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十七)

前言:找了一下b站关于萨卡兹的专栏却发现写萨卡兹的人好少,既然这样那我就有机可乘了。不过我去看其他地方好像有写关于萨卡兹的同人,结果仔细看了下才发现只是多多少少一些牵扯,我后面还有写同人的话应该大部分都会写萨卡兹,毕竟我脑子里还有一堆故事没写ಡωಡ
但是科普是真的多,我又有素材了( • ̀ω•́ )✧
恐怕我是全b站为数不多专门写萨卡兹同人的家伙了=͟͟͞͞ʕ•̫͡•ʔ
感觉大体上还是不咋地但我感觉写的有些进步了|ω•`)
虽说现在写的和萨卡兹没有半毛钱关系,不过大体上的世界观我已经在构造了
房顶的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打开,只有嵌刻在一边墙上的壁炉是这间被黑暗笼罩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此时它的炉膛被填满了树枝,个别带有细小冰晶的枝丫正被猛烈的炉火无情地残噬着,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噼啪声。时不时有一两点火星崩到壁炉前的陶瓷地板上,变成星点的灰烬转瞬即逝。壁炉烘烤中散发出的热量不仅供给屋内的人取暖,也使蔓延在房间里的冰冷空气慢慢回温。
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小雪,细雪在地上形成一片微薄的雪层,房前的草地上因为被雪层覆盖住,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些许青草正顽强地抗击着这同属于大自然的入侵者,周边的树木上也披上了一层雪做的冰被,雪的细白和葱翠树叶的交织即使是在晚上也能依稀分辨出来。位于房子后方的一个巨大的湖泊也因为天越来越冷的关系冻起了一层薄冰,如果是在白天的话甚至能看见冰面下正慢吞吞地游来游去的鱼,至于踩上去会不会掉进湖里就不从得知了。
冬天的夜静悄悄的,偶尔会有猫头鹰的叫声从附近的森林里传来,或许是因为抓到了猎物的喜悦吧。街道上的路灯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统一保持着沉默,由石砖堆砌而成的地面上也多多少少覆盖着一些细雪,除了停靠在柏油马路两旁的车子外,竟连一个夜行的行人都看不见。
一栋装修奢华高调的豪宅,与附近的别墅一起坐落在这难得的惬意之地,门前一条原本由大理石铺成的道路现在也被雪结结实实地掩盖住,一连串延伸至豪宅大门的脚印突兀地在上面留下来者匆匆的身影,又是一串较大的脚印向着先前脚印的相反方向,关上了豪宅虚掩的大门,消失在道路的夜色中。此时从房子里隔着窗户传出来的光亮,成了这块离切尔若伯格城区有些距离的区域里唯一可以证明有人的地方。
伴随着炉火的持续供暖,坐在被摆放在壁炉前的一个“L”形沙发上的人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里的一个东西。火光的照映下,他黑紫色的眼睛在占据了大部分地方的黑暗中轻微地发着光,远离黑暗的一部分脸上正被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着。
一个小巧精致的黑色十字架,沿对角线上有一条刺眼的裂缝。夜生用手指抚过这条裂缝,借着火光无言地注视着它,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不带埋怨地抱怨了一句:“修这个真的好麻烦啊。”随后站起身将十字架放进外套的口袋里,检查了一番确保不会掉出来后他熟练地关掉炉火,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可他依旧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希望以后别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脚步声回响在空旷的豪宅中,随着夜生上楼的脚步逐渐变弱直到消失不见。他攀着旋转楼梯的扶手慢慢走着,楼梯旁边的墙上挂满了色彩鲜艳的名画,不过他只是摸黑地欣赏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踏上了二楼,用好看的瓷砖铺满了整个二楼的地板。
“哈,想不到还能见到这样的瓷砖地板呢。”夜生踏实地踩了下脚底的瓷砖,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随后习惯性地往墙上看去想找顶灯的按钮,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伸到半空的手又缩了回去。
“算了,这么晚了开灯也不合适。”他看了一眼通向三楼的楼梯,感叹道:“比我以前住的那个房子还好啊,想不到乌萨斯的人还挺有建筑审美的。”
二楼和一楼一样大,但主要还是起居室和其他日常生活用的房间。二楼一样有个客厅,和一楼的规模相比却略显逊色,不过这并不影响沙发的舒适度。夜生一直带在身边的长剑和他平时用的短刀被规整地立在沙发的靠背上,他取出外套里的十字架,就将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和他的武器放在一起。
脱去外套后夜生身上现在只有一件违反现在天气的黑紫色短袖,即使客厅没有开暖气,夜生竟没有显得多么不适。
位于右腹部的位置有块规整的正方形凸起,如果仔细些看的话会看见凸起的上面还有几条呈“井”字排列的线条,知情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段时间前的某件事留下的,虽说看起来不怎么雅观但他本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只是稍微走动了一下夜生就适应了房子里的低温,确定右腹部的伤没什么影响后,便放轻脚步径直向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夜生驻足在房门前打量着眼前的木门,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考虑再三后他还是轻轻拧开门把手,刚打开一条小缝一股与周围温度明显不同的温暖空气便缓缓地从屋子里流了出来,夜生也没多做停顿便将门慢慢打开,一下子就看见了坐在床上的人,正手持武器,看怪物般看着他......
