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提尔纳诺——人形觉醒同人(四)把概念明明白白展示出来
这是鄙人写的偏文艺的东西,尽量让语言通顺、让每段文字都有意义,有令人无语之处请轻喷
ooc、私设新人物警告
日常催开服

闹钟恪尽职守地响起。灰烬从梦里返回。待铃响毕,他睁开黏连的眼皮。
这个早晨一如往常;太阳一如往常,没有爆炸或者分裂成三个。他也一如往常:四肢发僵,头脑昏沉,眼皮黏连,似乎他还在月球上。他坐起来,摸着嘴唇。
他后半夜梦到了一个不祥的黑色形象。似乎是人偶,又似乎不是。具体情节已经退潮,他记得的只有她的白发和金眼。那个形象支配着他的内心。
罢,不去想她,还是尽早回归正常生活。灰烬是个生活规律的人,苛刻地讲甚至有些刻板,四小时前的失眠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时间表上。
灰烬下床,换衣洗漱,在厨房吃了一盒定食。他的终端上有指挥部发来的信息,要他去方舟基地最高军事指挥官那里报到。人偶部队是战略资源,由司令直接指派。灰烬感觉自己被寄予过重的希望,高层们俨然认为他能顶五个师的兵力。毕竟人类中能同时同调无限个人偶的特尉比长着狗脑袋的乌鸦还罕见。
披上制服,拉上靴子,扣上检测仪。若在电影中,这里会被描绘成一连串的分散镜头。现在这个时代,机械僵尸和可控核聚变已经不算科幻了。电影导演们集体返璞归真,大量特效用于构建中国思乡诗似的田园牧歌世界。
灰烬下了楼,赶上一辆巴士。无人驾驶,按既定路线前进,由聚变发动机驱动。这种发动机是民用级别,功率低但绝对安全。他挑了靠右的座位,一路审视窗子之外的情景。
车在指挥塔外围停下,他走向管制区,刷卡进去。直到狩夜拦下电梯,他的动作还是习惯性的。
在电梯关上之前,狩夜成功把手伸进门里。“总算赶上了。”她轻喘着气,按了三十层,“早上好,特尉。”
她拢拢头发,挺直腰,胸口起伏。灰烬别开目光。“有紧急任务?”
“十五分钟前刚通知我,所以我不得不在二十分钟内跑了小半座城。”她没有无奈的样子,“是司令的命令。真奇怪。”
狩夜花了半分钟稳定呼吸,灰烬则找不到话题。两人在沉默中上到了三十层。“注意休息,特尉,你好像有点迷离。”她看了看灰烬按的楼层,“见安妮露娜司令可不能这样。”
灰烬用力眨了眨眼,点点头。狩夜微笑,挥手离开了。
他伸手挡住电梯门,等了一会,探出头去。走廊上只有两排没有门牌的门。电梯内部的楼层索引则直接跳过了三十层。灰烬自认为比较了解安妮露娜,她几乎不下临时命令,总是会给下属留足准备时间,当然突发事件除外。
有脚步声,灰烬缩回手来,转而按着开门按钮。来人是个干练的灰发少女,围着蓝色薄围巾,衣着简单,四肢的皮肤上覆盖有涂层样的物质,表明她是人偶。她向灰烬动了动嘴角,扫眼按钮,退到灰烬侧后方。他打算挑个话头。
“抱歉,小姐。”灰烬发觉对方调整了重心,“我刚从月面基地来,你知道三十层那儿是哪一部门的所在地?”
少女的蓝眼中有铁丝网,阻止他视线向里探的行为。她摇头,随后对比他的反应与自己预想的结果似的,带着这样的目光警告他。
惜字如金。灰烬放弃,视线掉在地上。但他确信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
到了楼层,灰烬先跨出门。身后很安静,他也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小子,熬了个通宵?”安妮露娜对手下的状态表示不满,“一线军人在能够休息的时候就要抓紧时间休息,到时候可别用山猫续命。”她把文件往桌上一甩,冲对面招手。那个少女无声无息地出现,站到灰烬旁边,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惊不走。
司令先是有意让灰烬难堪般来回打量并排的两人。“紧急行动,灰烬特尉。”她没有理灰发人偶,“知道螺旋基地?那里失联了,把我们的拓瓦学专家和她的几千只小白鼠关在了海底。”她甩开大衣,单手叉腰,“集合你的人偶。一旦我们的信息部门探明大致情况,你们就要把别林斯基博士打捞上来。给你三个小时准备,螺旋基地的内部构造图已经发到你的终端上了。”
“难道是海伦娜·别林斯基博士?《拓瓦分类学》的……”“立正!”
