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000凯法斯凯恩系列小说--孤注一掷（节译二十六）
本文节译自Sandy Mitchell所著英文小说《THE LAST DITCH》，仅用作个人娱乐与交流用途，不侵犯原著任何合法权益。
第二十六章
我离开总督府时，尤根正等在厨房旁边的侧门处。他已经发动了从车队征用来的火蜥蜴，低声咆哮的车子早已做好了出发的准备。虽然我平素十分中意这种坚固的小型车辆，但却一直不愿意在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上把它当作自己的个人交通工具。零度以下的气温让人无法长时间待在开放式的乘员舱里，当我不可避免地要冒险前往地面时，我会凑合使用相对温暖舒适的奇美拉。当然，洞穴城市里那宽敞开放空间里的气温是可控的，就我个人的感觉来说，这里并不比温暖世界一个寒冷的春日清晨的温度更低，于是免受天气影响的我驾轻就熟地爬上了武器支架旁边自己习以为常的那个位置。即便我的胫骨没有碰到盛放炸药的板条箱，等待到达目的地的过程也足以把我的注意力从原本认为可以顺利完成任务那愈发强烈的乐观情绪中转移开来。
“你确定携带的炸药够用吗？”我打趣道。尤根急忙从驾驶座上站起身来，越过将我们隔开的装甲板，皱着眉头，一脸惊愕地凝视着我。
“要是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弄一些过来。”他和往常一样把这句玩笑当真了。
“我相信这就够用了。”我向他保证道。“你弄来的这些炸药足以炸翻嘎尔甘特了。”
“那得建立在兽人真有一台那玩意，而且虫子就没把它们都吃干净。”他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坐回到座位上，加大了油门。多年来已经非常熟悉他那粗野驾驶风格的我为接下来的旅程做好了准备，当车子猛地开始快速前进时，我本能地抓住了武器支架，以相对轻松的姿势稳住了身形。总督府位于上层最大洞穴的一面岩壁的中央位置上，住在下方街道上的好市民们能够清楚地看到耸立在他们头顶的这座行星权力中心。【注：就像一些地表不适合居住的世界上的许多城市一样，那里大部分的建筑半埋在相互连通的洞穴的侧壁上，因此人们沿着岩壁建起了一连串的阶梯式道路与街道，凭借这种方法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洞穴里的空间。总督府自然会被建在最显眼的位置上，以便教公民们得知帝国一直保持着警醒。】当我们通过规整的花园前面熟铁制成的大门时，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欣赏到了普利玛戴尔文的全景，毕竟窝在奇美拉里驶来驶去并不是最佳的游览方式。层层的街道、房屋和大型商场从我们面前消失，整个洞穴里的空间与那些更受帝皇喜爱的中等地表城镇同样开阔。我努力地提醒着自己，在附近的岩层中有超过二十个类似的洞穴，它们每一个的尺寸都和这里差不多，全是无数代人煞费苦心挖掘出的成果。至少可以这么说，如果我能顺风顺水地完成这趟差事，那所有的希望和努力都将在顷刻间随着一场规模近乎无法想象的大灾难化为乌有。这个想法发人深省。
正当尤根以往常那般过于危险的速度带我驶向洞穴的地面时，我发现幽静荒凉的街道变得甚是可怕，不由自主地开始疑心每一个街口和每一扇紧闭的窗户后面都有什么异动。这当然都是些胡思乱想。尽管如此，我还是检查了一下武器支架上的重爆弹枪是否已经装填好弹药，能否立即开火。如果泰伦在大举进攻之前派出了一两只扈从过来侦查地形，那么除了眼角处闪过的一丝异动之外，我将不会得到任何有关敌人攻击的预警。