一阵头疼将霜星从睡梦中唤醒,第一眼就看见漆黑一片的屋子和天花板后她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衣服的吊带也随着她的起身恶意般滑下她的肩膀,一边没拉上的窗帘或多或少地将月光投射进屋内,也或多或少地驱散了屋子的黑暗,缓神的同时她一边拉着衣带一边观察着屋子的情况。
“唔......头疼。”
屋子很黑,但明显是开了暖气的,因为霜星坐起身后即使衣着单薄也只感受到暖意接替了暖乎乎的被窝,将她的上半身温柔地包裹住。
“嗯?床还挺软的。”霜星将枕头当靠垫,靠在床头板上将被子拉上,身子几乎整个陷进软绵绵的床里面,但依旧无力。她看起来很满意现在待的这个地方,总是冷冰冰的眸子里此刻竟充满了兴奋和好奇。一边的靠背椅上整齐地叠放着她平日里穿的衣服,法杖也四平八稳地放置在她的枕头旁边。
“话说,这是哪?”霜星才反应过来,坐在柔软的床垫里开始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场景——森林的遭遇战 、蓝色长耳女人的偷袭、突然炸裂的白光......
没容她想太多,才消停没多久的头疼就又找上门来,霜星只好一边揉着额头,一边将注意力转移。突然,她听力极好的长耳捕捉到了来自房门外的细小动静,放松的身体也立刻紧绷起来,强忍着头疼拿起枕头边的法杖对准了房门,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谁?”
“我。”
夜生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时刻准备战斗的女孩,走廊的灯光被他匀称健壮的身体挡住大半,也将他看似不苟言笑的大半张俊脸隐藏在阴影中。
“醒了?”
霜星这才放松地吐了口气,崩直的耳朵也软了下来,无力地耷拉在头上,她环视了一圈漆黑的屋子将刚刚的疑问提出:“这是哪?”
“我家。”
“你家?”
“现在是了。”夜生把手放在墙壁旁边的点灯开关上,但是想了想又放下了,转头就看见霜星的眼睛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不开灯吗?”
“你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夜生摇摇头,搬了把靠背椅走到霜星的床边坐下,“除此之外,感觉如何?”
霜星摇了摇头说:“没力气。”
“没力气你还拿得起法杖?”夜生面无表情地说,“你刚刚的样子看起来可精神得很。”
霜星白了夜生一眼,也不管他看没看到就不声不吭地钻进被窝里不想理他,可没过一会她就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脑袋看着夜生说:“那阵光是怎么回事?”
“森林那阵子的吗?”夜生从口袋里掏出修好的十字架,摸着黑放在霜星的枕头旁边:“就这个。”
虽说眼睛适应了黑暗,但是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霜星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枕头边的东西,边打了一个哈欠。
“总感觉你瞒了我很多事呢。”霜星想到了什么一样转向夜生这一边,看着在黑暗中只能辨析出只有轮廓的夜生。
“为什么这么想?”
“很多啊。”
“比如什么?”
