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 博士x德克萨斯 IF 冰夜独行】

月光在此刻像水一样洒向大地,微风也还在不知疲倦地吹拂着大地上的万千生灵,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祥和。忽然,一辆越野车呼啸而过,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
“威廉,你开慢一点。”
威廉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狠狠踩下了油门,将速度拉到了极致。他必须再快一些,再快一些,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无论是德克萨斯,还是威廉,都不愿意想起那一天。
起初,德克萨斯总是在没有外力干扰的情况下突然摔倒,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以为只是不小心摔跤而已;后来,她发现自己开始提不起她心爱的蓝莓与黑巧了,每当她尝试这样做的时候,这两把剑总会很干脆地掉在地上。威廉也发现了这一切——虽然一开始他们都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直到这种情况的出现越来越多,威廉开始怀疑是不是某些病症导致了这些的发生……他带着德克萨斯回到本舰接受了全套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几天里面,德克萨斯一直在担忧自己得了什么绝症,这使她的精神状态处于非常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是在梦中她也会突然满头大汗地惊醒。每当这时,威廉往往会轻声安慰这灰狼,试图让她相信并不会有大碍——尽管他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另外,这几天里面,德克萨斯累计摔倒8次,所幸并无大碍。
“博士,你应该明白,这些指标的异常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会比我更清楚德克萨斯干员的身体状况。”凯尔希拿着诊断书对博士说道。是的,他当然明白,他毕竟曾在神经外科领域深耕多年,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不亚于任何一位龙门医科大学的神经外科教授。
“高度怀疑 肌萎缩侧索硬化 此猜想需要进一步的病理学检查以证实或证伪”诊断书上的这行大字狠狠冲击着德克萨斯的眼睛,她不敢相信这一切,她不过才30多岁,她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
不久,肌肉活检的结果也出来了,医疗部开具的最终诊断书上写着:
确认为 肌萎缩侧索硬化
没有人敢相信,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会议室里一时间安静得可以听见一根针落地的声音。过了很久,德克萨斯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颤抖着摸出一根pocky,问道:“那么……凯尔希医生,我……还有多少时间呢?”
斟酌许久,凯尔希缓缓说道:“从我所掌握的记录看,ALS患者确诊后平均预期寿命为3-5年……但是很不幸,从你的进展看,我估计你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18个月。”尽管早有预期,当德克萨斯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瘫软在了椅子上,眼中荡漾着银色泪光。终于,她控制不住,任由泪水在脸上奔流如注,一旁的威廉只得将德克萨斯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这泣不成声的灰狼。
时间依然在按着它所固有的节奏向前走着,德克萨斯自叙拉古出走已有将近20年光景,其中种种风浪从来没有使她如此崩溃,因为她坚信她身边有她需要守护的事物,就算坠入低谷也会有走出来的那一天,但是确诊ALS却实实在在使这要强了20年的灰狼彻底崩溃。此刻,她正趴在威廉怀中如筛糠般抖动,威廉的上衣也早已被德克萨斯的泪水彻底浸湿,但他仍在轻轻拍着德克萨斯的后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
“凯尔希,请为我们准备一台全地形越野车,以及其他必要的用料,我要和德克萨斯去旅行,去环球旅行,这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心愿。”
“博士……好的,我明白了。请你向工程部写申请吧,我这就为你批准。”凯尔希欲言又止,本想阻止博士和德克萨斯外出旅行,但最后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
经过几天的准备,威廉和德克萨斯踏上了旅程——通往终末的旅行。他们很清楚,德克萨斯的身体绝无可能支撑到经历环球旅行后再度返回本舰,但他们还是和罗德岛诸位作别,开始了这一场旅行。
“出发吧,我的小狼,我说过的,我要带你去环球旅行。”二人最后一次向本舰告别,缓缓将车开出了本舰接驳处。
以下摘自德克萨斯的日记
1117年12月7日 雨 叙拉古
旅行的第38天,病情仍在进展,今天脚踝以下的知觉已经微乎其微,也就是说我已经近乎失去自己走路的能力了。
我有多少年没有回过这里了?或许十年或许二十年?不变的是,这里依然下着令人生厌的雨,下着根本不能带来洁净的雨。我以前常去的那家餐馆,在我离开时老板死在了巷子里,然而现在那个位置又开起了一家餐馆,希望他能经营顺利吧。
说实话我根本想不出来叙拉古有什么好旅游的,只是威廉还是带着我来到了这里,倒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或许这就是对叙拉古的某种感情吧……
1117年12月31日 晴 新汐斯塔
很幸运,这20多天里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我已经完全要依靠轮椅了。
今天是1117年的最后一天,我们在昨天晚上赶到了新汐斯塔,威廉说他要带着我在这里过年,而且还说今天晚上将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
风情街上的甜点店出乎我意料地还在卖着冰淇淋,威廉在排了几小时队后给我带回来一个巧克力和香草拼在一起的冰淇淋球,这令我想起了当年在龙门接头和空她们为了甜点排上半天队的日子。
1118年1月1日 晴 前往哥伦比亚首都的路上
昨天晚上的烟花的确无比盛大,就好像龙门每年安魂夜的烟花表演一样。话说回头,不知道大帝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或许还是在每天开party?啊,不过就算是也不奇怪,毕竟当年那企鹅说过这是企鹅物流的“文化”嘛。
其实仔细算算,我离开哥伦比亚的时间比离开叙拉古的时间要更加长,但是这里却没有给我在叙拉古那时候的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太快了,不像叙拉古,我虽然讨厌那里,但是在没有下雨的时候我觉得那地方还是不错的。谁不喜欢阳光呢?
