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蓉姐】白马×白孔雀【八佰】
【引子】
他们都是纯白色的,拥有最纯洁的灵魂。
即使身处肮脏乱世,难掩骨子里真性情。
所谓阴阳两极分明,不会混淆沾染其身。
放逐尘世人间烟火,耀眼夺目惊艳众人。
【白马】
它有着茂密的长发,随风有节率地飘动。
高大身形矫健挺拔,迈步急驰爽朗嘶鸣。
呼啸耳鬓两侧的风,胜过世俗靡靡之音。
奋力向前永不停歇,直至拼到生命终止。
可是大多数的时间,他被困缚在场子里。
周遭混沌嘈杂阴郁,门内世界片刻宁静。
关得上门闭不住心,热血向往广阔天地。
只有在奔跑的时候,灵魂才算是自由的。
【孔雀】
记得它最爱吃苹果,照片中人给它削过。
六寸黑柄锋利尖刃,记不清削过多少颗。
切成碎碎均匀小粒,盛在白浅囗瓷碗里。
不经咀嚼吞咽入喉,仰着脖子不让泪流。
每次喂食她会想他,它陪着她留个念想。
他走了再回不来了,她每天还窗口张望。
盼着他会回来似的,又如她目送他出发。
他留下张唯一照片,穿着军装意气风发。
【刀子】
他走了它也易了主,小刀也有了新主人。
然而唯一不变的是,少年也喜欢削苹果。
她曾反复告诫过他:“刀子用来保护家园!”
少年顶多吓唬敌手,从舍不得脏了刀子。
“染了血坏了苹果味!”少年冰冷冷地说到。
“不用手上这把刀子,我也能护得姐周全。”
他就此改名为刀子,因为他是她的小刀。
她昔日收留的小弟,如今江湖叱咤一方。
【蓉姐】
曾经何时楼下马路,多了个奔跑的身影。
早晚阳台浇浇花草,总见他与电车竞速。
他抬头向蓉姐行礼,短暂忘却身处异乡。
她从不回应他微笑,面无表情俯视众生。
刀子亦能冷漠炎凉,管理场子她最放心。
直到鬼子打到门口,他急冲冲跑来报信。
俩人之间隔的帘子,遮不住他焦灼不安。
临到别时“你莫乱来”,他明白她对他关心。
【辞别】
刀子转身点烟行礼,祭拜照片里的军人。
长发刘海遮住半脸,吞吐烟雾观察局势。
眼中迸出一丝光亮:“青帮弟兄跑得太慢!”
老天赐他一双长腿,跑桥差事非他莫属。
“替我照顾好姐场子!”他把外套披给小弟。
最后辞别抱拳行礼,瞬间消失于电车后。
还不等蓉姐回上话,这次他不需她答复。
“对不起姐的栽培了,小刀也要像他去了……”
【请愿】
身上洋装是姐挑的,她说不能寒碜门面。
留给楼下卖烟瘸子,他经过时姐会看见。
姐总催小刀理理发,遮住眼睛看不清路。
这次他扎起了刘海,希望姐能看清他脸。
草莽刀子又插队了,插敢死队为了救人!
银光刃口初次见血,怎料有天会割主人?
满手红印沾染腥味,可怜不能再削苹果。
插刀立誓拜别商会,请愿一试不再回首。
【跑桥】
挽起条纹衬衣袖口,袍哥绝不拉稀摆带。
一鼓作气冲上了桥,躲桥柱后伺机而动。
电话线轴尸体中间,假体掩护争取时间。
枪声鸣响起步之时,抱起线轴快速跑桥。
子弹横穿过他脚胫,鲜血迸射锥心刺骨。
他顾不上伤势疼痛,一心只往对岸跑去。
肋骨腿上接连三枪,失去重心向前摔倒。
他知道快要不行了,匍匐桥边准备一掷。
【牺牲】
身上白衣和着泥浆,浸红了一大片血色。
每次呼吸胸腔起伏,痛感愈加剧烈蔓延。
游下放长电话电缆,挣扎着站立起身子。
用尽最后所有力气,纵身飞扑扔掷线轴。
不顾岸上众人嘶喊,他暴露在狙击枪下。
仅有他跑完整座桥,完成任务送去线轴。
北岸国军火力接应,电话线轴顺利捡回。
跑到终点合上双眼,他和弟兄们终于此。
【插刀】
这次蓉姐没有离开,眼睁睁地看他跑完。
小刀第一次不听话,惊讶到她合不上嘴。
他走了小刀也走了,家里只剩她和孔雀。
偌大的场子息了业,往日喧嚣今时死寂。
楼下驶过电车铃声,瘸腿老头卖烟吆喝。
一切宛如夙日昨昔,只是再也没了小刀。
她点燃了两支烟卷,一支为他一支为她。
跑进她眼里的少年,在她心里插了把刀。
【觉醒】
再听不到莽撞少年,珠帘之后巴蜀乡音。
再看不到人车赛跑,只为换她一丝笑意。
帮白孔雀切食的人,是怕她用刀伤了手。
长久以来他也练刀,也想学着保护她呀!
锦衣玉食的白孔雀,禁锢在楼上闺房中。
美丽羽翼高傲性子,众星捧月享受华贵。
外面低层肮脏低贱,锁门封窗自居便是。
直到看见那匹白马,为自由而奔跑的马。
【捐药】
北岸官兵日夜奋战,为了保卫整个国家。
韶华茂年以身许国,如今让她保护他们。
抡起铁斧劈开夹柜,那是她最后的家当。
乱世求药价超万金,倾家捐赠救治同胞。
街上流民四处逃散,蓉姐捐药逆向而行。
那条短短的马路啊,今夜显得格外漫长。
每天看着小刀跑过,眼睛随跑不下万遍。
亲身踏上柏油马路,两岸光景却是陌生。
【追光】
蓉姐拎着沉重箱子,一时跓足不辨东西。
慌乱之间手松滑落,箱中药瓶散落满地。
回头无措正欲拾起,场内老仆跟上前来。
“蓉姐快走,我来收拾。”她信任地继续前行。
此时此刻这条路上,她重走着小刀的路。
向着如昼探照灯光,她终于辨明了方向。
每当向前迈出一步,她和小刀距离越近。
南岸民众伸出双手,迎接北岸部队冲桥。
【流泪码字😭完结撒花】