霜星一边想着一边偷偷在被子里画圈圈,可没想多久就被一个哈欠打断,随即而来的是浓浓的困意。夜生见状便站起身将椅子搬回原处,对开始被困意袭击的霜星说:“再睡一会吧,毕竟现在也不是聊天的时候。”
自不用他多说,霜星也已进入了梦乡,唯差发出几声梦呓。夜生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并关上门,重新看向被灯光充斥的客厅,自嘲地叹了口气。
(呸,这段写的什么玩意,不清不楚的)
早晨,下了一夜的雪也开始消停了,阳光透过结了层薄雾的窗户将温暖洒向屋内,即便如此早晨寒冷的空气依旧占据着冬日里只属于自己的位置,积雪要么瘫在地上,要么驻扎在只剩枝丫的树上。
从屋内时不时传出的机器的轰鸣却在不合时宜地破坏着早晨的清净,不过也在常理之中。与此同时,豪宅的大门前站着两名一高一矮的人,正考虑着要不要敲门。一番讨论后,那名比较高的人放弃了门框边上的门铃,使劲扣响了大门。
敲门声很快就吸引了早起正在厨房里做早餐的夜生,他暂时放下手里正打着鸡蛋的碗,洗了一下手便走去开门,打开门后他就看见了两位半生不熟的人。
“早安,夜生大人。”重装防御组长看见夜生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很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他身边站着先前的那名特战术士组长,不过他们现在都没有穿着平常的装备,取而代之的是常见的冬装。
而且还穿着同一款式的羽绒服。
身着普通服饰的防御组长和矮了他不少的术士组长站在一起,此刻看上去与其说是在同一支小队战斗的队友,倒不如说他们看上去更像一对身高略显滑稽的情侣。
面具下的防御组长那棱角分明的脸算不上俊秀,而且他的眉毛很粗,头发也理得很短,眼里时刻闪现的刚毅和脸上无时不刻存在的沉着透露出他所经历过的事情绝对不止步于简单的厮杀,得益于长期的战斗和扎实的训练,他的体格甚至比其他的重装防御者要高大要健壮好几分。现在的他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精神,一点也不见昨天战斗后应有的倦态。
同样穿着常服,夜生发现术士组长其实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孩,虽说算不上很漂亮,但是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浅黄色的头发整齐柔顺地披撒在肩上,身材就三人而言较为娇小的她从刚刚到现在就一直很安静地站在防御组长身边,不过说是站,但仔细点看可以发现术士组长其实是“贴”在防御组长身边的。
“哦?是你们啊。”打量了一会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两人,夜生挑了一下眉毛:“进来吧。”
“呃,这.......”防御组长明显有些犹豫,“可这里是霜星队长和......”夜生当然知道他在顾虑什么,还没等他说完便说:“用不着担心什么,我可不会让人在大冬天吹风。”
防御组长看向术士组长征求她的意见,后者朝前者点了点头,防御组长领意后便礼貌地说道:“那打扰了。”
“跟我来吧。”
“啊,忘记问了,”走在前面带路的夜生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两人:“两位怎么称呼?”
“叫我劳伦就行。”防御组长说道,随后他的手伸向术士组长,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安娜。”(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些名字哈哈哈)安娜朝夜生点了点头。
“哈,我不是说过用不着和我太讲究吗?”夜生将两人带到客厅示意他们随便坐后便打开屋内的供暖,接着走进厨房,拿起打到一半的蛋碗接着早餐的准备。
随着客厅越来越暖和,坐在客厅的俩人也开始脱掉羽绒服,劳伦很整齐地将羽绒服叠好放在自己身边,皱着眉毛看着安娜很不像样地将羽绒服滚成一团,也没多说什么,就伸手拿了过来叠自己衣服一样叠好放在自己的羽绒服上面。
“哈啊~装乖好累啊。”夜生离开后安娜双手撑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一边享受着屋内的暖气一边欣赏着房子的装潢,完全巅峰了刚刚乖乖女的形象。
劳伦带着些许责怪的语气看着安娜,眉毛也皱成“~”的形状:“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现在可是在霜星队长和夜生大人的家里,你可不要又胡来啊。”
安娜倒是不怎么在意:“什么叫胡来?我们今天不就是来探望霜星大人的吗?”