尤根自是很喜欢这空旷的街道，他开足了油门，让我们这辆呼啸的小车沿着马路全速狂奔，那样子就仿佛是混沌手下所有的恶魔都在后面追赶我们一般。我对此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如果有什么东西要从阴影中跳出来想用镰爪攻击我们的话，那它的速度必须要超过我们的车速才有可能发动一次有效的攻击。我们不时能看到一支努斯库阿姆团的小队或是一两个班的行星防卫部队，他们正从下层洞穴撤往穿梭机起降平台，不过尤根和往常一样不愿与任何东西共享道路进而减慢他的车速，他通常会选择平行路线来避开那些撤退的士兵。据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士兵们显然经历了一场苦战。徒步行进的人脚步沉重，目光一直注视着远方。显然此时的他们已然身心俱疲，但在撤退的过程中却仍保持着严整有序。
“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总督府所在的区域了。”当我们的车子进入到连接这里与下一处洞穴的隧道中继续向下层行进时，我联络了福里斯。不过这条通道又宽又高，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隧道，围绕主干道到处（包括通道顶部）都分布着小路与住宅区。
“别让我们等得太久。”与她的回应一同传来的还有清晰可辨的枪声。“我们被虫子们压制得很惨。”
“尽量坚持下去。”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随着努斯库阿姆团主力部队的撤离，虫群正向四面八方展开，地热发电厂成了越来越危险的突出部分的最前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具备一丁点儿常识的人肯定都不会愿意跑去那里送死。而尤根正带我驱车全速赶往那里……
木已成舟，我们已经无法回头了，几乎努斯库阿姆弗恩杜门提布斯上的每一名士兵都知道我正在赶往那里的路上，并且相信我满心渴望能够代表他们参加这场战斗。对于许多人来说，当他们被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物团团围住时，得知能和我这个公认的英雄人物并肩作战，并信心满满地期待我能以某种奇思妙想力挽狂澜，无疑是唯一能够支撑他们继续战斗下去的动力。要是我让他们失望，士气就会崩溃，我们原本严整有序的撤退就会演变成一场血腥的溃败，泰伦就会像尤根身上的牛皮癣一样彻底淹没我们。往好了说，这会降低我肢体健全回到穿梭机上的可能性。而“一位帝国英雄就像是一只陷入恐慌的屁精一样夺路而逃”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那么从今往后我就再也不能指望有人会为我提供掩护了。
“我们已经驶上了‘螺旋通道’。”过了一会儿，副官通知了我这个消息。这时我们驶过一个交叉路口，车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开始一路下行。我咽了下口水，稍稍平稳了下心神，环视我们经过的各处洞穴。【注：“螺旋通道”并不像字面意义上表现的那样是一个螺旋构造，它之所以得名是因为这条下行的道路沿途经过了六个不同的洞穴，每一个洞穴的位置相较于前一个都要更加深入地底。】我们越是到达更深的位置所看到的景色变化就越大：富裕的住宅区变成了相对贫穷的住宅区，随后出现的便是蜷缩在最底层的工厂，它们利用取之不尽的地热能源让机器无限期的运转。对面的车道上，努斯库阿姆团正源源不断地撤往地面，许多士兵无法进入奇美拉车内，便索性坐在了外部车体上。他们看到我们之后纷纷挥手欢呼，那每一声叫好都像是一颗棺材钉，让我越来越不相信我们只需要将炸药顺利运送到发电厂后就能立即返回地面，而让福里斯和她手下的士兵继续完成埋设炸药的工作。如今每个人可能都在期待我能带队冲下掘地虫挖出的隧道用我的链锯剑干掉那艘生物船。
沉思中的我渐渐听到了战斗的交火声——光枪的爆裂声、自动炮刺耳的咆哮声以及偶尔传来的沉闷爆炸声——变得越来越响，甚至盖过火蜥蜴引擎的轰鸣。“看来前面有麻烦了。”尤根和往常一样用轻描淡写的口吻给出了他的评论。
