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月不如以往透彻,环绕着不可名状的光,暗处的目光凝固在月上,死盯着正在扭曲的它,用只属于恶魔的耐心冷冷地瞪视着这可悲宇宙的造物。

劳伦叫我去帮她带瓶酒,作为一个成年男性,帮助女士是必要的绅士礼节——当然主要是劳伦说如果酒水买回来可以与我共饮。我按耐住内心的狂喜,向着镇上唯一的一家酒吧走去。
到了那唯一的光源处,我向吧台的服务生要了两瓶酒,付了钱后便阔步往外走。“今晚的月亮还挺大,有段时间没见过万里无云的夜空了。”出了酒吧后,我稍稍抬了头,却突然看见那大片的深蓝和那晃眼的月。
月的亮,是未知的、如鮟鱇鱼的头灯般,用来吸引迷途的灵魂;月的颜色,绝不是常见的淡黄或者隐匿在云后的蓝,而是一种被诅咒的、令人恶寒的白色,看起来像是翻白的鱼肚或者久泡的尸体;月的突兀,仿佛并不是镶嵌在那深色的空中,而是在离地面不远的地方浮动,监视着地面上的一切。
我那交替向前的双腿,不自主的朝着它的方向前进。“什么劳伦,什么共饮,让那些该死的乏味想法都见鬼去吧!”这种想法填满了我的脑子,我开始朝着月狂奔。
光更亮,月更大,却仿佛原地踏步,杂草开始布满视线所及之处,出口依旧在那不远的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