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风暴 终章

通往泰拉的道路已被打开，但道路并不平坦。

原体们再次在红泪号上集合。他们在圣所中交谈。 “接收到的星语描绘了一幅令人不安的画面，”基里曼说。

“能收到信息我已经感到庆幸了，”圣吉列斯回答道。

 “大量情报正在涌入，”莱昂说。“这非常好。但我同意，眼下的情况还不能让人安心。”

“多重封锁，”基里曼沉思道。 “荷鲁斯虽然没有预料到我们会打破毁灭风暴，但他也没给我们留下多少机会。”

 “你的导航员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莱昂问道。

 '没错。想要一次跃迁到泰拉是不可能的。至高天还是太不稳定了。”

莱昂用手指敲打着狼刃（wolf blade）的剑柄。 “他们想把我们困住，”他说。 “他们试图用舰队拖延住我们直到泰拉沦陷。”

“我们掌握的信息还不充足，”圣吉列斯指出。 “我们不知道他们部署的全部规模。”

 “我们知道的足够多了，”基里曼说。 “我们知道他们不止三个军团。我们的兄弟刚刚说的是对的。即使我们合力攻击他们，那也只不过让荷鲁斯得偿所愿罢了。'

圣吉列斯沮丧地低语。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片刻。他思考着终将发生之事让自己冷静下来。 “封锁不可能困住我，”他说。 “我会到达泰拉的，因为我必须与荷鲁斯战斗。这个已经是注定之事。届时将决定帝国的命运。就连恶魔也相信这一点。”

基里曼和莱昂交换了一个眼神。基里曼对这套宿命的看法并不比他在马库拉格时更接受。但莱昂的表情少了很多抗拒。

 “那么我们必须学习如何实现我们注定要完成的目标，”莱昂说。

基里曼突然痛苦地皱起眉头。 “你说你到了泰拉，”他对圣吉列斯说。 “那意味着我们没有。”

“我不知道。但我从来没有在我的幻象中见过你或你的军团到达泰拉。'

基里曼缓缓地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让他痛苦的未来。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说。他转向莱昂。 “但如此一来，我们将无法到达泰拉。我们无法在父亲身边战斗。我们为圣血天使主动攻击封锁线。 我们去困住荷鲁斯的军队而不是他困住我们。我们为圣吉列斯创造机会。”

莱昂思虑片刻，然后说道。“我们也可以借此消耗他们的一些力量。”

“怎么办？”

“用我们在艾普斯莫斯和达文上得来的经验。你的舰队是最大的。我会攻击他们的堡垒，罗保特。我将摧毁他们的家园。那就是等待他们的审判。让惩罚降临吧。焚毁他们腐化的母星。如果他们的家园世界受到了直接威胁，我们背叛的兄弟还能继续全心全意的进行封锁？有几位应该做不到。 ”

“很好，”基里曼说。“我的军团成为对抗封锁的攻城锤是有道理的。”他转向圣吉列斯。 “我们会为你开路的。”他叹了口气。 “我从没想过，如果泰拉依旧屹立，但我却无法在战斗中站在父亲身边。或许这就是我的惩罚。”他眼中充斥着难以形容的痛苦。

而莱昂依旧面无表情。圣吉列斯想知道他是否会在自己施与审判和惩罚的道路上找到真正的满足感。三位原体沉默了片刻。战略已定。三巨头解散的时刻真的到来了。他们会为共同的事业而战，但将天各一方。

 “不知何日再相见？”天使说。

但他已经告诉他的兄弟们在复仇之魂号上等待他的是什么，他们没有回答。

 

房间里一片漆黑。此处并不是作为牢房被建造，但它也可以充当。圣吉列斯背后的防护门被封死。 阿兹凯隆和一整队的圣血卫队在门后待命。之前阿兹凯隆极度反对让圣吉列斯和康拉德单独相处。“他的锁链很牢固，”但圣吉列斯告诉他。“现在将要变得更牢固了。”