在我看来，“麻烦”二字并不足以概括目前的局面。这时我们的车子咆哮着驶进了一处宽阔的广场里，四周耸立着制造厂和装卸区的高墙，利用卡车可以将这里面生产出的货物运往城市的远角。【注：以及更远的地方。宽阔的“螺旋通道”的尽头便是穿梭机起降平台与爬行者停车场。】身着努斯库阿姆团制服的防卫军士兵正拼尽全力地进行躲避，毫不留情地射击敌人；而作为敌人的泰伦则组成了坚实的阵型，以不可阻挡之势逼近守军的阵地。那些可怕的生物一波又一波地倒在了守军致命的火力之下，但虫子们仍在向前推进，面对成百上千同类的牺牲，它们丝毫不为所动，那漠然的态度就好比是我们消耗了同等数量光枪能量包一般。在虫群中间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大块头的家伙——行动迟缓的喷火虫——正狼吞虎咽地吞食着倒下的虫子和人类，嵌入它们后背的共生武器向着被围困的守军喷射出一道道火焰。有几辆奇美拉装甲车也在以同样的方式进行着还击，安装在车体前部的火焰喷射器将虫群前面大批行动敏捷的小型虫子烧成了灰烬，而炮塔上的集束激光炮则不停扫射着敌人的后排阵线。
“你能带咱们两个冲进去吗？”我缩身躲在了保护乘员舱的装甲板后面，钻肉枪和吞噬炮射出的弹丸如雨点一般噼噼啪啪地砸在火蜥蜴的车体上。当尤根击发了我们自己的火焰喷射器之后，敌人突然停止向我们发射密集的弹幕，我急忙站起身来，抓起支架上的重爆弹枪，射出几发爆弹来展示自己想要参战的诚意。尽管我射出的区区几发爆弹对于大批虫子来说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这架势在旁人看来很是英勇，也有助于鼓舞士兵们的士气。据我所知，通往洞穴城市更深处的通道基本已被完全封堵住了，但表现出全身心投入战斗的样子决不会有什么坏处，毕竟你永远也不知道谁会在通讯网络上实时收听着战况。
“在把道路清空之前咱们冲不过去。”尤根告诉我说，仿佛在他看来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不过望着涌入广场的几丁质大军，必须承认我自己对这个问题的看法远不像他那般乐观积极。
我开枪扫倒了一群登上附近一处房顶的兵虫，当时它们正准备对一个毫无察觉的重武器小队发动突然袭击。一辆我在地面上见识过的履带式摩托呼啸着向我们驶来，显然它的行驶性能在城市那铺好的路面上表现得和在雪地上一样出色。与我之前见识过那些颜色花哨的民用车辆不同，摩托通体被喷涂上了奇美拉同款的极地迷彩。骑手身后的通讯天线上挂着一面三角旗，那上面带有努斯库阿姆团的部队徽章。尽管没人想起为我介绍相关的情况，但显然在他们的SO&E【注：Slate of Organisation and Equipment（组织与装备清单）,是一个略显陈旧的防卫军术语，指的是记录防卫军团的组织架构与持有资产的详细清单。】中也有自己的莽骑兵分队【注：这些分队的流行形象具有骑兵的性质，当然绝大多数莽骑兵分队为了追求良好的效果都会选择骑乘马匹或是其它野兽。马匹能在车辆无法通行的地形上行走自如，且在多数情况下都能够自行解决饲料问题，而不依赖邻近的钷燃料供给，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够补充它们自身的损耗。然而确实有些团，特别是那些来自冰雪世界或是其它家园世界条件不适于蓄养马匹的团，会使用轻型全地形车来代替马匹。】编制。
摩托停在了我们车子的旁边，骑手轻轻地拍打他的微型通讯器，扫描频率以便于建立同步通讯。他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一调试工作，一只小型的蛇形怪物突然从他面前的地面中钻了出来，那家伙不停地空挥着镰爪，无疑是想分散骑手的注意力。然而骑手立即做出了反应，他将摩托的前端竖了起来，用大部分车体挡住了从那只虫子胸腔里齐射出的脊针。那些致命的长条形物体击中了轰鸣的引擎和旋转的履带，随后急速前冲的车子即刻进入到了虫子不停挥舞的爪子的攻击范围之内，重重地撞在受惊的蛇虫身上。与车子分离的骑兵重重地摔在车道上，打了个滚，当他站起身时已经取下了自己的光枪。但还没等他出手，我便扣动了重爆弹枪的扳机，将蜿蜒爬行的怪物打成了碎片。