1118年1月4日 阴 哥伦比亚 费城
第68天,小腿的知觉也消失了,现在在没办法用轮椅的时候,只能靠着威廉抱着或者背着我了。
我在费城出生,在这里生活到爷爷把我送回叙拉古之前,也勉强算是我的一个故乡吧。德克萨斯家族在这里的宅邸已经早就没有人住了,却倒也没有荒废,据说是莱昂图索在成为新沃尔西尼市长以后和费城这面联系上,将这个“家”保护了起来。威廉带着我在宅邸门前放下了一束花,他说这是他对萨尔瓦多雷.德克萨斯,也就是我爷爷的敬意。可是不知为何,我对这个“家”就如同我对哥伦比亚一样,只有一种淡淡的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完全没有人们常说的“乡愁”,也许真的是我离开哥伦比亚,离开费城太久太久了吧。
1118年1月8日 阴 特里蒙
过去的几天没有太大的变化,或许我应该为此感到庆幸。
实际上特里蒙还是像以前那样,一座富有活力的科技城市,我并没有来过这里,只是从威廉的口中听说过这座城市,他说要到这里拜访一位故人——缪尔赛思。
战争结束以后,各地外派到罗德岛的干员纷纷回到自己出身的势力,自然缪缪也回到了莱茵生命,继续做她的生态科主任,这并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对吧?
缪尔赛思为我带来了一套莱茵生命在几个月之前实装的外骨骼,她说我或许可以借助这套外骨骼尝试站起来,我也的确这么去做了,结果是成功的——但只有15分钟。维持这套装甲的运行对我的体力来说实在太难了……
无论怎么说,还是很感谢莱茵生命。
1118年3月12日 萨米 斯托科尔 雪
第135天,我们回到了斯托科尔,那个我们曾经在近郊住过好几年的城市。放眼望去,那小屋周围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起码到现在为止,这里的冬天还没有结束,冷的人直打颤……
对了,在过去的将近70天里面,一个小小的好消息是病情并没有进展得太快。尽管如此,现在我的大腿中段以下已经丧失了知觉。
如今再一次回到斯科托尔,木屋依旧,壁炉依旧,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很快就不会是原来的人了。
或许,切利尼娜不会忘记那个起舞的雪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和威廉在劈啪作响的壁炉旁渐渐坠入那曼妙的深夜,他们如同在创世之时的耀眼光芒之中降临的双子一样,伴着走向高潮的圆舞曲,在忘我的情欲中吟诵着生命的诞生,彼此吮吸着禁果在悄然破碎时留下的纯美甘露。
我扶着小德走进屋里慢慢坐下,转身在院子里找了一些木料点起了壁炉。只在一瞬,火光就驱散了屋子里面的寒湿,为木屋带来了久违的烟火气。
松木在炉子里噼噼啪啪地烧着,尽管早在68天之前小德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但我还是想和她共舞一曲……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再也不可能了……
我背对着她,一行清泪不受控制在脸上流淌。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借助莱茵那套外骨骼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过来拉起了我的手。
我大惊,想开口拦下她,但她比了一个“嘘”,便用她那已经不再熟练的舞步带着我起舞。可毕竟她已经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持她完成太复杂的动作,仅仅在10分钟以后,小德就放弃了对外骨骼的操控,任由自己躺倒在我的怀抱之中。
我心疼地抱起她,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Caro,不要再这样了,这样对你的身体而言负担还是太大了啊……”她那如琥珀一般的眼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鲁珀耳也缓缓贴近头颅。见状,我轻轻揉了揉她的耳朵,她也和以往一样无比享受这个过程,尾巴开始扫着我的腰肢,喉咙里呼噜呼噜响着,就好像一只温顺的小菲林一样。
“Caro, ho sonno.”她轻喃一句。
夜深了,屋外的大雪已经停了,在这个季节少见的双月也悬挂在天穹之上向大地洒下粼粼水光,此时小院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可惜小德再也不能和我“相与步于中庭”……想当年我们还在这里住的时候,每当这种夜晚,我们必定要在月光的辉映之下相拥着跳起曼妙的舞步,相拥着嬉笑打闹,而最后往往也是这条灰狼将我捕猎,相携着我坠入那温柔梦乡。