灰烬吓得一抖,条件反射地直起腰。“等你带着你应有的胜利回来时,我会解释你的所有疑问。现在解散,士兵!”
他被安妮露娜衣袖卷起的风吹出了门,挫败感前所未有。
“看来你的确是那个救世主特尉。”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灰烬,对吧。”
灰烬屏息。他回头,能看到的只有灰发人偶。
“呃,是的,我是。”他试着回答,下颌发抖。
少女点头,直盯着他的眼睛。“抱歉对你态度不好。三十层的事,如果你不知道,那就是你不应该知道,或者没到时候。”
灰烬无意识地上下晃动脑袋。电梯到了,他本能地迈着步。灵魂终于回到皮囊里,他四下张望,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管制区。
上帝大概正是用这个声音给夏日的云朵镶金边的。他这么想。
他从没听过这种声音。遥的冷静,凛月的欢脱,瑶姬的温柔,而方才那个不属于任何类型。从纯粹客观的角度,那声音中夹杂有某些概念,使它脱离单纯的悦耳的范畴。能从其中听出几个词:柔软、沉重、锋利、易碎。之所以从美妙的声音中听出锋利,是因为它乃概念本身。把概念明明白白展示出来,不凭借隐喻难比登天。一定想弄个明白,只消听听这声音。它是有在表面所传达的意思下隐藏着可称为真实的、赤裸裸的东西的。
诚然,简单地顺遂内在真心表达赞美的话,事情简单异常:听得这种声音,从小学习物理学和拓瓦分类学的灰烬有点相信上帝的存在了。
他喟叹一声,抛开隐喻,去做现实的事。
搭上公交车,往居住区去。苍和焱去护送搜索队了,赫尔和御应该还在养伤,维德芙妮又联系不上——通讯显示信号被拓瓦网络干扰,她在出任务。余下的选项很有限。先去白川遥那里,他决定。遥的冷静常常给予他关键帮助。
窗外,各色景象按既定的顺序上演:宿醉的白大褂趴在下水道边倾泻;服装店的女店员冲一位跑者招手;学生们在操场上围着克罗塞尔模型议论;两个西服革履的扯住对方的衣领扭打;盲眼音乐家站在路边拉小提琴。他心头一紧,于是不再看窗外。
尽管灰烬极力自嘲,他还是因为分心坐过了站,又走了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
作为从出生起就待在月球政府机构里的六分之一个男人,灰烬缺乏在城市生活的基本经验和礼仪,导致为他开门的白川遥有吃惊和埋怨的神情,只是程度轻到他看不出来。
“等一下,现在不方便。”白川遥关上了门,一分钟以后卸下门链,重新打开。
“我是不是提前打个通讯比较好?”灰烬觉得自己冒犯到了她。
“你没问题。”遥立刻回答,“你是我的特尉,不必顾虑太多。进来吧。”
灰烬本来想说完就走,但眼下最好听她的。于是他脱鞋进屋。典型的和式房间,框架一丝不苟地镶了黑边,榻榻米也是新鲜的草绿色。看来大多数人还做不到在胶囊里自如的生活啊。
遥穿着略大的粉白色家居服,赤着双脚,很放松的样子。她的衬衣让灰烬好奇她穿上男士西装会是何种光景。
“瑶姬也在,事情不急的话就稍后说。”她说着,走进厨房。主厅里只剩下他。阳光飘进房间,光线纯净,没有夹杂浮尘。
“特尉大人,早上好。”瑶姬从房间里出来,嗓音有些沙哑。
“早上好,瑶姬。”灰烬小心地观察她。
他们坐在矮桌前。
“你好像很累。照顾好御,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嗯。其实御很听话,安安静静配合治疗,新来的肃小姐也会帮忙。”
“那位肃?天枢的四象吗?”“是的,她们姐妹的感情真的很好。”
“只是有时候……”沉默过后,瑶姬的声音很低,“有时候她会一个人抹眼泪,而我找不到合适的话安慰她,只能站在门外等。”
“毕竟是经历过那种事的。我也有体会,或多或少。”灰烬把视线投向桌子,“瑶姬你应该知道的,如果把这种情绪压得太紧,御可能会有危险。总之要麻烦你了,至少在专业素养上,大家都认为你是最棒的。”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必须要做好。”瑶姬低眉顺眼的,想抬头又不抬。满腹疑惑又想不到提问借口的典型表情。灰烬自忖:我当时真是这个表情吗?