“就因为我们是来探望霜星大人的,所以你可得注意点分寸,可不要再像平常那样说话没大没小的,”劳伦此刻像极了一个苦口婆心的老妈子,看得安娜心里直笑,“霜星大人平常对我们是很好,可她现在生病了,你再这么嬉皮笑脸的话实在是不适宜。”
“知道啦,我注意点就是啦。”安娜眨巴着眼看着劳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着安娜这副明显是装出来的乖巧样,劳伦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讲啥好了,无数的碎碎念在脑中被一个个否决后他最后只是挠了挠头。
这边,随着面包机“叮”的一声,两片热乎乎的面包突然弹了出来,夜生“嗯?!”了一声敏捷地往旁边一闪,将面包放在一旁的碟子里后他突然看着面包机有了个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这栋房子真的很好看呢。”安娜抱着劳伦的胳膊,一边环视着豪宅的内部嘴里一边“哇哇哇”地赞叹着。“也不知道这栋房子以前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是呢,如果不是夜生大人把我们带到这的话昨天晚上估计又得挨冷了。”劳伦也同样欣赏着房子的装潢,虽说外面就是一座座装修各种精美的别墅,但是他现在身处的这栋豪宅其奢华程度却远远超过了外面任何一栋别墅,这都是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刚刚来的时候没什么时间,现在可得好好看上几眼。
“其他人呢?现在该不会还在睡觉吧?”
“应该是吧,毕竟昨天大家伙可都累得不行了。”劳伦看向客厅旁那扇巨大的落地窗,阳光将被积雪落满的树的影子投射进来。“况且他们也好久没有睡过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舒坦觉了,也难免会赖床吧。”
“昨天罗德岛的那群人出现的时候我能看出队长也吃了一惊呢,”安娜懒洋洋地躺在劳伦腿上,大咧咧地仰视着他,“原以为只是去回收先前的那些源石,所以就没带多少装备,差点以为要回不来了呢。”
“是呢,而且看到夜生大人也在罗德岛那边的时候,我也以为夜生大人真的和梅菲斯特说的一样是个二五仔,结果......”劳伦苦笑地摇了摇头,“看起来夜生大人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呢。”
“你很尊敬他的样子呢。”
“那可不?自从他被霜星大人救回来后你没发现我们的处境越变越好了吗?”
“而且就光他对我们这些感染者没有一点歧视还帮了我们那么多这点,他就值得我尊敬了。”
说着,劳伦的眼里闪着光。
“不过话说回来,夜生大人现在还是单身吧?”安娜突然这样说道。
“你想说什么?”
“你看我们队长也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你看我们要不.......”安娜开始不安分地扭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哈哈哈哈好tm羞耻啊哈哈哈哈,千万别被太多人看见啊哈哈哈哈(:з」∠)_)
“这种话可不能乱讲!”劳伦突然严肃了起来,刚刚的气氛也顿时一扫而空,“你能保证他们一定是两情相悦的那种关系吗?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出差错来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看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嘛。”
“这可不是经验,这应该是属于常识吧?”劳伦郑重其事地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安娜,一本正经地说:“谈恋爱这种事本来就是得要双方你情我愿的,而且关系也得要培养,对对方也要有一定时间的观察,总不能扎个稻草人然后拿纸画张脸再贴上去就说这是你以后的另一半吧?”
听着听着安娜突然相当兴奋地看着劳伦说:“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以前都没听你谈过啊!”
劳伦不以为然地说:“书上不都这么写的吗?”
“啊,书上啊。”安娜嫌弃地看向一边。
“不过呢我倒觉得,毕竟这是夜生大人和队长之间的私事,所以他们之间会怎么发展最后变成什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如果有好的苗头出现的话再帮也不迟。”
安娜听完后坏笑地捏了捏劳伦的腿,说:“看你平时都那么老实,想不到鬼点子也这么多。”
“跟你学的。”
窃笑之际,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夜生早已站在厨房门口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他们,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墙,随后握拳抵在嘴巴那——
“咳。”
窃笑声瞬间停止了,刚刚还在扭来扭去的俩人也突然像只僵死的蛇一样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劳伦才颤巍巍地看向夜生:“夜......生.......大人?”安娜则迅速从劳伦的腿上起身回归乖乖女的样子。
夜生冰冷的视线就这样直勾勾地注视着劳伦愈发火辣的面庞,很明显,他和安娜的对话绝对被不知何时就站在那的夜生听了个全部,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似乎有条冰蛇吐着信慢悠悠地从他背上滑过,心跳也开始疯狂的加速,他已经彻底做好了被夜生责罚的准备了。
可谁知夜生只是偏了一下头,做了一个跟着他走的动作,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过来帮忙。”
听到这话两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不解地看了看夜生,又面面相觑了一会,他们才从沙发上起身,紧绷着一颗心慢慢向夜生走去。
“一个人来就行。”
“一个人?”劳伦看向安娜,想了想便对她说:“我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我应该能应付。”
看着劳伦向他走来,夜生便对正注视着他们的安娜说:“那边的电视我昨天修好了,电视机的开关应该就在下面哪个地方,你自己找找。”接着拍了拍看向身后的劳伦的肩膀:“跟我来。”
“啊,好。”
偌大的厨房里,夜生将菜刀递给劳伦,指了指案板上的肉问:“会切肉吗?”