德克萨斯轻轻扯着我的衣袖,将我从回忆之中带回现实。她说:“Caro,能带我到院子里面坐一会吗?我想怀念那段时光。”她仰望着无边星空,细数着我以前带她认识的各个星座,而后又抚摸着庭院中那笔直的松树,就像我前不久一样坠入了那个美妙的回忆之中。
我坐在她身边,手不自觉地在口袋中掏着什么,可是那里却空荡荡的——灰狼注意到了我的动作,问:“Caro,你不是戒烟很久了吗?你这……?”“感觉心中空空落落的,想找点什么事情做一下。”我苦笑着拉起了她的手——还是像羊脂玉那么饱满洁白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得德克萨斯和我直打颤,细细一看,天上竟然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我们俩在这外面竟不知不觉坐了几个小时,或许是沉浸在温暖的回忆之中,让我们忘记了寒冷吧……我和小德回到了房间,两人在温暖的炉火旁紧紧相拥着入梦。
天亮了,二人再度踏上旅途,前往那已知的不甚友善的未来。
1118年3月31日 前往林贡斯的路上
第154天,今天早上醒来,我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我的大腿的存在了,死神已经离我越来越近了。威廉说他希望在我跌入深渊之前带我走过尽可能多的地方。
这一段旅程我们将要前往在四皇会战被灭亡的高卢帝国的首都:林贡斯,虽然当时这座伟大的城市已经被瓜分,但在维多利亚战争后的重建期里,一些高卢后人成功为自己的祖国赢得了独立,并再次将林贡斯建立起来……
我们经由沿浩瀚洋公路一路南下,在一周前经过Sudschleife的时候,威廉还带着我去看了一场泰拉一级方程式大奖赛——不出意外的是,叙拉古跃马队在这里又出意外了……一号车手勒克莱尔和二号车手塞恩斯在比赛末段反复缠斗以期夺得最后一个领奖台的位置,不料,两位跃马车手过于激烈的争斗终究是种下了苦果,激进的攻击手段使得勒克莱尔在入弯时不慎碰到了香肠路肩,并最终导致了自己力压同队队友的名场面……啊,跃马还是如此抽象,就跟当年在斯托科尔住的时候看到的13.1秒的换胎一样,唉。
1118年4月3日 小雨 林贡斯
旅行的157天,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昨天晚上我们终于抵达了这座既古老又新生的城市,人们居然还复原了当年高卢称霸一方时所修建的艺术宫和凯旋门等“古老”建筑,然而据威廉所说,艺术宫里面的万千藏品早已失散各方,不复几百年前的盛况了。
威廉在塔塞洛河河边预定了一家三星餐厅,席间的星星烛光又让我们陷入了对刚刚求婚成功时那段日子的回忆之中……
(存于总务处的威廉的笔述,此前绝密,现经当事人允许部分解密)
那时候我刚向德克萨斯求婚不久,由于***的原因,总务处暂时还没有批准我们搬到一起住的申请,而她也总是要出外勤任务,这就让我们这一对在热恋之中的情侣常常要分开许久,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非常不爽的,毕竟大家都知道“热恋小情侣”是什么样子的嘛,那不是巴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因此,每当她从外勤之中归来时,我总会为德克萨斯打扫干净宿舍,好让她一回到本舰就可以洗去疲惫。另外,一顿亲手制作的叙拉古式晚餐是必不可少的,我还特地为了这个去请教了后勤部的几位专业厨师呢。
(存于总务处的德克萨斯的录音带,此前绝密,现经当事人允许部分解密并转换为文字)
啊,当然,那时候离威廉在甲板上向我求婚,而我答应他的请求并没有经过太长的时间,正是他所说的“热恋期”之中,但是由于我的档案依然挂在前线指挥部门,所以每个月我大概有20天的时间是不在本舰的。哈,那时候威廉每天早上每天中午每天晚上,只要是空了下来都会第一时间和我发信息,哪怕不能得到我的立即回复。
在每个月那珍贵的驻留本舰的时间里,特别是刚结束任务回来,总能发现宿舍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浴缸里也放好了热水……不用想,肯定是他干的。然后,就好像掐好表似的,当我洗完澡摊在床上的时候,总能收到他发来的邀请我共进烛光晚餐的信息。不得不说,威廉做饭真的是一把好手,无论是叙拉古菜还是炎国菜。
自然,在这剩下的大概十天里面,他的助理一定会是我,只是他并不会让我负责太多的工作,仅仅让我坐在他怀里看他处理一堆一堆繁琐的文件罢了。
1118年5月7日
第191日,腰部以下的知觉也湮灭于虚无之中了,体力也越来越弱,看来进展远比凯尔希医生说的要快啊……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一直在赶路,路上虽然又经过了一次叙拉古,但叙拉古还是那个叙拉古,它还在下雨,我说过的,我不喜欢叙拉古的雨。