“说到这里,我想起,刚刚在公交车上时,看到路边有个拉小提琴的盲人。我自嘲说自己脆弱到连小提琴都听不得了。你应该知道原因吧?”
“是月球上的回忆吗?”瑶姬看向灰烬,想验证自己的答案。
“确切地说,是艾妮莎。”灰烬苦涩地说,他实在不想提起这件事,“她常把我拉去听她的练习。她固执地要用一把琴去拉交响乐,我都怀疑这是她故意要捉弄我。好几次,我问她为何非拉交响乐不可,她都找借口打发我,结果到现在,我可能再也无法知道答案。我和我的……和艾妮莎,怎么说呢,有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的遗憾。所以,有问题的话,瑶姬,我希望我能帮到你。”
他维持着笑,眼中的痛苦自然流露。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悲伤。瑶姬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她轻咬下唇,在心里反复斗争、权衡。灰烬很厌恶对这样一个温柔的人设套说话,但他担心瑶姬,尤其是诺兰·安德森对她产生兴趣后。天晓得那人是不是个变态。
瑶姬呼出一口气,舒开眉头,肩膀松了下来,平静地看着他:“特尉,其实我……”
“嗒”的一声,白川遥放下托盘和茶杯。瑶姬像受惊的鸟雀般浑身一颤,掐断话头,复归沉默。
灰烬刚想开口,遥抢先说:“特尉,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遥的表情静如止水。她若决心要做出行动,十辆车都拉不住。灰烬叹气,妥协似的说:“安妮露娜司令说,螺旋基地有危险,我们要在三小时内准备好出发。”
“只能我和凛月去了吧。”“对。这次完成任务后要加强与新成员的配合。作战序列里要多准备几套备用方案。”“为了应对眼下这种人手不足的情况。”“我在月球基地上额外接受了培训,组织这类方案还算在行。”
遥回应得心不在焉,瑶姬仍一言不发。“遥,你们有事瞒着我。”灰烬受不了了,“瑶姬怎么了?”
“不是什么大事,而且现在也说不清。”白川遥显然深思熟虑,“会让你分心的。”
“可是……”“没问题的,这次请相信我,特尉。”她放下杯子,“我和凛月会准备好的,一小时内可以就位。”
这应该算逐客令。灰烬没有恼火,只是更加深了担忧。遥不做没把握的承诺,他尝试说服自己。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灰烬走后,白川遥轻声问。
“遥,我只是想特尉大人可能会有办法。毕竟他与那个人交过手。”瑶姬扶着额头,眉间含着痛苦。
“正因为了解,他的处境才更危险。抱歉,站在客观角度,如果特尉知道了内情,他一定会去质问诺兰,这样可能会惹怒那个家伙。而且他马上要出任务了。”
“我知道你不是不在乎我,也明白特尉大人的立场,但是,我……”瑶姬紧紧捏着衣领。无形的寒风吹过,让她毫无安全感。
“遥,我害怕。”
白川遥握住她的手,揽过她的肩头。瑶姬小声啜泣,双手冰凉而身上发热。遥感受着她的温度,想不出合适的漂亮话,只能无言地抱紧她。
“等我们回来,就告诉他吧。”遥松了口,“他是司令那里的明星,不会有事的。”
我们长久以来深信不疑的生活信条,终会被某个陌生人一语道破。精辟。遥这样想。
几分钟后,瑶姬平静下来,她是个坚强的人。“我们刚刚说到细节,我已经有了几个猜想。能继续吗?”