“我尽量吧。”劳伦拿着菜刀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和平常用来战斗的刀完全不一样,虽然这玩意也可以用来战斗,“怎么切?”
“那就麻烦你切成一片片的,切好后告诉我一声。”夜生说完就拿起手边一筐泡在水里的豆子一样的东西,将水倒掉后将豆子倒进一旁的榨汁机里。
菜刀切断肉块砸在案板上的声音,和榨汁机运作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劳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厨房窗外湛蓝的天空和空无一人盖满了积雪的街道发起了呆。眼睛迷离了一会才突然惊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盯着榨汁机没有丝毫注意力在自己身上的夜生,才如释重负地小小呼了一口气。谁知道夜生突然说道:“可不要再开小差了。”
过了一会,劳伦放下手中的菜刀说道:“夜生大人,肉切好了。”
“哦?这就切好了?刀功不错嘛。”看着案板上被切成一片片厚度相同的肉片,夜生眉毛一扬,接过菜刀对劳伦说:“后面我来弄就行,你帮我看着榨汁机。”
“啊,哦,好。”
厨房里又只剩下切菜声和机器的运作声。
“那个,夜生大人,呃......”劳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怎么了?”
“刚才我们说的那些,那个,就是您和霜星大人的那些,呃......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夜生将先前的肉片切成一条条长方形的肉条,叠放在一起。“又不是没人操心过我的另一半这个问题。”
“啊?”一声短暂的惊呼。
“用不着惊讶,以前可有好几个人因为这个问题天天在我身边旋转木马,我都麻木了。”夜生将切好的肉条夹进已经倒好油并烧开的锅里,慢慢地将火打大,“所以这种事你们如果只是说说我不在意,不过以后可不要再当着我的面说了,虽然我麻木了但不代表我不会烦。”
“还有不要再用敬语了,我不喜欢这样。”
“不过,好意心领了。”
“好好好,会注意的。”知道夜生没有一星半点的火气后劳伦如释重负地感叹了一声,但很快他就有了一个问题:“夜生大人,冒昧地问一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怎么开始对我这方面的事感兴趣了?”夜生将煮好的肉条夹进先前准备好的碟子里,洗了一下锅,就将已经打好的鸡蛋倒入锅内。“能吃盐吗?”
“一点的话没关系。”
“相信你们都知道我来自萨卡兹了吧?”
“知道。”劳伦点了点头,“W大人还经常跟我们说你是个萨卡兹的异类。”
“这家伙......”夜生手中翻炒鸡蛋的锅铲停了一下,又接着动了起来。
“算了,她说的也有道理。对于大部分萨卡兹人而言,我还真的是个异类。”夜生拿起一旁的盐罐往锅里轻微地动了一下。“毕竟萨卡兹在某些方面上和你们很像,都是由很多不同的成分组成的,但也有很多方面和你们完全不一样。”
“啊,说跑题了。”
“没事,我有在听。”
“在回答你那个问题前,你先猜一下原来的雪怪小队为什么会在14号设施那吃了败仗?”
