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彩蛋--《嘉宾》
《学神》行文至19章字数已经破10w啦!摸了一个小彩蛋,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和支持!
不上升本人哦!

一阵炫目的白光。
王楚钦西装革履,刘海用发胶全部梳向脑后,还打着一条很风骚的大红色领带,就连衣袖上的袖扣都是精心挑选的铃兰图案。
他站在一个立在一片宽阔草坪上的玫瑰花墙前,孙颖莎穿着婚纱站在他对面,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风信子,缀满细小亮片的裙摆在太阳下流光溢彩。
他和孙颖莎所站着的舞台下面坐着很多宾客,有他认识的人,比如林高远、方博、闫安,也有他不认识的,比如坐在另一半区前排的几位眼含热泪的女士。
王楚钦有点懵,他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就像发高烧的时候眼前产生的幻觉一样。
但种种情况都指向同一个答案,就是这一定是他和孙颖莎的婚礼没错了。
“头哥,你不是说有首歌要送我吗?”孙颖莎说话了。
哦,现在好像是比较流行新郎新娘在婚礼上表演才艺。
王楚钦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系着粉白色蝴蝶结的话筒,他微微地清了下嗓子,然后把它举到嘴边开始唱歌。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答应了孙颖莎要唱哪首,不过那歌声似乎是自动从他嘴里传出来的,他只要张口做做样子就可以。
“感谢你特别邀请
来见证你的爱情
我时刻提醒自己别逃避”
不对啊,为什么他要在婚礼上唱这首歌,难道不应该是《今天你要嫁给我》之类的婚礼金曲吗?
他试图以自己的意志力去改变从他嘴里自顾自飘出来的歌词,但这种努力似乎是徒劳的,除了让那个全自动冒出来的声音显得更加颤抖外没有任何效果。
“离开你的自己事到如今
还有什么资格关心
毕竟终成眷属的人是你
而我只是嘉宾”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发现孙颖莎的表情变得有些阴郁,而下面坐着的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终于想起转头去看身旁那堵近在咫尺的花墙上挂着的鎏金牌上刻的名字,下面那个是孙颖莎,而上面那个好像被什么云雾遮住了一样看不清楚。
但他心里忽然就明白了。
上面那个名字,不是他的。
像石子投入湖面泛起涟漪,有段没头没尾的记忆宛如一条光滑的泥鳅一下钻进了他的脑袋里。
记忆里他在和孙颖莎吵架,原因不清楚,总之他听到孙颖莎朝他歇斯底里地喊了这样一句话:
“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从来都不能理解我,也从来没有试图去习惯我的生活!”
然后他也跟发了疯一般挥舞着手臂叫嚣着:“对,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我高攀了!你是谁啊?985毕业的博士,高材生,十几家公司抢着来挖墙脚的炙手可热的大人物;我又是谁?读完本科就随便找了个工作去当小市民的混子罢了!我怎么能配得上你呢?哈哈哈哈,我好可笑,当初还那么天真地觉得只要有爱一切都不是问题,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的癫狂,孙颖莎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的眼睛里有无奈,有疲惫,甚至还有一点儿怜悯。
她向王楚钦平静地抛出了几句话。
“其实从大学毕业那一天起,我们就已经踏上两条不同的路了。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只会让我们离彼此更远。”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真的很难一起走下去,你认为我们还能坚持多久?”
“你说你想娶我,那我就要问问了,王楚钦,你凭什么娶我?”
“当时太年轻,哪怕知道会撞得头破血流也丝毫不带怕的。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王楚钦,我们分手吧。”
这段突如其来的记忆砸得王楚钦头晕目眩,过去和现在交织在一处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春天他们一起吹过的蒲公英,夏天小池塘里被撩起来泼向对方的水珠,秋天四只脚踩到枯叶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还有冬天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的烤红薯。
铃兰的花语是忘却,风信子代表着释怀。
那些往事走马灯一样地在王楚钦脑海里反复放映着,一幕叠一幕,无休无止。
直到他再也站立不住,像栋风化的危楼轰然倒下。
失去意识之前,他最后看了孙颖莎一眼。她的脸藏在白色头纱后面,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似乎是有些关心,但更多的则是淡漠。
是啊,毕竟自己对她而言已经是个过去式了,而且还是个带给了她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的过去式。
王楚钦猛地睁开眼睛。
按亮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5:11。
背后的睡衣已经被汗浸透了,脑门上也湿漉漉的,刘海都打了绺,软趴趴地伏在额前。
好痛的一个梦,痛得他明明已经醒转,却还觉得心口一阵发闷。
因为他发现梦里的孙颖莎说得没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很难继续走下去的。
而在今天之前,他的想法也确实和梦里的自己一样:大学毕业后找个离家近的、还算说得过去的工作,可能和自己学习的专业有关,也可能无关,总之就是尽快过上那种普普通通的社畜生活,做一个踏实本分的平平无奇小市民。
正哥曾经就读研的问题劝过他好多次,说读研才能有好出路,拿到更高的薪资,拥有更高的地位。还说他天资聪颖成绩又好,性格也积极勤勉敢想敢做,不去继续深造实属可惜。
但他一直以来都不以为意,觉得反正读研几年出来也是大差不差,只不过是比现在晚几年去当普通小市民而已。
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了孙颖莎,是时候该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了。
至少要把孙颖莎规划进他的未来里。
这之后王楚钦再没睡着。
睁着俩眼好不容易捱到六点半,他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正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正哥声线低沉且沙哑,还带着一点鼻音,一听就是刚刚被他吵醒,并且还带着一副随时都会再次睡过去的样子。
是有些早了,但他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喂…哎…大头啊……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
“正哥,我想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