“可你要出任务啊,不要紧吗?”
“我能处理好,说吧。”
关于她的回忆。三天前。距灰烬与诺兰·安德森初次见面两天后。
瑶姬从医院里走出,一如既往的被人们观望。即使穿在身上的是普通的米色长裙,也因她的举止而显得不沾凡尘。一阵东风吹过,她的过膝裙漾起波纹。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她也不再柔弱,不会体力不支拖累别人。
六点,天光还在,还要有一段时间才能暗下来。且去长安街,那里的迎春花是开放的时候了。心念至此,她沿大桥街,取道前往。东风吹的厉害,纵使寒冷也是让人愉快的。
到得长安街,中式建筑挤满视线。确有迎春花,花骨朵瑟缩着,揪紧花萼遮头遮脸。她笑出声,扶着膝俯身看它。她一向擅长看出所谓“物外之趣”。
一根高处的枝条摇摇晃晃,敲打她的头。大风过后,空气沉下来。风好像消失了。她扶正枝条,用无名指撩过耳后的乱发。天边出现了云,成片的气势汹汹的积雨云。
然后,她看到了他。
诺兰·安德森出现得突然且突兀。他披着棕色的大衣,能当雨衣的那种。他装出路过的样子,对瑶姬抬抬帽子,权当致意。
“天气不错,安德森先生。”瑶姬此时对他尚有好感。
“风很大。”他咕哝着,“其他的还好。一个人吗,小姐?”
“是的,我正要回家去。”
“可否允许我跟您走一段?我不会跟到您家门口的。”
瑶姬迟疑。长安街离她的住处有两三公里,而且她对与异性相处不甚在行。“我想没问题,只是路程可能会乏味。我不太擅长聊天。”
诺兰当真犹豫起来,好像他信了瑶姬的客套话。他抬头,瑶姬也往天上看。雨云运动得比预想快。“不要紧。感谢您的同意。”
于是他们并排而行。诺兰把两人的距离保持在半米以上。
“灰烬先生如何?”
“特尉大人很适应地球生活,尽管以前一直在月球上。”在瑶姬印象里,第一次有人在灰烬的名字后面加这样的后缀。
“他是个杰出人物,适应地球环境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诺兰舔着嘴唇,呼吸得相当用力,“他是百万分之一的分子。”
“分子是指?”
“无论哪里,一百万人里面只有一个主角。当主角的,都是能成大事的人,但首先要找到对的舞台。他眼下就在舞台中央。”
瑶姬不确定自己参透了诺兰的话外音。他的言语方式奇妙,不乏深意,在对脾气的人那里会产生绝佳的化学反应。好在诺兰似乎并没寄希望于她给出同样奇妙的回答。
“您认识一位拳头了得的人偶吗?”他转向另外的话题。
“我认识的,应该是焱小姐,她在天枢也是出名的战士,拳法、力量、速度都是顶级的。”
“哦。灰烬先生提过这么一位——”他猛地伸手,在瑶姬眼前一抓。身为人偶,瑶姬竟没及时反应。他把手甩向旁边,一个黑点嗡嗡飞走了。“是苍蝇。”他解释。
“多谢。”好快。瑶姬不动声色。她想起灰烬与诺兰见完面后的严肃表情。特尉没说诺兰的本事,本意是让自己安心,没想到亲眼见识了一回。那速度,子弹怕也躲得开。她用余光注意到,诺兰收手的动作缓慢,就像普通的中年男人。
好个韬光养晦。
他们走到十字路口。一个盲人刚把琴弓搭在弦上,准备演奏。(此时瑶姬可以确定她与灰烬遇到的是同一个人)他拉完第一小节四个音,诺兰睁大眼睛,张开嘴急促地呼吸,构成他的各个部分哗啦一下散落满地。有那么几秒,瑶姬甚至觉得那是急性心脏病发作的症状。他快速反复眨眼,好容易才稳住发抖的身体,结束各个部分混乱的行为,使其复归统一。
“打扰了,音乐家先生,请问您在拉什么曲子?”瑶姬见诺兰一副厌恶乐曲的样子,出言打断了演奏。
“C大调第一大提琴协奏曲,第二乐章。”他放下琴弓,偏身致意,“是海顿,小姐。”
“是吗,您用一把琴拉交响乐?”瑶姬觑一眼诺兰,他恢复了对什么都兴致索然的状态。
“多么有修养的女士!想必您的容貌同样出众。”盲人赞美道,“可惜我不能精挑细选出合适的修辞描述它们。时间不多了。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
天边的云已近在眼前,路程尚有不短的一段。“您怎么办呢?”
