样,冷笑一声:“行了,看你那副不耐烦的嘴脸,搞不懂学校里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要去唱你的歌你就去吧。”
须这么一说立风顿时回过神,“还早。”他挪回了视线,讲话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对了,你旁边那两位是情侣吗?看起来,怪亲密的。”
立风说的话属实把须整笑了。
“想什么呢?”须指了一下自己,“你也太没眼光了吧,看不出来到底谁和谁才是一对儿?”立风瞬间明白须的意思,即刻静下心来,语气一如往常的平淡,“最近眼睛不怎么好使,莫怪。”
没待多久,炸先道别了,说是打车回去,但没想到之后立风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按他的说辞,他是要去离这边比较远的一家酒吧驻唱,所以刚好也要坐车。听到这个理由,炸也没好意思拒绝。
好吧,炸承认他是乐意的。
04.
梦中的那个人有了脸。炸其实蛮不想承认的,因为他的羞耻心。曾经梦醒后他可以因为不知道那个人的长相而对梦里的事情感到无所谓,但是现在,每次出现在梦中那个人的脸,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可以清晰的记住。
一种无形的羞怯充斥在心里,炸不自觉心跳加快。如果哪天他再次见到立风,如何直视的了?
这天下午两点,炸的手机振动,他收到了来自绒绒的聚餐邀请。
【哥,我放小假了,有时间没?】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聚聚,你来吗?】
思来想去,炸还是答应了,要了时间和地址。
他到的时候,房间里几乎坐满了人,因为他是最后来的,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对向他。
“哥,这里!”绒朝炸喊,拍了拍自己右手边的空位。炸点头走了过去,坐下的时候才发现坐在他右边正低头吃饭的,就是那个叫立风的男人。
开始没认出来是因为男人的发型,上次见他的时候还是顶着一头洋气的卷毛,应该是拉直了。顺毛的男人显得有些乖巧,只不过男人的打扮让这份乖巧变了味儿。黑色无袖宽松背心外套着一件格子衫。
在炸刚到的时候,立风的格子衫外套耸拉着,半脱不脱的挂在身上,露出大半结实白皙的手臂,只是就在立风抬头看见他来的时候,他默默抬手把脱落的格子衫布料拉了回来。
“你好。”
炸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右边有人对自己说话,他转头过去,看见的是立风那张微笑着的帅脸。
“你好。”
瞅着眼前的人突然对自己讲话,炸有点紧张。看见这张脸,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他所梦到的画面,随即就感到难为情。炸转头避开了那人温柔的眼神,往碗里夹了点菜,然后埋头吃。
“你也是Mars的学生吗?我没见过你。”
那个人又开口了。
炸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是,毕业两年了。”
“这样啊,也算学长了。”立风笑了下,“那——交个朋友?”
炸的心跳慢了半拍,下意识点了点头,而此刻他的内心已经闪过几百句脏话了。如果让眼前这个人知道自己总对他做梦的话,会把他当变态的吧?
会吧。
05.
