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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乖的乖孩子。

2020-03-10 19:20 作者:暴力的婷子  | 我要投稿

小时候我住在外婆家,外公要出差做生意,所以常常不在家。而我小时候很淘气,常常惹得外婆一顿打,所以格外喜欢外公回来。

那时候大人们嘴里常常提到“老彝包”,总是拿“老彝包”来吓唬我,所以当时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就相当于欧洲小孩听到那些被教会摸黑的女巫一样。

其实外婆她们也是害怕我被人贩子拐走,但我当时那分的清什么真的假的,只要是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事我都没有怀疑过。所以在外婆家的那几年里,除了上幼儿园我根本不敢出门。那时候一放假家里总是没人,而自己也不敢出去玩,一是怕“老彝包”;二是怕自己出了门,门关上自己就回不去了。

那时还有个记忆犹新的事。我早上起来尿尿,回去时发现堂屋的防盗门关上了,我就穿着睡衣在防盗门前的台阶上蹲了一个早上,当时很无聊,看着对面山上的太阳我就盯着那太阳看,看一会儿眼前就是一大块一大块呈绿色的太阳“印子”。盯久了我总觉得太阳在动,像电视里那种南孚电池还是太阳能我也记不得了。

想到防盗门,我又开岔了。脑袋里的画面是从二姨婆家进门开始的,怎么来的我都没印象。进门后我看到二姨婆家的狗躺在地上,然后我走进了二姨婆家的堂屋,其他什么印象都没有,只记得二姨婆眼睛有些红肿,头发很乱也没有打理,桌上点着蜡烛,二姨婆叫我吃桌上的米花。吃没吃我不记得了,二姨婆是叫我吃还是问我吃我也不记得了。当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在意。后来不知道从哪得知了那天二姨婆家被小偷盗窃了,二姨婆家里的狗冲小偷叫唤被小偷捅死了。好像被偷了四千块。零几年的时候。

开岔结束。

在对“出门”有了一个另外的经历后,我就开始不敢出门了。但我之前说了,我小时候很淘气,因为我一个人在家又不敢出门,总是很无聊。喜欢东翻翻西找找,有一次我找到了一只铅笔,我用它沿着楼梯贴墙那一边的瓷砖上,那个斜着修边的白腻子上乱画。外婆看到我的“作品”后赏了我一顿毒打。小姨小舅都忙着向外婆“解释”是某某小舅画的,才勉强让我少挨几下。而这个某某小舅是小舅公的儿子,简单说就是外婆家姓的独苗。所以外婆也是格外的惯着某某小舅,甚至比自己的亲女儿(也就是我的瑶瑶小姨)还疼。

我外婆是个要强的人,那时候计划生育又重男轻女,为了生我杰杰小舅,打胎打了好几个。因为都是“小姨”。

言归正传,外婆知道了我的“厉害”后,就在她不在家的时候把堂屋门锁起来了,把我留在堂屋门外的院子里。

有时候我很想出去玩的时候,我就会找块大石头或者搬个板凳抵着大门的小门,不让它关上。有时候风很大或怎样的其他情况我会直接把大门的插销打开,lang着门。但我也不会跑远,我最多就在门前的水泥地那一片玩。

有时也会往不知是南边还是北边的那条路望去,因为有时候望着望着,外公就回来了。我还依稀记得他的胡渣蹭在我脸上的那种痒痒的、有点扎但不会讨厌的那种古怪的感觉。

外公一回来就代表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

但在一几年的时候,铁降价了,外公间接开始落魄了。每天都要受外婆的唠叨,因为外婆很要强。而那段时间舅公姨婆都陆续翻新了房子,把瓦房改成楼房。二姨婆、三舅公、小舅公都修起了楼房,连先锋乡的四姨婆也建了栋楼房,而且是原先的瓦房还没拆。

但那一阵外婆总是闷闷不乐,因为其他人都开始朝着“奔小康”发展了,而自己却止步不前。外公一直萎靡不振,连在攀枝花租的房子都交不起租金了,回外婆这儿来住。顺便看看,拉些客户,找找生意。

其实外婆是子妹五个中第一个也是那个梳妆台第一家盖楼房的,听别人说当时可气派了,镇上的人也因此都很尊重外婆。外婆也算是小有名气,现在想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第一栋楼房,树立在一片瓦房,甚至土房中。那象征的是人们对好日子的期望,是农民也能站起来的希望。

也许外婆一直都承载着或担任着周围人的注视,经管外婆只是有个老摊位、起早贪黑买菜卖菜的菜贩。

但外婆也是个人。

但外婆也是个女人。

因为梳妆台的人们大都富足起来了,结婚啊、盖新房啊、满月啊很多事情都需要赶人情,赶礼。而卖菜的收益平平淡淡,有时候什么菜涨价了、菜没卖完什么的可能还要亏本。外公的生意常常又回不了本。外婆无奈之下也做起了缺斤少两的行当,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些,到我守摊的时候我尽量足斤足称。我没有想什么诚信什么狗屁,仅仅是因为我虚伪。我抱着侥幸心理,我想上天堂。

老师常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因为我常常不写作业。

没有理由,我就是想多玩一会儿。多看一会儿星空卫视的银魂、海贼王,小马宝莉喜羊羊之类的。作业什么的一会儿再写也不迟。

没错,不知从何开始。我开始自欺欺人了。自己骗自己了。那种感觉就是,一种死循环。我不知道这多看一会儿动画片是不是真正的快乐,因为白天会和几个同学一起玩。所以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被困住了,但你明知道自己被困住了却不知道是被什么困住了。

之后很多事情就像一个越缩越紧,慢慢将你套进去的陷阱。只需要轻轻一拉。你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离家出走。

被我妈带回老家。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天翻地覆,但我要用一句我在辩论家里听到的一句话告诉你:

“往往最诱惑你的选择,不是上帝给你的机会,而是恶魔给你的考题。”

记得小时候某某小舅离家出走,被逮到后被小舅公用食指粗的麻绳把双手绑着楼梯扶手的一个圆球装饰。打了一晚上,本来白天我看到后出于伪善打算解开的。某某小舅看到我来解的时候特别激动,嘴巴里一直说着:“快点解开,解开小舅给你买好吃的。”之类的话,我没搞当时的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现在想起来,我简直就是他的耶稣一般。但小舅公chan了我一鞭子,没用力,我却放弃。那天某某小舅被打了一个晚上。本来疼痛过了也就没什么了,而我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又让他看到了绝望。如果我当时忍着疼解开他手上的麻绳,哪怕没解开,多少也能让小舅公消消气。

我到底是更聪明一点还是笨一点?到底是更敏锐一点还是更迟钝一点?有时候我真想当个疯子,或是一个笨蛋。想当一个瞎子、聋子、哑巴。

想方设法去逃避现实的我,就像那个打算等会儿再写作业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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