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年新春贺文

最开始确实是在【新春】这段时间写完的,不过我似乎忘了发了……
以下正文。

当我醒来的时候,身边是一片空白。
永无止境的空白,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我坐起来,用手抵着额头,开始回忆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嗯……
我只记得……我是在图书馆里肝着实验报告,然后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那既然是睡着了,这里应该是梦境吧?
我试着掐了掐自己的脸,果然好疼……
好吧,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怕不是药丸。
怀着满脑子“我是不是被要完了”和“我还有没有救”的想法,我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这时,“世界”在我眼中成型。
那是一张木质的桌子,约有八十厘米高的样子,古朴的花纹和包裹着其的油脂(或许应该叫做包浆)提醒着我,这张桌子是有一段年头的了。桌子上面有一碗汤,汤……是鲜红色的,红得有些不自然,汤里堆积着小的肉块和内脏状物,整个汤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铁腥味。
进食多年的常识告诉我,这汤应该是血制品。血制品对我来讲算不得什么忌讳,血肠毛血旺之类的也不是没吃过,它们甚至还一度霸占了我每天午餐的位置。但是,直觉使我警惕,让我开始怀疑这里的一切。
我把目光绕过那碗汤,看见汤碗下的字条。
——“要想从这里逃离,就请喝下带毒的汤。两个小时之内还没有喝下汤的话,‘祂’会降临。”
分歧A:我看了文字之后,毫不犹豫地把汤一饮而尽。
→分歧B:先不说这个字条有没有在诓我,这个汤的存在看起来就很可疑。
————————————————分歧A——————————————————
看见这段文字的我,想要从这里逃离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我端起汤,屏着呼吸,闭上眼睛,一仰头,汤便被我一饮而尽。咸腥温暖的口感划过喉咙,我的胃部传来了翻滚的感觉,火烧一般的疼痛。
紧随其后就是头部传来的眩晕的感觉……
也许我不会再醒来了,也或许我再醒来之后仍然是在图书馆里,是图书馆管理员来叫醒我的。
只不过“□□□□□□”这个人是再也不知道了。
“实验很成功,□□□□□□先生。您的子人格在这次测验中发挥了超越以往全部试验品的优异性能,并且对此人格注射的虚拟记忆的拟真度已经超过了90%,与此同时,我们的脑连接虚拟现实技术也达到了比一般人更好的匹配效果。“一个混沌且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的声音——但是我却能听得懂——在我耳畔响起。
我看了一眼身旁那来自犹格斯的生物,然后移动到我的身体前,钻了回去。
TRUE ENDING:庄周梦蝶
————————————————分歧B——————————————————
先不说这字条有没有在诓我,这个汤的存在本身就很可疑。
那个“祂”是什么东西?
暂且放下疑问,我看向四周。
释放着白色辉光的墙壁此刻已经黯淡下来,但还是足以晃人眼睛的白色,每面墙上都开着一扇门。
三扇看起来是木质的门,以及一扇铁栅栏样式的门。
现在的这间屋子,是由角落里一柱路灯一样的东西——但是绝对不超过二点五米——发出着日光灯一样的白光。
暂时在心里划分了一个所谓的东南西北(以那柱灯为参照),我先斗胆踏进了南边的房间。
在我推开门的同时,木门发出了不符合其材质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ROOM!———————————————————
“吱——”映入我眼的是……一间厨房?
乍一眼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厨房嘛。有锅有盘子有水池有冰箱什么的,如果这个水池流着的水不是红色那就更正……常……了……呢……
好吧我承认水池里流着粘稠红色液体这种在三流恐怖片里都已经用烂了的设定确实没法吓到人了,尤其是对于我这个学医的。
——
啊啊,等会,似乎我还没有介绍我自己呢吧?
嗯……在下姓□□,名□□□□,目前是一名医学生,副业是兼职家教以及在网上写点小说什么的。
——
这么看来的话,那碗汤似乎就是在这里被烹饪出来的了。那么这样的话,汤的原材料在哪里?
