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影】《泅渡》07 双强｜师徒｜穿越｜HE
所以顾一野想，他回来了，这件事，也是时候跟顾小北说清楚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顾小北的，可是如果PTSD继续发展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真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会不会真的分不清顾小北与顾魏，然后，会不会不记得顾小北了，只记得顾魏，那样，对顾小北不公平，也会伤害到顾小北。
他不想伤害顾小北，只想好好的守着他。
于是顾一野从部队出来后，就直接来了临海第一人民医院心理科室。路上还遇到了刘医生。
“哎，这不是顾少校吗？来找小北？”刘医生热情的打着招呼。
“对，他在科室吗？”
“应该在，这两天他有个重要的咨询，这会儿应该正在忙着，你可以在休息室等他一下。”
“好的，谢谢刘医生。”
“你胳膊怎么受伤了？我看都渗血了，需不需要我先帮你包扎下？”
“哦，不用了，等会儿他忙完，我再去包扎吧，谢谢你了刘医生。”
“这么客气做什么。我之前还问小北顾少校怎么很久没来了呢，出任务去了吧？小北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呢，应该是因为顾少校不在吧？“刘医生开玩笑调侃顾一野。
“他心情不好吗？那我该去哄哄他。我执行任务了，时间久了些。”顾一野从善如流，想到顾小北的性子，或许真的会因为自己三个月没有消息嘟起嘴巴生气不理自己吧。他那么可爱，就应该像慵懒的猫一样，不高兴了就不理自己。
“好好好，那顾少校你去吧。”刘医生被喂了一嘴口粮，无力的挥挥手结束对话。
心理科室，一个有些肥胖、中等身材偏瘦、光头、面色苍白、眼圈有些发黑满脸颓色的男人，窝在单人沙发里，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外套，双手戴着手铐，但不仔细看会藏在衣服里，不是很明显。男人的对面坐着顾小北。
顾小北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和亲眼见到这人的细节和感觉，判断这个人现在情绪低落，动作迟缓，思路清晰，隐隐有些癫狂，做事有条理，文化程度高并懂一点心理学知识，提到近一个多月的事情会忍不住落泪。
警方送来的时候，是说面前这个男人心理压力过大，希望能找人说说，开解开解他。
“陈先生，我想我刚刚说的很清楚了，你只是心理压力有些大，并没有大问题。你的妻子要和你离婚，一定不只是因为你坐过牢或者在坐牢。”顾小北的声音缓慢而清晰，是很温和的不参与个人情感的态度。
“不，不是的，我对她很好，她要离婚，一定是因为我在坐牢。我不能没有她。我就是为了她才进来的。”男人听了顾一野的话，眼底隐隐涌上了疯狂的神色。
“陈先生，我想我们已没有必要再谈了，你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了吧？而不仅仅是找我做咨询。”顾小北放下了手中的本子，一双清亮的眸子带了两分凉薄看向对面这个男人。
“你帮帮我吧，顾医生。只有你证明我有病，我才有机会保外就医，才能见到我的妻子儿女。如果不这样，我就会失去他们，我也会失去我现在的一切。”陈姓男子马上道，甚至想伸出手去拉顾小北的手，但顾小北眼疾手快的避开了。
男子有些讪讪的收回手，目光还是很渴望的看向顾小北。
“哦，你想要我怎么帮你？”顾小北挑眉问道。
“顾医生，只要你动动手指，看一张我心理疾病严重的证明就好。我问过了，这样他们就不会把我看的那么紧。判的那么重。”
“动动手指这么简单的话，你为什么不去找能帮你的其他医生？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顾小北态度温和，但话里的含义却有几分质问和不满。
“我知道你的，顾医生，只有你才是被警察被法院被机关都信任的心理医生，你的老师就曾是警方的犯罪心理学专家。你的报告，是最有说服力的。我已经打听过了，你曾经帮过一个人伪造了他的病情证明，既然你可以帮助他们，自然也可以帮助我，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报酬，包你满意。”陈姓男子说得头头是道，看向顾小北的目光越发热切，好像从他刚刚问起这件事开始，就意味着他一定会答应一样。
顾小北神色莫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轻笑了一声：“看来你打听的还是挺详细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帮谁出的报告？又知不知道那人后来怎么样了？”
“哎呀，顾医生，他是谁都跟我没关系。后来？我管后来干什么？我只要知道你能帮我就行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帮一个人出过报告，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但是……我不会帮你。”
“为什么？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
“不，我从不为了钱。而是，我根本不想帮你。“顾小北有些恶劣的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像你这样的，家暴犯，我是恨不得帮你妻子跟你打离婚官司打，又怎么会帮你呢？”
站在门外的顾一野刚刚要敲门的手收了回去，神色里是难掩的震惊，愤怒与失望。
帮人做假报告这种事，在顾一野看来，是十分违背他们都初衷的，是违背他们的医德和道德底线的。之前听何伟那么夸赞顾小北，后来他也去了解过顾小北，发现大家都很喜欢他，他的评价也真的很好。后来在大洼乡救灾，顾一野又亲眼看到顾小北对待小孩子的善良和温柔，便对他的人品和性格深信不疑。
可是，此时，听着诊疗室里面传来的对话，听着顾小北并没有否认他的行为，便觉得一种被人欺骗的愤怒和一种信任被辜负的失望。
顾小北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那样冰冷的语气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顾小北。他是一名心理医生，他的立场应该是中立的，不带入个人情绪的，可是为什么，他会对他的客户说出来那样尖锐的话呢？他平时在自己面前不是这样的。难道，他还有两幅面孔吗？
顾小北就是这样，心思深沉的人么？他表现出来的善良和努力都是骗人的吗？那他对自己的感情呢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这一刻，顾一野觉得自己脑子里的疯狂念头又开始吞噬自己的自制力，那种暴虐的、毁灭一切的冲动，那种觉得世界都很危险，想要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的冲动更强烈了。之前他能控制自己，是因为，他想要和顾小北好好的，他还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自己。但是现在，他想，如果他真的是梦里的顾一野就好了，如果他爱上的是顾魏就好了。顾魏一定不会伤害他的，顾魏一定不会骗他的……
顾小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他是不是一切都在骗自己？
顾一野转头走掉了。
但是顾一野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刚转身离开之后，顾小北拒绝了那个人的提议。
顾小北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每次做咨询都是有录音的，不但有录音，还有录像。你刚刚说的话，现在就是证据。我可以随时交给警方。“
那人有些惊讶，又有些气急败坏的瞪着顾小北：“我给你的条件还不够好吗？你能帮那人为什么就不能帮我呢？”
顾小北缓缓笑了笑才说道：“因为那个人还有一个一岁的女儿，那个人本身也得了不治之症，寿命不到三个月。我所作所为全凭本心。倒没必要为你解释什么。”
“你就不怕，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警方吗？如果你现在答应帮我，我可以答应帮你保密。”
“那件事早就已经结束了，就算你想说也要有人信。何况你以为警方会信你，还是信我？这件事你从哪知道的，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不是什么秘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并且，我相信没有人会去愿意翻这个案子。陈先生，现在，我们可以结束这一次咨询了吗？”
“顾小北，你真的不帮我？”
“真的，不帮。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几种人是什么吗？不忠不孝的，不仁不义的，贪生怕死的，和你这种，卑鄙无耻只敢伤害女人和孩子的。”
陈姓男子很气愤，他伸出手指着顾小北想要威胁他，但顾小北根本无所畏惧。还悠哉悠哉的按了内线电话，通知里面休息室的狱警可以将人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