“谢谢。”男人说道。当尤根把车子停下来时，他向我们跑了过来。出乎我的意料，我认出他正是陪同福里斯一同进入农业洞穴的那位军士。
“兰克斯中士，”我回应了他的敬礼。“在这里能见到你真是桩意外之喜。”
“我现在是中尉了。”他的脸上略有几分尴尬。“团里第一个接受这一级别委任的‘男人’。我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长官。”
“很遗憾咱们会面的环境不是很太平。”我缩身躲过了一只行动缓慢的喷火虫的远程攻击，没有命中目标的火焰引燃了二十米开外的一座仓库。此时大量的泰伦正在逼近我们的位置，尽管努斯库阿姆团的士兵们已然竭尽全力，但还是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这是怎么回事？”
“它们把政委困住了。”兰克斯的话让我一时陷入了困惑，随后我才意识到他指的是福里斯。“她率领的小队仍在坚守发电厂，但我们无法打通道路进去增援或是掩护她们撤退。”
“我们会冲过去的。”尤根说道。在我听来，他这话更像是在表达决心，而并非有什么实际的操作性。副官发动了引擎，似乎急着想要开始行动。当尤根及时转动车体并击发火焰喷射器又烤熟了一群刀虫时，事前得到预警的我紧紧地抓住了武器支架，稳住了身子。
“要是真有办法，我们早就想到了。”兰克斯的情绪很是激动，他似乎认为尤根是在批评我们周围浴血奋战的士兵们的决心。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一点。”如释重负的我开口说道。如果我们无法穿过整支泰伦大军的阵线，那也算不得是我们的过错。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但还是被占据绝对数量优势的虫群打退了回来。现在我可以心安理得地与努斯库阿姆团的人一同撤退，登上下一班可用的穿梭机，等待特遣部队和星际战士的到来，并在撤退路上装模作样地哀叹一下我们的时运不济，再发表一段严肃认真的讲话，赞扬一番福里斯高尚的牺牲，然后就可以彻底撇清所有的责任，置身事外了。
“直到大约二十分钟前，我们还能挡住虫子们的进攻。”兰克斯告诉我们说。“在那之后，整个虫群的攻势突然变得极为协调有序，它们随即又开始连续不停地攻击我们的防线。”
“那就是原因。”我发现包围燃烧仓库的浓烟中仍有异动。又一只怪兽进入到了我的视野之中，与周围的小型生物相比，它显得更加高大，那家伙挥舞着骨刀和一门毒液炮，我不介意承认看到这一幕的自己感到一阵口干舌燥。“那只虫巢暴君控制了周围的虫群。如果你们能干掉它，整个虫群就会陷入混乱。”不过，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们提供这样容易害自己重返前线的建议。
“我们自然抓住了每一次集火射击它的机会。”兰克斯说道。“但那家伙周围的虫子总会挡住我们的射击火力。”就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一般，士兵们向着那只高大的怪物射出了一轮光弹混杂着自动炮弹的弹幕，但就在大多数弹丸击中目标前，暴君周围那些矮胖的生物们立即就冲上前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来袭的弹雨。本可以彻底消灭小型生物的弹幕反弹开来，并没有给这些“活盾牌”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周围两只食腐虫缓慢地靠拢上来，狼吐虎咽地吞食着被跳弹放倒的兵虫。