这样想着的我,顺手打开了冰箱。
大一那年,我曾经偷偷跑进学校实验楼保存样本(鬼知道那里是什么东西)的仓库。那里的冰箱都是专用的零下八十摄氏度的……但是很明显我刚刚打开的在这里的这台家用冰箱是达不到那个标准的。
打开冰箱的那一瞬间,从冰箱的冷藏层掉出来半具已经轻微腐坏,具有泛着青紫色皮肤的尸体。确实是尸体,因为这东西看起来确实像个人。
好吧,我承认刚开始的一下子我还是被吓到了,这种一惊一乍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一下子就接受得了的。但我还是要指出一点,这种样子的尸体,就不在我的学习范畴之中了。
想起对面宿舍那群被学习逼到眼神都开始有点崩坏的法医的同学们,又想起了那次学校组织我们这些人去“体验”一下法医全流程的活动……好吧,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从我们外行人看那群法医们为啥都是一副高冷样了,换成谁天天看这玩意都顶不住。
虽然这半具尸体已经开始腐坏,但是意外的我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尸体的眼睛仍然是睁大着的,但是其中的内容物已经没了——我决定去看看别的。
锅里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和那碗汤里一样的东西,只是汤上漂浮着两颗眼球。我稍微思考了一下,将这两颗眼球捞出,放回了那具尸体的眼眶之中——安息吧——把他的双眼合上,我继续探索着这间厨房。
令人意外的是,这间厨房中猎奇的元素却是仅限于这些东西之上了。若论额外的发现,最后也只不过是在调羹盒子里发现了一个装着黑色粘稠液体的试管罢了。收起试管,另外顺便从餐具架上抽出一把餐刀姑且作为自卫武器,我走进了北边的房间。
在我推开门的同时,木门如同在地下深埋千年一朝出土的文物一般,迅速炭化。
————————————————ROOM@—————————————————
推开门,一股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这是一间图书馆,或者说应该叫做书房。
房间里面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看起来灯内所剩煤油不多,光线以及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灰尘。而在灰尘之下的,则是类似包了浆一样的木制桌椅,呈和红木完全不同的猩红色,显得黏稠而又混沌。
两边的书架在昏暗灯光的渲染下显得多少有些渗人,但我还是得走进去,去翻阅这里存在可能微存的“通关秘籍”。
——很久以前,有个学长在点着蜡烛就火光翻书的时候不小心把整个图书馆烧了。虽然没什么损失,但那位学长还是受到了开除的处罚。
当然,这里不是学校。我还是选择提起那盏煤油灯,以便更好的看清书架上的字。
凭借着多年的图书馆使用经验,我最后成功地找到了我想找到的那一本书。
《攻略》。
我是不认为能把我关进去的那种存在还会给我这样露骨的提示,但是出于微存的可能性,我还是决定翻开这本书。
——————————————————攻略—————————————————
书的封皮的手感很舒服,和外面那些或者塑封或者油纸的书封面根本不一样。如果硬要说的话,手感摸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皮。虽然这可能让人想到厨房里的可怜人,但是在这个空间里大概没有可供鞣制的条件。封皮以及书脊上的字体都是类似烫金的工艺印出来的,但是很明显,那暗红色的肯定不是金粉。
(前文略)
>>1.要喝下//带(W)毒
的汤。没有//毒
的汤喝了会导致另外一个结局。
>>2.要平息//祂
的愤怒要献祭A人。
>>3.伤害到//她
的人会受到//祂
的惩罚。
>>4.仰望星空,脚踏SD。
(后文佚)
——————————————————ROOM@———————————————
我在书页之中收集了一团黑紫色的凝胶状物质,看起来和那个试管里的一样。
至于那攻略里的话,大概是不能全信的。莫名其妙的格式就像是在写代码——突然想起了大一下学期被校方强迫学习的Python语言。
但是这么看来,被“注释”掉的那些文字似乎象征了什么。
“带毒”的汤……这么说,在桌子中间放着的汤,大抵是没有毒的吧。
怕是撒点葱花就能吃。
所以说……还要找到“毒”。
我有心继续在这里找寻更进一步的线索,但是却只能失望而去了——煤油灯恰好在我把这本书读完之时灭掉了。我还想把这本书带走,但是不知为何和这个想法一起冒出来的,是我的冷汗。
把这本书放下,我离开了图书馆。
而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跳动着的影子最终组成了一个“01:18:22”.