现在我们在一片稀树草原上面,按季节推算,这片草原上的野兽会在近期开始大迁徙,这是我一直以来想要看到景观,现在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圆梦,呵,命运怎么那么喜欢作弄人呢。
1118年5月13日
197日,变化不大。
威廉天还没亮就把我从梦中叫醒,本来我还想骂他两句的,但是他急忙忙把我带到了住所外面,让我迎着朝阳升起的地方看去——千万只驮兽正朝着太阳跑去,在草原上卷起了一阵阵尘灰,而跟在这些驮兽后面的自然是一些凶狠的猎者……它们奔跑,它们扑杀,它们撕咬,尽全力在这狂奔的驮兽群中带走不幸者的生命……这时,威廉又让我看向远处的纳库鲁湖。
只看见纳库鲁湖边,小羽兽的羽毛呈现出朱红色,光泽闪亮。不时有一只小羽兽飞起,就会有一大群紧紧跟随,远远看去,就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升上了天空。
1118年6月1日
在旅途中迎来了自己的生日,可是或许这就是我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吧……今天是218日,我发现我每天能提起笔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或许死神真的在不远的未来等着我了吧。
威廉自然没有忘记这个特殊的日子,他和我在罗德岛当地办事处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庆会,恰好恭平和斯卡蒂也在这个城市外勤,他们也参加了这“最后的生日会”——但是这个生日会,并不是我想要那种……
清心沁心这俩小家伙给我送了一罐纸星星和千纸鹤,说是斯卡蒂教她们叠的。
“我已经没有力气提起笔了,莱茵的视网膜写作技术还没有成熟,对我来说用这项技术也是不实际的,因为太消耗体力了。今天依然在赶路,但是地中海沿岸的景色是那么讨喜,这美妙的阳光简直要让我融化啊,我甚至在想不如这最后的最后干脆就在这阳光明媚的小城住下来算了。”(1118年6月15日,232d)
“德克萨斯已经非常虚弱,以至于录音设备没有办法再识别她的声音,我现在也只能靠着我和她之间的羁绊,还有早年间学过的一点点唇语和她交流了。”(7月12日,262d)
这最后的一个半月里,她和威廉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小城里度过的,每天在小城各处转悠转悠,到市场里看看今天又有什么新鲜的蔬果,简单在小店里享用完午餐以后两人便依偎着在海边长椅上晒着太阳昏昏欲睡,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他们每天都如此这般,就好像他们热恋之初,本舰上的人想要找博士的时候,只要找到德克萨斯就一定能找到博士那样。只是,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德克萨斯的清醒时间越来越短,这无时不在提醒着我们的威廉,他的爱妻已经步入了生命的黄昏时分。
某天早上,德克萨斯突然问我:“今天晚上能和我去海边看星星吗,威廉?”虽然声音很弱,但我却十分明白这不应该是进展到这个阶段的ALS患者所能做到的,也就是说……天哪!我当然不能也不会拒绝我亲爱的灰狼,因为这很有可能是她并不算很长的人生中的最后一个请求了……
微风轻轻吹拂着海面,掀起的细小浪花不断拍在沙滩上,岸边的椰树也在演奏着一段段音乐,望向远处,太阳刚刚沉入地平线,在天幕上映照着如血金的晚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祥和。
我一直将车开到了沙滩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小德从车上带下来——连同一堆管路和丑陋的大铁盒子——她的维生设备。
太阳迅速下沉,黑夜和星河似乎在一瞬间接管了这个世界,一些云朵在褪去了血红以后恢复了洁白的颜色,为单调的星空带来了一些点缀。
这时,小德轻抬手指,用尽全力问道:“你看,这云像不像当年你求婚时候的那些云?”“当然,亲爱的,这就像那一天的复刻啊。”这时,我已经在强忍哀泣,却看到灰狼试图抬手为我擦去眼泪……“Caro”这时候的她已经气若游丝“Caro,Non piangere per me stasera, va bene”(亲爱的,今夜不要为我哭泣好吗?)这一句话似乎抽去了她的全部力气,她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勉强睁开眼,拉起了我的手,“Ti amo”(我爱你)。
“Ti voglio bene anch'io”(我也爱你)
她的手从我手中缓缓滑落,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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