“我是凯恩政委。”我突然灵光一闪，对士兵们呼叫说道。“别管暴君，先集火攻击喷火虫。”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长官？”尤根问道。我再度抓起了重爆弹枪，与士兵们一起疯狂射击移动缓慢的食腐虫。那两个家伙被我们打得摇摇晃晃，为首的那一只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却仍在一心一意地寻找着新鲜的腐肉，脑袋缓缓转动的它看上去很像是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茫然不解。“你知道它们的肚子破裂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我透过重爆弹枪的瞄具满怀希望地注视着目标。“虫腹里泄露出来的可燃气体与空气相遇，然后……”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感受到了爆炸的冲击，火蜥蜴只配备了低等级的悬挂系统，即便是情况最为良好的时候，它也让我那长期饱受折磨的骶骨承受了过量的颠簸，但不可否认，我的双眼清楚地捕捉到了爆炸的景象。“就会发生那种状况。”我给出了总结性发言。老实说，此时的我颇有点洋洋自得。烧焦的内脏碎片不停地拍打着我的周围，随后当第二只喷火虫也被我们打爆时，由腐肉组成的“暴风雨”变得更加猛烈。发生爆炸的喷火虫身上厚厚的几丁质甲壳立时变成了极具杀伤力的弹片，射穿了周围的泰伦。
咆哮的暴君晃了几晃，沾满了厚厚一层原本属于喷火虫的可燃胶状物的身体被包裹在了烈焰之中。它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骨刀，撕扯着另一只喷火虫溅在它身上的内脏，那些凝胶一般的东西依次疾速燃烧了起来，让这只受伤的巨兽所在的位置成为了火焰风暴的正中心。我们周围所有的泰伦在失去了虫巢意志的指挥之后开始漫无目的地打转，在本能的驱使下，它们或是急匆匆地寻找着可以藏身的阴影，或是胡乱地冲向了附近防卫军士兵的枪口。
“干掉它！”兰克斯下达了命令，我没法去责备他此时惊叹不已的语气。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忙乱中突然想出的计策竟然大获成功，我原本只是想让暴君暂时陷入混乱，放松对虫群的控制，以便我们撤离战场。但此时看来，我们似乎有机会把它彻底干掉。
随后另一轮密集的重武器弹幕在大批光弹的协助下，撕扯着那只巨兽的身体。此时那家伙看上去就像是高档餐厅里的一道甲壳类动物料理，它连壳带肉被火烤得滋滋作响。熊熊烈焰极大幅度地削弱了它原本厚实的护甲，而且这一次它的那些不要命的护卫队也救不了它——被大火烘烤的它们无法代为阻挡多少来袭的火力，就只能像斯克拉姆球场上无效的扑搂动作一样被打倒在了一边。一轮接一轮的重武器弹幕射穿了被高温烤得焦脆的护甲，扯烂了暴君的内脏。怪物晃了几晃，栽倒在地，迎来了它的死期。伴随它临终前最后神经反射式的一脚，一座无名制造间的正面围墙轰然倒塌，残骸压落在了暴君那些被火烤焦且已伤痕累累的随从身上。
努斯库阿姆人爆发出一阵欢呼，而必须承认我自己也想要加入他们这庆祝的队伍。随着暴君的死亡，它对虫群的控制瞬间土崩瓦解，主动权似乎再一次回到了我们手里。补充一句，我那兴奋的心情只维持了几秒，通讯器里福里斯的声音就猛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有什么东西挡路吗？”她开口问道。我突然意识到随同这些努斯库阿姆人一起返回地面的做法已不在我目前的可选范围之内。我这孤注一掷所带来的意外成功让眼前的虫群暂时陷入了混乱，而在被埋在地下的虫巢节点另行派出一只暴君来恢复对虫群的控制之前，我们手中握有一次突破敌人阵线的机会。
“大批泰伦造成了交通拥堵。”我说道。这时尤根发动了引擎，加速向着他先前指出的那个隧道口驶去。“我们刚才正好言好语地劝它们让开一条道路。”
“别在路上耽搁太长时间，”福里斯提醒我们说道。“否则你就见不到我们了。”
“我们正在赶往你那儿的路上。”就在我回应的当口，十辆摩托车在我们的车子周围结成了队形，努斯库阿姆三角旗迎风飘扬，队伍前面的兰克斯挥手示意让同伴们跟进。这意外得到的援助着实令我感到欣喜。“随行的还有一支护卫队。”我随后补充了一句。
“我们恭候你们的到来。”福里斯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