“我只消三分钟便能回去。”音乐家收好琴,朝约略是瑶姬的方向再次倾身,洒下一路抑扬顿挫的咏唱,“呵,美丽的新世界,美丽的提尔纳诺,里面有这样可爱的人。”
“米兰达。”诺兰说,抬了抬帽子,“他说得对,雨的气味近了。”
瑶姬看着公交车在对面的站台停下又开走,心跳无端地加速。她回到诺兰旁边。他缩起肩膀,仿佛出于礼貌才没躲开。他们重新上路。
“您对美的东西有研究。”他说。一走起来,他立刻拉开距离。
“要说这该是出于相信。‘什么有情味,和有意思的事,听了记住在心里,无论是草木虫鸟,也觉得一点不能看轻的。’我始终以此作为信条。”她便笑起来,轻飘飘的很柔很空的笑,“不是一定要见到紫色的微细横着的云,即使是花苞也能身处春天的汁水的。”
“纳言的随口罢了。”他自言自语。等瑶姬意识到他已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再开口:“你是天枢的人偶吧,想必原先是中国人。”“的确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不引用中国的古籍如《浮生六记》,而是选择《枕草子》呢?”
瑶姬语塞。“应该算是老师要求的吧。我的老师说,因为日本的年轻人都投身科技领域,再加上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影响,日本传统文化的传承危在旦夕,所以她着重要求我多学习日本文化,不然人类会再一次为自己的愚蠢……抱歉。当然,我国的文化我也不在话下的。”
诺兰没有回应,呆了半晌。正常反应,瑶姬在最初听到这种称得上无理的论调时也相当吃惊。
“灰烬先生的人偶,那个叫艾妮莎的,我也会试着帮忙找找线索,虽说八年没做这事了。”
他的思维也太跳脱了,不过也可能是刚刚的话题刺激到了他。“我会转告特尉的,只是,不会麻烦您吗?”
诺兰摇头。“我是个闲人,成不了大忙人的闲人。”“那么,多谢了。”
雨点落下。瑶姬轻轻叹气,遮着头四下寻找避雨处。诺兰指了指旁边的古董店。
“书上说春雨贵如油,但是我从小到大见过的春雨从来都是倾盆大雨。”瑶姬对门外瞬间变大的雨很是无奈。
“气候变化大,闭关自守不接受新鲜玩意是要被淘汰的。”古董店的老板说。他的肩膀已经塌下去,但腰还笔直,能看出他年轻时的影子。他冲诺兰一抬下巴。“这位急的话,我还有把伞。找找看好了。”
天光压下来,屋里与黑夜无二。“他年轻时是个农民,整天嚷嚷着要取缔四维化农业,恢复二维的平原种植。”
“想来这位老人家对近代有很深的感情。”瑶姬想起自己的老师,她与诺兰相仿,同样对已经少有人在乎的事有莫名的执著。“人人都有过去。”
“那你呢,你的过去又如何?”
“什么?”瑶姬承认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意识到问题。等她从回忆里钻出来时,网已经布好了。
“除却灰烬,你有需要我找的人吗?”
满屋的青铜器和瓷器向她压过来。“我没什么要找的人啊。”
诺兰审视她,从头到脚,相当仔细。“西古斯。”他突然说,“西古斯·恩·蒙塔涅,那个干偷渡生意的法国人。如果我认错了,我现在就向你道歉。”
瑶姬感到心跳漏过两拍。“你说……西古斯?”