 凝滞仓靠在远处的墙上。仓门向后倾斜敞开，等待着它的主人。它被嵌入一个伸入房间的发电机中，像陵墓的拱顶一样膨胀。能量线圈被点燃，它已被充能完毕，随时准备启动静滞场。

午夜游魂站在凝滞仓前，一脸漠然。“你认为你的信念得到了回报，”他说。

圣吉列斯想了想。然后说道，‘这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你一定很高兴，康拉德。我们朝着我们都看到过的未来前行。一切都未改变。”

“本来也无法改变。”

 “真的吗？在达文星上我觉得你不是这么确定”

不安，那种在午夜游魂脸上显得如此奇怪的情绪，又出现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静滞仓。当他转过来看向圣吉列斯时，他的轻蔑再次出现了。“所以现在你要带我回去面对我们的父亲，”他说。

 “你要为你的罪行负责。”

“他不会处决我的。你知我知。”

“的确如此。”圣吉列斯同意道。他想到了一个新的可能性。在他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几乎让他无法静心思考这算不算是一厢情愿。它在他面前升起，不是突然的顿悟，而是缓慢的黎明。在黑暗中锻造，在绝望中磨砺，它是希望，但薄如刀刃，但是，哦，它却可能为光明服务。它可能成为救赎。

在它的谎言和操纵中，马代尔说了实话。确实有一个选择。改变命运是可能的。问题是这个可能性是否只能发生在达文上。

圣吉列斯决定将希望付诸实践。“父亲不会让你处死的，”他说。“我认为他应该这样做，但你是对的。他确实不会。”

“监狱会很无聊，”科兹说。“我会想念我们的谈话。”

圣吉列斯无视了嘲讽。 “父亲可能会施加一种更糟的惩罚，”他说。他凝视着科兹的脸。“他可能会宽恕你。”

致命一击。柯兹轻蔑的面具落下。不安又浮现在他的脸上。他蜥蜴般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他们看到命运进入了一个变化的状态。在午夜幽魂身上微颤的情绪风暴中，圣吉列斯看到了愤怒和怀疑。科兹一想到宇宙不像自己长久以来所认为的那样绝对，他再次看到了恐惧。而圣吉列斯看到了他要找的东西。他看到了科兹眼中最稀有的东西。他看到了希望。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确认无误。

他将科兹推入静滞仓。午夜游魂无助地瘫倒在其中。

“他可能会原谅你，”圣吉列斯重复道。 '但我不会。你不会得到这个救赎。我不会给予你。你余下的命运已然确定。你可以得到这个。我不会带你去见父亲。”

‘你也杀不了我。我会死在父亲的刺客手上。”

 “我不会杀你的。我要把你的棺材扔进虚空。而时机到来时刺客会找到你。康拉德，而这可能要等上千年。”

希望永远从科兹的眼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形式的恐惧。

 “你声称命运无法改变，”圣吉列斯继续说道。 '那就如你所愿。”

他退后一步，按下静滞仓上的一个按钮，启动了静滞场。它在科兹的尖叫中冻结了他。

圣吉列斯转身离开他的兄弟。他走到门口。但没有立即打开。在他看到阿兹凯隆之前，在他看到他的任何一个儿子之前，他需要思考自己的命运和希望。

他会在复仇之魂上遇到荷鲁斯。在这一点上，他接受了自己命运的不可改变。但他知道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或许还有一个选择，只是不是他的。

荷鲁斯不是科兹。曾经的他太优秀了，不可能已经完全消失。圣吉列斯会再次唤醒那一部分的他。他之前德尔福斯中做到过。他会拯救荷鲁斯。斩杀恶魔并刺穿毁灭风暴的枪刺还没有结束。他会看到它消除黑暗的未来。

他伸手打开大门，准备去见他的圣血天使。他感到自己的决定是明确的，他的道路是光明的。他将踏上这条道路，从黑色狂怒中拯救他的子嗣。

当他打开门时，金属与金属摩擦。其声高亢。它的回响在大厅里显得如此诡异，就好像它们是即将到来的尖叫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