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树” 第三部分 第六章：皇家科学院一日游 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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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科学院一日游 其一
在听了秋丽尔小姐的故事的两天后，我打算去问问诗人有关影龙的事。如果可以，妮亚是什么来头我也得知道。在腰间别上世和家的小匕首，整理了一下妮娜给我整的新衣服，我便出了门。
说起来，这是一件白色的衣服，在衣服边缘绣着的是蓝色的花纹，乍一看相当的精致。就连腰带也是蓝色的，只有肩膀和手腕上带了些金色的蛇状条纹，裤腿上蓝色的纹路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按飞船上的知识说，有一种“波斯”的风味。
清晨，在觉悟社的商业街上，远远地，我便看见诗人那社会地位的威光，也或许只是当地人的热情好客。
还没等我打招呼，他却一别对其他人的热情，朝后巷走去。原本是想着不去了，毕竟我不算是那种闲人。谁知道社长从另一个方向也跟着进去了。
嗯……感觉是一段重要的“剧情”。如果秋丽尔小姐愿意多告诉我一点，我就不会犹豫了罢。可惜的是，我不能当众爬上屋顶，蹲在绳索上……这太奇怪了。但令我欣慰是，这里的房顶上不会出现我的通缉令。
所以，在思考两秒后，我便采用了传统的走墙角卡视野的方式。
不远处，街道的拐角，两个人言语着，像是在争吵。
听不见……这也在你们的计算中吗……必须要靠近一点了……
“你说……司徒利特？”
再走近点……
“……没有关系的，觉悟社欢迎一切人。”
“我想问你，‘社长’，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谁在那里？”
被发现了吗？
俯下头，一只老鼠从我脚尖跑过。
“是老鼠啊……那么，‘社长’，我大概清楚你的行为逻辑了。虽然不清楚你的运行指令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清醒一点！这里不会有人害你们的。我向你们保证……”
然而，在落红突然触碰莫莉腰间的手掌下，……猛地迸发出了电光。
随即，莫莉的浑身便开始抽搐，却不是像人类那样的……远远地，我看见莫莉的眼珠像数码一样溶解……紧随其后的一阵目眩闪得让我睁不开眼。
待我恢复视力后，诗人却出现在我面前，用手臂挡着眼睛，他的左手紧紧攒着，就像是拿走了什么。
打晕他吗？我犹豫了。随后，我便静步走向后巷深处。我要的是真相，审判的事，不由我做主。
远看，地上有一团腐烂的皮肤，但再走近一些，便可以看见其中银色的金属骨架。
我缓缓走近，那机器人却仰卧起坐般抬起身子来，他的一双机械眼也开始泛红——
在飞船上看过科幻电影的我迅速躲在墙边，果不其然，一束红色的光线刺穿了街道中部，仿佛空气都已被其烧焦。
就像触发了战斗的本能，我踏上墙面，凭着再一踏的力量向前移动，不偏不倚地蹬上他的头，再以一种老鹰俯冲捕获猎物的动作落在他的身后，紧接着从腰间抽出匕首，借着回身的力削去了他的头颅。
然后，在他腐烂的脖颈与身体相接处显露的内存条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不管它有多恶心，我还是将其取出。
诗人还没有回来……他最好没有。我现在不能假定其中任何一方的罪行。此时，我决定首先读取内存条里的信息。
可是四下里哪里有电脑这样的机器呢？社长也问不了。去问问秋丽尔小姐吧……但是我手上的内存条仍然粘着粘稠而焦黑的碳水化合物，走出去，怕是会引起一番轰动，再说了，这衣服也没有衣兜，总不能别在腰上……
于是我看向天空。突然间，我便想起，诗人曾告诉过我，在后巷之外，便是一条通往皇家科学院的小路。
先不管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得采取行动了。不然，我可能就被误会成凶手了。虽然……算了，不重要。
蹬着对面的墙，向后跳跃，再将匕首插进墙面，稳住身形。接着，便是再一次，再一次。
终于，我翻出了后巷。墙外是一片森林，出于安全考虑，我决定快速通过。
出人意料地，这片森林并没有多大，甚至可以说是小树林罢。
前方，有一扇黑色的铁门。看里面建筑尊贵的样式，恐怕，这就是皇家科学院了。我想，如果找不到读取信息的机器，我会去找影龙君。
屏着气，我悄悄翻进了皇家科学院。在外面探查的时候，我并没有发现摄像头，这是出乎我意料的。原以为是限时战斗，没想到是自由探索。
半蹲着身子，我走进了未关严的后门。留意旁边门上的指示，却发现了一个让我感兴趣的房间：
“机密研究档案存储室（禁止一切人员进入）”
哈哈，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直接一刀划开旁边的消防柜，从里面拿出一把消防斧，一斧头给门锁劈开。
斧子，永远的开锁神器。
当然，为了不引人注意，我毕恭毕敬地关上了柜子的门，在进入后，将门也带上。
进入之后，我发现了几盘磁带。而恰巧，旁边又有一台放映机。
噢……我本认为，皇家科学院的工具，不会这么寒颤的。