晚饭后,两人交换了姓名及联系方式,跟着那群人去了KTV,其中年纪最小的人里面绒是玩的最开的,喝完酒就开始耍酒疯,唱完一首偶像的我管你之后整个人就黏在了学长须的身上。那人酒后的主动让须红了脸,直言要去趟洗手间,但后面绒又屁颠屁颠地跟去了。
炸在之前绒须的怂恿下也喝了一杯,现正独自坐在角落,他并没参与这群人的狂欢,因他本人不喜热闹,答应来KTV也是给绒一个面子,也好醉酒后带他回家。不过这次他来,真是——开了眼了。
原本以为对方多少是个阳光正经的人,没想到喝多酒后也是个喜欢到处放电的妖精。立风迷人的脸上挂着邪魅的笑,他站在驻台上歌唱,随着音乐律动舞动着身躯,格子衫半挂与身,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一举一动蛊的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成年男性的魅力,活像个夜店精灵。
这人要是和绒一样发起疯来,还有的救吗?炸心想。像他这种喝酒在一杯止步的人,就没有过醉史,这可大大降低了酒后发疯的概率。
炸昂头无奈地叹息,明明开了空调,可还是觉得热,甚至有些闷。想着去外边透透气,顺便抽上一根烟。炸动了动身,忽地发觉嗓子有点干,于是起来前顺走了一杯冰好的雪碧。
关上门,一切杂乱无章的声音都被那扇隔音效果很好的门盖了过去,这让炸毛燥的内心得以沉静下来。果然,他还是更喜欢清静的地方。
期间炸去了一趟洗手间,在见到在男厕所腻歪的绒须后默默放弃了在里头抽烟的想法。他迈步去了安有沙发的走廊拐角,拉开玻璃窗,神色平静地望着漆黑一片像是被墨水覆盖的夜空。
没几秒,拐角处天花板的灯突然坏了,整个角落陷入一片黑暗,刚夹在指尖的那支烟燃着火星,只看得见一点红光。炸双腿半跪在沙发上,手肘撑在窗框,支着半身,只有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黑暗中的他好像没刚才那么孤单,就是有些清冷。
炸抖了抖烟灰,眼看着指尖的烟燃了一半,才想起自己已经口干舌燥了很久,那瓶雪碧还放在地板上没有去管。
不抽了。炸熄了烟,借着微弱光线将它丢进垃圾桶里,转身弯腰下去就要够他那瓶雪碧,但眼看过去,地板上空无一物。就在炸纳闷的时候,一双马丁靴踏入了他的视线。
随着他移动的目光,易拉环拉开的声音响起,发出“喀嚓”的一声,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跟前,让炸恍了恍神。是立风。
那人仰头喝着自己那瓶雪碧,性感的喉结一下又一下滚动,炸咽了口唾沫还没做什么呢,立风就把剩了半瓶的雪碧归还到他手里,左腿膝盖抵上沙发边缘,弯身朝他凑了过来。
炸还是一脸茫然,立风的身体靠在胸前,被逼无奈之下他只得往后靠住沙发。那个人的手臂就这么垂在身体两侧,脑袋埋往他的颈窝,发丝贴在炸的肌肤上有些瘙痒,但最不对劲的是,身上好像贴了一层不可言说的柔软,在他的锁骨表面。
暖暖的吐息带着酒味,锁骨上传来几下嘴唇的触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人侧头的时候唇瓣擦过他的皮肤,沉默一会儿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眼:“谢谢学长的雪碧。”
炸眨了下眼睛,无数个问号堆积在心里。下一秒,靠在身前的人突然直起上半身,那人的脸在眼前逐渐放大。立风双手绕过他的脖颈,其余的小臂支在半空。
月色下两个纤瘦的身影紧挨着,之间的距离几乎为零,碰在一起的是两张柔软的唇。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没什么特殊的意味,那人没有动唇,他也没有。炸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躲开,用来不及当作借口也太没有说服力了。想了几秒,还是把人从身上推开。
略长的刘海挡住了立风的眼睛,炸看不见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他直直地半跪在自己面前,膝盖依然抵着沙发,右肩的格子衫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下来,手臂也毫无支撑地垂在身体两侧。
不知道相视多久,立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我很讨你厌吗。”
炸愣了几秒,慢慢摇头。不想立风再次迎上前,摁住他的肩方向一转将他整个人压倒,撑着身子在他身上,占满他整个视野。
柔顺的头发扫在脸上,立风低首碰了他几下嘴角,之后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用那样楚楚动人的眼神望着他,似乎带着一份渴求。炸没忍住舔了舔唇,心里万马奔腾。他在向自己索吻。
立风接下来的话更加应证了炸刚才的想法。
“像以前一样,亲亲我。”
“好不好?”