“我人笨,还请不要绕弯子。”
“战术的落后,缺少有效的后备计划,以及严重缺乏一支队伍应有的纪律性。”
劳伦顿时一惊,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在装盘的夜生,他对于夜生的身份突然有了一个很模糊的猜想。
“需要我一一为你讲解吗?”夜生端起放着蛋饼的碟子走了出去又走了回来,看着一脸惊愕的劳伦。
“洗耳恭听。”
(这些都是我编的,看看就行,切勿当真XD)
夜生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过一些关于14号的战斗经过,以及罗德岛的人是如何离开那的,里面的很多细节也是我会要求霜星重组雪怪小队的原因。”
“我问你,当你了解了你的敌人数量有多少,武器装备如何,包括是否会有后援等,你会怎么做?”夜生将手里的筷子指向劳伦。
“嗯,根据这些已知的情报调整作战部署。”
“很好,那如果你先前就已经有了一个消灭敌人的计划,然后你知道的这些情报又与你先前的作战计划冲突,你会怎么办?”
“在......原先的作战计划上加入后面知道的这些情报并改进。”冷汗在背上直冒,心在劳伦的胸腔里狂跳,“是这样吗?”
“然而他们并没有这么做。”夜生将两片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按下开关,“战场永远是瞬息万变的,最忌讳的事情之一就是不知变通。”
等待面包被烤热的同时夜生拿起菜刀切着案板上的一些碎肉。
“但也不能说他们完全不会战术,起码他们还会瓮中捉鳖。但可惜的是这是个有问题的瓮。”
“而且过早地暴露主帅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当时如果是梅菲斯特负责佯攻,霜星在暗处施法的话罗德岛的那支侦查小队就只会获得错误的情报,如果按照我的设想最好的情况就是提前引出他们的援军,然后一网打尽。”
劳伦擦了下额头的汗。
可谁知夜生突然激动了起来,平淡如镜的眼睛也开始泛起阵阵波澜:“但是梅菲斯特那头猪直接就把霜星暴露出来了,还那么大张旗鼓地鼓吹着霜星是如何地厉害,这种打仗前先夸的行为只会增加被夸的那个人的负担!”
“战争不能伤及无辜这铁一般的规则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如果他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我能理解,可他却能干出那种事,我要怎么相信他真的是个孩子?!”
夜生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他几乎是用吼的,突然将菜刀竖劈在案板上,刀底碰到案板后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并陷了进去,随后双手撑在灶台上沉默了。
劳伦胆战心惊地看着一切,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一向都很和气的夜生发了这么大的火,呆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客厅里的电视声也调小了。
周围的空气明明很冷,劳伦却能感觉到背上已经停止的冷汗变成热汗慢慢浸湿了他的内衣,胸口的心跳也一直在保持高速跳动中,他感到由心底窜起的恐惧正在将他慢慢侵蚀着——
这个人,很可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生抹了一下脸,调整了一下呼吸看向劳伦:“抱歉失态了,我真的很不能接受这种事。”
“我能理解。”劳伦小心翼翼地说,“毕竟梅菲斯特在很多人中的名声很不好。”
“是嘛。”夜生闭上眼最后调整了一次呼吸,将菜刀从案板上拔了起来,留下一个深坑。这一下要砸在人的哪里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接着刚才的话题吧,如果我们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将那支侦查小队包围后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夜生揉着开始发痛的太阳穴问道。
“我觉得他们会想办法向外面取得联系并发送警告。”
“说对了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尽量想办法让在外部的援军前来救援。”夜生指了指桌子,正色道:“很明显罗德岛的人就是这样做的,而且成功救走了所有人,还给原雪怪小队的人留下了点纪念。”
“布置一个陷阱,我要考虑到要抓的人是谁,怎么让他进套,抓到后我要怎么处理他,还得考虑到他会用什么办法逃跑,或者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对我而言,要想布置一个出色的陷阱,我就得假设我自己就是那个猎物,我被抓了后我会怎么想,或是怎么做,再将这些投入实战,确保它有九成的成功性。”
“那还有一成呢?”
“所以,我还得针对这一成再做出一个计划,也是他们没有做到的。”
“抛开其他可能性不谈,就光猎物上钩了这点,你会怎么做?”
劳伦几乎是脱口而出:“肯定是能杀死就尽量杀死啊。”
“可问题是,这是支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也有后援已经出发救人的猎物,你觉得你还会有足够的时间百分百击杀他们吗?”
“而且据我了解的,当时原雪怪小队的人全部都集中在了一起,包围圈很大,很明显是势在必得,可是偏偏就是让罗德岛的人跑了,你觉得是为什么?”
