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3号尸体库的保管员(第108记)
3号尸体库前,输入密码——0033。 电子屏一闪,听到“嘀”的一声,我推开门。 随之,屋内现出暗黄光亮,由一点发出,向四周伸延晕开。 “子寒,你来了。”(同往常一样,陆昭第一个迎上前) “陆大哥,你……你们都还好吧。”(我试探着问到) “这个……要看你具体问谁了。” 陆昭此言一出,我脑中立刻蹦出三个字——夏如心。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夏如心已一步步走近前,“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子寒。” “如心。” “你知道吗,刚刚,你一进门,我就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夏如心的声音依旧不高不低,入耳柔舒) “我……我身上有什么怪味儿吗?”(说着,我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你与彭真接触几回下来,他的气息,我辨得出。” “你可别误会!我和彭医生之间清清白白,虽说我找他办的事并非光明正大,但我们绝没有……” “子寒,你多虑了,如心不是这个意思。再者说,一番有缘相处,你的心志品行,咱们还能不了解嘛。” 听了陆昭的话,我的紧张不安得以稍稍缓解。 “在你身上,我还可以闻到另一种特别的气息。” “我猜,你闻到的应该是我这颗心脏的味道吧。” “对,是别人的味儿,原不来自你,却又注定属于你。”(夏如心望着我) “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为我捐出心脏的男人名叫吴为安,我会想办法去了解他的生前,这对我很重要。” 话音落,一瞬间,我感觉3号库里的气氛发生微妙的改变。 离我最近的,陆昭与夏如心相对一视,彼此间一个字都没讲,但又好像已说出千言万语。 我看向夏如心,随之,她自然地避开我的目光。 “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我看向陆昭——3号库里,我最相信的人) “是,是有件事。”(陆昭回答到) “刚才,旁边的郑医生要我过来看看,你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是老夫人。” “老夫人?”(我赶忙朝四周看,寻找那个一边露着瘦削肩膀、习惯坐在床边的身影) “别找了,老夫人已经被送走了。” “什么时候送走的,送去哪儿了?”(我紧跟着问到) “天刚一黑,那位陈师傅就带人下来,把老夫人推走了。” “换了地方,离了特殊的地界,老夫人岂不是再也不能……” “子寒,老夫人已经死了,与离不离开这儿无关。” “已经死了,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突然就……” “因为那次幻术,那位彭医生见到的‘夏如心’,实则是老夫人。” “难道是彭真暗用阴术,害死了老夫人?”(我心底重重一颤,顿时浑身发凉) “除了这个,我们再也想不出别的缘由。” 看着陆昭,我一下想起小卫曾说过的:他要单独见面,说悄悄话是小,做秘密事可是真。 “地下尸体库,我们不是真正的人,即便只能在深夜短暂复活,亦难得安生。至于所用邪术,最最阴毒的不是即刻杀死,而是缓缓破散,起初毫无征兆,其后必定置之死地。”(3号库一片沉寂,陆昭字字重着) “彭真在利用我,利用我认为他可能会痛诉忏悔,事实上,他是要杀死如心,却误杀了老夫人!” “老夫人到底低估了他,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绝不失手。” “我该怎么办,再见彭真,我该做些什么?”(我简直无法形容这一刻的难受) 沉了片刻,夏如心越过陆昭,与我更近一步。 “子寒,当下,你无需刻意做什么,如同一无所知,与他一切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