“看来没道歉的必要。”不管是不是刻意做出的,诺兰的气势令人恐惧,“别紧张,我和他是老相识,关系很差而已。我想你会希望听到这些:他还活着,还在约杜镇。”
灰尘划过气管。瑶姬下意识摇头。“你不可能知道。西古斯他……他已经死了。”
“约杜镇的那场事故?没有,他逃过一劫,顺便救了三个人出来。看你的样子,对他的憎恶远大于好感。这本不该由我来指出。”诺兰深呼吸,“这算是警告,约杜镇的局势远比看上去危险。安妮露娜大概在两周之内就会派灰烬去那里,提醒他小心点,跟摩恩希尔周旋了几年的对手可不仅仅是恐怖分子那么简单。”
“抱歉,我没理由相信你。”瑶姬强装镇定,一边面对他,一边摸门把手,“特尉大人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除了西古斯。那是你的问题。你太紧张了。总之到时候别忘了我的话。”
她终于摸到了门把手。下一秒,她转身冲进了大雨中,头也不回地跑,踩过水洼,跨过街道。一切都在下意识中进行。等到恢复意识,她已经回到公寓,跪在地上,浑身湿透,瑟缩着,像仍在雨中而没有萼片保护的迎春花。
“你在怕什么?”
“一针见血啊,遥。”瑶姬苦笑,“我当时的确被他吓得乱了阵脚,但我也有考虑。你说他是‘羔羊’的人,那他很有可能查了我的资料,想做些小动作。重点是,他说了西古斯的名字。那是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住在约杜镇。”
“约杜镇拓瓦危机,我也有耳闻。官方记载,在那次冲击中约杜镇无人生还。”
“所以他肯定在故弄玄虚。”
白川遥默然。面前的好友满眼期望。“我会留意一下约杜镇。你进出医院最好能和某人同行,避开诺兰,其他的我们回来再讨论。”遥站起来,“要去照顾御?我陪你吧。时间还有。”
瑶姬感受得到,遥的眼神里有足够的真诚。
与此同时。
敲门声之突然足以使人心脏病发作。诺兰等了几秒。钥匙插进,扭动一圈,门开了。他把书签丢回书页,合上书,看着来人。
“‘如你所愿’,找到了。”访客说。
“它还活着?”“我把它扔进一个深坑里。只要周围没有吸引拓瓦的目标出现,想必它不介意呆在里面。”
诺兰扶着桌子起身,动作缓慢。“我们这趟预计收益如何?”访客问。
“比过去好,这次我有把握。”
访客若有所思。
“约杜镇的蔚蓝呢?”诺兰换上紧身衣。
“现实情况与你你窃取的情报完全吻合。蔚蓝尽是些自视甚高的狂妄家伙。我花好大功夫抓到一个知情的软骨头,设法问出了他们的计划。司令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在研究并且已经研究成功了人造的遥控拓瓦不假,但他们的规模大得令人咋舌。约杜镇的商队被秘密洗劫了好几次,镇军警纹丝不动,亏他们沉得住气。另外,你要找的人,西古斯·恩·蒙塔涅,完全被蒙在鼓里,可说是玩忽职守。”
“他不是玩忽职守。上头想把商队事故瞒过去轻而易举。”
“或许吧,那他整天酗酒也不对。”
“你告诉了安妮露娜多少?”
“只说蔚蓝已经到了不得不切的地步了。我猜你也是这么告诉灰烬的。你的确警告过他了吧?”
“他的人偶根本不听我解释。”
访客笑了。“你的老毛病啊。”她一拂灰色的短发,“我听说你邻居赫尔那天是在跟理查德·博斯科也就是索列姆私斗。这么说你能明白?”
他看向她。“很可能。”艾希补充。
“我们稍后再讨论。”诺兰·安德森说,“现在去会会那个惜命的脱逃者。”

希望这个故事能给你思考,这样再好不过
上面写瑶姬认为西古斯已死是因为“约杜镇拓瓦危机”,在原剧情里不存在此次危机
本章虚构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等,纯属娱乐,切勿当真,和平万岁!
封面是四象四姐妹,苍在给御膝枕(截不下了),后面是“朱雀“”焱和“白虎”肃
图片均转自人形官方微博及游戏内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