看着劳伦一脸为难的样子,夜生也不打算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他答案:“因为这个包围圈看起来很牢固,空隙却很多。”
“那如果是夜生大人来指挥的话你会怎么做?”
“非常简单,综合以上的条件,我会分出一部分兵力埋伏在敌方增援的必经之路上,就算不能消灭他们,但也会为主力部队消灭身为猎物的敌人争取时间。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全歼敌人的机会就越大。”
“这就是我说的缺少有效的后备计划,而这,就是最经典的一种围点打援。”
劳伦听得一愣一愣的,尽管以前有听说过这方面的星点传闻,但夜生说的这些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再来说最后一点,当罗德岛的人发起反攻的时候你知道原雪怪小队的人在做什么吗?”
劳伦苦笑着说:“还请不要再卖关子了。”
“他们在自顾自地逃命。”夜生的眼里闪过一丝讽刺,但很快就转瞬即逝 ,“不想办法挽回局面却只知道自救逃跑,这可不是一名士兵该有的样子。”
说到这夜生突然抱起了胸,摇了摇头:“也许对于一些人而言我这种想法过于自私了。自己的命都要没了哪还有时间去管敌人跑不跑呢?对,自己的命是很重要,可如果这个时候将敌人放跑了等以后敌人反过来杀你了,那就只是早死晚死的问题了。”
劳伦听得直点头,其实有好多东西他并没有听明白,但他还是从潜意识里认可夜生说的。
“不过,说句难听点的,整合运动其实除了一些特定的部队外,几乎都只是些乌合之众,毫无纪律可言。”夜生将榨汁机里的榨好的东西倒进一个有把手的容器里,冒出一股热气。
“呵,关于这方面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具体的你可以去问爱国者,我相信他会给你很完整的解答的。”
“同样的,这也是我会要求霜星重组雪怪小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一支军队如果没有铁一般的纪律就只是群训练有素的土匪罢了。”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在萨卡兹是做什么的了吧?”
劳伦点了点头。
将容器放在餐桌上后就意味着今天的早餐算是大功告成了,看着餐桌上被叠好的面包片,摞在一起的煎蛋和摆得很整齐的肉条,夜生突然愣住了。
此情此景,是如何的相似啊!
“......”
“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了.......”夜生叹了一口气。
劳伦一边揣摩着夜生刚刚说的那些一边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夜生正在叹气后吓了一跳,看见安娜正在那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还以为是安娜又闯什么祸了。
“没事,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夜生拦下了准备去兴师问罪的劳伦,说:“叫那丫头过来吃早餐吧。”
“早餐?”劳伦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以为这只是做给夜生和霜星自己吃的。
“本来只准备了我们自己的份,不过你们来了多做一些也算不上什么。”夜生说着就拿了一个盘子出来,并将一些食物放在事先拿好的盘子里,“叫她过来吧。”
“谢谢了。”
“呵。”
当劳伦将安娜带过来后夜生正将一些吃的移到碟子里,又很小心地放在盘子里。
“哇哦,这都是夜生大人做的吗?”看见这些喷香扑鼻的食物后安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刚开始她还有些顾虑,但在争得夜生的默许后便坐在餐桌上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
“安娜,注意点吃相。”劳伦看着安娜这狼狈的吃相大皱眉头。“算了,毕竟你们也是来到这后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用不着计较那么多。”夜生将容器里的液体倒进一个陶瓷碗里凉。
“来点吗?”
“哦谢谢,这是什么?”劳伦受宠若惊地将碗捧到夜生那儿,看着夜生将容器里的东西有条不絮地倒进自己碗里。
“这是豆浆。”
“豆浆?”与安娜截然不同的吃相,劳伦小心地嘬了一口这被叫做豆浆而且温度适中的东西,细细品味后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
“感觉味道有些奇怪。”
“毕竟你第一次喝,味道不适宜很正常。”夜生值了下桌子一旁的调料罐:“那边有蜂蜜,记得不要加太多。”
“另外,这些面包可以夹这些煎蛋,或者这些肉条,或者全部一起加。”夜生将盘子端牢防止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你们先吃吧,我现在还有事要做。”
“这些吃的是要给队长的吧?”安娜看了过来,嘴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呵,毕竟还有一个人要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