————————————————ROOM#—————————————————
在西边房间的门口,我停下了步伐。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是一扇铁栅栏门。
目测来看,单凭我的气力大概是无法达到开门这一目的吧。
从铁栅栏外看,那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还是要去找一下钥匙什么的吧。这样想着,我下意识摇晃了一下这扇栅栏门。
开了。
好吧。
忍住了吐槽的欲望,我走进了这个房间。
人类的眼球是带有一定的自适应功能的,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在这亮度可以说是近乎于没有的地方里看得见路——最低限度。
大概是因为黑暗,我的每一步行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也可能如此,这个房间的规模比我想象的要大一些。我尽量放低走路时的声音,以便能够感知周围的变化。
比如突然在我耳边响起的锁链“哗啦”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我发现了一个楚楚可怜瑟瑟发抖的小动物。
那个小动物长得和人类一样,外貌和一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相似。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实在不能确认这里的一切生命——包括我——都是不是人类。
直到那个动物感受到了我的存在,转过身,看着我,“啊”地呜咽了一声。瞳孔中是一种即将涣散却又凝聚在一起的眼神,就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
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希望。但是我还是想了想,蹲下身来,握住了那小动物的手。
但是它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然后把视线转至另一个地方。
我摇了摇头,把目光转向它所指示的地方——是一把手枪。
具体什么公司什么型号我不甚了解,但是能从外观上看出来这是一把手枪。
这是要让我把锁链打开吗?
我可不会用手枪。
它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内心,又是“呜”一声,低下了头去。
但是我会别的。
它又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我。我没去看它,而是研究起了它脚上的镣铐。
——不像是我往常见过的那种钢铁环环相扣的锁链,而更像是层层编织出来的麻绳一般。而且用手掂量了一下,出乎意料的轻。
我试着用手指甲划了一下,那锁链的表面之上出现了一道划痕。紧接着,在几秒钟之内,划痕自动消失了。
我再试着抻了一下,果然,这材料的延展性还是很强的。我示意那个动物,也许可以在我抻开那锁链的时候获得它自己的自由。
那个动物点了点头,将脚拿出了这个怪圈。
最后出于自保,我还是决定拿走那把手枪。在我要踏出那个房间之时,那小动物也跟了出来。
我又能怎么样,只好带着她走了出去。
最后,一声“tekerli-li”欢送我们离去。
那样的话,还剩下最后一个房间了。
分歧A:我走进了那个房间。
→分歧B:但是对于我来说,最后一个房间是无关紧要的,这样,我又回到了中间的大厅。
————————————————分歧A的场合———————————————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是这里了。
我带着那个小女孩,打开了最后的门。
门是岩石的材质,摸起来有一种异样的粗糙感,说不出的异样,让人的心情烦躁起来。
石门上刻着一些杂乱无章的花纹,我盯了一会儿,直到头晕目眩也没能看出有什么秘密,但是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逐渐浮出一个“生命”的模样。
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我推开了门。
石门在接触到我的手的那一瞬间,化作血肉一般暗红,开始蠕动着。
————————————————ROOM$—————————————————
虚无。
一片虚无。
除了脚下传来的地面的支持力还在提醒我“地球”——或者说是重力——的存在,剩下再无所有。
但是这仅剩的重力反而使我更加混乱。
半规管把持平衡的作用开始消失,大脑对方向的感觉也开始混沌。这样的综合征导致我无法向前,更无法向后。
只有身后的拉扯感还告诉我,还有她。但是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犯中二的时候曾写过一句话: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而没有光的地方,全是黑暗。
现在真的实现了。
全是黑暗的世界,你的视神经的作用也开始被剥夺。
就在我跌入疯狂边缘的那一瞬间,在我脑海中“成型”的那个“生命”出现了。
一个黑色的东西。一个又大又黑的东西,就那么蹲坐在那儿,好像在等待什么,绳子似的胳膊蠕动着,伸展着……它是我脑海中的那个黑色的东西——黑色的、有好多绳子的、粘粘乎乎的、像树似的东西。它爬了上来,用它的蹄子和嘴和像蛇似的胳膊,蠕动着爬了上来。
很可笑是吧,一个基本被剥夺了视觉的家伙还能在这样的虚无黑暗之中看见那样的“东西”。
——那就是那书里所说的“祂”吗?