好吧。于是，我搬动一个柜子，将门堵上，准备一盘一盘观赏。那么，这是第一盘……
“博士，你说，我们都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没有证据，但是理论上讲，我们的基因链和这里的任何生物都不同……我的意思是，没有一点相似。在我们的生物学中，人体和我们通过自己的发现找到的动物们是完全两个派别。但我们又从祖先留下来的资料里了解到，我们是属于哺乳动物……我们为什么属于动物？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呃……博士，我想你忽略了一点，牛、鸡、鸭……”
“它们也是从太空带进来的！你不明白，你不明白！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个星球上，有的生物天生畸形，有的生物为什么自出生便带有辐射病？牛、鸡、鸭，它们的存在从上古开始就有记载，而那些生物，它们的基因和我们、牛、鸡、鸭，完全不同！”
“呃，博士，有没有可能，这是辐射病导致的？”
“是的，但这辐射病，又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分布的又这么广？我去过新界、天燚、铁锈帝国，甚至是大洋那边的南极，每一个地区都有这样的疾病！”
“博士，您消消火，别激动。”
“你能懂我意思吗？在这颗星球上，大部分动物的辐射病都是人为的！人为的！你明白吗？”
“博士，有没有可能，是海水传播的？或者是……”
“上古时期就记载有海水辐射，而我们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为什么？海水传播？你想欺骗谁？……你不理解，没有关系。克利瑟，我现在要对你介绍的，是一个伟大的计划，我们，会在人类的身体里注入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基因，我们将会创造历史！我们将会改变历史！你明白吗？”
“博士……我知道您是年少有为的天才，但是，这样的计划，会不会有些荒诞……”
“荒诞？你在我的面前提荒诞？多么荒唐！听好了，就算你，或者你代表的那些皇家学员们不同意我的研究，我也会去其他地方……大不了我会自己做……我总会成功的！这一宏伟的蓝图，就叫做‘强化人诞日’！”
画面中，克利瑟拿起了电话：“喂，监管处吗？这个人彻底疯了。将他遣返。立刻！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随后，两个人打开了铁门，将博士架出了房间。
“你们等着！我会成功的！我会成功的！我会成功的！……”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
嚯，真有意思，强化人？这位“博士”，他最后成功了吗？可惜的是，所有磁带的时间都被刻意抹除了。于是，我继续播放下一盘……
“影龙，我想让你去终止这个实验。”
“可是，我只是一介研究员……您是水心，只有您才有这样的权力。”
“不……我是说，是的，但我希望你去做。”
“可是我应该做什么呢？那些孩子已经成为了人兽结合的模样。而他们的智力和记忆也……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逆转的方法。”
“关于逆转的方法……或许……我们可以求助于那些能够通晓未来的人。新界的巫城，那里就流行着占卜之术……不过，现在，我希望你能够救下他们。哪怕只是一个，我也希望你会去做这件事。”
“可是……克利瑟是我们的管理员，这个研究也是他提出来的……我没有权限。”
“影龙……你会成功的。我明白，你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在这一次谈话后，我将前往新界。我想找到一种，能够医治人们思想的方法。从根源上，彻底地医治。祝我顺利吧。也祝你顺利，尊敬的人……”
在一阵沉默中，影片结束了。
其实，这个克利瑟，是被“博士”说服了，对吧。我想着，播放了下一盘……
画面中，一个疯狂的男人正在向自己进行注射。看得出来，他就是前面录像中出现的克利瑟。
“我会让王听我的话的，我发誓。只有我妹妹的孩子，能当莫奈王……我发誓。我会让所有的人，都听我的……噢，我看看，过量的药剂会加强精神控制的强度，但也会加速使用者的死亡……那我也不用躲避追杀了……愚蠢的王！我会让你为……杀害我的妹妹……付出代价！”
画面中，虫子的肢体从克利瑟的后背长出，他的头上也生出了虫子般的触角。在他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影片结束了。
更令我好奇的事，究竟是谁在录像。放下撑着头的双手，我找到的三盘录像带都已经放完，不知发生了什么，我却在手边找到了第四盘。
这是……我回头张望，没有发现任何人。
开始播放……
一个白色衣服蓝色眼睛的人进入了房间，将门关闭，打开了放映机……
“啊！”
我瞬间转过身来，用刀刃上的反射的灯光猛闪那个放映的角度，却听见这样一声惨叫。
那人从器材柜上滚了下来，眨巴眨巴黑色的眼睛，暴露出其中紫色的光。
“我听过这长相，你是影龙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