什么意思?炸有些动容。
兴许是一种冲动,又或许是出于本性,炸还挺想去回应眼前的男人的,但没想到这人刚说完话没十秒钟就倒了下来,死死地趴在自己身前,贴上来的胸膛让他瞬间感受到对方怦怦的心跳。
炸抬眸叹了口长气。现在的年轻人酒后失态真的都不用负责,亏他还天真以为这小孩儿是真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意思……醉了就是醉了。刚才要真回应过去,那才是真的亏大了。
06.
保持这个姿势赖在原地很久,最后还是须带着绒来到他们面前打破这个局面。只是见到他们两人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挨在一起,不免多想了几分。须赔笑着给炸道歉,拉起人就想走,谁曾想立风死赖着不肯放手,推开须后紧紧地搂住炸的腰不放,一边指着炸说是他对象,一边喊着不要拆散他们。看样子,似乎在耍酒疯。
炸尴尬地笑了笑,挥手示意须先把绒带走,最后才直起身子好好的和立风讲话,“你先松开。”闻言立风立马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不要我了吗?”炸抿着唇,无可奈何地摸了摸立风的头,顺着他的话说:“怎么会呢?你先松开,咱回家。”
“那你要是说话不算数跑了怎么办?”
“……”炸眨了眨眼,只好耐着性子和他讲:“我牵着你走,行吗?”立风听了,像在认真思考,几秒钟后笑着点头。
炸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叹气了,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精。他第一次祈求梦里的那个人最好不要是眼前这个幼稚的小屁孩。以后他俩要真有什么交集,有他受的。
上了车炸才露出本性,将立风不管不顾地扔在后座,关上车门扛起醉酒的绒就溜,车里的立风像是要哭出来,拍打着车窗,旁边是瞳孔地震的须。
脱离立风的炸终于肯大喘口气,下一刻报复似的拍了拍绒的脸,“我真怀疑你不是咱妈亲生的,专门坑我。”
还没彻底清醒的绒听了这话半眯着眼,这会儿还卖委屈:“哥,我只是看他对你好像有点意思的样子才想帮忙凑合凑合的。”
“得了,都是喝醉酒说胡话的人,我一个都不信。”说着,炸将绒推进车的后座。
“哥,我说真的!那天之后是学长每天来我这打听你,想都不用想是受立风所托啊!况且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学长都认了!”
“呵,还知道你们刚才在洗手间干了些什么虐狗的事情啊。”炸坐到绒的身边,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了一句开车。
“不是吧?!你真看上了他哥?!”
另一边的须持续震惊中,回想起刚才立风可笑的一举一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立风看了眼须,把格子衫脱掉了,双臂环在胸前,眼神直直看向前面炸坐的那辆滴滴,“他就是我梦里的那个人。”
须看向他,忍不住惊呼:“世界这么小的吗?”
“我说你怎么见人家一面就总让我去打听他呢。千杯不倒的立风学长居然会耍酒疯。”说到这须又笑,拨了下自己的刘海,“这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他们的立风学长为了追人特意搞这副打扮在驻台乱放电,不得疯。”
立风勾勾嘴角露出一抹笑,“我只要他疯。”
须没忍住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华立风,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腻大叔那一套。简直浪费你的脸。”
“我乐意。”
07.
几日后的上午,炸睡的正香,但被一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吵醒,看着那串陌生号码,炸眯着眼睛,毫不犹豫按了挂断,只是没想到没过一秒又打了过来。炸点了接听,刚想发脾气,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是立风的声音,听着怪委屈。
“学长……”
“你干嘛挂我电话。”
炸这才想起那天和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抱歉,没睡醒,手滑。”
“关于那天我真的很抱歉。我听须说了,我好像做了很多出格的事情……”那头的语气怪自责,惹得炸心软不少,“都是男人,没关系。”炸刚说完,那边就紧接着一句:“接了吻——也没关系吗?”