我凭着记忆以及触觉,将手枪掏了出来,然而,我已经没有勇气以及力气,将其瞄准谁或者自己,甚至连打开保险,扣下扳机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我只能感受到那东西带着潮湿腐烂恶臭的气息一点一点地靠近我。
然后,他的大脑中的那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了。
本能使他不断地向后撤退,开始不断地摸索着可能存在的掩体。
片刻之后,他摸到了一个小生命。
——
你们听过兔子的叫声吗?
那种如同婴儿一般的啼哭声,只有它们遭受到危险的时候才会发出那样尖锐且凄厉的叫声。
其实,人类也会发出那样的叫声。
只不过,发出这叫声的究竟是谁,却再也分辨不出来了。
——
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之中了。惨白的墙壁和消毒水的味道十分搭配。
而当我想去和别人解释在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的时候,他们却总是“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药吃了”这般敷衍我。
我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人信了。
BAD ENDING:黑暗边缘
————————————————分歧B的场合———————————————
其实,这里的谜题我已经解开了。
将手枪的弹匣拆下,退出其中的子弹,我发现了一个装有黑色粘稠黏胶状物质的子弹形状的玻璃管——一如前两个一样。
随后,我又把那盏灯取了下来。
想了一下,还是要把她的份也带上啊。
我回到了厨房,从那锅理论上来讲算是备用的汤里又盛了一碗——这时我才发现这间厨房连一个能用的碗都没有,没有办法,我只好将那个无辜老哥的头盖骨拿来凑个数了。
把汤端回大厅,我又把目光投向了那盏灯。
正所谓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星空——指的就应该是那盏灯了。
把灯罩拿开,里面的蜡烛正闪耀着不寻常的火光。
而在蜡烛的下面,就是最后一份“毒”。
将手中的四份毒药分成两份投入两份汤中,将其中一份交给那个孩子。
她半信半疑的看着我,然后喝下了那碗汤。
紧接着,她就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这时,那个我未曾踏足的房间里,传来了地震一般的响动。
看来是时候了。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份汤——在我个人的恶趣味中,加了一点香菜碎。
一饮而尽。
撕裂一般的疼痛从腹中传出,席卷全身。
果然是有毒的汤呢。
呵。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身处在医院当中了。
室友那几个混蛋还围在我的身边,果然不负我长久以来把他们当成儿子养了。
跟他们寒暄几句之后,儿子们便去叫医生了。
病房里回归了宁静。
我转过头去,看见了在我身边熟睡的那个小女孩。
HAPPY ENDING:只有你不在的世界(新坑预定)
———————————可能的结局———————————————————
ANOTHER ENDING(接分歧B)
我将那个少女接到了中间的大厅。
少女用她的乌黑的眸子盯着我,就仿佛刚生出来尚且保留着印记行为的小鸟一样。
——啊啊,“汤”只有一份是吧。
我大概读懂了那孩子眼中的期盼,那种对“父亲”的信任。
【隐藏内容,回复可见】(并不)
真的这么想喝汤吗?
我掏出了从厨房拿到的刀子,开始为她准备食材。
【隐藏内容,回复可见】(就是我懒得写了,自己脑补去吧)
当我扶着头把汤灌进她嘴里的时候,突然四周从惨白的墙壁变成了图书馆。
四周的同学都在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而我的脚下还踩着那孩子温热的鲜血。
这一切的故事,还是跟警察说吧。
ANOTHER ENDING:蓝胡子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