炸成功语塞,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没过几秒,那边的立风又接着输出:“给学长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学长肯定很讨厌我吧?”
“没有的事。”炸立马否认,“喝醉了嘛,正常。”
“那,学长能答应我一个事情吗?”
“你说。”
“我现在在外面,我买点学长喜欢吃的东西送过去,行吗?就当是赔礼。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炸本想拒绝,谁知道一时嘴快。
恨不得拍自己一个巴掌。
“学长家住哪里?”
“红色十字街道2单元7栋,2702室。”说到这炸翻身下了床,准备去刷牙洗脸,“放心,有电梯。”
“好~我二十分钟内就到。”
电话被挂断了,而他现在来到洗手间,愣愣站在镜子面前,里面是穿着红色睡衣还在炸毛的自己,他想起自己乱成一团的客厅,心里一股烦躁。天知道他是用多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去清理客厅的。
好巧不巧,炸刚出家门将那袋垃圾扔进走廊那安置的垃圾桶里边,身后就传来立风的声音:“炸学长?”
炸猛的转身,看见那位身穿白条纹红衬衫还背着吉他的立风此刻正提着两大袋东西,离他不过三米远,像是刚出电梯。
“嗨。”炸略微僵硬地朝他笑。
进了家门,立风放下手里东西换了拖鞋进去,在里头转了一圈后笑着说了句:“学长真是个爱干净的人呢。”
炸听了有些心虚,淡淡嗯了一声。他去看立风买的东西,觉得这家伙一定是他肚子里的蛔虫,精准无误,都是他爱吃的。话说回来,他好像没和立风说过他的口味。
快中午了,炸打算拿立风买的食材去做饭,进了厨房没几分钟他就听见一声嚎叫,“学长!”
“怎么了?”炸放下手中的菜刀,摘下围裙快步走向了声音来源。是在他的卧室里。
炸想他可能明白为什么立风叫的那份大声了。立风掀开了盖在画上的白布,同他如出一辙的面容此刻就展现在他眼前。与其说画中人像自己,不如说那就是自己。
炸没吭声,像个木头人似的杵在门口。
画中人的脸是在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呢?就在聚餐回来的那一夜,或许是脑子里的一股冲动,他突然就很想把那人的脸画下来,不管是不是立风都没有关系,只要这幅画是完整的,只要那个人可以不再没有面部的轮廓。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的见风铃响动的声音,那只风铃挂在窗边,每当风一吹进来,窗帘摇曳着,它就会响个不停。炸垂下眼眸,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他侧着身子靠在门上,去摸口袋里那盒没抽完的烟。
被发现秘密的时候他总是这样,没什么情绪波动,也没想过之后面临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只是在想,那人看见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希望不要太糟。
“学长,画里的是我,对吧?”立风转头看他,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炸听了只是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丝毫没有回应的打算。
当炸再次抬眸看向立风的时候,立风已经走向他了,他下意识的退后,却被立风一把揽入怀中,对方将他紧紧地抱住,脸上挂着笑容。
“学长,是早就见过我的,对不对?”
“很早很早,在梦里的时候。”
霎那间,炸的瞳孔巨缩,手里抓紧了立风的衬衫衣料,他有些惊讶,本想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些,但颤动的声线让他无法如愿:“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过我。”立风松开了炸,去捧炸消瘦的脸庞,用最温柔无边的眼神注视着他,“因为,我也在寻找梦中的那个人。”
“而那个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08.
落地窗前坐着两个风华正茂的大男孩,暖阳照在他们身上,镀了层金般。立风仍然穿着初次见面时那身蓝色的牛仔服,他面朝着炸,粉嫩的唇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炸则端坐在画板面前,手紧握着画笔,眼神专注,正耐心地将眼前的爱人一点一点描绘在画纸上。
If beauty cannot last forever,
如果美好不能永恒,
then I will keep this moment.
那我将留住这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